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寻找 “看得见海景的房间”

2014-07-25 08:32阙政
新民周刊 2014年28期
关键词:海景

阙政

假如时间钟可以随意设定:

让我们往后倒退20年,来到1994年的上海,看到的是什么?每天早晨被困在每平方米挤着8个人的公交车上!那时候的人们很难想象,有一天通勤生活将不再仰赖“等不到、上不去、走不动、下不来”的公交车,而是可以驾着私家车,开启一个为梦想奋斗的清晨,或是一个举家出游的周末。

让我们再按下快进键,来到新世纪初的厦门鼓浪屿,你会发现,那时的海岛,但闻钢琴声声,鸟雀啼鸣,鲜见人声鼎沸。而如今,她已从名作家舒婷《真水无香》里描述的月白风清的故乡,变成了人山人海的“度假集市”。

当汽车缩短了空间距离,当海景度假游览深入人心,这个时代的人,无论从地域还是心理上,都更接近大海。海子诗云:“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无数人每年远走他乡,就为了追逐内心之中,对一个看得见海景的房间的向往。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拥有看得见海景的宽大阳台,或有一片想去就能去的美丽沙滩,仍然是可望不可即的奢侈品。一年365天,能亲近大海的不过寥寥数日。除了土豪,谁也不敢想象,自己也能拥有一幢海景别墅或海景公寓。就像当年,私家车对于普通人也很遥远。

然而,这是一个创造奇迹的时代。实现梦想,最难的是出发的第一步。

近日,一场名为“看得见海景的生活”的座谈在上海举行,知名学者包亚明、著名主持人叶蓉、作家夏商、画家邵琦、话剧制作人童歆、律师洪流、企业家周益群、旅游达人高杰等嘉宾畅谈了他们心目中的海景生活。与会者的一个共识是——上海,即将迎来“海景房时代”。

从上海走近一片蓝海

上海其实没有海。望文生义的游客,如果抱着看海的目的而来,多数要失望而归——虽然上海地处长江入海口,北界长江,东濒东海,南临杭州湾,看起来和各路水系牵扯密切,但她始终是一块长江三角洲的冲积平原。从长江裹挟而来的泥沙催生了这片神奇的“上海滩”,却也让奉贤、金山等地的海滩缺少了几分魅力。

知名主持人叶蓉来自四川成都,“在来上海之前,我没有见过真正的大海。”叶蓉说,“来上海以后,发现海也不是蓝色的,是黄的。”

在上海“看海”,或许真是个伪命题。每年,叶蓉都要在繁忙的主持工作之外,腾出十几天时间去旅行。她喜欢去有湖海的地方,有时候是海南三亚,有时候是东京湾,还去过死海和爱琴海。“湖海有一种能让人变得安静的力量。人到了大海边,可以什么都不想,也可以想很多事情。这里既可以是浪漫故事的发源地,也可以直面人生的严肃命题。”她喜欢的日剧《沙滩男孩》里有一串声音悦耳的风铃,有一回,叶蓉在店里听到了一样曲调的风铃,就买下来挂到家里,“闭上眼睛,风一吹,风铃的曲调就好像立刻把我带回了海边,是人为地为自己制造一点浪漫,逃离喧嚣的都市生活。”

浪漫,不仅是个人情绪的调和剂,也是一个城市的追求。假如一座城市有湖海围绕,似乎城市气质也会变得更为自由、更为浪漫。西湖之于杭州,赤柱、南丫岛之于香港,澎湖、垦丁之于台湾,很难说得清,究竟是谁成就了谁。

这个时代,流行的一句话是“人的一生中至少要有两次冲动,一次奋不顾身的爱情,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但冲动背后,昂贵的时间成本,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承担——无论是爱情,还是旅行。对城市中产者来说,花得起的是钱,花不起的是时间。叶蓉也有同样的顾虑:“有些地方,你离开的时候就想要再去,可是真正什么时候能够再去呢?自己也不知道,也许一等就是许多年,直到半退休状态了,才能够实现。”

如果“海景生活梦”也像《盗梦空间》一样分层次的话,更深一层的梦想必然是——如果拉开阳台的窗帘就能看到海景该多好?如果迈出家门就能在沙滩与孩子嬉戏该多好?

