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不可或缺的力量:全球华侨华人与中国国家软实力建设

王志章，刘子立

(西南大学经济管学院，重庆 400715)

我们常用“华侨”与“华人”来称呼长期侨居国外的中国人。其实两者含义不同。“华侨”指的是定居国外的中国公民，“华人”则是指具有外国国籍的一定程度上保持中华文化和中国血统的非中国公民。从唐代至今，我国移民输出经历了1 300多年的发展，大体经历了华侨的产生和华侨社会的形成、华侨出国的高潮时期和华侨社会向华侨华人社会转变时期这三个阶段，移民输出历史悠久［1］。同时，中国也是移民输出的大国。2011年11月在我国上海举行的“第二届中国侨务论坛”上公布的一项研究成果表明:当今全球华侨华人总数约为5 000万。如此庞大的中国海外华侨华人经过长期的历史的洗礼和发展，无论是对居住国还是祖(籍)国而言都已经成为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英国考文垂大学的阿兰·亨特(Alan Hunter)把中国的海外华人同中国在东南亚和非洲的政治存在、中国的大学、中国的语言文学、中国对亚太地区媒体的影响、中国的旅游和体育、中国的宗教和传统文化一起归结为中国软实力的存在。①Alan Hunter.“China:Soft Power and Culture Influence(2008)”.A-vailable at.http://www.Coventry.ac.uk/peacestud。

一、华侨华人与建设国家软实力的内在关系

无论是作为软实力核心的文化传播，还是“中国模式”在海外的影响，华侨华人无疑是最好的桥梁，他们本身就代表中国存在于世界各地，是中国与所在国之间的重要桥梁。华侨华人对增进国际社会对现实中国的了解，改善中国国际形象，提升中国国际影响力具有重要作用［2］。2012年11月29日，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在参观“复兴之路”展览时，第一次阐释了“中国梦”的概念。习总书记把“中国梦”定义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就是中华民族近代以来最伟大梦想”，指出“实现中国梦必须走中国道路，必须弘扬中国精神，必须凝聚中国力量”。华人华侨是不可磨灭的中国力量的一部分，是实现中国梦的重要力量。中国精神和中国优秀文化在海外的弘扬离不开华人华侨的努力。

(一)华侨华人是中华优秀文化的传播者

第一，华侨华人是中华传统文化的自觉传承者。海外华侨华人虽然远居海外，受各种外界因素和代际差异等因素的影响，但由于中华文化所蕴含的优秀的民族精神、民族品质、民族优良传统等具有传承性，中华文化的内涵、中华文化的核心却根植于中华民族体内，深层次的精神要素被绵延不断地传承下来。这种精神支撑着华侨华人在当地生存和发展，同时它常常转化为一种延绵不觉的文化情结［3］。这样一种情结使他们身处异乡却常常无法忘记自己祖(籍)国的文化，让他们成为中华传统文化的自觉传承者。

第二，华侨华人群体是中国国际形象的符号。海外华侨华人是构成中国形象的重要元素，外国民众常常会通过他们的生活方式、言行举止来感受中国、认知中国，构建对中国的初步印象。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在异国他乡本身就是中华文化的一种再现，他们的存在就自觉不自觉地将中国带到了世界的面前，让世界进一步认识中国、了解中国。首先，华侨华人由于长期定居所在国，比较容易被所在国的民众所接受，同时他们又比所在国的民众更多的了解中国和中国文化，这就使得华侨华人成为了外国民众心目中了解中国、中国人的主要窗口。其次，华侨华人是所在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长期推动者、贡献者，许多人在实践中获得巨大成功，他们取得的成就无不展示出中国人勤劳、勇敢、正直、善良的品质，成为中国国际形象的重要符号。再次，随着中国国际地位的提高，许多国家对华侨华人政策的改善，华侨华人的经济、政治、社会地位也发生很大变化，这为他们在世界舞台展示能力，施加影响提供了更为广阔的空间，所作所为都在有意识无意识地传播中华民族优良品质和炎黄子孙的良好形象。

(二)华侨华人是中国发展模式的推崇者和践行者

中国经过30多年的改革开放，走过了西方发达国家用了上百年才走完的路程，形成了独具特色的中国模式，备受世界关注，成为第三世界发展追随的样板。虽然华侨华人身处海外，但他们一直是中华民族崛起的参与者、谏言者、建设者、贡献者，他们对传播中国模式，促进世界经济社会发展最有发言权。由于受中国文化和中国经济发展模式的熏陶，华商大多推崇中国的发展模式，华商的经营理念、经营模式和管理文化往往带有浓厚的中国模式特色，比如华商在企业管理中强调“和谐发展”“以人为本”等等，都是和中华民族的价值观和中国发展模式分不开的。如此一来，华侨华人在全球各地开展的经营活动无不带有中国特色和中国模式的痕迹。

(三)华侨华人是连接中国与全球经济的“渡船”

