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无品牌设计中所体现的禅宗美学

戴悠悠

武汉理工大学，武汉 430070

当今是一个品牌的时代，品牌能够为产品创造无法估量的价值。一些企业开始注重企业的品牌设计及其产品的包装设计，一时间，一些彰显个性和标新立异的品牌设计受到追捧。同时，一股无品牌的品牌设计旋风也席卷而来。无品牌（No Brand）又称非品牌，是指企业不采用任何品牌和商标来标明自己的产品，它并不代表不进行品牌设计，而是别具一格，以一种极致的简约方式来呈现的品牌策略。

早在20世纪70年代，美国的零售店就在销售无品牌的廉价大众化商品，同一时期出现了两大无品牌企业——沃尔玛公司和凯马特公司,广大用户迅速认可了他们物美价廉的优质服务，使之成为现代超市型零售企业的鼻祖。无品牌设计重视还原商品本身的属性，顺应了人们敬畏自然和追求自然的意向。

现在，越来越多的日本产品设计开始极力淡化品牌形象，将重心放在倡导自然纯朴的生活模式方面。日本无品牌产品的创始人木内正夫指出，无品牌产品有四个基本要素，一是好产品，包括好的产品包装设计。二是良好的销售环境，注重商店的装饰风格和商店环境中的每个细节。三是向用户提供准确的信息。四是令人愉快的销售方式。只要具备了这些条件，就可以赢得顾客的信任。日本优质的无品牌设计，使用户获得了各式各样的消费体验和与众不同的审美经验。

一、日本无品牌设计中的禅意

日本的无品牌设计，在世界设计领域是独具魅力的。其作品设计简洁、质地自然、价格实惠，往往表现出一种静谧、虚无、空灵的韵味。无品牌，即No Brand，其概念的创始品牌——“无印良品（MUJI）”，在日文中是“没有花纹的优质产品”。无品牌概念是日本平面设计师田中一光提出的，“无印良品”品牌由原研哉、深泽直人、杉木贵志和小池一子等人于1980年共同创建。铃木大拙认为：“我们需要注意到日本艺术的一些特征，它们与禅的世界观密不可分，可以说最初都是从禅中推导出来的。”[1]日本的设计艺术因为有禅宗美学的渗入，故而显得纯净简单，表现出一种超然物外的纯粹。“无印良品”的设计，现在已经成为承载日本传统禅宗精神的典范。

1.返璞归真的品牌风格

在市场经济日益发达的今天，人们的消费理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社会环境的嘈杂喧嚣，促使繁忙的人们在内心深处发出一种强烈的呐喊，希冀在浮华世界中作祟的虚荣心能够得到松绑。日本无品牌设计，将自然元素融入到人们的日常生活中，为浮躁繁忙的都市人提供了纯生态的原始体验，充分表达了人们希冀回归自然的诉求。因此，具有简洁、朴素、环保价值取向的产品，迅速获得了用户的认同。

返璞归真，即去除物体外部繁琐的修饰而恢复其原始面貌。这与日本无名的大牌——“无印良品”的品牌哲学不谋而合，“无印”就是基本上不需要任何标签，还原到最真实、最朴素的生活状态。“良品”就是突出这种生活状态的内在品质，以返璞归真的态度回归商品价值的真正含义。“无印良品”的理念，就是要消除一切人为的加工和雕琢，只留下原始的素材和基本的使用功能，供人们去品味和挖掘。激发人们去感受原始材质的质感，将人们从那些鲜艳、繁复的外在束缚中解放出来，以达到更为接近生活真实的目的。[2]

“无印良品”的“真、朴、素”思想，与大众所熟知的日式传统美学中古雅、简朴、收敛，以及不刻意强调外在的修饰而重视事物的原始内在，是殊途同归的。而“这样就好”的品牌理念，与日后兴起的LOHAS（Lifestyles of health and sustainability），即重视环境和健康，崇尚可持续发展的生活方式，又是一脉相承的。

2.无为而为的设计理念

中国传统的“无为”理念是先秦时期道家的重要思想，而日本无品牌的品牌设计，又隐现着日本传统美学和中国道家思想的共通属性——“虚无圆融”，“无为而为”。即用禅宗朴素的美学观念，去洗练物体的外在表征，用极致简约的元素，去表现最深刻的内涵，这种还原本质的设计方式，渗透着微妙无穷的禅宗美学理念。

禅家常说的三种境界，即“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行迹”，“空山无人，水流花开”，“万古长空，一朝风月”。每个境界之中，都有“空”字。在这里，“空”代表虚空，但它并不等于无，是一种空观与直观的融会贯通。

