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安
(武汉船舶职业技术学院,湖北武汉 430050)
中共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在国内外一系列重要活动中对中国梦作出了全面深入系统的阐述,以温馨的亲和力激发了全国人民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热情,以强劲的穿透力激活了国际社会热议中国未来发展走向的新话语。在2013年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习总书记提出的“经济建设是党的中心工作,意识形态工作是党的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1]的新论断,指出了深刻理解把握中国梦本质内涵的新视角,激活了人们对日趋淡化的意识形态的关注,提出了新时期意识形态建设与主流意识形态创新发展的新要求。
从中国梦的主体构成看,中国梦是中华民族梦、中国国家梦、中国人民梦——“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就是要实现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从中国梦实现路径看,“实现中国梦必须走中国道路”、“实现中国梦必须弘扬中国精神”、“实现中国梦必须凝聚中国力量”[2]。因此,中国梦是当代中国的社会意识、当代中国的意识形态、当代中国的主流意识形态。
社会意识属于社会心理学、哲学范畴。社会意识是社会存在在社会精神领域中的反映,是精神现象的总和。包括人们的政治、法律思想、哲学、艺术、宗教等意识形态和人们的风俗习惯、社会心理。
社会意识由诸多层次和因素构成,具有复杂的结构。从社会意识主体的范围看,包括个体意识和群体意识。个体意识是个人独特的社会经历和社会地位的反映,是个人特有的社会实践的产物,包括自我意识、环境意识、个人与环境关系意识等内容。群体意识一定的人群所结成的社会共同体的共同意识,是群体共同的社会经历、社会地位和社会条件的反映,包括集体意识、阶层意识、阶级意识、民族意识和社会整体意识等。作为类概念,社会意识主要是由个体意识构成的群体意识。
从反映社会存在的层次来看,社会意识包括社会心理和社会意识形式。其中,社会心理是低水平、低层次的社会意识,是在日常生活和交往中自发形成的、不系统、不定型的社会意识,主要由阶级心理、民族心理、行业心理、时代心理等构成;社会意识形式是高水平、高层次的社会意识,是人们自觉地从社会生活中概括提炼出来的、具有明确分工、相对稳定形式的系统化、理论化的社会意识。主要表现为:哲学、宗教、艺术、道德、政治法律思想和自然科学等。
当代中国的社会存在在经济上体现为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在政治上体现为党的领导、依法治国、人民当家作主的有机统一,在文化上体现为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由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现代科学文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构成的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当代中国文化;在社会上体现为多民族构成的现代民族国家形态,以现代工人阶级为主导、农民为主体、新社会阶层等共同构成的多元化社会主体形态。
中国梦的提出与体系构成,反映了当代中国的社会存在,以及各主体要求提升社会存在水平的普遍关切。中国梦关于“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的本质内涵,是当代中国普遍的群体性社会心理,是执政党在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的关键历史时期提出的系统化、理论化的社会意识。
从社会意识对经济基础的关系看,社会意识可以划分为意识形态和非意识形态。意识形态是“指人们的政治、法律、道德、艺术、宗教、哲学等方面的观点”[3],意识形态反映并服务于经济基础,是属于上层建筑的社会意识。意识形态的内容,是社会的经济基础和政治制度和人与人的经济关系和政治关系的反映。意识形态包括政治思想、法律思想、道德、艺术、宗教、哲学和大部分社会科学等形式,并以各种特殊方式,从不同侧面反映现实的社会生活,各形式相互联系并相互制约,共同构成意识形态的有机整体,并随着社会生产生活方式的变化而调整。