中国改革开放30多年来，海外已有8 000多亿美元进入中国市场，这一成就的取得无不饱含着海外华侨华人的贡献，他们是中国与全球经济中的强力“渡船”和推手。一是因为他们与祖(籍)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深谙中国文化与经营理念和所在国的经济政策与法律条文，熟悉当地的风俗习惯和投资模式，再加上他们与当地的政府和企业界密切的来往和人脉关系，这一独特的优势为中国的海外投资争取到更好的机会和优惠。同时在这一特殊群体作用下，形成了一个以华侨华人为主体的巨大的商业网络和商业循环体系，促进了资金和先进文化、技术、经验在国家间的流通，一方面使得海外资本以及先进理念、先进管理文化通过这一网络进入中国，为中国的经济建设和发展又提供了机遇，提升了硬实力和软实力;另一方面，中国经济和改革开放的形象也经由这一网络通达全球［3］，增进了世界对中国的认识和了解，提高了中国国家软实力。

(四)华侨华人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创新者

创新是人类进步的不竭动力和灵魂，而时代性是文化发展的动力［4］。华侨华人是炎黄子孙重要组成部分，对中华民族有强烈的归属感和认同感，骨子里面保留了中华文化的优良传统，但是另一方面由于华侨华人长期居住海外，受到居住国文化的熏陶和影响，他们在尊重其他民族文化的独立性和价值观的前提下，凭借强烈的进取精神和深刻的自我批判精神，将居住国的文化养分融入到中华传统文化之中，实现文化整合和文化创新，使中华民族文化在创新中更具活力和生命力。

(五)华侨华人的归属与认同是凝聚中华民族的“磁石”

中华民族是一个具有强大向心力和凝聚力的民族，无论是居住在祖国本土还是异国他乡，对中华文化的认同始终不渝。正是源于这样一种对民族文化的认同感，使得海外华侨华人始终心系祖(籍)国的发展，他们在过去和现在对中国革命和现代化建设都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成为国家硬实力和软实力的不可或缺者。举世公认北京奥运会和上海世博会从申办到举办，涌现出许多华侨华人感人的故事。北京奥运和上海世博的成功、精彩和难忘，充分、形象、生动地展示了中国的软实力。

二、华侨华人在国家软实力建设中的现状、问题及其原因

(一)华侨华人与建设国家软实力的现状

1.华侨华人在构建国家软实力过程中取得的成就斐然

第一，凭借优势广泛传播和弘扬中华民族优秀文化。海外华侨华人作为中华文化的承载者、传播者、创新者，尽管会受各种因素的影响，对所在国的文化会有不同程度的认同和融入，但却在“骨子”和“血液”里绵延不断地传承了中华传统文化的内核。这种延绵不绝的文化情结，使得他们虽然身处异国他乡，却永远无法忘却自己的祖籍文化渊源，由此成为中华传统文化的自觉传承者，中华文化也因此在全世界得到传播弘扬。在华侨华人的努力下，各种形式的中国传统文化元素在世界各地遍地开花。据中国社科院中国现代化研究中心提交的《中国现代化报告2009——文化现代化研究》显示，中国文化影响力指数位居世界第七，中国文化竞争力指数位居世界24位。中华民族传统节庆文化，如春节、元宵、端午、中秋，以及舞狮、舞龙、赛龙舟等民俗节庆娱乐活动，以及中国电影和一大批极具中国特色的文艺表演如中华武术和杂技艺术、中医文化、“中国模式”、汉语言文化等借助华侨华人及其社团等媒介逐步走向世界，这些中国元素在国外的影响力和知名度不断提高。据中国中医药学会联合会介绍，目前中医药文化已传播到世界上160多个国家和地区。目前孔子学院遍及100多个国家和地区，影响力不断提升。

第二，为祖(籍)国经济社会发展建言献策，传播中国“和谐世界”理念。海外华侨华人群体拥有庞大的智力团队，他们当中许多人既具有全球视野和过硬的专业知识，也对中国有着深刻的认识，更有一片厚重的情怀，无不用睿智注视着祖(籍)国的变化，并在服务中传播中国先进理念，推动国际社会对中国新思维的关切。2006年胡锦涛主席访问美国期间，中国旅美科技协会专门组织知识强国专家团队，就重大课题和重大项目向中国领导人建言献策，他们结合自己的专业、专长，借鉴国外先进经验，结合中国国情，针对中国农村教育、农村医疗合作、农村基础设施、农村精神文明建设、农村生产方式的改革等方面的问题，从政策、法律、财政、金融、税收等多角度提出了具体的措施和方法，为建设发展祖国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做出具有实际意义的贡献。

胡锦涛总书记在2006年提出了“和谐世界”的新理念之后，得到华侨华人赞赏。他们通过开展各种各样的讲座、演讲、游说政府官员等，不断传播中国仁爱、和谐、真诚等中华核心价值观，增进西方社会对中国“和谐世界”理念的认识和了解。华侨华人已然成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程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推动力量。

