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吴雨辰
今年的第67届戛纳电影节上,多兰新作《妈咪》再次入围主竞赛单元,这位戛纳选片单元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导演,与他的电影偶像戈达尔共同斩获评审团奖,成为一段影坛佳话,当这位炙手可热的加拿大电影天才再度红遍戛纳,他的传奇经历和电影作品也
再一次引起了世人的瞩目。
2009年,正20岁的泽维尔·多兰带着他的导演处女作《我杀了我妈妈》在戛纳电影节一鸣惊人,夺下了“导演双周”单元大奖,早早地开启了戛纳的征程;2010、2012年的《幻想之爱》、《双面劳伦斯》连续为他赢得“一种关注”单元大奖;2013年《汤姆的农场旅行》入围威尼斯,剑指金狮;如今,年仅25岁的多兰就已拍出了5部电影作品,这种惊人的速度令多数电影人都望尘莫及。不过,多兰不愿自己被贴满几座大奖、打败多少著名导演的华丽标签来介绍自己。他愤愤因为年轻总被人打上“天才”的标签,更不满因为常常自导自演而被人称为自恋。撇开这些年在戛纳大放异彩的闪耀经历,其实他的人生远比那些还丰富得多。
在他自己的电影中,不仅能编能导还能演,甚至他的电影作品的英法字幕都是由他来完成,一个人简直能顶替大半支电影主创团队。而他的传奇色彩从早年就已开启,四岁出演加拿大最大制药公司Jean Coutu的广告,早早登陆了电视屏幕,由此开始出入一些广告、电影和电视剧,这个小童星甚至比他那同是演员的父亲上镜还早,他还是《哈利·波特》的罗恩·韦斯利、《歌舞青春》的贾斯汀以及《暮光之城》中狼人雅各布的法文配音者,就连法文版的《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南方公园》里都留下了他的声音。
1997年,《泰坦尼克号》上映时,年仅八岁的泽维尔·多兰喜欢上了银幕上的奶油小生莱昂纳多。作为一名“过于合格”的粉丝,他用英文给莱昂纳多写了封信,“我看了5遍《泰坦尼克号》,你是个伟大的演员,我崇拜你。我希望有一天能跟你一起演戏。你的电影里还需要小演员的话,我一定会通过试镜!”长大后回看这封石沉大海的信,多兰只能吐槽:“都怪爸爸让我写有100部美国电影在蒙特利尔拍,一定是他觉得我太蠢了!”而在他幼年一长串疯狂寄信的名单里,还包括了霍莉·玛丽·库姆斯和凯特·温丝莱特。
不过他还是完全不否认《泰坦尼克号》对自己的影响,甚至这似乎成了他的艺术起点,“这部电影让我有想讲故事的冲动,让我想要拥有像电影中的人物、服饰,还有野心和梦想。”他把电影看了35次,确切地说是35次半。那半次是母亲带他去影院看《尽善尽美》时,他以上厕所为借口溜进正在放映《泰坦尼克号》的影厅。
在青春期,多兰与母亲的关系非常的焦灼。在母亲眼里,这个孩子不仅性取向有问题且有暴力倾向,而多兰却觉得母亲完全不懂自己。和母亲的关系也在自己性意识萌发中剑拔弩张,他甚至有了“弑母”的念头,后来的半自传电影《我杀了我妈妈》便是他这段时期内心的真实写照。其实他的母亲并没电影中那么坏,但和每个青春期的少年一样,多兰需要审视和挖掘自己的青春期,才能平心静气地开始人生的新篇章。
其实在主题上,新作《妈咪》与他五年前的处女作《我杀了我妈妈》一脉相承,《妈咪》的情节不再带有浓烈的自传性,而这个情感更为真实、宽厚的故事几乎可以看作是多兰为自己那部任性、刻薄、自我沉迷的处女作的一种愧意表达。
就在很多人觉得作为导演的他更像是一个表演过火的演员时,多兰已经开始回顾人生,通过作品挖掘自己的青春期,但一切又不止于青春期。而这位年轻的影坛新秀在又一次的蜕变后,肩膀上也多了一份担当。《妈咪》获奖之后,多兰在台上激动地落下热泪,特别感谢了评委会主席简·坎皮恩与她的《钢琴课》:“正是因为这部作品,激发了我拍摄女性的热情与坚持,我要写出美丽的女性角色,她们有血有肉,不是生活的受害者,也不会是一个个符号。”
泽维尔·多兰 Q&A:
Q: 有什么促使你成为一位电影导演?
a: 我小时候看《小鬼当家》、《蝙蝠侠》这类的电影,还有《野蛮游戏》和迪士尼电影,对那时候的我来说是很了不起的电影。我第一部着迷的电影是《铁达尼号》。一直到我十七、十八岁时,才开始看独立电影。
Q: 这些从小看到大的电影和电视剧让你学到了什么?
a: 从这些“非传统教育”里面我学会如何说故事,也学到了风格在作品里只是配件之一。我对角色、编剧、对白和电影的心理层面很有兴趣。如果你不注重这些细节,电影里的其他东西都会崩解。
Q: 对于表演你非常熟练,导戏的时候也是一样。你是怎么做的?
a: 当我和其他演员一起演戏的时候,我会试着抽离我自己的角色,这样我才能专注在他们身上。我可以马上指出有没有什么细微的动作可以表现出来,去强调那一幕的感受。因为我的电影都是我自己剪辑的,所以在拍摄的当下我就已经有了电影的样子。
Q: 你怎么平衡你电影里的现实与非现实?
a: 当一个角色无法用言语去表达他的感受,或者他的情绪变得太强烈,超越现实的演绎就可以帮助他去传达内心的景象。而当你用在对的地方,它就能为那一幕带来冲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