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维也纳三杰”

闫业景

【摘 要】音乐是一门奇妙的艺术，几乎人人都能在音乐的海洋中找到自己喜欢的那一座城堡。被誉为“维也纳三杰的”海顿、莫扎特和贝多芬是西方古典主义音乐的代表人物，他们所创作的音乐早已成为高雅、尊贵和文明的代名词。本文通过对音乐家、作品及其所处时代的解读，说明他们也都是有血有肉，有情有爱的肉身凡人，他们的作品也都是可以理解和易懂的。

【关键词】古典音乐 维也纳三杰 个性特征

海顿、莫扎特和贝多芬是西方（或称欧洲）古典主义音乐的代表人物，他们共同缔造了人类音乐文化史上的一个空前繁荣的时代，被誉为“维也纳三杰”。两百多年来，无数音乐爱好者都俯首于他们的音乐世界，对他们的崇敬之情难以形容。他们和他们所创作的音乐早已成为高雅、尊贵和文明的代名词，似乎与普通大众有一定的距离。其实不然，他们也都是有血有肉，有情有爱的肉身凡人，他们的作品也都是可以理解和易懂的。

海顿（1732—1809年），奥地利人；父亲是专业制造马车的木工师傅，母亲也是普通劳动者，家境贫寒；有两任妻子，没有子嗣；为人厚道，处世隐忍。父母都是不识乐谱的音乐爱好者，他在父母和邻居们快乐的歌声中度过了婴幼儿时期。由于他从小就对音乐表现出不同一般的兴趣，所以，六岁时就远离父母，求学而去；八岁时入选教会儿童合唱团；十七岁时因为嗓子变声，被奥地利女皇当场挖苦“声音听起来就像乌鸦在叫”；此后，他离开合唱团，结束了快乐的少年生活，被迫流浪街头。之后十年左右，他做过各种低贱工作，直到被波希米亚伯爵聘用为教堂唱诗班的音乐指导。1761年，他受聘为奥地利最有权势的埃斯特哈齐王子的宫廷乐队的副队长，五年后，升任正职，前后供职达三十年之久。他的青壮年时期，也是音乐创作的主要时期是在平稳、安定中度过的，他自己的总结是有利条件多于不利条件。1791、1794年，他两次前往伦敦演出，举世轰动，名利双收。在这几年里，他特为英国人创作了一系列音乐精品。晚年，他仍然创作不辍，始终对生活充满着热爱和宽容。①

莫扎特（1756—1791年），奥地利人，祖籍德国；父亲供职于宫廷乐队，能演奏能作曲，母亲能拉大、小提琴；他和姐姐安娜是七个兄弟姐妹中仅存的长大成人的两个；感情丰富而细腻，一生为生活所迫而倍加努力创作。他四岁时就能写出音乐旋律；五岁时就能辨出多种乐器上奏出的音名；六岁时就能随父巡演欧洲多国。结束平顺的十年巡演生涯后，年少的他回到了家乡萨尔斯堡，在大主教的宫廷乐队里任首席乐师。民众多年给予他的天才礼遇，促成了他极强的自尊心和自傲不羁的个性，加之接触了资产阶级启蒙思想，几年后，为了结束音乐仆役的生活，他离开了大主教。可是，外面的世界却无情地冷落了昔日的“神童”。很快，他又回到了大主教的身边。但是，最终他还是于1781年，在忍无可忍中与大主教公开决裂了，成为欧洲历史上第一位公开反抗宫廷仆役身份的音乐家。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这意味着贫困，饥饿，甚至死亡。所以，他无疑是伟大的。他的父亲劝他向大主教赔礼道歉，他却向父亲写信说：“我不是公爵，但可能比很多继承来的公爵要正直得多。我准备牺牲我的幸福、我的健康乃至我的生命。我的人格，对于我，对于你，都应该是最珍贵的！”在其后的十年余生里，他始终摆脱不了贫困、辛劳和疾病的折磨，最终，以大量杰作和若干债务结束了令人惋惜的短暂一生。②

贝多芬（1770—1827），德国人；祖父和父亲供职于宫廷乐队，母亲出身名门，善于歌唱，改嫁后，生了贝多芬等七个孩子，只有三个长大成人；热爱生活，关心社会矛盾，用音乐与封建主义制度作斗争；终生未娶。他四岁时开始学习音乐；八岁时第一次演出，但是，家人宣告他的年龄只有六岁；十二岁时出版乐谱；十四岁时开始供职于宫廷乐队；成年后，热衷于资产阶级启蒙思想，追求个性自由与平等，用音乐控诉封建主义制度的腐朽和压迫。他好游历，供职不定，做过多年的自由音乐人。二十八岁时，他出现耳疾症状，三年后，重听症状日益加重，四十九岁时，依靠谈话册交谈。但是，他始终热情饱满地关心社会和进行创作。在生命的最后几个月里，他做了四次腹腔穿刺手术，始终与命运作抗争。这位伟大的最负盛名的音乐世界里的战将一生最大的不幸莫过于两件事：一是大半生承受着听力下降，直至失聪的痛苦，一是始终走不进他深深渴望的幸福婚姻。③