第三，促进了“中国负责任大国”形象更加深入人心。毋庸置疑，华侨华人是所在国人民了解中国的主要窗口和桥梁，他们的一言一行在很大程度上也代表着中国和中国人的形象。在国家软实力建设过程中，他们为塑造国家形象和维护国家利益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第一，华侨华人对中国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和以及中国现实国情、方针政策、发展模式的了解和对外解疑释惑，大大消除了国际上对中国的误解和诋毁。第二，积极维护中国国家利益，反独促统力量增强。自2000年以来，为反对“台独”的倒行逆施，全球五大洲8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华侨华人成立了180多个“反独促统”组织、召开了30多次全球、洲际或区域性的“反独促统”大会，“在全球对‘台独’形成强大压力，为推动涉台外交形势向于我有利的方向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促进了国际社会对我国统一大业的理解和支持。”第三，通过积极参与和支持近年来中国主办的北京奥运会和上海世博会等大型国际节事活动，积极传播中华优秀文化，维护国家利益，生动展示中国文化魅力，增进了国际社会对中国的认识和了解，凝聚了海内外中国人的意志，爱国爱乡热情空前。第四，世界各地华侨华人社团成长迅速，它们通过舞台艺术展示、图书、音像等形式，宣传中华民族历来爱好和平的理念，以丰富的中国历史资料来宣传中国传统文化注重“协和万邦”的理念，以此回应甚嚣尘上的“中国威胁论”，不断消除一些国家对中国的误解和诋毁，大大改善了中国的国际形象。第五，透过资助行善加强华侨华人在当地的影响力，以此传播中华民族助人为乐、诚实守信等价值理念，提升祖(籍)国形象。例如2010年2月，智利发生大地震后，智利中国和平促统会副会长郁飞和许敬言，第一时间带着价值数万美元的救灾物资，驱车30多个小时送往重灾区。华侨华人急公好义的表现，受到智利上至总统、下至普通民众的称赞。

(二)华侨华人在国家“软实力”建设中面临的问题及原因

由于华侨华人分布广，人数多，所处的国家、地区存在很大差异，加上一些客观条件限制，他们与祖籍国联系有疏有远，致使他们在中国国家软实力建设中还存在一些问题。从中国自身情况来看，由于工作中的偏差和制度上的安排等原因，也会导致华侨华人作用发挥有限。主要表现在:一是丰富的文化资源没有得到充分重视和利用，文化逆差现象严重。中国虽然拥有几千年的历史文明产生了优秀的文化成果，但却没有把这些文化资源转化为强有力的文化竞争力。中国对外文化交流和传播存在“赤字”的现象突出。多年来，中国图书进出口贸易大约是10∶1的逆差，出口的图书主要是销往一些亚洲国家和中国的港、澳、台地区，面对欧美的逆差则达100∶1以上。二是国家软实力建设模式单一，海外华文媒体整体实力不强。国家软实力建设还主要依靠各级党政机关、主流媒体等自上而下的强势宣传和直接教育，发展动力不足，尤其是国家软实力建设还没有成为一种文化自觉。海外华文媒体还不够强大，手段单一，辐射面不广，市场占有率十分有限，多拘泥于华人社区，中华文化传播力不强，渗透力不够。三是海外华人优势资源整合不力，精英人才流失严重。海外中国华人形象仍未得到彻底改变，“排华论”“中国威胁论”仍然存在，良好中国形象建设任重道远。四是国家软实力建设信息不对称，主观诉求和客观理解存在偏差，使用的手段和策略过于主观，致使效果不佳。

造成以上问题的主要原因主要源自于主客体的外部因素、社团群体自身因素、个人和内部因素等。

第一，从外部因素来看，一是中国与华侨华人居住国关系的好坏不仅直接攸关所在国对待华侨华人的态度，也影响华侨华人发挥的作用。二是华侨华人所在国的外部环境也会对我国国家软实力构建产生负面影响。三是从国家软实力建设的主体来看，也存在一些问题。首先是认识不到位，对如何发挥华侨华人在建设国家软实力中的作用束手无策。缺乏系统的理论梳理和深入研究，对华侨华人与国家软实力建设从内在关系到外在形式，急需理论构架和路径探究，以便构建起具有中国特色的华侨华人学，更好地指导实践。其次是在“顶层设计”上缺乏周密安排，缺乏整体性的战略思考。长远战略考虑少，短视行为多;重视精英层面的多，关注广大华侨华人发挥作用的少;比较重视发挥西方发达国家华侨华人作用，不太重视发展中国家的华侨华人的作用。再次是仅注重与传统友好侨社的密切联系，发挥新侨社桥梁纽带作用还有待加强。四是中华文化传播手段单一，辐射面有限，常常讲过程、讲形式，不太注重效果，缺乏信息沟通与反馈。