在“无印良品”2003年的广告系列作品《地平线》中，原研哉在尊重“无印良品”一贯的广告宣传风格的基础上，把简洁、简约运用到极致，将“空”渗入到作品中，“以地平线的形式打造出一个巨大的容器。地平线之上空无一物，但又蕴含所有。因为从地平线出发，可以看到天地之间所有的景象，人与地球的关系也得到了一个趋于极致的体现”[3]。这种风格或许与设计者对东方禅宗至高境界的景仰有关，原研哉的设计，内蕴 “无中生有，无为而为”的禅机，这是禅宗“无念为宗”思想的反映，也是对“空”与“色”最完美的诠释。

3.禅意十足的艺术魅力

唐宋时期，禅宗从中国传入日本，并在日本得到继承和发展，对日本传统美学思想的形成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一定程度上奠定了日本人审美意识的基础。日本禅宗美学渗进日本文化生活的各个领域，设计师表现自己文化诉求和审美感受的最佳方式，就是将禅宗与设计相结合。日本设计带有强烈的民族风格，其设计师们也一直在乐此不疲地提炼根植于自己本土文化的核心价值理念。

《六祖法宝坛经》中的“无念为宗，无相为体，无住为本”，意即不去执着于任何存在的外在表观,也不去纠结于一切事物的纷繁形象，“无我相,无物相，无众生相”。认为一切外在的表象，都是虚无飘渺的,不要因物相的一些变化而影响到内心的安宁,它强调的是要抛弃一切外在的物相而去探寻事物的本真,从而去建构一个超然、静溢、空灵的理想世界，追求一种安静、澄明、空灵的境界，借助于它，人们才能返归自身本性的清净。

所以，从这种意义上来说，无印良品的设计，成为了表现日本传统禅宗精神的典范。

二、日本无品牌设计理念的禅意表现

禅宗美学核心的内涵，就是“冥想”、“洞见”、“观想”、“顿悟”。禅宗论心，是一种以心性论为准则，通过心性修持，达到“烦恼即菩提”的情感境界的心性学说，是一种中国式的精神现象哲学，其目的在于崇仰智慧的光明，追求自由的人格，寻求生命的本质。

中国禅宗在唐宋时代传入日本之后,经过日本高僧代代的传承与融会贯通,将禅宗的核心内涵——“自心是佛，万法空相，谛观证悟”，融入其本土哲学观念之中,并将这些理念渗透到了日本人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日本人日常生活中的语言、文字、图画、设计，等等,无一不与日本的这种审美经验紧密相关。可以说，中国禅宗的核心理念，己经深深地植根于日本的本土文化之中,并已逐步发展成为其文化的核心内涵。

1.“无即是有，多即是一”的极致简约设计

日本设计一直追求幽寂的禅意艺术美，呈现出简洁精炼的风格。这种独特的追求，既包含着日本所崇尚的传统审美观——简约、朴素、平和，又符合二战后国际上所流行的极致简约主义风格。大道至简，原研哉认为，“简单做出来的东西，首先往往显得单调。然而，平静做出来的设计被选择后累积下来，就能从中发现日常生活中无形的舒适。这种智慧，在历史或者环境的背景下已转化为工具。我们曾一度称之为无设计，而今天无印良品认识到这才是设计的本质”[4]。

日本从中国禅宗文化中，提炼出“空寂”、“孤独”这两种审美意识，我们则在日本无品牌设计中，发现了 “无”和“空”的禅意理念，这是一个辽阔无垠的想象空间，完全排除了“物”的世界。形式简单，逻辑复杂，意蕴深刻，成为日本最高的审美境界。它与路德维希·密斯·凡德罗（Ludwing Mies Van der Rohe）提出的现代主义设计箴言“少即多（Less is More）”，有着本质的区别。现代主义是用最少、最精简的语言去表达某种事物，而“无印良品”的“空”，则是形“空”而实不“空”，看似空无一物，实则蕴含着丰富的内涵。

“无印良品”追求的极致简约主义，就是产品造型简约大方，包装清晰朴素，制作严谨细致，材质环保讲究。与其说“无印良品”是一个品牌，不如说它是一种生活态度——对生命的态度，对时间和空间的态度。同它的极致简约风格一样,在斑斓多彩的世界，留一点空，留一种简，留一丝白，生命的至纯至简，就会被表达得更加淋漓尽致。

2.“天人合一，崇尚自然”的绿色设计

绿色设计又称生态设计，其核心是“3R”，即“减量（Reduce）、复用（Reuse）、再生（Recycle）”。这种设计理念对设计师的要求更高，将重点放在创造更为持续环保的产品，用更天然耐用的材质使其延长使用寿命，抛弃以往对产品外观的标新立异和过度包装。

“无印良品”将环保、低碳的观念，放在产品设计的首位，为的是能创造出有利于人类可持续发展的、高品质、高性价比，以及符合天人合一理念的产品。“无印良品”在企划之初，并没有要专门推出低价商品的计划，只是稍微转换了视角，从而发现了意想不到的视点，接着以此为新的切入点，再继续进行深一步的思考[5]。