而上海,究竟有没有寻找到一片蓝海的可能?究竟能不能寻找到沙滩上的舒适和欢快?

这个问题,5个毕业于复旦大学的EMBA已经思考了多年。事实上,不仅是思考,他们还花了足足5年时间,“在长江口以外寻找蓝海”。他们的考察足迹遍布大洋山、小洋山、舟山群岛……直到在有着“东方夏威夷”美誉的浙江省舟山市嵊泗县,寻找到一片四季常青的真正蓝海。更让人喜出望外的是,相比遥远的舟山其他海岛,他们寻找到的“嵊泗第一滩”基湖,水美,沙滩更美,距离上海只有短短的17英里,托东海大桥的福,开车2个多小时就能从上海市区到达无敌海景——上海虽无海,但上海人终究还是有福。

未看山时先看水

人之所以愿意亲近海,是有原因的。从万物起源来说,海可谓是写进人类基因里的东西。电影《地心引力》结尾处,桑德拉·布洛克历经千辛万苦从外太空归来地球,以一种跪爬的姿势从海水走向陆地,正象征着海水对于世间万物的孕育和滋养。

而从经济和文化交流上说,海水对于人类,尤其西方民族的意义就更加非凡。西方史学将15到17世纪欧洲航海者开辟新航路、发现新大陆的行为称为“大航海时代”。在这短短数百年间,欧洲的船队出现在世界各处的海域上,寻找新的贸易路线和贸易伙伴,不仅涌现出一大批闻名后世的航海家,还极大地增加了各国的贸易和文化交流,对全世界产生了久远的影响。地中海沿岸,一些城市开始出现资本主义最初的萌芽,而敢于冒险、勇于拼搏的大航海精神,也被推崇备至。

著名画家、上海师大教授邵琦对此感触颇深。在他看来,对海的敏感,对海的迷恋,对海的热情,在西洋文化里体现得特别明显。反观中国文化,“唐诗里不太见到对海景的描述,国画里同样少见。我们的祖先似乎一直住在山里,而渔民可能代表了最穷困的阶级,渔民每次下海都会有一个仪式,正因为每次出海都是一次生命的大冒险”。

虽然海洋文化东西方各不相同,但若说海洋不管在东方还是西方,都是灵感的源泉,却一点也不假。海明威著有《老人与海》,高更离开巴黎去往荒蛮的大溪地创作后印象派经典,日本浮世绘中重要的一支“名所绘”……都离不开海的滋养。不仅如此,东西方艺术家还借由海,达成了艺术创作上的交流和通感——浮世绘名家葛饰北斋的代表作《神奈川冲浪里》中的海浪图案,据说就影响到了梵高,创作出名作《星夜》中的漩涡。同样,古典音乐印象派作曲家德彪西,也受到《神奈川冲浪里》的启发,创作了交响诗《海》。endprint

画家邵琦对高更离开巴黎都市文明去往荒蛮之地的选择感同身受,因为他本人也曾选择荒凉的沙漠、草原和海洋来放空自己。“去埃及古城卢克索,一晚上开车经过漫无边际的沙漠,看不到一个人,只有满天的星斗。那一刻,感觉到人和自然,人和宇宙是有关系的。生活在城市的人可能一辈子都体会不到这样的感觉,脱离了劳心的都市生活,与星辰、风沙、一株花草进行一段没有功利的对话,向自然证明我作为一个人的存在……而我们平时的生活,只有人和人之间互相发名片,只有发朋友圈来证明自己。”

无独有偶,著名小说家夏商也选择了在苏州河边创作。不仅因为中国文学史历来秉承的亲水文化,还因为这里对他而言代表了一种对于以往“慢生活”的回溯。“小时候我们的记忆基本上都和水有关。”夏商说,“在水里捉螃蜞,摸黄鳝,是我们这一代的娱乐。我现在的写字台上放着一幅字,写的是‘闭门即深山。江河文化和它所代表的一种慢生活,对我的创作很重要。”