第二，从社团群体自身方面来看，华侨华人社团资源整合不力，直接影响他们在软实力建设中的作用。由于华侨华人社团成立的背景、目的、政治取向、诉求功能等不一样，常常各自为政，缺少沟通，相互诋毁，致使矛盾重重，直接影响华侨华人社会的整体性、同一性，这不仅不能维护自身权益，施加影响，建立起华侨华人良好社区形象，更谈不上透过自身言行来帮助祖(籍)国树立良好国际形象。海外华人媒体数量较少，内容质量不高，知名度低，作用十分有限。

第三，从华侨华人自身因素来看，大部分华侨华人仍难融入居住国主流社会，影响华侨华人在国家“软实力”建设中作用的发挥。尽管华侨华人的软硬实力有了显著提高，但在全球信息、人才、资本流速加快的今天，华侨华人也面临着许多新情况新问题。其中之一就是不能很好地融入当地主流社会，不少人还基本游离于当地主流社会之外。导致上述问题的主要原因可以概括为主观原因和客观原因两个方面。从客观原因来看，移民国对于华侨华人的误解和一些意识形态上的分歧，以及两种文化的冲突和生活习惯的差异导致了现在的局面。移民国对外来移民融入当地社会的限制比较多，包括从业限制、入籍语言考试的要求较高等。再从主观原因来看，一是华侨华人在融入过程中的最主要的障碍是语言不通，再加上社交能力不高、文化差异，以及经济基础相对薄弱，融入当地社会的能力有限。二是文化归属感缺失，老一辈的华侨华人客居思想较为明显，只关注物质方面的满足，对当地社会关注不够，参与政事的愿望不强烈。很多在美国生活的华人都会描述他们渴望的“中产”生活——满意的薪水、城中的公寓、乡间的别墅、每年的度假。他们大多不会奢望能够在美国政坛上留下什么轨迹。从就业取向上看，82.4%的华人在私营部门工作，而在政府部门工作的仅为14.1%。三是一些外出务工华侨华人接受教育水平不高，自身素质较低，不尊重当地风俗习惯，出现违法犯罪、伤风败俗等行为。华人在移民国不会求同存异，也是造成融入当地社会困难的原因。一些华商急功近利，盲目追求经济利益而又不注意与环境和社会的融合的发展模式毁掉了华商的声誉，最终对华人的发展带来了负面影响。

三、华侨华人与建设国家软实力的路径构建

在全球化背景下，国家之间的竞争不仅越来越表现为国家综合国力的竞争，同时也是国家软实力的较量，因此在国家硬实力不断提高的同时，软实力的建设及其路径构建已经迫在眉睫。关于国家软实力的路径构建，多数学者将国家软实力构建的重点放在中国文化的传播上，他们认为文化是国家软实力的核心，作为一个拥有5 000年历史的文明古国，构建国家软实力的着力点自然就落到了传统文化的开发和挖掘上来［5］。还有的学者将我国国家软实力的建设归结为对“中国模式”的宣传和传播［6］。其实，无论是作为软实力核心的文化传播，还是“中国模式”在海外的影响，华侨华人无疑是最好的桥梁，他们本身就代表中国存在于世界各地，是中国与所在国之间的重要桥梁［2］。因此，充分发挥华侨华人在构建国家软实力中的作用，必须从认识层面、目标层面、操作层面等加以系统布局，做好路径设计与选择。

(一)增强对华侨华人在建设国家软实力中重要性的认识

改革开放30多年来，我国外交和侨务工作实践证明，海外5 000万华侨华人虽然身处异乡，但是他们与祖(籍)国血脉相连，他们凭借自身优势，在配合我国外交工作、增进我国与其他国家的友好往来和文化交流、支持祖(籍)国统一大业、传播中国形象、引进外资促进祖(籍)国经济发展方面都发挥了独特的积极的作用。进入21世纪以来，华侨华人在构建国家软实力中的作用更加凸显。为此，一是要树立宏大视野，从全球战略的高度充分认识华侨华人能够凭借他们的优势和所处的环境，在建设国家软实力中发挥更大作用。二是在充分考虑华侨与华人身份的差异性，以及所在国的政治、经济和社会环境等客观因素的基础上做好“顶层设计”，谋划好可操作性的路径，让他们的行为成为建设国家软实力的一种文化自觉。三是要营造良好环境，鼓励华侨华人为国家的软实力建设建言献策;制定保障措施，提供相应的法律保护和援助，使海外华侨华人能在建设中国国家软实力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发挥好自己的作用。

(二)为华侨华人在建设国家软实力中发挥作用构建平台

平台建设是海外华侨华人更好地发挥自身优势服务国家软实力建设的关键环节。近年来，通过国侨办和各地民间组织的努力，华侨华人和祖(籍)国的关系正日益密切，但由于海外华侨华人人数多、分布广，加上许多华二代、华三代成长在海外，对其祖(籍)国了解甚少，因而构建海内外交流平台，加强与海外侨胞的交流，增进与海外侨胞的感情联系刻不容缓。

