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性别角色分工与妇女参政
——基于中国妇女社会地位调查数据的分析

2014-08-03 08:56张永英
山东女子学院学报 2014年4期
关键词:参政性别角色分工

张永英

(中华全国妇女联合会 妇女研究所,北京 100730)

一、问题的提出

参政妇女的双重角色负担,或曰工作和家庭的冲突,是妇女研究者和相关工作的实践者关注的重要议题之一。传统的“男主外、女主内”的家庭性别角色分工,使得妇女成为家庭照顾责任的主要承担者。当妇女走出家庭领域承担其社会角色,尤其是进入传统上由男性主导的政治领域而成为女领导干部时,这种家庭的性别角色分工有没有可能发生改变?妇女的家庭责任负担是否会减轻?这种双重角色负担的压力是否会对妇女参政产生负面影响,导致参政妇女成为“戴着镣铐跳舞”的人,而无法同男性在政治舞台上平等竞争?以往的研究对这一议题也有涉及。关于参政妇女的家庭角色,20世纪90年代初的定量调查表明,女领导干部承担大部分或全部家务的比例大大高于其配偶,也大大高于男领导干部[1]。也有为数不多的定性研究指出,家庭性别角色分工对妇女参政的影响,如承担家庭照顾责任阻碍了参政妇女的职业发展,丈夫等家庭成员的支持对妇女参政的重要性等[2]。还有研究从媒体对参政女性形象塑造的角度进行分析,认为媒体对参政妇女家庭角色的渲染和强化,对妇女参政产生不利影响[3]。不过,总体来看,对参政妇女家庭角色及其对妇女参政影响的实证研究较少,而且研究中提出的解决参政妇女双重角色冲突的对策主要还是集中于参政妇女本身,比如加强心理调适等[4],而没有更多地从平衡工作与家庭的国家政策制度的角度提出针对性的建议。

本文主要运用中国妇女社会地位调查的数据[5],结合一些定性研究的成果,对参政妇女的家庭性别角色分工状况及其对妇女参政的影响进行分析,主要关注如下两个方面问题:一是参政妇女的家庭性别角色分工,从横向看,参政妇女的家庭性别角色分工与普通妇女相比是否有差异,从纵向看,近20年来参政妇女的家庭性别角色分工是否发生了积极的改变,从代际看,参政妇女的家庭性别角色是否因年龄的不同而有差异;二是家庭性别角色分工对妇女参政的影响,一方面,与男领导相比,女性领导的家庭成员尤其是丈夫是否支持,对于其参政议政工作和职业发展的意义,另一方面,双重角色负担导致的工作家庭冲突,对于参政妇女职业发展的影响。

二、参政妇女的家庭性别角色分工

参政妇女作为妇女中的精英,进入了传统上主要由男性占据的公共决策机构的领导职位,与男性领导承担同样的公共角色和领导职责,那么其在家庭中的性别角色分工有没有因其承担的公共角色和其领导的地位而发生变化,传统的家庭性别分工是否能够被打破呢?下面通过中国妇女社会地位调查的数据,对这一问题进行分析和探讨。

(一)家务劳动承担状况

从第三期中国妇女社会地位调查的数据来看,虽然与普通女性相比,参政妇女承担的家务劳动负担有所减轻,但总体上来说,参政妇女还是家务劳动的主要承担者,家庭性别角色分工依然没有被打破。

2000年至2010年的10年间,从夫妻之间家务劳动状况来看,妻子承担家务劳动更多的比例有所下降,夫妻之间承担的家务劳动差不多的比例有所上升,夫妻之间在家务劳动承担方面向更为平等的方向转变。 2000年参政女性回答妻子承担家务劳动更多的比例为71.1%,比普通女性低6.9个百分点,比参政男性低5.6个百分点;而2010年的数据显示,参政女性回答妻子承担家务劳动更多的比例为69%,比普通女性和参政男性低5个多百分点,比2000年低2.1个百分点。而与此同时,参政女性选择夫妻之间承担的家务劳动差不多的比例2010年为20.8%,高于普通女性和参政男性,比2000年提高2.6个百分点(见表1)。这说明,与普通女性相比,参政女性在承担家务劳动方面与配偶之间更为平等,且朝着夫妻平等承担家务劳动的方向转变,但参政女性并没有因为其领导者的身份而改变其作为家务劳动主要承担者的角色。

