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生态旅游业发展的利益协调机制

2014-08-27 09:54曹文李德荃秦婷婷

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 2014年8期

曹文+李德荃+秦婷婷

收稿日期：2014-03-07

作者简介：曹文，博士，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政府财政税收政策、资源环境管理。

基金项目：山东省哲学社会科学项目“多利益主体博弈下的森林生态旅游业可持续发展的实证分析”（编号：12CJJJ24）。

摘要我国森林生态旅游业的发展对自然生态系统的扰动越来越明显。如何实现森林生态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正成为社会各界普遍关注的问题。本文首先指出，目前我国森林生态旅游业利益相关者的环保意识都不强，环保组织的能量远未达到足以制衡其他各方的程度，因此我国不存在所谓旅游开发与环境保护之间的博弈制衡局面。这就需要建立森林生态旅游产业发展的利益协调机制，以求能把相关各方的经济利益诉求与环境保护的大义切实有效地协调统一起来。进而本文论证：环境保护与获取经济效益并非绝对对立。只要树立起长远发展、永续享用的理念，旅游企业和游客也能成为环保的践行者。保护生态环境与旅游企业获取长远经济利益高度正相关，于是所谓森林生态旅游业的发展应兼顾经济效益与社会公益等价于森林旅游业者短期经济效益与长期经济利益。所谓森林生态旅游产业的可持续发展，也就是要求确保产业在每一个时点上的发展对自然生态的损害都不会减少旅游产业在未来的实际收入。亦即使得产业永续收益流的总现值达到最大。基于这种理念，本文采用动态博弈分析方法，论证了政府在促成森林生态旅游业可持续发展方面的决定性作用。认为必须由政府出面建立森林生态旅游业可持续发展的利益协调联盟。由该联盟确定行业发展的规模或速度，凝聚并强化利益相关各方注重行业发展长远利益的共识，健全监管制度，设置“一报还一报”式的奖罚制度，建立行业经营信息系统，达成完全信息、完美信息无限重复动态博弈的局面。最后本文建议由我国各地陆续组建起来的森林生态旅游协会具体承担起行业发展利益协调联盟的角色。

关键词森林旅游；利益主体；利益协调；可持续发展

中图分类号F062.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04（2014）08-0100-09doi:103969/jissn1002-2104201408013

近年来，我国的森林生态旅游业发展迅猛，在大林业中已成为最具活力的产业［1］。但森林生态旅游产业的发展不可避免地影响到自然生态环境的稳定。而森林生态系统一旦遭到严重的破坏，便很难及时有效地恢复。因此确保生态系统的稳健将是实现森林生态旅游业可持续发展的前提。目前，我国旅游业对自然生态环境的消极影响正逐步显现出来，并有恶化的趋势［2-4］。越来越多的人对森林生态旅游业可持续发展的前景产生疑虑。研究表明，缺乏切实有效的利益协调机制是造成我国当前森林生态旅游业诸多问题的重要原因［5-6］。因此，重塑利益协调机制便成为确保森林生态系统稳健，从而实现森林生态旅游业可持续发展的当务之急。

1相关研究文献综述

探讨森林生态旅游业可持续发展模式，不可能绕开相关利益的协调问题。Freeman［7-8］认为，所谓的利益相关者，就是那些能够影响组织目标的实现，或者受到组织实现其目标过程影响的个体和群体。并从所有权、经济依赖性以及社会利益三个不同的角度对利益相关者进行了有益的分类。根据Clarkson［9］的理解，企业是由利益相关者组成的系统。它与社会大系统一起运作，为所有的利益相关者创造财富或价值。但Walle［10］认为，相较于其他行业，旅游业的利益相关者要更多一些。Donaldson［11］则具体给出了旅游业的利益相关者模型。1996年，时任英国首相的托尼·布莱尔［12］提出了建立“利益相关者经济(stakeholder economy)”的说法。他主张在这个由利益相关者构成的经济体中，大家相互信任，有共同的目标，共同的努力，共同的受益。所有人都有机会通过贡献获得发展，没有哪个群体或阶级受到优待或排斥。

然而各利益相关者毕竟都具有利己性，因此Friedman［13］认为，利益的分配、冲突与解决应是利益相关者理论研究的重点。并具体探讨了利益相关者之间的竞争、合作、协调与利益的均衡问题，提出了一些有价值的结论。不过，Williamson［14］更为强调利益相关者之间的合作与协调，认为这是组织可持续发展的关键。此外，Hart［15］还特别关注了边缘利益相关者这一群体，认为与边缘利益相关者矛盾的激化会严重制约组织的运作及其目标的实现。因此必须关注边缘利益相关者对组织竞争的影响。

