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亮
对于马塞尔·杜尚来说,艺术应“止乎于礼”又“不止于礼”,任何物品、材质和形式的构成与自由组合都是作品—甚至是日常生活中的信手拈来之物,即使不做任何修饰修改,也不应被关在艺术的门外,而这些艺术作品被他称为“现成物”。其中,最具代表性的“现成物”应该非《泉》莫属。
1917年,在美国独立艺术家协会举办的展览上,杜尚带来一个仅仅有他签名的商品小便池。虽然,杜尚的这一行为在当时引起了艺术界的争议和轰动,但对二战后的艺术影响却是不可估量的。
时过境迁,当我们以一个审视成功艺术品的眼光去看这件改变了西方艺术进程的“惊世骇俗”之作,你会发现,这座象征着突破传统、反思教条、自由和独立艺术精神等溢美之辞不胜枚举的丰碑,却在逾越性别鸿沟的面前“轰然倒塌”。
无需佐证,小便池有着清晰的性别指向和相关的心理暗示,而当你试着以这种观点去审美《泉》,甚至可能会遭遇诸如“男权”等有关“性别”的争议话题。
在我们专题的“性别”模块中,杜尚的“小便池”正如它的实际用途和艺术用途—以及构成它的材质,陶瓷那样:一方面显得平静冷峻,另一方面,其男性“特征”则是杜尚所强调的反理性、反“艺术”中的突兀之处。因为,这个激进的先锋作品,虽然没有具体的身体所指,但也并没有完成对于性别界限的模糊,关于身体的隐喻不是被减少,而是放大了;更进一步说,在性别考量下,当你盯着“小便池”,似乎也与盯着一副西方艺术中经典的男性酮体的图示并无二致。
因此,我们尝试将西方艺术历史中“大逆不道”的《泉》,再次“大逆不道”的抽出来,并理所应当的放置在有关“不在场的身体”里—你同意吗?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