表1 回答“夫妻之间谁承担的家务劳动更多”的比例(%)

从代际看,年轻的参政女性与其配偶之间的家务劳动承担更为平等。根据2000年的数据,18~29岁参政女性回答妻子承担家务劳动更多的比例为66%,为各年龄组中最低,30~39岁和50~59岁的比例最高,超过73%,而40~49岁年龄组则处于中间状态。参政男性回答妻子承担更多家务劳动的比例也有明显的年龄差异,18~29岁参政男性选择这一选项的比例与参政女性持平,但30~39岁年龄组参政男性选择这一选项的比例上升了近11个百分点,50~59岁这一比例达到最高,为80.3%(见图1)。这一方面说明,年轻一代的夫妻之间家务劳动承担更为平等;另一方面也与女性的生命周期有关,30~39岁女性承担生育和婴幼儿照顾的责任,而男性则不会有这些负担,因此呈现出了这样的趋势,即随着年龄的增长,参政男性承担的家务劳动责任降低,更主要由其妻子承担家务,而参政女性随着年龄和职位的增长,家务劳动的责任并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

图1 2000年分年龄回答“妻子承担家务劳动更多”的比例(%)

2010年的数据所显示出的趋势与2000年相一致,即随着年龄的上升,选择妻子承担家务劳动更多的比例提高。不过,在50~59岁年龄段,参政女性选择这一选项的比例为76.3%,甚至高于普通女性群体,与参政男性持平,也比10年前提高了3.1个百分点。这一点与普通女性和男性选择这一选项的比例不相一致,50~59岁年龄段的普通女性和普通男性选择这一选项的比例比40~49岁年龄段均有所下降(见图2)。这可能是因为,普通女性和普通男性在这一年龄段或者已经退休,或者所承担的生产性劳动有所减轻,因而丈夫可以分担妻子的家务劳动责任,而参政女性和参政男性在这一年龄段其本人和配偶基本还在工作岗位上,因此妻子的家务劳动责任被分担的可能性较小。

图2 2010年分年龄回答“妻子承担家务劳动更多”的比例(%)

回答丈夫和妻子承担的家务劳动差不多的比例,则是随着年龄的上升而下降。从2000年的数据来看,参政女性选择这一选项的比例明显高于其他群体,18~29岁年龄段参政女性选择这一选项的比例最高,为21.4%,30~39岁和50~59岁年龄组比例最低,为17%左右,40~49岁年龄组处于中间状态。联系上文中40~49岁年龄段参政女性选择妻子承担的家务劳动更多的比例低于30~39岁和50~59岁年龄组,可以发现,40~46岁年龄段参政女性与配偶平等承担家务劳动的比例要高于另两个年龄组(见图3)。

图3 2000年分年龄回答“丈夫和妻子承担的家务劳动差不多”的比例(%)

2010年回答丈夫和妻子承担的家务劳动差不多的比例,总体趋势上与2000年相一致。18~29岁参政女性选择这一选项的比例高达30%,比10年前提高了8.6个百分点,比50~59岁年龄组提高了12.2个百分点。不过,与10年前相比,参政女性群体与其他群体之间的差距缩小(见图4)。这说明,10年间,在丈夫和妻子平等承担家务劳动方面,参政女性群体取得的进展小于其他群体,也进一步说明,参政女性的领导职位并不能促进其家庭性别角色分工的改善。

图4 2010年分年龄回答“丈夫和妻子承担的家务劳动差不多”的比例(%)

(二)家务劳动内容的性别分工

家庭性别角色分工,除了考察谁是家务劳动的主要承担者之外,还要看具体的家务劳动内容的分工。从中国妇女社会地位调查的数据来看,家务劳动具体内容也存在明显的性别分工,女性主要从事那些大量日常的、费时的、琐碎的家务,如做饭、洗碗、洗衣服、打扫卫生、照料孩子等,而男性多从事偶发的、技术性的家务劳动,比如日常维修、买煤、换煤气、辅导孩子功课等。不过,参政女性和参政男性在家务劳动内容的性别分工方面与普通男性和普通女性相比,更为平等,即丈夫承担的传统上由妻子承担的家务劳动的内容更多,而妻子承担的传统上由丈夫承担的家务劳动更多。

