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对于口语交际教学现状的分析研究,本文转换前人的研究角度,拟从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的2009年9月第1版初中语文教材中关于口语交际内容设计入手,针对教材编者的话语模式进行切入,对教材呈现的原因和编者意图进行适当分析,指出现存“人教版”初中语文口语交际教材存在的弊端,以期能够改变思考方式和研究思路,有效地解决初中语文口语交际现存问题。
【关键词】口语交际;教材;话语模式
【中图分类号】G624 【文献标识码】A
教材,从广义上讲,是在教学过程中使用的所有教学材料的总称。本文涉及的教材,是一种狭义的概念范畴,即教科书。“人教版”语文口语交际教材,即人民教育出版社编委会专门针对语文口语交际教学内容,通过对文字和文本的选择和组合而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教学主题及相关阐释材料,它是以文字(符号)的形式呈现在大众面前。对教材的微观分析的切入点可以从以下两个方面入手:编者的无意识或是有意识的遣词造句,对文字进行选择和组织,从而形成的一系列对内容的阐释说明文本,以及他们对于早已存在的和临时专门编撰的文本或主题材料的选择和组合行为。也就是说,教材内容不仅仅是一种简单的文字(符号),它更是编者话语的核心表现。对教材的微观分析所提供的直接或间接的结果也正符合社会语言学家C.Kransch对于话语概念的解释,即它不仅仅是一种讲话方式、阅读方式和写作方式,同时也是某一话语社区的行为方式、交际方式、思维方式和价值观念,[1]它能为我们更好地分析教材、反思教材提供条件,而这恰恰是教材最有研究价值的部分。
一、口语交际教材话语模式分析
编者的言语行为,简言之就是对文字、文本的选择和组织。“各类言语行为话语模式由各类言语行为行事意图和完成该意图的必备要素构成”。[2]也就是说,对于“人教版”口语交际教材言语行为话语模式的结构分析,我们应该立足于教材为何呈现“该式样而非其他”的构成条件和教材编者的意图进行思考和研究。
(一)语文学科的内在要求
语文概念的最初来源为“口头为‘语,书面为‘文,文本于语,不可偏指,故合言之。”(《语文教育书简》)语文作为交际工具的存在直接确证语文的工具性认识。口语和书面语作为语文两种交际工具,在日常生活中涉及得最为广泛的,无疑是口语表达。口语交际的社会性、应变性等特性能在一定程度上直接或间接地培养语文思维和能力。当然,其所承载的不仅仅是外部表现出来的文字(符号)本身,更是其中的内涵,所以其工具性从形式和内容上并未否定与人文性共生,这就为口语交际的忠实和口语交际教材的出现提供必要的条件。
(二)社会环境的外在触发
在社会现代化和全球化的进程中,口语的沟通、交流作用会显得越来越大,口语交际能力是社会对所有成员的必然要求,并将成为每一个社会成员必需的生活能力。语文教学思想、理念、方法、教材、考试制度等等方面存在的问题造成的不甚如意的语文学科教学效果,引起一部分人迫切需要改变现状,而这部分人的行为逐步影响到社会各界。
基于此,研究者们不断对语文学科进行认知和反思,利用国外先进的教育教学理念对本土语文学科进行有效建构。世纪之交的在语文教育史上罕见的语文大讨论,将语文教育教学改革提上日程,并逐步形成了现今的比较科学的《全日制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实验稿)》。其将原来的“听话·说话”修改为“口语交际”,并在总目标中明确指出,“具有日常口语交际的基本能力,在各种交际活动中学会倾听、表达与交流,初步学会文明地进行人际沟通和社会交往,发展合作精神。”
(三)教材编者的“科学”追求
编者的话语模式是在其言语行为意图的本质、核心体现。我们能够从编者的话语模式中分析得到其行为意图。编者根据现存的理论研究和实际教学,在课程标准的指导下,尽可能地再次科学地建构口语交际体系,并通过教材的形式展现出来。
