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 浪
江浪,原名江文水,安徽安庆人。现就读于杭州师范大学人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作品见于《草原》《散文诗》《中国诗歌》《诗歌月刊》《黄河之声》《浙江日报》《青年时报》《中华日报》《澳洲彩虹鹦》等百余种刊物,并入选多个选本。
时光驶书
列车时不时提高嗓音,时不时压低呼吸。但它始终只有一个方向,向前。像极了一个人不断重复着的状态,像极了他晃荡的人生。
一只说不出自己名字的鸟落在路边的田埂上,捣鼓着笛声,啄食秋色,啄食着内心的节奏,守住掠过那一片土地的苍茫。
路两边的庄稼是安静的,它们彼此以挽手或抱住的姿势匍匐前行。一步一个视线,一步一段距离,牵引我抵达某种温暖的收获。若是揪出它们最后的秘密,便能驶向一个人内心的无边旷野。
一株树自言自语道:对风对秋天可以吝啬,甚至可以抛开颜面,轻装上阵,只为攒足赤手空拳的力量。我想大概是它要高傲地渡向下一个灿烂的春,让自己与另一个自己走一回老路,交付岁月,支取青春。
我知道有一些事物始终处于这种姿势,它们同样只有一个方向,向前。正如那看不到尽头的河流,以及身躯内支撑生命的血液,缓缓流淌着,向前。正如这渐渐归宿的阳光,一步步逼近黄昏,这让列车向着明天的光明更近了一步。
沙塘村的秋
骨子里的废墟与殿堂,仿佛被惊扰的寒,沙沙作响。当那条叫做弯弯的虫儿贪婪地爬上天,一枚圆圆的秋天就落了下来,滚出一地月光。一定是你的眼睛在我的胸膛碰撞。
仰望或是俯视,一个人内心的那些幸福与忧伤便毫无保留地呈现出来,起起伏伏,就像我来了,沙塘村对我小心翼翼地说出一句:好久不见。
在沙塘村,向上,云朵抱团打滚;向下,一些涌动握手澎湃。巷子里的水泥墙,笑着笑着就开始眯上眼。一条蚯蚓蠕动季节,淡淡的脸色,薄薄的秋凉。或许也只有这样,一个身影与一个灵魂才靠得最近。
无论什么时刻,这条老街的气息都是有增无减。穿梭于其中,潜藏着一个人更深的凝眸,这一定是沙塘村过去与现在的注视。就像我来了,一些镜像便热烈完整地发生着,抒写一层又一层的真实,恒定持久。
夜 曲
是该静下来聆听了。多么曼妙的季节,百般柔情又百般愁绪的夜晚。
一尾鱼,沙滩上游弋,干瘪瘪的鳞片打着双合拍。被搁浅的潮声,在无法抗拒的耳膜中起起伏伏,宛如深谷底下嚎嘶的狼,一声饥饿一声回响。八月的另一种音乐四处蔓延开来。
每一个日子都患有苦中作乐的弊病;每一个人都在把着丝丝管弦弹奏着属于自己的那一曲。
站在歌声里怂恿的人,空空的双手,却攥紧了时光满满的思想。夜,薄如蝉翼。我无法想象这极力扇动翅膀的黑,竟填实了一个人内心最后的白。
夜,薄如纸张。回不去的岁月,风干的记忆,就这样支支吾吾卷成了笔筒。谁人的一生,在一条蜿蜒的河流中弯成一支笔,安静地抒写着,在词语中抵达盛世的狂欢和孤独。
山 花
剥开一朵朵,宛如翻阅一本书。一页页字字珠玑,一朵朵含香绽放。
深山里的孩子,眼神凝聚在一起,对于成长的文字与青春的语言,多了一度热爱,高了一度仰望。
山花是一道道光芒,闪耀着乡村祖祖辈辈的希望,有梦想谁都了不起。每一个孩子都是一朵山花,每一朵山花都是一本载满希冀的书。每每阅读,每感喜悦,每感期待。
山花开在绚烂的年华里。迎着暖暖的阳光,踏着和煦的春风,在祖国的黄土地上翩翩起舞。
走在乡村的路上。走在童年的路上。忘记一份倦怠,铭记一份纯净,在耕耘的天空下,不知不觉,山花已漫山遍野……
春之韵
涌动着涟漪,春天踏浪走来。在山坡,在田野,一群姑娘,舞动彩裙。多么惹人疼。
为了寻觅久违的亲昵,风,向往而来。她的甜蜜就要飞起来了。
飞起来吧。一只蝴蝶朝我扑来,几句简单的花语,就把我炙热的心事放飞出来。在一股股前所未有的暖流中,我看到更多招揽的蝴蝶,窜来窜去,窜去窜来,似乎要带我闻花香。
拥抱着她的微笑,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你对美的渴望。仿佛天边的云朵就要触及我,我就要触及飞翔。
那么还需要说什么,拥抱爱情,遥远不是距离。就像天空与大地的爱恋,在春天,他们对一切美好的新生事物充满敬畏。爱啊,放飞春天,芳香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