2000年的数据显示,对于普通男性和普通女性来说,做饭、洗碗、洗衣服、打扫卫生、照料孩子等家务活,主要由丈夫承担的比例不超过10%,尤其是洗衣服和洗碗等没有技术含量的家务,主要由丈夫承担的比例不到5%。对于参政女性和参政男性来说,这一比例略高,但也不超过15%。而妻子主要承担这些家务劳动的比例高达80%甚至90%多。反之,那些具有一定技术含量或者不用每天去做的家务,男性承担的比例较高。如买煤气等力气活,70%~80%的由丈夫承担;辅导孩子,也有将近一半的普通妇女和男性选择主要由丈夫承担。但对参政男性和参政女性来说存在差异,参政男性选择主要由自己辅导孩子的比例为57%,而参政女性选择主要由丈夫承担的比例仅为33.5%,选择主要由妻子(即自己)承担的比例为60.3%,高于普通妇女将近20个百分点(见表2)。这可能与家庭中参政男性和参政女性相对于其配偶拥有较高的文化程度有关。另外,参政男性和参政女性选择丈夫主要承担如做饭、洗碗、洗衣服、打扫卫生等家务的比例高于普通男性和普通女性选择这一选项的比例,也就是说参政男性及参政女性的丈夫相较于普通男性,能够更多为妻子分担家务,这说明参政男性和女性的家庭性别角色分工相对更为平等。

表2 2000年丈夫和妻子主要承担如下家务劳动情况(%)

2010年的数据显示,回答自己承担大部分或全部家务的具体内容也存在明显的性别差异。男性承担比例最低的为照料孩子生活,仅为10%,其次是洗衣服/做卫生、洗碗、做饭等,依然是这些重复的、琐碎的日常家务。男性承担比例最高的为家庭日常维修、买煤/换煤气等。从参政女性来看,与普通女性相比,主要承担做饭、洗碗、洗衣服/做卫生、照料孩子的比例要低,如做饭和洗碗的比例低13个百分点左右,照料孩子的比例低14.5个百分点(见表3)。这说明,与普通妇女相比,参政女性的日常家务负担有所减轻,其丈夫分担了部分家务,这从某种程度上也说明,妇女参政对于打破传统家庭性别角色分工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

表3 2010年回答“承担大部分或全部下列家务”的比例(%)

三、家庭性别角色分工对妇女参政的影响

(一)家庭支持对妇女参政的影响

由于参政妇女传统家庭性别角色分工依然没有打破,因而要想在政治领域得到更大的发展,家庭成员尤其是丈夫对其担任领导职务是否支持就至关重要了。

第三期中国妇女社会地位调查的数据显示,在衡量夫妻关系的3项指标中,虽然不论是否男性还是女性,也不论是否担任领导,选择符合和比较符合的比例均达到80%多甚至90%以上,不过选择“非常符合”的比例,参政妇女与普通妇女相比具有明显的优势,但仍与男性领导存在差距。如对于“您想做的事一般能得到配偶的支持”,选择“非常符合”的参政女性为43.1%,比参政男性低3个百分点,但比普通女性选择这一选项的比例高出10个百分点(见表4)。这一方面说明,参政女性与普通妇女相比更能得到丈夫的支持和认可,另一方面同时也说明,参政女性与参政男性相比面临着丈夫不够支持自己的压力。

表4 对如下说法选择“非常符合”的比例(%)

一些定性调查数据也有同样的发现。全国妇联与联合国妇女署合作开展的“推动中国妇女参政项目”的基线调查表明,在参政方面比较成功的妇女,都离不开家庭尤其是丈夫的支持。在湖南、山西、黑龙江三省的访谈中,女村官都认为,“我觉得女的要是参政,要是做村官的话,她少不了男的支持。”“我当书记我家里人非常支持我”。 丈夫除了精神支持外,还有家务上的支持,“可以说在我家里,除了吃饭睡觉以外,全部家务都是我家里人做,我全部不做。”“家里面的事情基本上不太让我操心”。