现在,台北市内还有一条知名的“亲水文学步道”,吸引着不少文艺爱好者前去一汲灵感。

走遍世界去看海

上海知名律师洪流同时也是个旅游爱好者,这些年去过的海景数不胜数,而印象之中,海外的海景,总要比国内一些过度开发的海景游来得更为惬意。“海南这些年已经呈现出开发过度的趋势了。”洪流说,“价格奇高,游客奇多,还时常听到游客挨宰的新闻。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去意大利的小镇,海水碧蓝,可探险,也可休闲。”

在他看来,中国人开始热衷国外海景游,正体现了生活方式和消费模式的变化:“从黄土地到海上贸易,从固守一地到走出去。”

而说到“走出去”,旅游达人高杰更是经验丰富。高杰的正职是上海中旅侨务出入境服务有限公司总经理,热爱旅游,足迹遍布全球100多个国家,光是南极北极就去过8次。在一篇题为“不负重望没有忠于个人内心那么重要”的博客文章里,高杰对比了国内外游览的不同:在国内,山水往往会被赋予人为的形容词,比如“像乌龟”、“像猴子”,像这个,像那个,“游客努力辨认,唯恐自己悟性不够”。这让高杰感受到景区本身对于文化的没底气和缺乏自信。而在国外,山就是山,水就是水,受自然界不同影响产生了不同的外貌,没必要为它们加上任何标签。“而我们走遍世界,也是为了感受各种不同的文明,忠于自己的内心,而不是为了迎合社会,追逐任何人的认可。”高杰说。

出门在外,他喜欢“用眼睛当镜头,用心灵当底片”。去过这么多海景胜地,让他印象最深的有三个地方:

第一是克罗地亚东南部的港口城市杜布罗夫尼克(Dubrovnik)。古城完整地保留了中世纪的风貌,是知名的世界遗产,有“亚得里亚海之珠”的美称。“那里的酒店依山而建,下面就是悬崖峭壁。”高杰说,“所以阳台之外没有任何阻挡,看出去就是无敌海景。还设有私密性很好的私人沙滩和露天浴场,海岸线也架设了保护措施,可以直接在海里游泳。”

另一处是位于意大利坎佩尼亚区的卡普里岛(Capreae),靠近那不勒斯湾南部入海口,同样由海边游艇或是直升机将游客接往岛上的酒店。这里著名的“蓝洞”吸引过全世界的名流,好莱坞明星伊丽莎白·泰勒、苏联作家高尔基都曾是常客。古罗马帝王奥古斯都还曾试图用比它面积大4倍的伊斯基亚岛来交换卡普里岛。

同样是意大利,庞贝古城边上的阿玛尔菲海岸(Amalfi),也曾留下过高杰的足迹,甚至是眼泪——5月的阿玛尔菲,夕阳落山,染红了一片海岸,既似火般壮美,又有说不出的温柔。那一刻,走遍全世界的高杰也被这一幕美景感动到落泪。那一刻,他在自己的旅行日志里写道:“工作永远没有停顿,平日里的各种压力,一天天地累积在心底,终究会在一个合适的机会来临时,以一种近乎欢呼雀跃的姿态去释放……我靠在直逼第勒尼安大海的阳台旁,望着眼前令人眩晕的美丽波浪,感慨意大利南部,真是一个体验人生‘生活之轻的地方。”高杰告诉我,这里也是克林顿和希拉里的度假之所,酒店房间甚至需要提前半年预订。

海景和它所代表的生活方式

出乎意料的是,高杰说,“最漂亮的海景,其实不是海本身”。那会是什么呢?“应该是坐着邮轮,从海上慢慢靠近海岸线,从一片汪洋之中回看我们熟悉的陆地、冰山、悬崖、岩洞……你想啊,我们从浦西看浦东,之所以好看,是因为隔着一条黄浦江,有江水衬托,反过来从浦东看浦西也是一样。有很多人迹罕至的地方,我们就是坐着飞机也看不清它的面貌,但是坐船却可以。从船上看,陆地上的万物都变成了海景中的一景,那正是海景最美妙的时候。”