第一，构建海外联络平台，密切华侨华人与祖(籍)国的联系，推动交流与合作。一是要依托海外社团，加强同他们的联系和合作，定期开展交流推介活动，实现资源的共享，促进共同发展。尤其是要重点扶持有实力、有影响、讲团结、做实事的对我友好社团，组织有规模、有影响力，能够代表国家文化水平的大型文化活动，促进不同背景的华侨华人群体之间的了解，增强新生代华侨华人对中华文化和中华民族的认同感。并积极参与、支持友好社团在海外举办的世界性、区域性联谊恳亲活动，并鼓励和协助华侨华人地缘性、宗亲性社团回到祖(籍)国举办各种活动［7］。二是打造信息交流平台，及时收集反馈华侨华人对祖(籍)国诉求的各种信息，密切乡情，倾听乡音。三是利用他们熟悉国外的有利条件增辟海外工作联络点，使之成为我国对外开放和经贸合作的中介网络和信息渠道［8］。通过他们的引进和介绍，让更多的中国人走向世界，也让更多的华侨华人回到祖(籍)国参与建设。四是利用现有的活动平台拓展华侨华人民间组织的工作面和工作深度，扩大其影响力［9］。五是定期邀请华侨华人定期回到祖(籍)国参观访问，让他们感受祖(籍)国的发展和变化，深化认识，加深理解，为传播中国模式奠定思想和理念基础。有条件的侨乡可以设立“华侨之家”等活动中心，宣传华侨华人的发展历程和爱国爱乡的举动，丰富侨乡文化内涵，同时为归侨侨眷、海归人才定期举办活动提供场所便利。

第二，构建宣传平台，传播弘扬中华文化。首先，要以各种形式和阵地来开展侨务对外宣传工作，不断加强与海外乡亲的文化交流。一方面要发掘中华传统文化的精髓，把代表中国传统文化的艺术产品奉献给海外华侨华人，增强中华优秀文化的辐射力和感染力;另一方面还要大力支持海外华侨华人在中国传统节日举办庆祝活动，例如在中秋月组织赏月活动、端午节赛龙舟包粽子、过春节等等;更要利用网络将祖(籍)国和家乡的新发展新变化介绍给远在海外的华侨华人同胞。其次，要做好华侨华人居住国的华文媒体工作。虽然我国传媒业发展迅速，但在国际上的影响力还相当薄弱。为此，我国应该采取措施支持有重要影响力的海外华文媒体的发展，鼓励他们在服务侨胞、促进华侨华人融入当地主流社会的同时，积极宣传介绍中国的发展进步，弘扬中华优秀文化，宣传中国发展模式，坚持客观地介绍中国的时事消息和风俗国情，对中国的外交政策与政治立场作出公平公正的报道，积极推动所在国与中国的了解与交流。

第三，构建教育平台，维系侨情侨心。教育既是传承中华文明的载体，也是维系华侨华人的纽带，同时是通过华侨华人的渠道准确地向西方传播中国声音的桥梁。首先要加强对华侨华人的传统文化教育，培养华裔认同感。现在海外绝大多数华侨华人是爱国爱乡的，但他们未必真实地了解祖(籍)国的形势和发展趋势［10］。所以，国内要加大智力、经费支持力度，强化世界各地的华文教育，以增强华侨华人和华二代、华三代对中华民族的认同感，让华侨华人懂得祖(籍)国的所思所想，理解我们的立场观点，然后通过他们自己的语言传播我们的声音，解释中国立场。其次，加强华文教育的基础建设，为华文学校提供教材、现代化的教育手段和教育专家;建设华文教育基地，把在世界各国各地建立各种海外华侨子弟学校工作列入侨务工作的重点，所需费用列入政府年度预算，为华文教育的发展营建良好环境等［11］，使他们在学习之中强化对祖(籍)国、祖籍地文化的认识，提升他们作为华侨华人的荣誉感和使命感。再次，要通过组织形式多样的文化活动如暑期夏令营、寻根问祖团等，让华侨华人子女接触祖(籍)国，亲身感受丰富多样的、具有中华特质的社会现象、风土人情，学习更多的文化知识，创造条件让华侨华人子女在社会环境中认知、体验中华文化的独特魅力，自觉成为传承中华传统文化的使者，提升他们对中华文化的认同感和作为华侨华人的自信力。

(三)以侨为桥传播中华优秀文化

我国党和国家历来高度重视侨务工作。多年来我国侨务文化工作在凝聚侨心、发挥侨力，关注侨界民生，联系侨胞等方面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但在新形势下，我国必须以中华传统文化为纽带，进一步加强侨务文化工作，以侨为桥传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提升国家软实力。

首先，要以中华传统文化为基础生产出更多更好的文化艺术作品。中国是一个文化资源大国，但同时也是一个文化“赤字”大国。要更好地开展新时期的侨务工作，紧紧抓住文化这条红线，通过挖掘华侨华人文化、杰出人物资源创造出更多既能反映中国传统文化，又能体现当代中国与世界各国友好关系、展示中国道路、中国人物风貌的作品。目前我国在这方面的工作还有很大差距，精品力作十分有限。因此，国家涉侨涉外部门应该加大与文化艺术部门协作力度，精心创作一批反映侨情，再现侨心的好作品来，以此开创新时期侨务文化工作的新局面，并通过文化艺术作品的传播消除世界对中国产生的误解。