也有非常优秀的女性,虽有参政的意愿,但因为家人不支持而无法实现其参政的愿望。访谈中的一位女干部讲起另外一个女性的个案:“那个女性也非常优秀,她就不甘心这样被压抑……我也知道她很能干,也很能说,很会做事。但是她男人呢就是天天压制她,不让她到外面去,……她男人就是说呢,你一个女人家你去干什么,她就自己在家。然后她男人就不让她去做,她自己待在家里,养猪啊,还要看小孩,确实很辛苦的。”

另外,如果没有得到丈夫的支持,参政女性会面临巨大的压力甚至会出现婚姻关系不稳定的问题。比如有的家庭中,妻子的职位高于丈夫,由于社会的压力,多数丈夫会有精神压力。加上妻子被提拔为领导干部之后工作繁忙,原来由妻子主要承担的家务,不得不由丈夫分担。如果处理不好,就容易加剧家庭矛盾,甚至导致家庭解体。

(二)双重角色负担对妇女参政的影响

中国妇女社会地位调查数据表明,尽管参政女性工作上要耗费更多的精力和时间,但作为女性又必须承担家庭照顾的责任,因此面临沉重的双重角色负担。

从时间分配情况来看,如果计算工作时间与家务劳动时间相加的总劳动时间,参政女性的劳动时间既长于普通女性,也比参政男性要长。因此,参政女性不论与普通女性相比,还是与参政男性相比,都面临着更为严重的工作和家庭冲突。

从家务劳动时间来看,虽然自1990年以来的20年间,家务劳动时间均普遍减少了,但与普通妇女相比,参政妇女家务劳动时间减少的幅度较小。1990年参政女性家务劳动时间为186.9分钟,比普通妇女少103.9分钟,2000年这一差距变为57.2分钟,2010年更缩减为25.1分钟。与参政男性相比,1990年参政女性家务劳动时间比参政男性多77.9分钟,2000年这一差距变为116.4分钟,2010年性别差距有所缩小,但仍达到82分钟左右,差距比20年前甚至有所扩大(见图5)。

图5 1990~2010年家务劳动时间的变化(分钟)

图6 1990~2010年工作时间的变化(分钟)

从工作时间来看,近20年来工作时间也呈逐渐减少的趋势,尤其是参政女性的工作时间减少的幅度更大。1990年参政女性的工作时间为490.4分钟,仅比参政男性少22.2分钟,比普通男性多17.1分钟,比普通女性长105.7分钟;而2010年参政女性的工作时间缩短为300.5分钟,比1990年缩短了190.4分钟,与普通女性的差距缩短为56.3分钟,与参政男性的差距扩大为48.6分钟(见图6)。参政女性与普通女性工作时间差距的缩短和与参政男性工作时间差距的扩大,说明近20年间参政女性工作时间缩短的幅度大于其他群体。

如果从工作时间和家务劳动时间之和来看,除了2000年略低于普通女性之外,参政女性的劳动时间均高于其他群体。2010年数据显示,参政女性劳动时间为449.4分钟,比参政男性高33.7分钟,比普通女性高31.1分钟(见表5)。由此可见,虽然参政女性家务劳动时间少于普通女性,工作时间短于参政男性,但是由于参政面临肩负着双重角色的负担,导致其实际的劳动时间长于其他群体,也意味着参政女性面临着最为严重的工作家庭冲突。

表5 1990~2010年劳动时间(工作时间与家务劳动时间)变化趋势(分钟)

那么,与普通女性和参政男性相比,参政女性工作和家庭的冲突情况如何呢?

2010年第三期中国妇女社会地位调查显示,参政女性比普通女性和参政男性面临更为严重的工作和家庭冲突。对“因为工作太忙,很少管家里的事”做出肯定回答的比例,参政女性为77.1%,比普通女性高13个百分点以上,不过参政男性回答“有时”和“经常”的比例更高,为49.8%,高出参政女性8个百分点(见图7)。这说明,参政男性和女性都会面临为了工作而不能很好地照顾家庭的情况,但参政男性出现这一情况的频率更高,这在另一方面也说明参政女性比参政男性承担了更多的家庭责任,很难通过减少家庭责任来平衡矛盾。

图7 2010年分性别回答“因为工作太忙,很少管家里的事”的比例(%)