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实每个追逐海景的人都知道,海景装饰的是自己内心追求自由、追寻释放、追怀慢节奏轻生活的梦。只是在水泥森林中,这样的梦太容易被现实打醒了。高杰笑说:“上海的居民小区,每幢楼都挨得那么近,窗帘不得不成天拉上。你试试哪天站在阳台上不拉窗帘对着对面楼看上几分钟,你不拉窗帘的话人家也要拉窗帘了。你要是再想对着户外喊两声当作释放,就更加被人当成神经病了。”

去过阿玛尔菲才知道,原来“分时度假”的观念如此深入人心。高杰发现,那边的酒店每年只营业半年,工作人员也都只干半年,一到冬天,就会转移去别的热带岛屿,比如泰国度假。“半年工作,半年休假,这种平衡是我们无法获得的。意大利当地人跟我说,中国人到了这里都是一心赚钱,无暇花钱,中国的竞争优势都是用一种低人权的状态去创造出来的。确实,在那里你能感受到生活节奏巨大的差距。”

对于这一点,上海卓维贸易发展有限公司总经理周益群也感同身受。因为生意的关系,他要接触许多日本人,也咨询过他们对于海景房的看法,获得的一致反馈是:“海景房主要是度假,而非住宅用。”在周益群看来,中国人的消费理念中,科学的考量太少,跟风的意识又太强。“其实所谓中产阶层,脖子底下都一样,就看你脖子之上的思维模式,是否与他人不同。目前对普通中产而言,都以为海景房还是奢侈品,但如果仔细研究一下市场,会发现一些项目未必可望不可即。”endprint

上海社科院著名学者、城市研究专家包亚明10年前就在位于舟山群岛中部的岱山买过海景房,看中那里民风淳朴、渔获新鲜,有许多无人居住的小岛,可以出船游玩,亲近自然。但在当年,岱山临海的第一排别墅,本地人顾忌海风,兴趣不大,反而是上海人买的最多。而现在,当地人开始转变观念了,一有海边第一排的抛盘,抢着接盘二手房的都是当地人。

“所以对海景房的认识也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包亚明说,“不是说最熟悉当地的人,他的想法就最符合国际规律。在澳大利亚你如果买海景别墅,第一排和第二排的价钱差得非常远。10年过去之后,舟山当地人也开始意识到,土地价格那么高,如果自己造房,绿化率又不可能像海景公寓或者海景别墅的周边环境那么良好。所以现在反而出现很多当地人想要买海景房,甚至买两套公寓打通了住。但海景房的资源仍然是非常有限的,晚出手还未必能买到。”

比利·怀尔德的著名影片《七年之痒》,开头有一段经典台词:“曼哈顿,这个名字来源于当年的土著:曼哈顿印第安人,一个爱好和平的种族,终日在设陷阱、钓鱼、打猎。他们有一个习俗,每年7月,当热浪来袭的时候,他们会把妻儿送到凉快的地方度假去。或者,如果负担得起的话,送到海边去。我们的故事发生在五百年后,其实和印第安人没有任何关系,说这个故事是想告诉你,五百年了,但是这个世界一点儿也没有改变。”

未来我们如何亲近大海

想象一下,假如不远的未来,你也拥有了一套近在咫尺的海景公寓,每个周末前去度假时,可以收获怎样的愉悦?美景自然不在话下,而大海能馈赠给你的,远不止是美景而已。

无敌巨大的私家沙滩,就是其一。以“嵊泗第一滩”基湖沙滩为例,长达2.3公里的金色海岸线,白沙细幼,赤足踏上去亦不会有任何不适,又可以作为直升机的海滩停机坪。想去海边撒个野?到这里算是找对了地方。沙滩排球、沙滩摩托、亲子堆沙、沙雕城堡……只要你想得到,都可以尽情玩耍。玩累了,再泡个温泉、来个SPA,立刻原地满血复活。对于想要养生的人来说,背靠十里黑松林的嵊泗海岸,PM2.5常年低于30,每立方厘米的负氧离子多达2.6万余个,堪称“天然氧吧”。

到了晚上,如果想来顿丰盛的海鲜大餐,这里的渔获不但新鲜,还可以保证“一个礼拜不重样”。如果你有冒险精神,还能在此尝试被誉为全世界最贵族的运动——不是高尔夫,而是“海上高尔夫”——海钓。之所以说它贵族,不仅因为花费,更需要玩的人熟悉水性、熟悉洋流动向,如此才能保证鱼饵撒下去有鱼上钩。正是对玩家质素的要求,才让它显得相当“贵族”。