原研哉曾经说过,“平实简化其实并不是丢掉所有的东西，而是要在平实中渗透我们的设计理念,我们的设计要求不能盲目，应该追求最低限度的设计”。“无印良品”的设计师崇尚自然，竭力减小乃至消除自然与技术的对立关系——无论是材料的选择还是产品的设计，多以资源至上、节约环保的宗旨呈现，向用户提倡一种理性的消费观。

“无印良品”低碳、绿色的设计理念,使得理性消费观下的低碳环保和生态平衡的理念，在其设计实践中得到了真正的落实，其产品销售也因此而产生了意想不到的营销效果——降低了商品生产的成本，减少了自然资源的消耗，也同时为用户的经济承受能力减了压。

目前，绿色设计理念已成为设计界的共识，“无印良品”走在了时代的前面。日本优质的无品牌产品设计，用一种令人舒服的方式，引导人们积极主动地从人类可持续发展的角度去消费，这对于当今世界设计理念的创新和发展，有着积极的意义。

3.“以人为本，注重功能”的人性化设计

人性化设计的基本原则，即“以人为本，注重功能”，充分体现了现代设计对人们追求生活品质的关照。人性化设计是一种注重人性需求的设计理念，它不仅能满足用户的功能诉求，而且能迎合用户的心理需求。

日本的无品牌设计，以人类生活最原始的需求为基准，将产品的外观设计与品牌营销设计相统一融入到了理性的范畴之中。“无印良品”设计的目标，就是要最大限度地符合人类生活的需要，并通过对现有生活日常用品的改进和再设计，让用户的日常生活变得更加舒适和便捷。

“无印良品”的设计师们设计的每一个产品，都始终坚持“这样就好”的理念，考虑产品平时是否好用，他们细致地观察，并不断地发问，将人的价值放在首位，让自己保持一种觉醒状态，把禅意的形式美感与材料的最佳功能，感性的人文关怀与工序的低碳环保，有效地结合起来，以简明易懂、触手可及的产品设计打动用户。

为了能让设计出的产品，更符合用户的使用心理，“无印良品”还集思广益，让顾客参与设计，以生活细节为师，不矫揉造作。当人们被这些极具人文关怀的温情小物所感染时，就会发现“无印良品”这种全方位的、使人愉悦的设计，正在细致、贴切地照顾着我们的日常生活需要，同时也在给我们的生活营造一个温馨、细腻、便捷、宽松的氛围。

三、“无印良品”设计形式中的禅宗美学

东方哲学智慧闻名于世，儒、释、道三家早就扎根于东方朴素的自然观之中，其中对日本影响最为深远的是由中国传入的禅宗思想。禅宗是一种极为主观的宗教哲学，人心、眼耳与自然三者打造了静谧的禅境。禅者对于外界，采取了一种特殊的“谛观”的姿态，凭借个体的直觉经验和沉思冥想获得顿悟而达到精神上的超脱与自由，当禅宗的意境和设计艺术相结合时，便产生了新的审美感受。禅宗思想特别讲究的，就是“四大皆空”,即对待万事万物都不可过分地执着，“空”才是一切事物最根本的属性。

禅宗思想的核心——“空”，正是“无印良品”品牌设计中突出“无”的理念的创作源头，即通过一些简约、单纯的外观，体现其产品的内在价值。也就是说，品牌的设计创作，应该更有利于实现人们追求平静祥和生活的愿望，并能唤醒人们对禅意美的追求。“无印良品”其“无中生有”的设计思想，正是禅意设计中“无即是有”、“有即是无”的最好体现，它们以最为简单的外在物相，反映了客观事物的本真之美。

1.朴素雅致的色彩

色彩不仅能够促进人与自然环境之间的互动，而且也赋予了人丰富的想象力与创造力。“无印良品”的色彩，给用户带来了一种平静、祥和的体验。日本传统观念认为，大自然的色彩是最为内敛、雅致的，它能洗涤人们心灵的污垢，大自然清新脱俗、恬静古朴的气质蕴含禅机，这种带有浓厚禅宗色彩的自然感悟，无时无刻不影响着“无印良品”的设计，使其在设计中表现出对生命的崇敬和对日、月、星、天、地与人等自然事物的欣赏。原本日本人对自然色彩的捕捉，有着对生命般的尊重、细腻、敏感，这种与生俱来的天赋，也让日本的设计蕴藏着丰富、迷人的审美感受。

