“新滚石一姐”的昨天今天

沉默电话

很久以前如果提到“滚石一姐”这个不小的名号，恐怕人们心中一时都琢磨不到适当的人选。不必提齐豫、黄莺莺、陈淑桦等等皇后级的人物，即便是九十年代“后滚石时代”的先锋人物莫文蔚、杨乃文、陈绮贞、苏慧伦、梁静茹、万芳、刘若英等，也不能轻易给某一个加上“滚石一姐”的封号——只因滚石曾经的光芒过于璀璨，三十年历程，对华语乐坛的贡献无法用语言表达，它是一个伟大的整体。可是就在前几年，小小年纪的滚石女歌手卓文萱却一不小心得到了这个过重的称谓。或许也并非是她的本意，也或许多少有些娱乐的成分，可是，她的的确确成为了这四个字的最终归属。

如我们大家知晓的，滚石唱片的歌手在新世纪开始就大量流失，新作短缺也成为了严重的实际问题。滚石唱片陆续失去了许多老牌、大牌，最后连杨乃文、陈绮贞等魔岩唱片的歌手也没有留住。梁静茹等人进入新厂牌“相信音乐”，而苏慧伦、杨乃文、刘若英等人则分散至EMI、环球、亚神等公司，还有一些歌手则干脆退隐沉寂，而这还仅仅是女歌手方面。突然，在某一天某一时刻人们清点滚石唱片的女歌手时发现——论资质，居然这个小小的卓文萱已经是排名第一了！这个在2001年、15岁就签约滚石发唱片的女歌手，“滚石一姐”的封号就这样落在了她的头上。不看好她的人冷嘲热讽，而歌迷则在一定程度上表达了支持。当年滚石唱片的董事长也高调表示：要力捧这位女儿一般的“滚石一姐”。从15岁就陪伴卓文萱的公司工作人员，更没有诋毁、轻薄卓文萱的想法。虽然卓文萱现在年纪仍然不大，但也是扎扎实实出道了13年之久。对比她的昨日今日，她能将这个伟大的称号继续承担下去吗？

第一章：15岁女孩的叛逆呐喊

2002年的华语唱片市场状况还非常好，专辑即便卖得再差，也基本能有几万张的销量。所以，各大唱片公司都愿意积极挖掘各式各样的新人歌手来培养。卓文萱就是从8岁开始参加很多歌唱比赛，一直到12岁模仿李玟唱歌被经纪人发掘签约的。13岁首度进录音室，替当年火热一时的泰国组合“中国娃娃”代唱，前几年曝光还成了轰动一时的话题。2001年她发行了一张叛逆感非常强烈的专辑《1986》，以短短的中学生发型、稚嫩的声线唱腔作为卖点，而当时的流行市场最卖的是香港电子舞曲唱片，所以即使《1986》个性十足，但实际在市场却战败了。《1986》发行后的时间，卓文萱连高中都还没有读完，当然也不可能继续作为全职歌手发展事业。所以，一切仍以学业为重，小小年纪的卓文萱昙花一现就藏匿了起来。滚石唱片亦没有做出强人所难的指示，虽然这张唱片的销量“理所当然”没有登上顶峰，但大家只将它作为一个事业起步的尝试。高中毕业后，公司和家庭依然没有催促她过早进入演艺圈，在兼顾学业的同时，她开始做校园主持来为自己将来的事业暖场。卓文萱说，并不是因为第一张唱片销量不好而想退出歌坛，只是一定要先把书读完，唱歌还有很多的时间，公司也给她很大的空间，让她觉得自己还有多种多样的可能性。那时候还很年轻，还有时间去做决定和改变。