在我国，保续刚［16］等人认为，我国旅游业的利益相关者主要包括旅客、政府、商业部门、本地居民、景区开发商等，这些利益相关者间存在利益冲突。不过张伟［17］等人强调，各利益相关者之间的合作是确保旅游业可持续发展的必要条件。为此宋瑞［5］等人探讨了生态旅游业利益相关者间的协调问题。特别地，唐晓云与赵黎明［18］等人研究发现，不同利益主体的诉求实际上既有差异，也有重叠。归纳起来，在旅游业发展的相关利益者中，旅游开发商和社区居民对经济效益的关注度最高；游客则对环境效益的关注度最高。旅游开发商对环境效益的关注度最低；游客对旅游产业经济效益的关注度最低。而各利益相关者对社会效益的关注度则没有明显的差异。对地方政府来说，其较为关注旅游业发展的经济效益与环境效益，对社会效益的关注度略低些。

仅就森林生态旅游业可持续发展问题的研究来说，上述既有的研究成果均有启发意义，且多可作为进一步研究的起点。但总体来看，国内现有的文献多停留在对旅游业利益相关者的确认及其简单的定性描述等方面。面对广泛存在的利益冲突与矛盾，为确保森林生态旅游业可持续发展，到底应该如何去协调与平衡这些利益冲突与矛盾，以及能否建立起有效的利益协调机制，这方面的论述尚属鲜见。

2森林生态旅游业利益相关者的诉求

一般认为，森林生态旅游业的发展主要涉及政府、旅游企业、旅游消费者、旅游社区居民、环保公益组织等当事人。

2.1政府的利益诉求

在森林生态旅游业的发展进程中，政府担当了两个角色，被赋予了双重的责任。一方面，作为社会利益的代表者，政府有责任确保森林生态旅游业发展始终符合绿色环保以及社会利益最大化的要求；另一方面，国有林地面积占全国林地面积的41.6%，国有森林资源的蓄积约占全国森林蓄积的70.6%［19］，因此作为我国森林资源的主要产权所有人，政府在森林资源的开发利用过程中当然拥有获得相应经济利益的权利。政府的这种双重身份决定了其在森林资源的开发过程中既有确保社会利益不受损害的义务，又有获取相应经济利益的冲动。同时也决定了政府在森林生态旅游业可持续发展模式的选择上扮演着主导性的角色。因此政府不应以开放市场、自由竞争的名义，放松针对森林生态旅游业的监管或约束。政府既需要拨付足够的财政投资或补贴资金，支持森林旅游业的发展，同时还应积极主动地建立健全相应的法规制度，处理好相关各方的利益诉求，培育理性经营主体，激发旅游企业发展的内在活力，并通过实施完善有效的监管，保护好森林生态资源，以实现森林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

2.2旅游企业的利益诉求

资产的保值与增值是企业经营的基本目标。但旅游业的特殊性决定了旅游企业的经营必须更多地兼顾社会利益。旅游企业只能在自然生态系统保持稳定的前提下努力地探求实现自身经济利益最大化的途径。这就要求旅游企业自觉地采取措施，维护乃至修复森林生态环境。旅游企业必须意识到，尽管从短期来看，其维护生态平衡的举措与其追求经济利益的目标相悖，但长远地看，生态环境的稳定乃至优化是其持续经营的前提。就此而言，旅游企业积极主动地维护生态平衡，不仅与其追求经济利益的本性不相悖，反而是其理性经营、眼光长远的体现。由此可见，关键是培育旅游企业的环保意识，拓展其经营的战略视野，使其树立可持续经营的理念，从而使其能以更为长远的眼光来规划自己的发展道路，真正地把企业价值的最大化作为经营管理的总目标。这样就不会过分地计较短期的盈亏与得失。

2.3游客的利益诉求

从我国森林生态旅游业发展的实践来看，游客的环保意识普遍淡薄［20-21］。但可以预期，只要宣导有力，再加上自身的感悟，游客的环保意识会逐步提高，旅游消费行为对自然生态系统的损害应该会呈现出先增加后下降的趋势。这是因为多数人都不会否认生态旅游并非一次性的消费；多数人的行为都愿意顾及子孙后代的利益。而且多数人都会认同“只有自然生态得到维护、修复乃至改善，人类才有可能持久地享受大自然”的道理［22］。况且伴随着生态文明素质的提高，游客最终也能从维护生态环境的自我约束中获得额外的效用。从而在享受自然的欲望与环境保护的自我约束间达成真正的和谐。

2.4景区居民的利益诉求

在相关文献中，当地居民多被认定为环境保护的支持者。但这并不符合我们对现实的了解。根据我们在山东省一些森林景区周边地区的调查，在森林生态旅游业发展的初期，当地居民多未从中获得经济利益，但也未遭遇烦扰，因此对旅游业的发展多持茫然的态度。但在森林生态旅游业逐步成为当地经济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之后，随着就业机会的增多以及商机的出现，当地居民参与森林生态旅游业的兴趣逐步提高。这时他们通常都把自身的经济利益放在首位，普遍忽视环境保护的价值。近年来，伴随着社会各界环保宣导力度的加大，再加上亲身感受到环境恶化的后果，当地居民生态环保的意识才逐渐生成，并趋于增强。