其次，依托文化产业发展，实施侨务文化“走出去”战略。实施侨务文化工作“走出去”战略，是促进中华民族优秀文化在广大海外侨胞中间的传承、增强中华民族凝聚力量，进而提高文化“软实力”的重要途径［12］。但要发展文化产业，必须拥有一大批高端的创意人才。无疑，海外华侨华人群体文化创意人才济济，他们多处在全球化最前端，对世界需要中国什么样的文化产品有着很好的把握，因此国家应该出台相应的政策，开放领域，吸引更多的华侨华人文化创意人才回(来)中国，与本土化有效结合，创作生产输出更多适合全球市场的文化产品。为此，我国侨务文化工作需要做到与时俱进，以“传播中华优秀文化”为基础，以侨社需要为导向进行文化创新，尽可能向海外华侨华人提供各种形式的文化文艺作品等等。同时，在进行侨务文化工作自身创新的同时，也要重视华侨华人文化自身发展的需要，协助他们做好中华文化与本土化文化的融合与创新工作，让更多的中华文化元素能够进入主流社会。

(四)建立广泛的统一“战线”，开展侨务公共外交

海外侨胞经过长期的努力和发展，部分已经融入到所在国的主流社会，他们中的一些人在居住国取得了一定的经济和政治成就，社会地位不断上升，具有开展“侨务公共外交”的优势和有利条件。每一位侨胞都是公共外交大使，在国际舞台上展示一个真实的中国应该是广大海外侨胞义不容辞的责任。因此，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建立起最广泛的统一“战线”。如今华侨华人很多是所在国的技术精英、政治精英等，他们拥有较高的知识水平和广泛的人脉资源，他们中的有些人甚至可以影响中国与所在国的关系。为此，一是我国尤其要做好这一批人士工作，透过他们的桥梁和纽带作用，争取所在国各行各业的中间人士，并有选择地邀请他们和华侨华人精英一起到中国参观访问，增进了解，借助他们所谈参访感想，所撰写刊发文章，提升中国在国际上的良好形象。二是更要鼓励华侨华人精英利用自身的影响力宣传中国在国际事务中的一贯负责任的立场、观点和态度，以及在对外交往中坚持平等互利、和平共处的外交政策，塑造中国良好的大国形象。

(五)健全完善法律法规，为维护华侨华人合法权益提供法律保障

长期以来，我国政府对侨务工作高度重视，已经出台了一系列涉及华侨华人和归侨侨眷问题等各个方面的侨务法律法规，例如《中华人民共和国国籍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出境入境管理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归侨侨眷权益保护法》《中华人民共和国护照法》等等，为维护归侨侨眷合法利益起到了重要作用。但随着中国国际地位的提高，华侨华人回国投资创业、回国定居、工作及探亲旅游等越来越多，加上他们特殊的身份，现有的政策法规和措施已经不能完全满足人才、资金、技术等深层次交流的客观需要。因此，要想发挥华侨华人在建设国家软实力中的作用，就必须进一步健全和完善法规制度，为他们履行职责和义务创造条件，提供有效保障。

首先，在提高政府行政机关保护归侨侨眷合法权益的能力的同时，要利用各种形式的媒体向全社会特别是海外侨胞加大宣传相关法律法规的力度，努力在全社会营造依法护侨的社会氛围，让广大的归侨侨眷自觉运用法律武器维护自身的利益。同时也要开通各种渠道，及时获得归侨侨胞的建议和意见，及时处理他们的问题和困难。

其次，实施有区别的工作原则。综观国内的法律法规，归侨侨眷的合法权益得到了保障，但对于海外华侨华人的权益保障方面，我国的法律尚属空白。在发挥华侨华人在建设国家软实力中的作用时，国家要充分考虑他们所处的特殊地位，为他们履行职责创造良好的法律环境。相关部门必须本着“一视同仁，不得歧视，根据特点，适当照顾”的侨务工作原则，从保障海外华侨在中国国内的合法权益出发，尽快制定并颁布有关保护华侨权益方面的法律。但在具体的工作中对华侨与华侨华人身份要有区别，不搞政治宣传，不搞强制性规定，营造宽松环境，用事实说话，使他们在服务中国国家软实力建设中完全出于自觉。