但是，《1986》还是遭到了很多网友的抨击，许多不负责任的负面言论伤害了这个15岁小女孩的心。卓文萱曾被骂得一无是处，以至于走到哪里都戴着口罩，本来是一鸣惊人的她，却越来越失去对事业的信心。后来在渐渐做校园主持人、偶尔接拍偶像剧、电影进行调节，她才逐步恢复了自信，并开始懂得如何看待负面评价，以及如何在他人的诋毁言论中保持客观立场，坚信自己的能力和价值，并找到自己的不足之处。其实这样看来，15岁就接触社会虽然有些残酷，但这份经验却是难得的，不是谁都有这么早就接触现实的机会，也许，人生就这样不知不觉被提前了好多年，也有了更多的空间供她为自己的人生做出更多的选择、更多的思索。

不过，《1986》这张专辑真的有那么不好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其实，不论从现在抑或当时的角度来讲，这张专辑都具备相当程度的先锋性。更何况，你听到的是一张演唱主体为15岁小女生的专辑。专辑封面是卓文萱稚嫩的大头照，似乎没有“少女”的美感可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年轻人的酷劲，以及中性美的小反叛。歌曲也是一样，异常甜美、抒情的歌曲是没有的，日系风格较强的摇滚和电子较多，还有一些说唱作品。卓文萱发育未完的嗓音来演绎这些歌曲正合适——当然，不能违心地说她唱得有多么优秀，只能说是个性十足，诚意十足。当年主打歌《想家》的MV还入围了台湾金曲奖最佳MV，这也让“卓文萱”这个名字有了一些话题度。而这首歌讲的就是一个中学生处在叛逆期的状态，迷茫、困惑，想追求生活，但又不知道生活的真谛在何处。累了倦了，发现自己完全不能就这样出去闯荡，最终还是留下了想家的眼泪。MV拍摄得很感人，一些看似街头小混混的学生，做尽各种所谓的“坏事”，其实无非是不回家、穿些奇装异服、三五结伙打架之类的把戏。卓文萱在其中自我演出，担任用音乐传播爱，在各种矛盾中为大家调停的角色，表达了MV的正面思想。这首歌曲的副歌非常动人，即使在今天来听，也能让一个成年人感到鼻子一酸：“为什么一定要长大/为什么世界变得好复杂/我不想独自面对眼泪流下/我只想紧紧抱着他”卓文萱青涩的高音，深深震撼各个年龄段人群的心。虽然专辑整体没有成功的市场性，但音乐制作人们依然认为卓文萱是“可取的、有发展潜力的”，滚石唱片亦没有因为一张唱片的成败而放弃她。

所以，《1986》这张专辑说来也实在委屈。专辑中的那些摇滚、说唱、Hip-hop等风格，即便在今天也仍然是华语流行音乐一直倾向的，更不必说在13年前由一个小女孩演绎出来。还有一些歌曲如：《我怎么知道》、《怎么办》、《C.P.Z》等等，都展示了一个年轻人对传统流行风格的不屑，几分任性恣情，几分认真严肃。也许是唱腔状况上的不足，抑或市场大环境的因果，以及人们对卓文萱年龄先入为主的思想作祟，《1986》就这样淹没在了时间的长河中。若在今天这样什么人都能出唱片的年代，再出来一个15岁的卓文萱，去演唱同样的歌曲，恐怕就不会有这样多的问题了。

第二章：20岁女孩的青春波折endprint

2006年，卓文萱再次以歌手的身份回归乐坛。这一次的她有了小女人的模样，假小子的气质已经不在，变得清纯可人，声音也成熟了不少，《习惯》专辑是她在滚石唱片回归的第一张。但和四年前有所不同的是，公司不会再为她冒险了——这张专辑彻底走上华语流行的基本套路，轻舞曲、慢抒情，没有什么可以称作“突破”的地方。但对于刚刚回归的卓文萱而言，这样一张以打基础为主的专辑并没有什么不好。此外，专辑中还有很多优秀的音乐创作人的作品，譬如独立音乐新锐许哲佩所写的《秋天的橘子》，在小清新风格还未泛滥的年代为专辑加分不少；卓文萱还翻唱了滚石老牌玉女苏慧伦的《爱我好吗？》，展现了新一代滚石女歌手的风貌。不得不说，两人在气质上还是非常相近的——清纯、甜美，又有一份隐性的成熟与坚强。《习惯》专辑整体上可听性很强，但如上述所说，它并没有什么值得深刻挖掘的地方。它只是告诉人们卓文萱回来了，并且已经长大了，不再是《1986》那个叛逆又想家的小女孩。