2.5利益相关各方间的博弈分析

关于森林生态旅游业相关利益各方之间的博弈互动关系，目前流行的观念首先是将森林生态旅游业的利益相关各方划分成两个阵营：一是主张强化环保的阵营，可称之为社会利益的维护者，例如社区居民、环保组织、媒体等，政府（特别是中央政府）也经常被归并到这一阵营中；二是追求经济利益或个人享受的阵营，主要指的是旅游业者和旅游消费者，但在某些场合，追求政绩的政府部门（特别是地方政府）也被归并到这一阵营。然后这种主流的观念又特别强调这两个阵营间在利益诉求上的对立性。并认定环保阵营占据着道德制高点，他们的诉求与人类社会的整体利益相吻合。于是认为森林生态旅游业的发展不能一味地追求经济效益，主张森林生态旅游业的发展应该建立在确保社会公益不受损害的基础之上。基于这种理念，森林生态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模式便被定义为社会利益与经济效益都能够得到很好地兼顾的产业发展模式。

但是，这种理念容易产生误导。首先，经由上述分析不难看出，森林生态旅游业利益相关各方的诉求并非营垒分明、截然对立。实际上，利益相关各方既希望自身经济利益或享受的最大化，同时也希望社会公共利益能够得到很好的维护。换句话说，五个利益相关方都同时持有经济利益和社会利益两种诉求，只是针对这两种诉求的偏好排序各有不同。并且这五方利益相关者普遍倾向于把环保的责任推托到他人的身上。这就意味着，我国目前并不存在营垒分明的两大阵营，目前所有利益相关者的环保意识都不强，环保组织的能量也远未达到足以制衡其他各方的程度。于是在收入水平不高的现状下，环保让位于盈利或享受便是现实博弈的必然选择了。

我们针对山东省一些景区的抽样调查印证了上述结论。该抽样调查总共获得有效样本263份。全部样本来自于旅客、景点社区居民、旅游企业员工。调查方式为：要求被调查者判断五方利益相关者对于“主张环保”和“追求经济利益或旅游消费效用”这两项诉求的重视程度；并把重视程度区分为“很弱、较弱、较强、很强”四个等级。相关调研结果如表1所示。

根据问卷调查结果，即使假定存在主张环保和不主张环保的两个博弈阵营，这两个阵营的成员构成也不稳定，一些社会成员经常游离于两个阵营之间。譬如当自己的经济利益与旅游业毫不相关的时候，这个利益相关方一般

表1森林生态旅游业的利益相关者及其诉求

Tab.1Forest ecological tourism stakeholders

and their demands

利益相关者

Stakeholders主张环保

Environmental

advocates追求经济利益或旅游消费效用

Pursuit of economic interests or

tourism consumption utility政府较弱较强旅游企业很弱很强旅客很弱很强旅游景点

社区居民较弱较强环保组织强无

会自我定位于主张环保阵营中的一员；而当其经济利益与旅游产业的发展正相关的时候，或者当其正作为旅客享受着旅游产品服务的时候，其很可能自觉不自觉地成为追求经济利益或个人享受阵营的一员。历史地看，几乎所有的社会成员都曾隶属于追求经济利益或个人享受的阵营。只是伴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生态保护的理念才逐渐诞生并普及开来。因此从我国目前的状况来看，只有民间环保组织才可称之为坚定的环保理念践行者，其他的机构或个人基本上都相对喜好旅游开发所带来的经济效益或者消费福利。这就意味着我国环保阵营的力量很虚弱，不可能形成所谓旅游开发与环境保护之间的博弈制衡局面。因此需要建立森林生态旅游产业发展的利益协调机制，以求能将相关各方的利益诉求与环境保护的大义切实有效地协调统一起来。

目前流行的观念还易误导人们把环境保护与获取经济效益绝对地对立起来。具体地，就是错误地把确保社会利益等同于放弃经济效益，把追求经济效益等同于损害社会利益。实际上，只要把我们的视野伸展开来，便不难发现这两种诉求在很大的程度上能够协调一致。

关于“主张环保、捍卫社会利益”与“主张旅游开发、追求经济利益”这两种诉求间的内在一致性。可以这样来理解：首先，自然生态环境的稳健是整个人类社会的最大利益之所在，我们每一个人都在享受着稳健自然生态环境的恩惠，都是潜在的旅游开发产品的消费者。森林生态旅游业者以及旅游爱好者都明白，只有在自然生态环境永续稳健的前提下，旅游企业才有可能持久地从中获取经济利益，旅游爱好者才有可能永续地享受大自然的福利。因此旅游企业与旅游爱好者并非环保理念的天然反对者。只要树立起长远发展、永续享用的理念，旅游企业和旅客也能成为主张环保、捍卫社会利益的一员。此外，旅游企业和旅客也是人类社会的组成部分，因此旅游企业所追求的经济利益以及广大旅客所向往的旅游消费过程也是人类所要捍卫的社会利益的一部分。所以不能以维护自然生态稳定的名义反对森林生态旅游业的发展或者厌恶旅客的消费。况且尽管追求自身的经济效益是旅游企业经营的基本动机，但同时它也经由向国家缴税等方式回馈社会，因此旅游企业对经济利益的追求、旅客对生态环境的消费并不背离社会公德。