“意识形态”(ideology)作为一个概念,在19世纪初被法国哲学家德·特拉西[4]创造出来以来,就成为一个带有强烈的政治色彩的名词,出现于近代以来的社会政治生活,在历次国家兴衰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在一定意义上,现代政治经济变动史和现代民族国家的发展史同时又是各种意识形态相互竞争、破产、重构、更新的历史。
作为一定阶级、阶层和利益集团的思想体系,意识形态是一定阶级、阶层和利益集团对现存世界及秩序的“整体性”反映与判断,是政党的政治信仰和政治观点的表达方式。因此,意识形态是“区分不同类型政党的重要标志”[5],同时又是意识形态相近政党联盟的基础和意识形态相反政党相互攻奸的工具。
意识形态是一定时期人们“对社会和政治生活的一种整体的视角、价值承载者和行动指南”[6]。中国梦是中国共产党提出的执政目标—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其中,国家富强是中国梦的物质基础,民族振兴是近代以来的民族愿望,人民幸福是中国梦的终极指向。国家、民族、人民“三位一体”的结构特点,决定中国梦具有政党性与人民性相统一的特征[7],决定了中国梦就是当今时代的中国目标、中国理想。因此中国梦的核心内容就是当代中国的意识形态。
从共时态看意识形态,不同社会形态和同一社会形态发展的不同阶段,均存在3种不同的意识形态体系。一是,反映已被消灭的旧经济制度和政治制度的意识形态残余,称为旧意识形态;二是,反映现存社会里孕育着的新社会因素并为建立新的经济制度和政治制度服务的新的意识形态,由于该意识形态既指向未来,又具有不确定性,匈牙利哲学家曼海姆称之为乌托邦[4];三是,反映该社会占统治地位的经济制度和政治制度并为其服务的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
意识形态的共时态构成是不同意识形态的生成与演进的结果,反映了不同阶级或阶层在一定社会形态或同一社会形态不同阶段社会地位的变化。因此,“在存在着经济地位本质差别以及由此而产生不同利益要求的社会,不可能存在被所有阶级认同的所谓‘永恒真实’的意识形态”[5]。因此,任何意识形态都是不同阶级对本阶级根本利益的认识,是本阶级认识现实世界的方法论,是本阶级的核心价值观,是本阶级的奋斗目标。
现代政治是政党政治。目前,除极少数国家(部落酋长制)外,世界绝大多数国家均实行政党制度。任何政党的产生、存在与发展都以反映自己利益正当性为核心的意识形态为前提以意识形态的认同为基础。在现代政党政治的国际环境中,意识形态就是政党意识或政党意识形态。因此,无论是“主义型政党”,还是“选举型政党”,如果没有自己的一套思想、理论、政策主张,就会失去存在的理由。
政党意识形态始终围绕政权展开,是带有时代性、民族性、社会整体性的社会意识系统。中国共产党从诞生之日起,意识形态的地位经历了从“反映现存社会里孕育着的新社会因素并为建立新的经济制度和政治制度服务的新的意识形态”,到“反映该社会占统治地位的经济制度和政治制度并为其服务的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的转变;意识形态的特征经历了“革命性意识形态”向“建设性意识形态”的转型。无论意识形态如何变化与调整,始终如一的是鲜明的唯物主义立场,正如卢卡奇所言,“对无产阶级来说,‘意识形态’既不是随从于斗争的旗帜,也不是对自己目的的一个掩饰物,他本身就是无产阶级的目的和武器”[5],具有始终如一的谋求“民族独立”与“民族振兴”的民族性,“人民解放”与“人民幸福”的社会整体性。
经过28年的伟大奋斗,中国共产党成为执政党,政党意识形态理所当然地成为全国各项事业发展的指导思想,成为国家意识形态。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成果—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先后写入《中国共产党章程》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中国梦的主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实现中国梦的实践路径,中国梦的本质内涵自然成为当代中国的主流意识形态。
任何意识形态必须反映本阶级的根本利益和核心价值,以增强意识形态的凝聚力;同时也必须反映一定时期共同的客观现实,反映不同阶级的某些共同的愿望,只有这样才能增强意识形态的亲和力,增强广泛的社会动员能力。
作为当代中国的主流意识形态,中国梦与当代中国意识形态具有同构性。习总书记指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深深体现了今天中国人的理想,也深深反映了我们先人们不懈奋斗追求进步的光荣传统”[2]。因此,中国梦是新时期党的执政目标与执政使命,是执政党意识形态的大众化表达,顺应了中华民族追求民族振兴的共同愿景,顺应了全国人民追求人民幸福的集体诉求,是政党性与人民性的统一,是当代中国各民族、各团体、各阶层的“最大公约数”。