隔年，滚石唱片或许是尝到了市场的甜头，又为卓文萱加紧制作了一张《幸福氧气》——这张专辑的问题就比较大了：首先，它和《习惯》专辑比起来过于相似，甚至封面的造型、布景、色泽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歌曲风格更是如此，而作品的耐听度、传唱度还不如《习惯》的一半效果。《幸福氧气》的大部分歌曲都不缓不急，甚至连一首像样的舞曲都没有，吴克群等人所写的抒情作品也没有可圈可点之处，中板作品一律都似鸡肋一般。可想而知，这样的专辑除了粉丝买账之外，基本不会为卓文萱带来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而滚石唱片在此时就像抓住了卓文萱这唯一的市场救命稻草，开始不停地为专辑改版：上一年的《习惯》包括正式版在内一共有三个版本，而《幸福氧气》在专辑质量如此荒诞的情况下，居然也有两个版本。曾经唱片公司都以“不改版”为荣，可在这样一个不同的年代，真的有些拿不准市场在追求什么。

终于，卓文萱重新出道的第三张专辑《超级喜欢》为她赢得了很多珍贵的东西——第一，是实打实的销量。与《幸福氧气》的虚浮不同，《超级喜欢》虽然有令人惊讶的四个版本，但从长红的销售指数可以看出它的真实性。也应该是回归以来几年的铺垫，让卓文萱的粉丝群再次稳定，而她音乐上的气质与风格也已经彻底定位回来，不再是新人，也不再是重做新人的“新人”了。这张专辑发行的时间和杨丞琳《半熟宣言》撞在一起，两人的销量激烈竞争，而卓文萱并没有输给后者。另外就是专辑选歌的成功。专辑找来擅长为女歌手创作的张震岳、新加坡歌后蔡健雅、舞曲先锋张简君伟、阿弟仔、马来西亚民谣歌手宇珩、知名歌手范玮琪等等作曲编曲，也再一次邀请许哲佩来为其写歌；词作部分更有大师姚若龙的大量参与，还有王雅君、阿牛等人以及卓文萱自己的创作，整张专辑异常好听。主打歌《爱的城堡》也为卓文萱赢得了一份市场代表作的意味，而抒情歌曲《一句话》则让她展示了多年来演唱水平的进步。张震岳的Save Me、许哲佩的《自己找答案》让专辑有了许多人文气息，而《不说》的日式软摇滚再次让人想起《1986》中久违的小叛逆。总而言之，《超级喜欢》是一张从内容到市场都非常成功的华语流行唱片，也可以说是卓文萱前段音乐事业中第一次达到内外巅峰的优秀作品。

在这个时段，所谓“滚石一姐”的事件就已经发生了。不过，卓文萱还是很谦虚地向所谓“师妹”林凡低头（林凡是资深的实力派歌手，只是签约滚石唱片的时间比卓文萱晚期），或许她明白，无论那个封号怎么宣传，自己的歌唱实力、唱片方向依然是需要探索、尚有进步空间的。从15岁就开始受到各种各样评论、压力过大的小女生，自然不会因为一个若有似无的封号就沾沾自喜、洋洋得意，这是卓文萱最值得人敬佩之处。三张专辑，一个新的阶段整体过去，滚石顺风顺水为其发行了精选集《1+1》，为她多年的作品做了一个小小的总结，还加入了许多新歌。其实，精选集这种东西往往只有公司喜欢，对于歌手、歌迷来说，它们更像是带有危险讯息的休止符。就像新人的第一张唱片一般，精选集过后的路都会有一个更大的上坡，是前进还是后退，都会比之前的一步困难很多。