首先凸显对口语交际教学的重视,为口语交际教学设定板块,提出相应的教学点。除了在课文后面的“研讨与联系”板块中的讨论部分之外,还特设了“写作、口语交际、综合性学习”板块。不论写作、口语交际、综合性学习三者独立与否,板块设置从形式上突出口语交际的地位,有效地展现了其复杂性以及与语文能力、语文素养之间的关系。
其次口语交际教材内容在一定程度上考虑师生因素,以生活实际出发,并根据各个学段学生的特点,对口语交际的教学目标进行区分和侧重;针对口语交际的临场性等特殊性质,教材编者专门设置情境材料进行引导。此外,编者还以一种诗画的语言对口语交际教材进行阐释,立足于一种高层次的精妙优美的口语能力的追求。
二、语文口语交际教材弊端分析
(一)社会条件的不成熟
该版口语交际教材的成形建立在不成熟的社会条件基础之上,甚至于后来的新版教材也是如此。而这些因素直接指向口语交际教材和教学的弊端,改变口语交际教材的现状,必须先明晰这些不成熟的社会条件,并进行针对性地改变。
1.科学的口语交际体系的缺失。
我们只是不断零散地明晰了口语交际的目标、意义、概念、原则等内容,而对口语交际体系、概念的多元化解读,一定程度上对本质和权威的消解。《全日制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实验稿)》对于口语交际的进一步阐释,无法否定课程标准制定者想运用概括性话语进行演绎而使之成为“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话语。还有一个亟需考虑的问题,即口语交际评价体系的建构。和发达国家比较起来,深究每个学段甚至每一个具体的教学目标时,其背后的理论基石和科学依据仍然需要进行大量研究。
2.应试教育枷锁的存在。
现代教育仍出现在应试教育枷锁的束缚之下,现存的研究无法强有力地提供口语能力与语文能力之间必然关系的有效佐证,这些都无法让编者和一线教师承担口语交际教学任务下的“损失”。在此种情况下,语文教师更容易陷入写作教学和综合性学习教学的误区,从而导致口语交际在写作、口语交际、综合性学习专题下更明显地呈现其附属性质,成为显性语文教学内容形式上的附庸。endprint
(二)编者立场的“大一统”
随着社会发展变革中关于人际交往的高标准和高要求的提出,新课标对于学生自主、合作、探究学习方式的倾斜以及语文学科体系建构的重视,在科学的口语交际体系缺失的情况下,编者只好尽可能地以“科学的”方式按照编者思路来构建理想中的教材体系,其本质只是在形式上转变了对口语交际教学的态度,只是意味着对口语交际教学做出的一些浅层次思考。
1.口语交际教材的宏观定位。
口语交际能力与语文能力、语文素养之间的相互作用让大部分人意识到口语交际教学在语文教学中的重要位置。然而在教材的设置过程中,口语交际理论上并未成为真正的独立板块,其地位的提高没有收到实际效果。更为明显的是关于写作、口语交际、综合性学习专题模块的标题定位和设置存在一定的缺陷:如果综合性学习是对写作和口语交际两个部分特点的概说或是凸显,那么对于其标题的前后位置是无须调换变动的;如果其三者作为统一体存在,这又与《教师用书》中《致老师们》关于综合性学习的论述矛盾,“对‘综合性的理解有两个观点,一是听说读写融于一体,尤其是把写作与口语交际渗透于综合性学习之中,中心内容是在综合性语文活动中提高写作与口语交际能力;二是突出学习过程中的探究性,重点培养学生搜集资料、筛选信息和研究问题的能力。”[3]
2.口语交际话题的选择重组。