中国梦与当代中国意识形态的同构性具体表现在4个方面。一是主体同一性,中国梦的筑梦主体与当代中国意识形态共建共享主体同为作为国际法主体的现代中国、作为类概念的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二是终极目标的合一性,共同指向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以世界唯一延续的四大文明重新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为人类做出新的更大贡献;三是主题一致性,在爱国主义的旗帜下共同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四是核心内容与实践路径的协同性,共同建设“富强中国”、“民主中国”、“文明中国”、“和谐中国”、“美丽中国”。
中国梦具有深厚的历史基础。狭义的中国梦包含两个一百年的奋斗目标,广义的中国梦是中华民族5000年来生生不息的不懈追求和美好向往。5000年文明史源远流长,贯穿其中的是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伟大民族精神。千百年来,中华儿女有多少无数仁人志士肩负“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使命与责任,以“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为人操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雄心壮志、“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人生豪迈、“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儒家情怀,为了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引领着我们不停地在寻梦、追梦,在中华文明创造、延续、创新、发展的历史进程中,诞生了孔子、孙中山、毛泽东、邓小平等“中国梦”的杰出引领者,绘就了一幅波澜壮阔、绵延不绝的追寻中国梦的壮丽画卷,形成了从古到今中国梦的发展路线图,成就了世界唯一从未发生断裂、涅灭的中华文明。
中国梦是从“辉煌中国”跌落到“苦难中国”后,中华民族谋求“再生”的历史回应,是近代以来仁人志士探求中国现代化的逻辑发展。
1433年是中西发展的重要转折点。该年明王朝组织实施的郑和下西洋活动戛然而止,中国突然关上了开放的大门,在封建主义的轨道上惯性运行,直到1795年“康乾盛世”达到顶峰,进入嘉道的加速衰退阶段。而同一时期,西方一方面继续实施航海探险活动,一方面完成了资产阶级革命和第一次工业革命,进入了现代化进程。因此,1840年第一次鸦片战争的结果必然是西方的资本帝国战胜东方的封建帝国,近代中国进入半封建半殖民地的“苦难中国”时期。
1840年是“辉煌中国”到“苦难中国”的转折点,同时又是西方人的“中国观”和中国人的“西洋观”的转折点。1840年前,西方人眼中的中国是“理性社会”、“模范国家”、“东方丝绸之国”、“中国的开明政策和仁义道德才是人类理想社会发展的最高峰”、中国儒学的“修身、养性、齐家、治国”比《圣经》信条要好[12]。
同期中国人眼中的西方是“蛮夷小邦”、西方人是“化外之民”,而中国则是“泱泱大国”、“天朝上国”[8]。鸦片战争之后,西方人眼中的中国转换为“长期愚昧而骄傲的国家”、“没有自我更新能力和缺乏活力的国家”、“只有基督教义才能拯救的已经死去的文明国家”[8]。
1840年是中国梦的转换点。鸦片战争的枪炮声击碎了封建统治者的“天朝上国梦”,激醒了仁人志士的“民族复兴梦”。近代中国“睁眼看世界”以来,从早期技术层面的“师夷制夷梦”开始,轮番上演了政治层面的 “君主立宪梦”和“民主共和梦”,经济层面的“产业救国梦”,科学教育层面的“科学救国梦”与“教育救国梦”。其其交汇点是当务之急的“救亡图存”,表现在以“保国、保族、保种”为基线的“民族独立”,以摆脱经济残酷剥削和政治压迫为指向的“人民解放”,最终汇集到孙中山先生提出的“振兴中华”。
1914-1921年是近代以来中国梦的第二次转换点。1914-1919年欧洲发生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协约国战胜同盟国产生了“凡尔赛体系”。同时1917年在帝国主义的薄弱环节产生了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苏联,引起了西方世界14国集团对苏联的“围剿”。同期,中国发生了政治军事领域的“护国运动”和“护法运动”,文化领域的“新文化运动”(又称第一次启蒙运动)。1919年发生的两个看似偶然的事件改变了中国的走向,一是同为协约国的中国,不但没有实现“废弃势力范围”等7项希望和取消“二十一条”的合理要求,反而将德国在山东的权益转交日本,直接引发了“五四运动”,打破了对西方的“迷幻”;二是苏联主动宣布废弃沙俄时代与中国签订的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燃起了对社会主义制度的热望、对苏联的好感,推动新文化运动进入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加速传播的新阶段。