最后，充分利用外交手段关注和协助海外华侨华人改善他们在所在国的处境，建立安全预警机制，保护华侨华人利益，凝聚华侨华人族群的力量。随着中国的崛起，海外华侨的安全问题变得异常紧迫。为此，一是我国有关部门要加大从理论和实践两个层面的研究力度，使国家从战略的高度充分认识加强海外华侨突发性事件预警系统建设的重要性、必要性和紧迫性。同时，切实做好海外华侨突发性事件预警系统建设的理论研究和制度设计。加大经费投入，鼓励并依托涉侨部门、高等学校、科研单位和海外华侨社团等，整合研究力量，坚持以问题为导向，从理论、应用、政策几个层面积极开展海外华侨突发性事件预警系统的理论研究和对策研究，做好国家在安全预警、社会风险评估、预警施救、实施保障等方面的制度设计，确保预警系统科学、可行、高效、运转有力。二是要建立海外华侨突发性事件安全预警系统。这一系统的建立涉及到国家外交、侨务、商务、教育、科技、国家安全等各个方面，战线长，范围广、政策性强、要求高，因此需要国家从安全预警系统开发、全球网点构建、预先发布警告、安全预案制定、保障措施和财政投入支持、民间参与与海外力量借用、理论研究与政策支撑等各方面做好宏大构架，不断增强海外华侨突发性事件安全预警的前瞻性、科学性、针对性和准确性，变被动应对为主动应对，最大限度地降低安全风险和人身财产损失，全面提升华侨突发性事件的预警能力和水平。三是依托国家有关职能部门组建统一的海外华侨突发性事件预警领导协调机构和办事机构，本着“平时预警，事时应急”的原则，积极推进涉侨安全预警的法律法规建设，精心做好预警情报收集、预警信息分析、社会安全环境监测监控、专家安全咨询、具体业务指导等工作;编制、审核涉侨突发性事件应急预案并组织实施，为国内实际工作部门提供政策导向，为海外华侨社团传递安全信息和业务指导。四是充分发挥国际合作在华侨突发性事件预警中的作用。海外华侨突发性事件具有异域的广阔性、涉事的群体性、诉求的多样性、应对的特殊性、施救的及时性等特点，加强我国政府与华侨居住国政府之间、与华侨社团之间以及国际组织、友好人士之间的合作必不可少。五是加强海外华侨突发性事件信息反馈机制，形成一个环形信息运行系统，以检验系统的运行效果，进一步完善系统的运行机制。

(六)加强理论和实践研究，为更好地发挥华侨华人作用提供理论支撑和指导

华侨华人与国家软实力建设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它涉及面宽、范围广、敏感性强，处理不好两者关系，会适得其反。但通过对国内权威检索工具中国知网CNKI进行文献检索，以华侨华人和国家软实力作为主题的研究，截至2012年6月，共搜索出的记录仅有9条，这说明对于华侨华人在国家软实力构建中的理论研究还相当匮乏。因此，加强华侨华人与国家软实力建设理论研究十分紧迫。

当前，要处理好两者之间的关系，就必须从理论和实践两个向度解决好几个问题，如:如何发挥华侨华人的优势提升国家软实力?在中国崛起的背景下如何提高中国侨务工作水平、健全有效机制?策略手段如何构建?如何处理好华侨华人自身利益与居住国和祖(籍)国的关系问题?等等。为此，国家应该加大研究经费的投入，增加专门的华侨华人研究理论研究机构，明确方向、制定规划、团结学者、加强联系，推动华侨华人与国家软实力的理论和实践研究，尽快培育具有中国特色的“华侨华人学”新兴学科。还可以依托高校进行华侨华人与国家软实力建设的专项研究，增加相关的重点研究基地，在有条件的高校成立专门的华侨华人研究院，并鼓励高校专家学者参与到华侨华人与国家软实力建设的项目研究中来，以丰富理论研究成果，指导实践活动的进行。要注重相关人才的培养，鼓励学术争鸣。在丰富学术理论的同时，更要将已有的理论成果积极地指导实践，把相关工作落到实处，真正地将华侨华人在国家软实力建设中的作用发挥出来。

(七)建立健全侨情数据库，做好信息反馈工作

建立健全侨情资料库，做好信息反馈工作是发挥海外华侨华人在建设国家软实力中作用的客观需要和重要保证。改革开放后，我国海外华侨华人成员结构正在发生变化，尤其是随着中国的崛起和综合国力的增强，他们的社会地位和对祖(籍)国的态度也在改变。当前做好海外华侨华人数据库建设已经迫在眉睫。为此，一是我国应高度重视广大侨力资源，就海外华侨华人的分布、软硬实力、社会结构等进行科学普查，并在此基础上建立起比较完整的数据库，打造开放性的共享平台，及时听取他们的心声，了解华侨华人需求，帮助解决实际问题，焕发他们在建设中国国家软实力中的积极性。在此基础上，还可以重点调查了解诸如经济、科技等两三个领域的杰出人士，建立专门的数据库，重点了解他们的专长和成就、投资领域、产业布局、有无回国合作的意向等等。这样才能全面、准确地掌握侨情信息，并在此基础上细致分析侨情特点，提高侨务工作的针对性和有效性。二是以平台建设为抓手，有目的地加强国内与海外社团组织、华侨华人专业人士、华侨华人企业家的有效联系，并以此为节点构建动态信息网。改革开放以后，由于政策的开放，许多领域的人才选择了出国深造，他们中的大多数经过自己的努力奋斗成为了所在国该领域的精英人物，我们的侨情数据库尤其要注重对这一阶层人员的动态管理，将他们作为重点联系对象，积极与他们取得联系。要把祖(籍)国内部的发展动态展现给他们，也要鼓励他们将自己的智慧回报给祖(籍)国，利用他们推进中国与所在国民间的合作交流。可以通过开展论坛等形式邀请各个领域的华侨华人专家回国，与国内的专家进行交流，寻求在各个领域的合作机会，推动中国和所在国之间的合作。三是建立信息反馈机制。华侨华人长期身居国外，他们对所在国的情况甚是了解，也时时刻刻关注着中国的发展，他们的建议往往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在信息化和网络化的今天，可以利用网络平台定期收集海外华侨华人的建议和意见，并通过主办连续性的资政内刊及时向党中央国务院呈报海外华侨华人的谏言良策，为党和国家做好海外华侨华人工作提供决策参考。