第三章：25岁女孩的最终成熟

2011年的时候，卓文萱突然找准了风格，整件事情和电子舞曲有关。其实，卓文萱15岁发行的第一张专辑《1986》中的一些高音特质，直到现在也没有改变，虽然声音已经成熟、沉稳了很多，但具有个人特质的音色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所以，她并没有办法很婉约的诠释类似梁静茹那样的慢歌，因为她声音中那股原始的冲劲有很坚硬的成分。她的抒情歌曲即便动人，也是因为情绪中那股不屈服的美感在支撑，也就是说，现在我们发现她那股“叛逆”劲儿还是没有消失，而25岁的叛逆就变成了一种“性感”，这正是流行舞曲的需要。她可以甜美，但如果甜美起来，表象年龄就会突然变小，会变成有些幼齿的魅惑。在这样的情况下，小女强人型的舞曲突然就满足了她的音乐需要。

第五张专辑《反正卓文萱》中的《反派》、《不要不要》两首舞曲让卓文萱有了新的定位感。它们的电子风格十分强烈，而卓文萱骨子里的那股寸劲，让它们有了超越一般以“编曲”为卖点的同类作品。和其他乃至一线女歌手的电子舞曲比起来，卓文萱的快歌有一种混淆实际年龄的错觉，而这种瑕疵和矛盾，恰好充满了强烈的吸引力。《反派》这种歌曲是她从前没有尝试过的，也没有唱过这种份量的电子作品，意境上更有破釜沉舟迈向性感路线的大胆。有辨识度，感情到位，极限放开，渐渐呈现出一种升华的姿态。《不要不要》则安全而稳定，合成器的运用以及后期剪辑的新鲜桥段，都有正统欧陆电子作品的特性融汇。

专辑中的其他歌曲也发生了微妙的化学变化，展示出令人惊艳的犀锐进步。而按照流行唱片的一般性衡量也算精彩，绝对没有让人不适到眉头紧皱或者直接跳过的另类之作。创作歌手吴克群再次为她所写的《脏兮兮》比预期效果更好，一首本可以编得非常慢速、老套的抒情主打，却意外结合了轻电子和一点Pop Rock的色彩，变得没有那么流俗。歌曲情绪不被保守的编曲拖累，耐听入耳的Ballad旋律包裹着轻盈的外衣，不拖沓、不粘腻，会让你想反复多听几遍。紧接着一首抒情摇滚的《够了》，构成了支撑专辑的主流大体——在里面能找到许许多多从前抒情歌曲的影子，结构牢靠而没有跑偏。专辑后半部分还有几首加分的歌曲：《针》、《哇哇叫》和《恐慌症》。比较醒目的是《针》有股或深或浅的Lily Allen式气息，唱腔似有其经典作品《22》的神韵，也有The Fear般玄妙的视觉功效；《针》和《哇哇叫》这两首歌尾音的处理都很特别，《哇哇叫》再次让人听到她15岁唱片中《我怎么知道》那种恣情、毫无做作的痛快情绪，只是更加精致了。歌词部分虽还不及黑色幽默的慨叹深涵，也算跳脱偶像歌手一味审美疲劳的空泛常谈；最值得一提的是《恐慌症》的出色表现：浅淡的背景音乐，突出堆砌情感的自然呢喃，戏剧般满溢的情绪，吟唱一点点直白痛骨的歌词。最后一句堪比清唱、仅有一把吉他配乐的“我恐慌啊/一切是假的/孤独是真的”称得上全碟情感最饱满的亮点。《恐慌症》所呈现的内在式升华是卓文萱无可忽视的进步，如此听得出真实情绪的作品，音乐修为实在难能可贵。endprint