五四运动以来,在对来自欧洲的各种社会主义思潮,如无政府主义、社会民主主义、新村主义、互助主义、基尔特社会主义、科学社会主义等[15]的反复分析比较中,刚刚登上历史舞台的近代先进知识分子最终放弃了自由主义,选择了马克思主义,作为认识和解决中国问题的指导思想;最终放弃了无政府主义等社会主义,选择了科学社会主义,作为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的发展道路。
从历史唯物主义出发考察中国近代以来的现代化历程,中国梦的演进与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同频共振,与当代中国意识形态的生成与演化同步发展。
中国梦的演进与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同频共振。1848年马克思主义的经典文献《共产党宣言》公开发表,同年法国无产阶级革命产生了世界第一个社会主义政权—巴黎公社,受巴黎公社影响,欧洲相继产生社会主义运动,马克思、恩格斯直接指导了第一国际。随后,他们先后撰写了《中国革命与欧洲革命》等一系列时文,抨击英国在中国的殖民主义行径[16]。马克思晚年通过对俄罗斯“村社”研究认为,东方亚细亚国家可以跨越“卡夫丁峡谷”,即不经过资本主义的充分发展,直接过渡到社会主义的可能性[17]。1917年十月革命成功建立了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政权,作为工农当家作主,体现社会公正的制度为一战后陷入危机的资本主义世界体系打开了第一个缺口,引发了芬兰、德国、匈牙利、波兰、保加利亚等国被压迫者爆发了一系列革命,同时为殖民地国家摆脱殖民统治走向社会主义道路带来了希望,开启了“以俄为师”和“以苏为鉴”的新路径。
中国梦与当代中国意识形态的生成与演化同步发展。从国际地位看,1840年以来中国进入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从社会生产方式看,中国进入被胁迫型商品经济初级阶段;从现代化发展模式看,中国进入后发性追赶型现代化时期;从现代政治的视角,中国进入现代意识形态的构建时期。从1840年—1949年是当代中国意识形态的形成时期,1949至今是当代中国意识形态的创新发展时期。
当代中国意识形态形成的历史背景。1840年-1919年是西方资产阶级革命凯歌行进阶段,以第一次世界大战“神圣同盟”崩溃为标志,资本主义在欧洲北美等地区取得全面胜利,基本形成了自由主义和保守主义两种主流意识形态。同期的中国,则处于当代中国意识形态的酝酿形成期。1919年以前,中国现代化道路的探寻基本上是“向西看”。从政治制度变革看,变革的主线是封建主义向资本主义的转轨。期间经过了地方主导的“洋务运动”,产生了短暂的“同治中兴”;1895年甲午中日战争的失败引发的“戊戌变法”的“无疾而终”,表明以英国、日本为样本的“君主立宪”已经大势已去,辛亥革命则是偶然中的必然,“民主共和”已是民心所向。
当代中国意识形态形成的过程。从意识形态的视野看,当代中国意识形态正式形成于1914年-1919年的新文化运动(学界称第一次启蒙运动),发展于1936年-1940年的“新启蒙运动”(学界称第一次启蒙运动)。
新文化运动发生了“科学与人生观”、“民主与独裁”、“中国社会性质和社会史”等三次论战,形成了自由主义、文化新保守主义、马克思主义三个阵营。新文化运动的主题是反封建、反独裁,从文化层面寻找中国未来的发展方向。1919年7月胡适发表的《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标志着马克思主义与自由主义的分裂,同时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欧洲发生的经济社会危机,是梁启超、梁漱溟为代表的文化新保守主义重新兴起,提出了“世界未来文化就是中国文化的复兴”的主张[19].经过三次论战加速了马克思主义的传播,为中国共产党的成立和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形成提供了思想准备。