工作家庭冲突的另一面是,更多参政女性因为家庭责任而放弃了事业发展的机会。2010年的数据表明,39.0%的参政女性曾经因为家庭而牺牲了个人发展的机会,普通女性的这一比例为40.6%,这说明参政女性与普通女性同样会因为家庭而放弃个人发展机会。参政男性的这一比例为29.7%,显著低于参政女性(见图8)。

图8 2010年分性别回答“为了家庭而放弃个人的发展机会”的比例(%)

这些数据表明,参政女性的从政经历并没有打破传统性别角色分工,反而使自己背上了更为沉重的双重负担,这些给参政女性带来了巨大的身心压力,限制了她们在政治领域的职业发展。传统性别角色分工依旧是制约妇女参政的重要因素之一。

有关双重角色负担对妇女参政的影响,一些定性调查也有涉及。在全国妇联与联合国妇女署合作开展的“推动中国妇女参政项目”的基线调查的座谈中,有女人大代表表示:“我们女性既要完成自己所从事的工作,又要承担家中的柴米油盐、衣食住行等琐碎而繁重的家务。一个人的时间和精力是有限的,难以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提高自己,完善自己。客观而言,女性和男性相比,承载着生育等特殊任务,参政女性既要相夫教子,又要奔走于政治舞台,生理和心理压力是比较大。”有女干部在有关访谈中也提到:“我今年本来是有个机会升到部门负责人的,这也是我原先所期望的事情,但是我考虑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机会,因为我儿子要升初中了。”[2]这些话语清晰地揭示出传统家庭性别角色分工对妇女参政的制约作用。

四、结论与建议

回到本文开始提出的问题,参政妇女是“带着镣铐跳舞”的人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的。时至今日,参政妇女在政治决策领域的领导地位和决策,并没有从根本上打破其在家庭中的传统性别角色分工,致使其面临着严重的工作家庭冲突,就像戴着镣铐与其男性同事们赛跑,很难不在竞争中处于劣势。不过,我们也应该看到一些积极的变化:一是妇女参政对于打破传统家庭性别角色分工具有积极意义,虽然参政妇女依旧是家庭照顾责任的主要承担者,但相较于普通妇女,参政妇女的家庭性别角色分工向性别平等又迈进了一步;二是年轻一代参政女性的家庭性别角色分工更趋平等。这两点积极变化都使得我们应该去做更多的工作,打破传统性别角色分工,减轻参政妇女的双重角色负担,推进妇女参政取得更大进展。

为了更好地缓解参政妇女的工作家庭冲突,应该从如下两个方面努力:

一是国家积极出台相应的公共政策和服务,减轻参政妇女的双重角色负担。比如加大对养老、托幼等公共事业的投入,减轻参政妇女的家庭照顾负担。再如,相关部门在对女干部进行挂职、下派、交流等培养时,要注意考虑和解决女干部自身面临的特殊困难,解除女干部的后顾之忧。二是倡导男女平等分担家庭责任。提倡和鼓励男性承担家务劳动、孩子照料和辅导、老人照料等家庭照顾的责任,支持妇女在公共政治生活中发挥更大作用。

注释:

① 除特别注明外,本文中的定量数据均来自中国妇女社会地位调查。

参考文献:

[1] 王行娟.女领导干部的家庭角色[J].妇女研究论丛,1992,(3).

[2] 刘志玲.基于社会性别视角的妇女参政问题[J].中华女子学院山东分院学报,2008,(2).

[3] 秦晓红.论女性领导媒介形象的偏差塑造对女性参政的影响[J].求索,2007,(8).

[4] 李光炎.女性领导保持家庭与事业平衡的原则与艺术[J].领导科学,2010,(36).

猜你喜欢
参政性别角色分工
“分工明确”等十四则
颜回之乐
“家庭的幸福需要彼此分工共同努力”
大学生性别角色与自我认同感、亲社会行为关系的研究
运动员性别角色研究综述
管理人员的性别角色观念:现状及影响因素——以湖南省为例
绍兴后期高宗对中枢体制的调整——以汤思退再次“兼权”参政为中心的考察
传销案件查处认定存在部门分工
大学生性别角色类型、一般自我效能感与人际困扰程度的相关性
为谁参政?
——参政妇女的社会性别意识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