旅游企业的持久经营依赖于自然生态环境的永续稳健。而旅游爱好者的支付意愿与旅游业者的经济效益之间存在着协整（cointegretion）关系。因此社会利益的维护（具体为生态环境的维护）与旅游企业获取长远经济利益实际上是高度正相关的。于是我们在考虑森林旅游业可持续发展战略的时候，可专注于考虑旅游业者的永久经济利益。也就是说，所谓兼顾经济效益与社会公益，等价于兼顾森林旅游业者的短期经济效益与长远经济利益。亦即等价于追求旅游产业永久收入现金流的最优化。

基于这种理念，所谓森林生态旅游产业的可持续发展，也就是要求确保产业在每一个时点上的发展对自然生态的损害都不会减少旅游产业在未来的实际收入，亦即能够永续地产生总现值达到最多的收益流。因此我们所给出的这一森林生态旅游业可持续发展的定义具有两个层次的含义：满足“需要”和对需要的“限制”。其中，所谓满足需要，就是森林旅游业的发展应满足当代人类对舒适与享乐的基本需求；所谓对需要的限制，就是当代人类要学会克制消费自然生态的欲望，并能从环保的身体力行中感受到效用，以免危及地球生命赖以生存的自然系统，危及子孙后代赖以安身立命的根本。

归纳上述：首先，由于我国的环保组织力量薄弱，远不足以形成利益博弈的一极，因此在我国森林生态旅游业发展模式的选择上，值得关注的利益相关者只有政府、旅游业者、社区居民和旅游消费者四方；而且这四方都既追求自身的经济利益或福利，同时也希望社会利益能得到切实有效的保障。其次，主张环保、捍卫社会利益的诉求等价于追求森林生态旅游产业的长远经济利益，或者至少二者间存在高度正相关的关系。于是森林生态旅游业可持续发展的模式也就可以被理解成行业的长远经济利益与短期经济利益能够得到最佳地兼顾的行业发展模式。于是森林生态旅游业的四方利益相关者又可进一步地被精炼成森林旅游产品的供给者和需求者两方。其中，森林旅游产品的需求者当然是游客；而政府部门、旅游企业以及当地居民则在很大程度上共同扮演着森林旅游产品供给者的角色。基于上述逻辑框架所建立起来的行业发展利益协调机制应该会更为切合实际、稳妥和可靠。

3森林生态旅游业可持续发展利益协调机制的构建3.1由政府主导实现森林生态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

综上所述，应将森林生态旅游业可持续发展的目标设定为追求产业永续收入现金流的最优化。然而在现实中，作为个体的人乃至旅游开发企业，通常都是急功近利的。经验表明，相关各方所追求的实际上都是各自短期经济利益或者享受的最大化。根据调研结果，我国企业发展规划的有效期通常不会超过3年。因此为实现森林生态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只能由政府承担起通盘考虑行业短期经济效益与长远经济利益的义务，负责建立起切实有效的制度或机制，而不能放任市场机制去实现。

由于旅游开发对自然生态系统的损害不可避免，因此适度控制森林生态旅游业发展的规模或速度将是实现行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保证。但考虑到森林生态旅游业利益相关各方的利己性，再加上森林生态旅游业所能产生的经济利益总是有限的，所以相关各方的利益诉求势必会造成相互挤压冲突的局面。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无论是政府部门、旅游企业、当地居民、还是旅客，他们的行为在很大的程度上都很相似：即都在争先恐后地向森林生态系统做单向索取。基于森林生态环境的公共产品属性，这种状况极有可能导致森林资源被过度地开发利用，森林旅游服务的供给过多。放任下去，森林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就会成为泡影。

假设有n个森林旅游产品的供给者，其中第i个供给者拟接待的旅客数量为qi（i=1,2…,n），则n个供给者拟接待的旅客总量为Q=q1+…+qn。假设其中每一个供给者单位旅客的接待费用（边际成本）均为c元；每位旅客享受旅游服务的平均支付意愿为v元。显然，v的高低与n个供给者的旅客接待总量Q有关。然而森林生态系统所能承受的旅客数量不可能是无限的。这里假定目前的实际载客量尚未达到森林生态系统所能承受的上限约束，且有：dv(Q)/dQ<0，d2v(Q)/dQ2<0，于是第i个森林旅游产品供给者的潜在净收益为πi=qiv(Q)-c。显然，当其他供给者的最优旅客接待量为q*-i=(q*1,…,q*i-1,q*i+1,…,q*n)时，第i个供给者的最优旅客接待量q*i必定满足下式：

v(Q*)+q*idv(Q*)/dQ*=c（1）

其中的Q*=q*1+…+q*n为整个森林旅游区的最优旅客接待总量。

将上述适用于所有n个供给者的最优旅客接待量的一阶条件加总，然后再除以n，便可得到在n个供给者相互竞争、各自决策的情况下，整个森林旅游区的最优旅客接待量Q*应满足的条件：v(Q*)+1nQ*［dv(Q*)/dQ*］=c，相应地，(q*1,…,q*i-1,q*i,q*i+1,…,q*n)便是n个森林旅游产品的供给者相互竞争、各自决策情况下的Nash均衡解。

