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厂老板难宋湘

●严先德

宋湘，字焕襄，号芷湾，是清朝乾隆、嘉庆、道光年间杰出的诗人和书法家，是当时岭南三大诗家之一，被清朝嘉庆皇帝授封为“广东第一才子”，后被誉为“梅州八贤”之一。

宋湘，字焕襄，号芷湾。广东省嘉应州（今梅州）市人。清代乾隆、嘉庆、道光年间杰出的诗人和书法家，是当时岭南三大诗家之一，被清朝嘉庆皇帝授封为“广东第一才子”，后被誉为“梅州八贤”之一。由编修官云南永昌知府，后迁湖北粮道。清张维屏称赞他：“芷湾襟抱豪迈，故挥毫洒翰，皆倜傥雄奇之概。”诗品磊落自成一家。有《不易斋集》《丰湖漫草》《燕台青蹄集》《红杏山房集》。聪颖勤学，少有才名。他的书法潇洒苍劲，独具一格，除了善用毛笔之外，还随意用竹叶、蔗叶、扫把等作书而不失其妙。

宋湘14岁那年，去参加州府童试，考秀才。因为迟到，考差关门不让宋湘进去，于是双方发生争吵。考官出来，问清原由，对宋湘说：“你迟到了，本来是不能进去的，现我出一上联，对得上，就让你进去，对不上，就不能进去。”上联是：

河水推沙粗在后；

宋湘不假思索，马上对出下联：

风车吹谷瘪行先。

考官十分高兴，叫考差领他进考场。果然考上秀才。

宋湘在北京参加会试前，游览皇城街景，不意看到一个很清静的衙门，原来是翰林院。就站在门口，向里面张望。这时里面走出一位庶吉士来，看见他东张西望，就问他有什么事。宋湘说：“我是想找一份教书的事来做，不知这里请不请教书先生。”庶吉士听了，觉得好笑，翰林院是全国最有名的文化机构，想来这里教书，不是很可笑吗。于是庶吉士说：“我们这里是不会请教书先生的，附近可能有人会请，但教书这项工作，没有相当的文学造诣，人家是不会请的。我出一上联，你能对出下联，我就帮你找个教书的事做，否则，你就快点离开此地。”接着，庶吉士出一上联：

东鸟西飞，满地凤凰难落脚；

宋湘略思片刻，答出下联：

南龙北跃，一窝蛇鼠尽低头。

庶吉士听了，十分高兴，知道他是一个饱读诗书又思维敏捷的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便请宋湘进内叙茶，交一个文坛朋友。

这上联有鄙视之意，而下联不仅对仗十分工整，而且有一鸣惊人的气势。这是《翰林院寻教书》的故事。

宋湘后来考中进士，衣锦还乡，经过南雄梅岭，在云封寺门外凉亭喝茶，茶博士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宋湘，就请他做一副对子，贴在凉亭的柱子上。宋湘思考了一会，做出一副150字的长联：

今日之东，明日之西，青山叠叠，绿水悠悠，走不尽楚峡秦关，填不满心潭欲壑，力兮项羽，智兮曹操，乌江赤壁空烦恼。忙什么？请君静坐片刻，把寸心想后思前，得安闲处且安闲，莫教春秋佳日过；

这条路来，那条路去，风尘仆仆，驿道迢迢，带不去白玉黄金，留不住朱颜皓齿，富若石崇，贵若杨素，绿珠红拂终成梦。恨怎的？劝你解下数文，沽一壶猜三度四，遇畅饮时须畅饮，最难风雨故人来。

这副长联，以阅尽古今兴废事的博大胸怀，道出人生哲理。来往行人，必能引起共鸣。内容丰富，堪与昆明大观楼长联媲美。

才如宋湘者，也有遗憾的事。据说宋湘当年上京参加会试，从南雄珠玑巷的一座砖瓦窑厂经过，口渴想讨一碗茶喝，窑厂老板看他是个书生模样，一边吩咐工人倒白开水给宋湘解渴，一边对宋湘说：“你是读书人，一定会对对子，我现在出一上联，如果你对得出下联，就泡一壶好茶给你喝，如果对不上，就只能喝白开水。”宋湘说：“请出上联。”窑老板就出一上联：

绿水搅黄泥，红火黑烟，烧

出青砖白瓦；

宋湘边喝水边想，想了两个多钟头，还是对不上，于是感谢窑老板开水解渴，上京赶路要紧，回来再对。但是宋湘考中进士回乡还没有想出下联，只得绕道走，不敢从窑厂门口经过。以后宋湘去云南做官，就再也没有到珠玑巷来对这个对子了。

1987年，严先德去杭州旅游，到西湖漂亮的湖心亭参观购物。看到金碧辉煌的湖心亭以及周围的美景，受到启发，于是把烧砖瓦的上联对出了下联。联文如下：

绿水搅黄泥，红火黑烟，烧出青砖白瓦；

翠湖凌紫阁，丹梁碧栋，似浮玉殿金宫。

（512401广东省南雄市林荫东路11号202）

千秋怀抱三杯酒；

万里云山一水楼。

宋湘故居楹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