1936年-1940年的“新启蒙运动”时期,同时又是马克思主义第一次中国化时期。“新启蒙运动”是20世纪30年代知识界对国民政府1928年以来在国统区推行的“党化教育”、“特殊教育”、“新生活运动”等复古保守的文化政策,以及日本侵略者在沦陷区实施的封建主义和殖民主义的奴化教育的思想反映,催化了知识界的民族救亡和民主意识[20]。新启蒙运动直接导致源于“一二.九”运动的胜利,“冲破了日本侵略者和国民党政府的恐怖统治,挫败了国民党的反革命文化围剿”[21].增强了全国人民对中国共产党《八一宣言》和《抗日救国宣言》提出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广泛认同,掀起了全国抗日高潮。“新启蒙运动”以时任中共中央北方局宣传部长陈伯达于1936年9月发表的《哲学的国防动员—新哲学的自我批判和关于新启蒙运动的建议》,1936年10月发表的《论新启蒙运动》[16]肇始,以1940年毛泽东发表的《新民主主义论》为终点。新启蒙运动新就新在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克服了历史虚无主义的局限,促进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的有力传播,完成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中国化[23],标志着新民主主义革命阶段中国共产党政党意识形态的成熟与定型,为夺取抗日战争的全面胜利奠定了思想基础,为抗日战争胜利后夺取解放战争的胜利、争取“第三条道路”的各民主党派自觉接受共产党领导共同开创当代中国社会发展的新纪元奠定了思想基础。其历史唯物主义观点成为社会主义建设新时期国家主流意识形态的核心理念。
中国梦是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提出的执政目标,是执政党意识形态的大众化表达。正如党的十六大报告指出的,“中国共产党深深扎根于中华民族之中。党从成立那一天起,就是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同时是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先锋队,肩负着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庄严使命”[24],党的根本宗旨决定了党性与人民性的统一性,党90多年领导人民不懈奋斗的伟大实践形成了党的奋斗目标就是人民的共同愿景和共同理想的历史传统,充分体现了执政党意识形态的人民性、大众性。中国梦的本质内涵和内在构成体现了在主流意识形态的旗帜下,各参政党、各人民团体、各阶层社会意识的有机整合,体现了当代中国意识形态表达方式的创新。
实现中国梦需要执政党的坚强领导。现代政治是政党政治,执政党执政宗旨影响一个国家的发展方向,执政党的执政能力决定国家目标的实现程度。实现中国梦是“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1],面对长期复杂严峻的“执政考验、改革开放考验、市场经济考验、外部环境考验”,面对更加尖锐的“精神懈怠危险、能力不足危险、脱离群众危险、消极腐败危险”,必须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先进性、纯洁性建设,必须加强执政骨干队伍建设,确保党始终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坚强领导核心,成为推进中国梦的核心力量,为实现中国梦构建稳定的发展环境。
先进的意识形态是政党的灵魂,是国家的精神力量。任何政党的产生、存在与发展都以自己的意识形态为前提,从政党的生成逻辑看,先有意识形态和意识形态的认同才可能有政党。从世界各国执政党兴盛衰落的历史考察,尤其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发生的一系列“改旗易帜”和“颜色革命”等重大国际事件,证明了执政党轮替与国家兴衰的关系--凡是加强了对主流意识形态的领导的执政党,其执政能力就会增强、国家政权就会相对稳定、执政目标就会容易实现。反之,国家就会陷入动荡不安的不利格局,迷失发展方向,失去发展机遇。正反两个方面的经验教训证明,意识形态具有很强的政治功能。形象地说,意识形态是“膨化剂”、“催化剂”和“凝合剂”。可以为政权提供合法性基础和政治动员能力,具备价值引导和教育功能,具备社会整合和规范的效能[5],正由于此,党的十六届四中全会《决定》要求,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要“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不断提高建设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能力”[26],习总书记特别强调,“宣传思想工作就是要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巩固全党全国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宣传思想工作“必须坚持巩固壮大主流思想舆论,弘扬主旋律,传播正能量,激发全社会团结奋进的强大力量”[1]。