上面所演示的是森林旅游产品供求的自由竞争市场机制。但若设想这样的一种情况：由政府出面，把所有的旅游产品供给者吸收合并成一个实体，然后再从整个社会的角度来统筹规划最优的旅游开发规模。具体地，假设该实体的旅客接待量为Q，则其潜在净收益为Qv(Q)-c。于是该实体的最优旅客接待量Q**必定满足下式：

v(Q**)+Q**dv(Q**)/dQ**=c（2）

在n个森林旅游产品供给者相互竞争、各自分散决策的情况下，所有供给者都不会在意自身业务的拓展对竞争对手的消极影响。因此比较（1）式与（2）式可知：v(Q*)+q*idv(Q*)/dQ*>v(Q**)+Q**dv(Q**)/dQ** ，由此可见，在n个供给者相互竞争、各自分散决策的情况下，整个森林生态旅游业的最优旅客接待量Q*一定会大于整个社会所希望的旅游产业经营规模Q**。这说明在自由竞争的市场机制下，森林旅游服务的供给总量倾向于过多，森林资源更有可能被过度地开发利用，自然会增大森林生态系统恶化的概率。说明森林生态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不能完全依托市场机制的运作，而必须由政府出面将行业整合成一个实体，并有针对性地设置利益协调机制，如此才有可能约束森林旅游业相关各方的行为，适度控制森林生态旅游业发展的规模或速度。

3.2组建森林生态旅游行业发展利益协调联盟

为控制森林生态旅游业发展的规模或速度，切实兼顾行业发展的短期利益与长远利益，必须建立具有足够权威的行业发展联盟，以作为森林生态旅游业可持续发展利益协调机制有效运行的依托。

不过，这种联盟也不能指望市场机制自发地生成，而只能依靠政府的强力主导来组建。例如设想森林生态旅游市场由两个供给者完全垄断。假定森林旅游产品服务的市场需求函数为p=p(q1+q2)，其中的p为森林旅游产品服务的市场价格；qi［0,∞)，（i=1,2）为森林旅游产品服务的市场需求量。再假定这两个旅游产品供给者的成本函数为ci(qi)，（i=1,2），这里的qi为旅游产品或服务的供给量。于是可知这两个供给者的利润函数为πi(q1,q2)=qip(q1+q2)-ci(qi)，（i=1,2）。

现在假定第2个供给者所提供的产品服务数量既定为q2，于是我们就第1个供给者的利润函数π1(q1,q2)对其业务量q1求一次导数，并令该导数为零，便可得到一第1个供给者的反应函数q1=q1(q2)。同理在假定第1个供给者所提供的产品服务数量既定为q1的前提下，我们针对第2个供给者的利润函数u2（q1,q2）关于q2求一次导数，并令之为零，就可得到第2个旅游产品供给者的反应函数q2=q2(q1)。然后求解由q1=q1(q2)和q2=q2(q1)构成的方程组，这个方程组的解就是这两个旅游产品供给者的最优业务规模，亦即所谓的纳什均衡解。

为了能得到一个更为具体的结果，考虑上述模型的一个简单情景。假设这两个旅游产品供给者的单位经营成本恒定为常数c（亦即ci(qi)=cqi）。再假设森林生态旅游产品服务的市场需求函数为线性的形式p=a-(q1+q2)。则有这个供给者的利润函数为πi(qi,qj)=qia-(qi+qj)-c，j≠i=1,2。于是这两个供给者的反应函数分别为：

q1=1/2(a-q2-c)

q2=1/2(a-q1-c)

从中可求得这两个供给者的纯策略纳什均衡解为q*1=q*2=1/3(a-c)。此时两个供给者的均衡利润分别为π*1=π*2=1/9(a-c)2。这是所描述的是在市场机制下两个旅游产品供给者的均衡状态。

现在假设这两个旅游产品供给者联合起来，组建垄断同盟。则该联盟的利润函数为π=Q(a-Q-c)，最优垄断业务量为Q*=1/2(a-c)，垄断利润为π*(Q)=1/4(a-c)2。