从那之后又过三年，2014卓文萱再次脱离小蛰伏期，推出了新专辑《灼乐感》。凭借上一张专辑中《反派》、《不要不要》的成功经验，滚石唱片再一次采用了舞曲双主打，新作分别是《黑马》和《啾咪啾咪》。《黑马》被网友戏称为台湾版的“小苹果”，而这一称呼也从侧面证实了这首歌的流行性、传唱性，而你又不能因此而看轻它，因为《黑马》的作词乃是大名鼎鼎的林夕。和《反派》有些类似，这首歌依然展示了卓文萱介于成熟与稚嫩之间开放的、性感的暧昧地带，歌曲旋律非常特别，尾音婉转，也有一种“网络神曲”的特质亮点。在MV中卓文萱与两位身穿警服的男Dancer尽情舞蹈，在闪耀的灯光下展示出颇具韵味的成人情思。《啾咪啾咪》则和《不要不要》一样，是比较正统的欧陆Trance电子，曲调节奏四平八稳，编曲也比较均衡，戏剧性没有《黑马》那么强烈，但亮点都分布在细节中。这两首歌曲让新专辑《灼乐感》显得有想法、有诚意，并且终于保持住了卓文萱新的稳定风格，不再幼稚、不再探索，而有了积极的市场性，以及巩固加强的力道。

《灼乐感》的复古风格在整张专辑中的比例也非常大——除了两支出色的舞曲，包括情歌《心爱的》、《小心点》以及《蒙娜丽莎的微笑》都各具特色，深谙八十年代旧日风情。尤其是《小心点》中有一股浓郁的摩登风，唱法故意很老派、传统，散发出的却是非常性感的成熟味道。专辑中R&B的风格也加大了：《一颗纽扣》、《瘾》两首歌都有很重的欧美中板歌曲色泽，从这两首歌也能听到卓文萱唱功的再次进步。《一颗纽扣》的MV采用迷幻色彩来渲染歌曲氛围，类似《习惯》、《幸福氧气》的青春味道完全不见。

所以说，这才是卓文萱经过反复探索找到的风格。适当地展示胆识，不再纠结于甜美的外在或给人不可靠的肤浅感受。《灼乐感》作为最新鲜、最当下的“卓文萱特质”，完全走出了纠结旧日的华语流行性，真正的放开、大胆起来，做到了一个青年歌手应有的标准。比起一些靠外形搏出位，或矫揉造作女歌手所谓的“成熟风”，《灼乐感》具有表里如一的务实感，不再是一张说不清道不明、没有定位的唱片了。也许卓文萱的唱功还不能算大气磅礴，但避开声音的极限，用气质来丰满专辑的完整度、概念性，卓文萱已经在自己的风格中稳稳站住了。这正是卓文萱值得我们长篇谈论的缘由——她有开始、有惊艳；也有波折、有突破；最重要的是她有一个圆满的结果。许多歌手自始至终在寻求突破，却在作品中让人看不到实际的内容或者建设性的改变。而卓文萱用作品说话，她在自己的纵向层面上有很深、很清晰的进步轨迹，她是自己的赢家，今后想必也会继续保持下去。

到了今年，已经没有人再拿“滚石一姐”来讽刺、挤兑卓文萱了。或许因为这个封号现在依然没有变化，也或许，卓文萱多年来的进步使人慢慢接受了这件事。人总会长大，总会变得复杂。回想起2001年那个让人惊叹的小女孩，再看今天站在我们面前成熟的卓文萱，13年的变化真的让人咋舌。我们常说害怕让小孩过早接触社会，但事实却总是证明——被迫在那个时间点踏入成人世界的孩子，只要挺过来，都能收获不同于一般人的巨大进步。而出道13年，算起来卓文萱也才28岁，而其他的一线女歌手，在28岁时又都得到了怎样的成就呢？和卓文萱相比，她们的28岁又都有怎样的个人进步呢？所以，大胆的接受“滚石一姐”的封号，大踏步的继续向前吧。再过十年，相信卓文萱这个名字可以创造出更加先锋、更加令人惊叹的事业封号。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