在“无印良品”专卖店里，用户几乎看不到明艳的色彩，唯一醒目的是“MUJI”红色的Logo标识。白色、米色、蓝色、黑色或材料本色，这类素雅简单的色彩，构成了“无印良品”的色彩基调，给人一种宽松、舒适、安全、安静的感觉。它的日用品和衣物中，看不到当下流行的时尚色和奢华的造型、图案，从来都是以素颜示人。“无印良品”的产品设计，色彩简单而又不失高雅，无为而无不为，在七彩纷呈的品牌世界里，“无印良品”遗世独立，似乎成了一片远离城市喧嚣的净土。

2.自然纯净的材质

尊崇自然材料的天然质感，摒弃一切华丽外观的装饰堆砌，设计师的独具匠心，将人们带入了一个“禅意的世界”。“无印良品”就是《考工记》中描述的顺应天时、适应地气、材料上佳、工艺精巧的设计良品。“无印良品”非常注重用户的生活健康和环境的生态保护，在其产品设计中，许多现代材料都是不允许使用的。2006年，“无印良品”为了践行保护环境的理念,明确提出要使用环保材料，拒绝使用一切可能引起污染的材料。在材料的选择上，采用“素材”为主，注重纸、藤、棉、麻、竹、木、土的质感与功能。

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在拯救地球的低碳时代，天地和谐、生态环保的价值取向逐渐深入人心。在对产品包装设计上，也是倡导使用纯天然的原材料进行适度包装，更多地利用可循环使用材料。这些循环生态、回收使用的材料，唤起了用户对自然的向往和对优质生活的追求，有利于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和保护人们赖以生存的环境。同时，“无印良品”的无品牌形象也逐渐得到了用户的认可，用户可以在获得产品使用价值的同时，感受到低碳生活的乐趣。“无印良品”品牌设计中这种不事雕琢的自然材料美，正是日本传统美学观的禅意表达。

3.简约洗练的文字

大道至简，一理通而百理明。“无印良品”的文字设计，也能参悟其蕴含的禅意，图文形式洗练简单，甚至有的产品没有任何文字或者图形。其实在产品的设计之初，设计师就已将其设计说明融入到了他的设计之中，目的是让用户自己去感知、玩味产品有趣的功能和特性，这正是与禅宗思想中“以心传心”、“自解自悟”、“不着文字”相呼应的内心体验。区别于其他形式的设计，用户可以从这番别有洞天的体悟中去感受生命的禅机，看似简约的文字，其实体现了设计师的独具匠心和未经雕琢的寂静禅意。

“无印良品”的广告，也可以说是“空空如也”的。巨大的广告牌中，居然没有任何广告词，也没有任何有关商品的信息，只有隐隐约约的“无印良品”四个字定格在其中，凸显出世界虚无却包含一切的本质特征。“大象无形，有容乃大”——这种看似空无一物，却是海纳百川的设计理念，左右着设计师原研哉的灵感趋向，“不立文字，直指人心”的意境，带给人们一种现实空间里虚无缥缈的真实感。“无印良品”的设计，不是让人们被动地接受品牌信息，而是让用户主动地去参禅体悟，即用极少的设计手法，达到最佳的意境表达。

一提到禅意设计就会想到日本，一提到无品牌设计就会想到“无印良品”。“无印良品”彰显出日本对“禅宗文化”的敬意[6]。这种不重视品牌设计的品牌，却有着像知名品牌一样的品牌魅力，“无印良品”的无品牌概念，传递着一种回归本真、朴素细腻、物美价廉、低碳环保的品牌力量，也体现了中国禅宗美学在日本被传承和发展的无形魅力。条流畅，显得轻柔飘逸。浮雕是苏述御史牌坊雕刻中应用得最多的技法，又有深浮雕和浅浮雕之分，根据不同的部位，雕刻深浅差别很大，深的地方能达到三五公分，具有极强的纵深感；浅的地方则含绘画之意，线条如行云流水、活灵活现。镂空雕在苏述御史牌坊上主要体现在明间下额枋狮子绣球的部位，尤其是绣球的飘带纹饰，飘逸洒脱、玲珑剔透，虽然体积不大，但却增添了额枋的轻盈感。此外，各部位的空闲之处还采用线雕进行装饰勾勒，花草鸟禽、蕃草枝蔓，生动自然。整个牌坊各种雕刻技法合理应用，或粗放、或细致，或缜密、或简约，有的地方追求平面的绘画效果，有的地方则追求层次的深浅效果；有些部位追求块面的方正硬朗，有些部位则追求线条的圆润流畅，概括中富有变化，细致中蕴含着粗放，呈现出高超的艺术技巧。

四、结语

牌坊是历史的留存，同时也记录着历史，它是解读历史的重要依据。透过牌坊建筑与雕刻，人们不仅能够窥见过去的生活影像，而且可以探寻背后的文化信息。以石料为载体，以工艺为依托，巧施布局与雕琢，赋予牌坊生命与活力，也为后世留下了无数具有丰富文化内涵和独特审美价值的历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