由此可见，尽管垄断业务量要小于自由竞争下的情景（Q*

然而在自由竞争的市场机制下，森林旅游业的相关各方都陷入“囚徒的困境”，从而不可能自行组建起这样的联盟。具体地，在自由竞争的市场机制下，每一个旅游产品的供给者都面临着 “建立联盟”或“不建立联盟”两种选择。设若某个旅游产品的供给者选择“建立联盟”，则其业务量将为最优垄断业务量的一半（1/4(a-c)）；设若该供给者选择“不建立联盟”，则其业务量将为纳什均衡业务量（1/3(a-c)）。所以当两个旅游产品的供给者都选择“建立联盟”时，每个供给者的利润为1/8(a-c)2；当两个旅游产品的供给者都选择“不建立联盟”时，每个供给者的利润为1/9(a-c)2。而当其中的一个供给者选择“建立联盟”、另一个供给者选择“不建立联盟”时，选择“建立联盟”的那个供给者的利润为：

π=a-c-1/4(a-c)-1/3(a-c)×1/4(a-c)

=5/48(a-c)2

选择“不建立联盟”的那个供给者的利润为：

π=a-c-1/4(a-c)-1/3(a-c)×1/3(a-c)

=5/36(a-c)2

显然，两个供给者都选择“不建立联盟”策略将是唯一的纳什均衡解。这是因为如果两个供给者事先约定联盟，垄断市场，并约定各自的业务量均为最优垄断业务量的一半（1/4(a-c)），但在实际经营中第1个供给者遵守约定，第2个供给者却私下承接了更多的旅游业务量Δq，使其业务量达到了1/4(a-c)+Δq。这时第1个供给者的利润为：

π1=a-c-1/4(a-c)-1/4(a-c)-Δq

×1/4(a-c)=1/8(a-c)2-1/4(a-c)Δq

第2个供给者的利润为：

π2=a-c-1/4(a-c)-1/4(a-c)-Δq

×1/4(a-c)+Δq=1/8(a-c)2

-1/4(a-c)Δq-(Δq)2

显然只要0<Δq<1/4(a-c)，第2个供给者的利润就可以大于1/8(a-c)2，而第1个供给者的利润则要小于1/8(a-c)2。由此可见，两个旅游产品供给者间的盟约并不可靠，双方都有违约的动机。因此这样的联盟即使存在，肯定也要解体。

然而假若第1个供给者将其业务量锁定在纳什均衡解1/3(a-c)的水平上，但第2个供给者却将其业务量扩大到1/3(a-c)+Δq的水平。这时第1个供给者的利润为：

π1=a-c-1/3(a-c)-1/3(a-c)-Δq

×1/3(a-c)=1/9(a-c)2-1/3(a-c)Δq

第2个供给者的利润为：

π2=a-c-1/3(a-c)-1/3(a-c)-Δq

×1/3(a-c)+Δq=1/9(a-c)2-(Δq)2

显然，第2个供给者的利润水平要小于其在纳什均衡解下本可以达到的水平。因此纳什均衡解具有稳定性。这意味着理性的旅游产品供给者一定会依照纳什均衡解来提供自己的业务量，行业联盟不可能自行生成。

当然了，在无限重复博弈的前提下，设若各利益相关者足够地看重行业的长远发展，则根据无限重复博弈的无名氏定理，也可以由从业者自发组建联盟，设置有效的利益协调机制，用以实现具有帕累托最优性质的子博弈完美纳什均衡。这说明用于支撑森林生态旅游业可持续发展的利益协调机制必须是一种长期性的制度安排。但在现实生活中，森林生态旅游业的相关利益各方间不可能发生无限重复性博弈，所谓无限重复博弈的子博弈完美纳什均衡也就无从谈起。因此还是需要政府出面，联络森林生态旅游业的相关利益各方，共同组建以行业可持续发展为目标的利益共享同盟。这样就能像俗话所说的“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尽管企业有荣衰，其经营决策的前瞻性通常说来都不会很高，但行业利益同盟组织这个社团法人却可以永久存在。这样就可以依托行业联盟机构，建立起长期有效的森林生态旅游产业利益协调机制，从而促成无限重复博弈的局面。

3.3建立健全切实有效的监管、仲裁与奖罚制度

切实有效的监管、仲裁机制与利益激励制度是森林生态旅游业可持续发展利益协调机制的核心内容。利用监管、仲裁与奖罚机制所具有的强制力，迫使利益博弈各方经由制度性协商的方式来解决矛盾，而不会试图通过暴力或背信弃义的方式来谋求私利。为此，我们必须从维护旅游利益相关各方的利益为目的，建立有效的行为监控机制，以确保每一位利益相关者的利益目标与系统的整体目标协调一致。同时，还应该利用仲裁与奖罚制度来确保相关各方利益的实现。

一个切实有效的利益协调机制首先必须具有公正性，因为只有公正的机制才有可能产生出足够的制约与激励的力量。旅游开发所涉及的利益主体来自不同的行业和部门，具有活动空间的分散性和利益诉求的复杂性。亦即这些利益主体各有其独特的目标和利益指向。而且这些目标和利益的指向还具有相互冲突性和动态变化性。因此为确保森林生态旅游的规划与发展能相对公正地进行，从而既能化解旅游规划开发过程中的矛盾冲突，维护公平和正义，又能促成各个利益群体间利益诉求的协调统一，以求得社会福利最大化，就必须在利益相关者的利益博弈过程中引入监管、仲裁与奖罚机制。我们必须确保每个利益相关者都能公平地分享发展旅游业所带来的利益，绝不能为了某一部分群体的利益而牺牲另一部分主体的利益。同时，在森林生态旅游业发展模式的选择上，还要确保当代人的利益与后代人的利益能得到跨世代的公平对待，决不能为了满足当代人的需求而牺牲子孙后代的利益。