综合考察近代以来世界政党政治变迁和意识形态演变,可以发现两个基本现象。一是意识形态从“多极化”向“多元化”发展,二是世界市场经济一体化进程中,各政党的意识形态在“淡化”中“强化”。
意识形态与阶级利益密切相关。特拉西的意识形态是指“观念学”,而“观念学”的主要任务是研究认识的起源、界限和认识的可靠性的程度[4],在特拉西看来,宗教意识和其他权威的知识均是谬误的,应该拒绝的。因此,意识形态概念的提出,“不仅标志着认识论发展史上的彻底的感觉主义性质的转向和革命,而且也意味着实践生活上的革命”[4],在拒斥宗教和种种神秘观念的同时,也拒斥维护谬误观念的旧制度,尤其是旧的国家制度—封建制度。也就是说意识形态从产生之日起,就是认识社会的理论基础,具有反封建的价值导向。意识形态概念经过黑格尔的发展,从主观唯心主义演变到客观唯心主义。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共产党宣言》等著作中对费尔巴哈和黑格尔哲学关于意识形态的构成进行了系统分析,将“意识形态”界定为“虚假的观念体系”、“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31],而无产阶级作为反对资产阶级的革命阶级也必然有自己的革命意识,即“共产党人不屑于隐瞒自己的观点和意图。他们公开宣布:他们的目的只有用暴力推翻全部现存的社会制度才能达到”[32],即与其他阶级虚假的观念体系不同,无产阶级的意识形态具有鲜明的阶级性,同时其阶级利益在客观上同时又是人类根本利益的体现。
当代世界意识形态的类型。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意识形态是阶级利益的表达,近代政党制度产生以来,意识形态是区别政党的标志。纵观近代以来政党和意识形态的关系及演化,意识形态有两大阵营—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主要有自由主义、保守主义、社会民主主义,其中每一种又可以划分为多种类型;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根据流派划分又有25种[12]之多;现代以来,又产生了似乎超出传统阶级的民族主义、消费主义、新女性主义、生态主义、科学主义[34]。
意识形态从“多极化”向“多元化”发展。以第二次世界大战为界,意识形态的发展经历了从“多极化”向“多元化”的转变。二战前意识形态的“多极化”,意指各国政党意识形态强调独立性,各意识形态相互对立甚至相互攻击。二战后各政党迫于竞选压力,为争取较多选民支持,而在意识形态的设计与宣传上强调“多元化”,使原本离心的意识形态逐渐向“阶级合作”、“共识政治”,以取得单独执政或参与联合执政。
意识形态在“淡化”中“强化”。从二战后各政党意识形态的调整看,传统的政治意识形态存在日趋淡化的现象。主要表现在5个
方面:一是经济全球化引起的全球问题,需要全球化解决方案,为解决共同问题进行全球治理,需要国家间、政党间暂时放弃部分意识形态纷争,导致的意识形态淡化;二是市场经济在全球扩展,为解决全球经济失调,需要意识形态淡化;三是“苏东剧变”后,全球资本主义“不战而胜”引发的意识形态淡化;四是资本主义国家内部各政党为赢得选举,纷纷采取意识形态“中间化”,导致的政治意识形态淡化;五是过去不属于传统政治意识形态范围的科学主义、女权主义、生态主义、消费主义兴起引起的“意识形态的终结”。然而,在现实的政治实践中,发达国家的意识形态不但没有“淡化”,反而在“淡化”中“强化”,如各种资本主义意识形态新形态的“华盛顿共识”,实际上是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集团针对发展中国家尤其是发展中的社会主义国家的新战略,其目的是以资本与劳动的极端不对称引发发展中国家向发达国家“靠拢”,实行非武力的“不战而胜”。
面对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艰巨任务,面对并非宽松的发展环境,面对“意识形态淡化”的迷雾,实现中国梦更加需要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更加需要凝聚中国力量、增进发展共识,更加需要以中国梦的表达方式加强意识形态建设,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这一当代中国主流意识形态引领中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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