四、总结与展望

中国已成为世界最大的移民输出国，各种数据表明，继20世纪70年代末、90年代初期的两拨移民潮之后，中国改革开放之后的第三拨移民高潮在进入新世纪的10年中已成愈发汹涌之势。学术界对华侨华人的研究由来已久，研究内容、研究视野、研究方法也较为全面。在经济全球化和世界多极化的发展趋势下，“软实力”成为一个国家综合国力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成为一个国家屹立于民族之林的重要支撑。中国综合国力的不断增强，国际地位的不断提升，以及在多边合作与磋商中的出色表现，使世界掀起对中国“软实力”及其影响的研究热潮。近年来，国家“软实力”建设问题，正逐步上升到国家战略构建的层次。但是中国的“软实力”仍处于起步阶段，对中国国家“软实力”的研究仍存在一些不足或者纰漏之处，对于华侨华人与国家“软实力”二者关系的研究更是凤毛麟角，研究的层面视角较为狭窄，很多研究领域尚未涉及，已有的研究也存在不妥之处，需要进一步完善和补充。

(一)国内对“软实力”的研究普遍存在对“软实力”认识模糊的现象

对“软实力”形式的认识存在偏差，普遍把文化产业、文化产品称作软实力，或者简单地理解为文化产业、文化产值、文化对经济的贡献或文化在GDP中的比重。“软实力”是一种认同感、吸引力，特定的文化和价值观要转化成“软实力”需要一定的驱动力和机制以及本身应有的特质。

(二)正确看待华侨华人与国家软实力之间的辩证关系

华侨与华人是两个不同概念，华侨的身份仍是中国公民，而华人则是外国公民，如果把两者混为一谈，统统论说其在中国“软实力”建设的作用也是欠妥的。在研究华侨华人与中国软实力问题的过程中，我们觉得，有几种时常出现的提法值得商榷，一不宜把华侨华人说成是中国的软实力，二不宜把外籍华人的成就都说成中国的软实力，三更不能把中外文化交流不加分析地简单等同于中国的软实力。在此问题上，本课题小组认为与其将华侨华人说成是中国在海外的“软实力”，不如说他们是“东西文化交流的和平使者”“中外沟通的重要桥梁”或“东西文化的黏合剂”更为确切，更能为世人所接受。

(三)华侨华人“软实力”研究及路径构建逐渐成为新的方向

改革开放后出现的新移民多为知识移民、技术移民和投资移民，近几年许多中国富人也加入到新移民的队伍当中。新移民具有知识层次高，有一定经济能力，出国目的是为了寻求更好的发展等特点，新移民中的许多人在移民国外后从事律师、医师、工程师等职业，参政意识较强，与老移民相比在所在国经济、政治地位有了很大的提高。由于出国时间不长，新移民与祖国的联系更为紧密，对于祖国的情感也更为深厚，对祖国发展状况更为关注，再加上新移民拥有更为广泛的国际视野和丰富的知识和技能，新移民对国家各项建设以及中外交流所做的贡献更大。同时，华侨华人在国家软实力构建中的重要作用已然得到国家高层领导和广大学术界的认可。

就目前的研究成果来看，华侨华人与国家软实力的研究成果较为稀少，很多研究领域尚属空白，研究前景宽广。对于华侨华人与国家软实力的研究应不局限于研究综述、现状分析、二者内在关系、重要作用等方面，而应扩展到华侨华人在构建国家软实力中的路径构建等方面，逐渐丰富研究内容，拓宽研究的领域。如何更好地发挥华侨华人在国家软实力建设及其提升中的作用，构架起国家软实力建设的新路径直接关系到华侨华人在建设国家软实力中发挥作用的强弱。以往研究成果证明了这一点，未来这一领域也仍将是需关注的重点。学界应该从战略认识、“顶层设计”、发挥作用的差异性与策略设计、路径选择、保障机制等方面深化研究，以期推出更多具有重大理论和现实意义的新成果来，直接服务国家政策构建和出台新法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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