那么，到底应该怎样来建立森林生态旅游业可持续发展的利益协调机制呢？1965年，美国《Science》杂志曾发起了一次有趣的讨论［23］。其问题是：在重复“囚徒困境”博弈中，参与者采用什么策略才可以获得最大的收益？为了回答这一问题，博弈理论专家Robert Axelrod设计组织了一场主要由博弈论专家学者参加的计算机竞赛。这场竞赛游戏的规则很简单：任何参与者都要扮演“囚徒困境”中的一个囚犯，把自己所选择的策略编入计算机程序，然后与其他参与者反复地玩“囚徒困境”游戏。这就是著名的重复“囚徒困境”博弈实验（又称作Robert Axelrod实验）。

归纳整个实验过程，参与者采取了多种竞赛策略，例如“总是背叛”策略、“总是合作”策略、“触发”策略（亦即只要对方背叛，我就背叛）、“合作与背叛交替”策略、“合作一个阶段，然后突然背叛”策略等。最终的优胜者是多伦多大学心理学教授Anatol Rapoport所采取的“一报还一报”（tit for tat）策略，或者称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策略。这种策略具有如下几个特点：

首先，这种策略要求永远不要首先背叛对方；其次，这种策略要求必须对对方的合作给予鼓励，亦即一定要紧随其后地重复选择对方所采取的合作策略，哪怕对方以前曾经背叛过他；最后，这种策略要求睚眦必报，亦即面对对手所采取的背叛行动，一定要紧随其后地选择背叛的策略来应对，哪怕对方此前从未背叛过自己。此外，这个策略还具有简单明了的优点，从而使得对方很容易准确地判断自己的决策后果。

Robert Axelrod实验对森林旅游业利益协调机制的设计极富启发意义。它告诉我们：

首先，森林生态旅游业可持续发展的利益协调机制不必太复杂，只需具备“一报还一报”式子博弈完美均衡解的性质。因此行业利益协调联盟应侧重于针对违规行为的监管与惩罚。其次，森林生态旅游业的相关利益各方不仅应确知博弈对手的可选策略集，而且还应在每一个阶段博弈都知晓博弈对手已经采取的行动，从而促成完全信息、完美信息无限重复动态博弈的局面。因此行业经营信息系统的建立至关重要。

3.4凝聚并强化利益相关各方注重行业发展长远利益的共识利益相关各方对于长远利益的关注程度决定着利益协调机制的稳定性。仍以两个旅游企业构成的博弈局势为例。假设这两个旅游企业约定的利益协调机制如下：每一个企业的旅客接待规模均为最优规模的一半；如果此前二者都遵循这一约定，则继续履约下去；否则，只要对方违约，便立即转入执行纳什均衡解。

这时如果第一个企业信守协议，亦即将其经营规模维持在最优经营规模一半的水平Q*/2，则第二个企业利润最大化的经营规模应为下列优化问题的解：

Maxq2.(a-Q*/2-q2-c)q2

解之可得q2=3(a-c)/8，相应的利润为π2=9(a-c)2/64。显然为使得上述利益协调机制成为纳什均衡解，下式必须成立：

11-δ×(a-c)24≥9(a-c)264+δ1-δ×(a-c)29

其中的0≤δ≤1为贴现因子，体现的是旅游企业关注长远利益的程度。

由此可见，只有当δ≥9/17的时候，该利益协调机制才具有子博弈完美纳什均衡解的性质。而当δ<9/17的时候，该利益协调机制既不是无限重复博弈的纳什均衡解，更不是子博弈完美纳什均衡解。

我们还可以证明，如果利益相关者对持久性利益没有达到足够的重视，则即便在利益协调机制中进一步地强化惩戒力度，合作的局面也无法形成。因此为促成森林生态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利益相关各方环保意识的增强不可或缺。为此必须着力凝聚并强化利益相关各方注重行业发展长远利益的共识。

4结论与建议

我国森林生态旅游业利益相关各方的诉求并非营垒分明、截然对立。各利益相关者的环保意识都不强，环保组织的能量也远未达到足以制衡其他各方的程度，因此我国目前不存在旅游开发与环境保护间的博弈制衡局面。于是需要建立森林生态旅游产业发展的利益协调机制，以求能将相关各方的利益诉求与环境保护的大义切实有效地协调统一起来。确保社会利益不等同于放弃经济效益，追求经济效益不等同于损害社会利益。旅游企业与旅游爱好者并非环保理念的天然反对者。只要树立起长远发展、永续享用的理念，旅游企业和游客也能成为主张环保的践行者。

