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蛎：电子书包月订阅服务的先锋

张琦++徐丽芳

当打开牡蛎（Oyster）的网站时，看到电子书封面简洁地陈列着，并处于滚动展示状态，看起来是家琳琅满目的书城。其广告称：每月只需9.95美元，便可享受无限制地阅读服务，还有30天免费体验服务。听起来十分诱人！

Oyster是一家电子书订阅服务公司，它的名字源自莎士比亚的名句：“The worlds my oyster”（“世界是我的牡蛎”，比喻机会是开放的）。在海量信息的数字时代，Oyster有电子书市场的“Netflix”和“Spotify”之称。后两家是著名的随选流媒体播放网站，Oyster和它们一样，也提供无限制的海量浏览。

随着近几年电子书市场的井喷，产生了大批电子书服务商。其中，亚马逊Kindle的自助阅读图书馆服务、苹果的iBook Store、谷歌的Google Play、Scribd的在线文档上传和分享服务等都已形成成功的运营模式。2013年9月，Oyster登陆iOS系统并推出了一个iPhone应用，6周后推出iPad应用版，凭借优美的设计和实惠的价格，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2013年11月，与电子书分销商ePubDirect合作，加快其进入市场的速度。Oyster的联合创始人埃里克、安德鲁和威廉称：“传统出版向数字出版的转变依然处于初期，这个市场才刚刚开始启动。”这似乎应和着“世界是我的牡蛎”那句话，Oyster希望撬开新的市场——包月订购。

不妨先了解Oyster的三大理念：一是建立基于图书阅读权限的商业模式。Oyster变“卖书”为“租书”，它提供的不是一本本书的交易，而是基于存取的无限量阅读。对读者而言，这有助于扩展阅读空间，享受更自由更丰富的阅读体验；对于作家而言，能够更多更好地呈现其作品。二是发现好的图书。在如今网络的发散式环境中，细分市场不再仅仅是“一对一”模式，应该是“一对多”“多对一”的模式。一本好的图书，可以从部分读者群扩散到更大的读者群。只要登录Oyster，就不用操心在各种应用中的跳转，只需轻轻一点就可以实现用户间的好书推荐，因为大家共处一个图书中心。三是强调手机阅读。Oyster是为手机阅读量身定做的端对端产品，从推荐到制作电子书，它希望能帮助读者利用生活中的琐碎时间去阅读。

目前Oyster的优势主要表现为以下几点：内容方面，目前它拥有10万本拥有版权的电子书，书的质量是有保障的。虽然没有当下最新最火的畅销书，但仍然可以在上面找到杨·马特尔的《少年派》、托尔金的《霍比特人》等热门图书。除了提供各类书籍，Oyster还帮助读者筛选好书，这一功能通过算法和人工筛选方式得以实现。设计方面，牡蛎的电子书应用制作精良，读者可以自行调节字体大小、屏幕亮度，同时支持离线阅读，即将电子书下载到列表阅读。这点异于Netflix仅提供在线服务模式。价格方面，如广告所说，包月付费9.95美元即可，任意阅读Oyster所有图书。Oyster还增加了相应的社区功能，以提高用户粘性。此外，Oyster还融合了Netflix和亚马逊的特色服务——推荐引擎和匿名评论。用户可以跟随他人发言，也可以忽略此功能，应用起来非常灵活。

这种基于“取用胜过拥有”理念的“点播”模式，将Oyster打造得更像一座人性化口袋图书馆，凭借实惠的入门卡就可以畅读图书以及共享图书信息。这对读者来说有很强的吸引力。那么，Oyster是否真能撬开新的市场？

当下电子书市场几乎被亚马逊、苹果、谷歌等几大巨头瓜分，竞争非常激烈。独特的“点播”模式让Oyster开辟了一块新市场。不过要当心！一旦Oyster成为下一个市场弄潮儿，亚马逊、苹果和谷歌无疑会纷纷推出各自的订阅业务。此外，建于2007年的 Scribd同样有包月订阅服务，并且它已经覆盖了iOS 和 Android 平台，影响力和用户人群都超过Oyster。而2013年10月，Scribd推出了更优惠的收费标准：每月8.99美元阅读全部内容，而上线的图书几乎囊括了哈珀·柯林斯（Harper Collins）旗下所有的重版书。这无疑给了Oyster重磅一击。

好在Oyster已取得不俗的成绩。它获得了由发起人基金（Founders Fund）领投的300万美元投资。另外，SV天使基金（SV Angel）、发起人共同基金（Founder Collective）、阿德范斯特投资公司（Advancit Capital）等投资方以及克里斯·迪克松（ChrisDixon）、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等著名投资人也参与了投资。2014年1月，它再次获得来自高原资本合伙人的1400万美元融资。同时，Oyster还赢得了一些大出版商的加盟：哈珀·柯林斯、霍顿·米夫林·哈考特（HoughtonMifflinHarcourt）、沃克曼（Workman）以及自助出版巨头Smashwords。这既保证了所收录图书的整体质量，也丰富了用户的订阅选择。目前，该公司的注册用户数据并没有公开。不过，Oyster的首席执行官埃里克·斯汤姆伯格 （Eric Stromberg）说，在经历早期的兴趣驱动后，用户对 Oyster 的注册热情依旧不减。产品开发师威廉·凡兰克 （Willem Van Lancker）略有透露：“注册的用户数量超出预期。”上线19天，Oyster 用户完成 300 万页图书阅读。

当然，Oyster还存在一些令人质疑的地方。包月服务需要足够多的图书来支撑整个订阅平台。和亚马逊的370万种图书相比，Oyster只有10万余品种，逊色太多。收录最新的作品需耗时几个月，那些急不可待的读者很可能会转向Kindle、iBook Store和传统出版商，用户流失可能会成为Oyster的致命伤。如何向出版商和作者支付报酬也是一个难点。出版商之所以不愿意与Oyster签署合同，部分原因是当作者的书以包月订阅方式销售时，出版商很难制定合理的支付方案。此外，数据显示：读者实际上读书不多，人均月消费只有6.33美元。那么这个定价又是否合理，读者会不会一直愿意为此付费？还有人质疑，包月模式是将市场一刀切，实际上并非每个读者都愿意接受这种方式，特别是有特定需求的读者。

Oyster的核心是“读”，而非“买”。正如斯汤姆伯格所言：Oyster“专注的焦点是书籍，这是我们唯一关心的东西”。包月订购是否能引领新的风潮并取得长足发展，我们拭目以待。

（作者单位系武汉大学数字出版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