其实每个地方的海,都有各自不同的娱乐功能。越南的美奈海滩,是全世界风浪最大的海滩,所以那里的配套游乐设施也都与“风”有关:冲浪、滑翔……而同样是在越南,海滨小城芽庄却以浮潜为最大特色,只因海底有色彩斑斓的热带海洋生物,不识水性的游客还能乘坐透明船底的潜水艇前去体会。

有钱有有钱的玩法,没钱也有没钱的玩法,大海并不嫌贫爱富。甚至一年四季,也都有适合不同人群的不同玩法——比如渔获常常集中于秋季,那是大海招徕美食家的季节;而萧瑟的冬季,则吸引着不少文艺创作者前去感受。

说到玩海,更深层次的“玩”几乎都与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中国,沈家门有“开渔节”,热热闹闹地欢庆收获;岱山有“休渔节”,象征一年辛勤劳作的馈赏;嵊泗还有“海鲜节”带你领略舌尖上的大海……

在西方,许多知名的海滨胜地都被赋予了不同的文化个性。最出名的莫过于法国海滨小镇戛纳和戛纳电影节的关系。而据包亚明介绍,美国西海岸一号公路边上的一个海滨小镇,每到“长周末”都会吸引不少同性恋者前去集会,也因此逐渐成为了创意产业的中心地带,集结起不少从事服装、设计、戏剧的人群,形成了一个创意产业的海滨集市。

“国内现在也开始有不少海滨城市、海景胜地效仿这样的做法,从人群聚集,延伸到主题活动,再延展到文化创意。张艺谋的‘印象中国系列,其实也是如此,赋予自然景色以人文新意,也为旅游地增加了吸引人们驻足停留的节目。”包亚明说,“还有一些城市也在纷纷打造自己的沙滩话剧节、沙滩音乐节,想要创造出区别于其他地方,更加个性化的海景品牌。”

说到话剧创作,因为“阿加莎悬疑话剧”系列蜚声沪上的“捕鼠器工作室”制作人童歆很有发言权。他和他的妻子、话剧导演林奕,不仅是上海话剧界的代表人物,也是海景度假的忠实粉丝。工作时间很不规律的两人,平时鲜有双休日,节假日更是演出工作量最大的时候,难得捞到半个月休假,第一选择就是去海边。这些年,两人去过冲绳,去过泰国芭提雅,也搭过皇家加勒比号游遍地中海,但印象最深的还是和他们的王牌产品——阿加莎渊源最深的英国德文郡小镇托基(Torquay)。

“2010年,正是阿加莎诞辰120周年的纪念,我和我妻子因为正在创作由她小说改编的话剧,就去了小镇参加当地的庆祝活动。”4年前的景象,童歆至今历历在目,“小镇上人很少,小镇也很小,走路一个小时就逛完了。夏天25度的天气,很温暖,给我的感觉是那里的生活节奏特别慢,老年人经营着几家家庭旅馆,房租不贵,物价也都很便宜,10块英镑能用很久。阿加莎的故居格林威(Greenway)就在小镇上,故居很大,连着一座公园,树木林立苍翠,像我们的森林公园一样。她还有自己的海峡、码头和船只,和嵊泗一样,开船出海就能看到很多小岛。我们去的时候,当地导游就告诉说:这个岛,阿加莎当年在上面写过《无人生还》;那个岛,催生过《阳光下的罪恶》;这个山洞,曾是她哪部小说的创意来源……她的外孙也告诉我们,阿加莎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她喜欢把自己的思绪静下来,听别人说话,然后隔了几年,把别人说的故事写成小说,赚很多很多的钱……”

在西方,海滩话剧和真人实景推理游戏都不罕见。说不定将来有一天,我们近在咫尺的海滩上,也会有精彩的话剧、好玩的实景推理游戏,等待我们去发现魅力万千的海景生活。(参加“看得见海景的生活”座谈会的专家头像摄影/吴轶君)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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