旅游企业的持久经营依赖于自然生态环境的永续稳健，旅游爱好者的支付意愿与旅游业者的经济效益之间呈协整关系。于是森林生态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战略等同于旅游业者持久获取经济利益的战略。所谓兼顾经济效益与社会公益，等价于兼顾森林生态旅游业者的短期经济效益与长远经济利益；等价于森林生态旅游产业追求永久收入折现值的最大化。

控制行业发展规模或速度是维持自然生态系统稳定的必要前提，为此必须由政府出面建立行业发展的利益协调联盟。由该联盟确定行业发展的规模或速度，凝聚并强化利益相关各方注重行业发展长远利益的共识，建立行业经营信息系统，健全监管制度，设置“一报还一报”式的奖罚制度。森林旅游产业可持续发展利益协调联盟应尽可能地缩短会商、考核利益相关各方“业绩”的时间周期。例如最长一个年度必须考核一次，最好能每个季度乃至每个月份都考核一次，以便联盟有足够的时间来惩戒违规者，并促成完全信息、完美信息无限重复动态博弈的局面。

基于上述结论，建议如下：

（1）近年来，我国各省市陆续组建起森林生态旅游协会。政府可考虑转变该协会的性质，强化该协会的职能，使之成为能够囊括相关利益各方的利益协调组织，具体负责研究森林生态系统可承受的旅游开发模式与开发规模，据以确定森林旅游业的发展模式与发展规模，并将相关指标分解落实到每一个年度。

（2）授权该协会依据相关各方对森林旅游业可持续发展的相对贡献来分配每一个年度森林旅游业的业务规模指标乃至利润指标。

（3）该协会有权制定严格的“一报还一报”式的奖罚制度，并定期严格考核，坚决罚没违背协议者的“不当”利益，用以奖励严格遵守协议者。

（编辑：刘照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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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Interests Coordination Mechanism of Forest Ecological

Tourism Development

CAO Wen1LI Dequan2，3QIN Tingting1

(1. School of Finance and Tax, Shandong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Jinan Shandong 250014,China;

2. School of Economics & Management, Beijing Forestry University,Beijing 100083,China;

3. School of Finance, Shandong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Jinan Shandong 250014,China）

AbstractIt is becomes more and more obvious that the forest ecological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s disturbs natural ecosystems.How to achieve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forest ecological tourism, is an issue of common concern to the community.At first, this article points out that at present the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consciousness of Chinas forest ecological tourism stakeholders is not strong,the ability of environmental groups is not sufficient to the degree to balance the other parties,therefore China does not have the socalled game balance between tourism development and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This requires the establishment of benefit coordination mechanism of forest ecological tourism industry development,in order to balance the economic interests of the parties and the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s sense. Then this article arguments: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nd obtaining economic benefits are not obsolutely opposite. As long as we set up the concept of longterm development and sustainable share, tourism enterprises and visitors can also become the practitioners of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Protecting the environment and getting longterm economic benefits of tourism enterprises are highly correlated, so the socalled the development of forest ecological tourism will take into account the economic and social welfare and is equivalent to this taking into account the shortterm economic benefits and longterm economic interests of forest tourism industry.The socalle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forest ecological tourism industry, which is required to ensure the development of industry in every point of damage to natural ecosystems will not reduce the real income of the tourism industry in the future.That maximizes the total present value of the industry sustainable revenue stream. Based on this concept,this article uses the dynamic game analysis, and demonstrates the decisive role of government in fostering sustainable forest ecological tourism development.So the interest coordination alliance of forest ecological tourism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must be set up by the government.This alliance determines the scale or speed of the development of the industry, unites and strengthens the development of the industry stakeholders to focus on longterm interests of consensus,improves the supervision system, sets up the rewards and punishment system, establishes a management information system and then reaches the situation of complete information, and infinitely repeated dynamic game of perfect information. At last,this article suggests that the forest ecological tourism association that have been established all over the country should undertake the role of the industry alliance of interest coordination.

Key wordsforest tourism; stakeholders; interest coordination;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Research on the Interests Coordination Mechanism of Forest Ecological

Tourism Development

CAO Wen1LI Dequan2，3QIN Tingting1

(1. School of Finance and Tax, Shandong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Jinan Shandong 250014,China;

2. School of Economics & Management, Beijing Forestry University,Beijing 100083,China;

3. School of Finance, Shandong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Jinan Shandong 250014,China）

Key wordsforest tourism; stakeholders; interest coordination;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Research on the Interests Coordination Mechanism of Forest Ecological

Tourism Development

CAO Wen1LI Dequan2，3QIN Tingting1

(1. School of Finance and Tax, Shandong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Jinan Shandong 250014,China;

2. School of Economics & Management, Beijing Forestry University,Beijing 100083,China;

3. School of Finance, Shandong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Jinan Shandong 250014,China）

Key wordsforest tourism; stakeholders; interest coordination; sustainable develop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