口语交际话题的选择重组即对话题内容的选择和组合,直接体现了编者个人话语模式。要实现口语交际的真实意义,必须让它“处在具体的社会和语感实践中,事实上,在这些社会和话语实践中不断转换。”[4]本质上讲,课堂教学过程中的口语交际活动因其真实性、情境场、信息反馈和评价等方面都无法达到真正意义上的口语交际的效果和标准,只能算是对口语交际的模拟活动。如果以口语交际的高标准进行参照,其内容特别是口语交际的方式上和过程中的对独立人格、精神以及民族文化渗透的考量相对较少。从口语交际教材的横向分布来看,练习活动类型大致分为介绍类、独白类、交往类、表演类和议论类,从对其活动内容的统计和分析上看[5],立足于课堂活动和课堂教学的口语交际,多呈现出“说话”性质,而非“交际”性质;从纵向上看,从义务教育课程标准试验教科书的整体上参照,每个学段有相应的目标指向和侧重,而针对口语交际教材的微观分析,教材内容和分布层级性和递进性因素是不明显的。在课堂教学的交际场上,其交际内容缺乏复杂性和多变性,从编者的个人视角上看,综合性学习的定位立足于对学生搜集资料、筛选信息和研究问题能力的培养,其“贴近师生”的生活性、临场性在一定程度上呈现弱化趋向。
3.口语交际教材的话语风格。
书面语相对于口语而言,是原理社会实践和话语实践的。教材中关于口语交际内容的书面语体表达,一定程度上不符合口语的表达习惯而形成冲突。编者的目的想要从文学性和审美性的角度出发对学生进行熏陶来达到更高层次的口语交际能力的话,其教材编写的层级和梯度也是需要考虑的。“比较我们的教材,其语法系统,虽然多年以来有所创建,但是至今还是没有一点是关于口语方面的”,“口语体系和书面语体系各自的作用并没有引起重视”。[6]在大环境下缺少对书面语和口语在教材中运用的思考,书面语体系对隶属口语体系的口语交际内容的指导意义仍然有待研究。
还有一点需要引起重视的是概念、术语的表达方式运用。“争取说的入情入理,使人信服”“以下活动,可以根据不同情况,灵活展开”“题目自拟,要求图文并茂”“把这些故事绘声绘色地讲给其他同学听”“要求讲得生动感人”等等,不论是教师还是学生在进行教学的过程中,都无法真切地把握这些大而空的概念,这好比“同学发表意见时要相互尊重”“试着与同学们交流”、“听的同学也可以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与“安静几分钟以便每个人都能有机会搜集他或她的想法”“每个人发言的时间均等。当轮到其他成员发言时请保持友好、礼貌并认真听取他的意见”的效果对比分析,不仅仅能够让参与者明白这是一个过程,而在这个活动过程中的注意点是什么,针对什么问题,采取什么样的手段和方式方法。
三、改变口语交际教材现状对策
改变口语交际教材现状的首要任务是进行一个科学整体有效的口语交际体系建构,包括对口语交际体系本身进行细致研究和清算之外,同时需要对在口语交际教学情境下的师生情况的实验和研究以及后期口语交际的评价标准的定位和研究。有了这个科学的体系,教材的制定和编写才有一个稳固科学的基础,才有机会在一定程度上对应试教育体制进行突破。其二是编者对个人话语模式的限制。他必须与体系研究者、课标制定者、教师、学生各层级之间有细致密切的沟通、交接,这样才能从形式上达到口语交际教材的科学标准。
参考文献
[1]李悦娥,沈宏雅.话语分析[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2(4).
[2]许彩云.言语行为类型及其话语模式变式探析[J].连云港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2(4).
[3]课程教材研究所中学语文课程教材研究开发中心.语文教师教学用书[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12.
[4]James Paul Gee.话语分析导论[M].杨炳钧.译.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2011(79).
[5]胡寅.现行“苏、人版”初中语文口语交际教材研究[D].苏州:苏州大学,2011.
[6]金传富.关于建设与运用学语文教材体系的思考[J].学科教
育,1999(4).
作者简介:朱跃林,男,1991年生,湖南邵阳人,湖南师范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课程与教学理论研究。
(编辑:马梦杰)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