所有艺术家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除了天赋和勤奋之外，还善于在自己的作品中展现主人的个性特征，“维也纳三杰”也不例外。海顿的个性决定了他的作品多以宽宏、欢乐、幽默和周全为特色。如果说身世和境遇对一个人的个性的形成起着决定性作用，那么，海顿的作品特色就是由他那贫寒的出身和比较平顺得意的人生决定的。他的父母都是普通劳动者，没有助长他的傲性，从小没有对他过度期望并施加太多压力，这对于他的作品的个性特色的形成当然有很大关系。在宫廷乐队的长期供职中，正如他自己所说：“亲王总是对我的作品感到满意。我不仅经常受到鼓励，而且，作为一个乐队的指挥，我可以进行实验。”而莫扎特的作品特色则多以优雅、严谨、细腻、唯美和缺少暖色调为主，这与他命运多舛有很大关系。由于他的作品大都是在少年和青年时期创作的，所以，他的作品特色自然就离不开“年少”的影子，而少见海顿和贝多芬的持重老成了。但是，这丝毫不能从质量上去否定他的作品只可能出自天才的笔下。与贝多芬一样，莫扎特也深受资产阶级启蒙思想的影响，也极力地与封建主义制度作斗争，但是，他的作品却很少体现斗争性（结识贝多芬后的晚年作品较为关注社会矛盾）。同样是极具自尊心和追求“自由”、“平等”、“博爱”的音乐家，贝多芬则比莫扎特更具斗争精神，更敢于用音乐作武器，与封建主义制度作斗争，所以，他的作品能给人一种误以为他是闯入音乐领域里的在现实战场上指挥过战斗的将军的错觉，不止是笔下有波澜，还有千军万马。从这个角度讲，他的个性是比较自我的，体现在作品中，则闪耀着纯粹、率直和真诚的光芒。他的代表作《命运》，与其说是自觉地向个人命运作抗争，不如说是直白地向封建主义制度作斗争。或许，这是贝多芬的作品在西方世界长盛不衰，久为推崇的一个重要原因。endprint

“维也纳三杰”不是孤立而各自为阵的，三大豪杰之间都有深入交往，无论是社会关系，还是作品，甚至，可以说他们的作品互相深刻地影响着对方，共同完成了人类音乐的一次阶段性成长。1781年，海顿与莫扎特相识。海顿对莫扎特影响最大的是交响曲和弦乐四重奏，特别是弦乐四重奏的“说话原则”让莫扎特自觉方才真正学会了创作四重奏，而莫扎特作品的流畅性和歌唱性，以及唯美而细腻的风格也影响了海顿，海顿甚至说莫扎特的每一部作品都让他学到了一些东西。所以，尽管莫扎特对海顿既执弟子礼，更以“父亲”相称，而海顿还是在音乐上始终把年轻的莫扎特视为益友，而不以老师自居，在生活中也不以父辈自居，表现出了一个人格全面的艺术家的谦逊和修为。音乐上的互相知己与敬重，使海顿与莫扎特有着深厚的友情。在海顿第一次前往伦敦演出时，莫扎特担心以后难以见到年近花甲的老人海顿，竟然失声痛哭。可是，谁都想不到，不到一年，患病的莫扎特就英年早逝了。这让海顿感到非常惋惜和悲痛，他经常对朋友说：“想到我的莫扎特，我就止不住要伤心落泪！”1792年，海顿与贝多芬相识，盛赞前来拜访的贝多芬是天才，而贝多芬也对享有“海顿老爹”美誉的海顿以“父亲”相称，并且，在海顿身边学习一年。海顿的交响曲和弦乐四重奏，以及奏鸣曲和室内乐等都对贝多芬产生了重要影响，而贝多芬的英雄主义和创新精神也影响了海顿，比如作品的社会性、群众性和革命性，以及形式方整性的突破等。可惜，由于贝多芬的个性太强，两人最终产生了一些分歧，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人格敬意。拜访海顿是贝多芬的第二次维也纳之行，早在1787年，十七岁的贝多芬就前往维也纳拜访了三十一岁的莫扎特。很快，童年时期都享有“神童”美誉的两个天才成为了好友，剧烈地碰撞着创作理念和思想，为古典主义音乐的繁荣昌盛立下了汗马功劳。

海顿一生创作的交响曲、弦乐三重奏、弦乐四重奏、钢琴奏鸣曲、协奏曲，以及歌剧、清唱剧音乐等达四百多部。主要代表作有《惊愕交响曲》、《午别交响曲》、《时钟交响曲》、《创世纪》、《皇帝四重奏》、《四季》和《伦敦交响曲》等。主要贡献是使交响曲和弦乐四重奏日臻成熟和趋于完美，将奏鸣曲式定型为最典型的完美形式：双主题三段体（呈示部-展开部-再现部），在音乐技术上影响着一代又一代后来者，被誉为“交响乐之父”和“弦乐四重奏之父”。莫扎特一生创作的各类音乐作品达七百多部，有六百多部已完成交稿，创作涉及的音乐领域比海顿更广。主要代表作有《费加罗的婚礼》、《唐璜》、《女人心》、《魔笛》、《伊多梅内奥》、《后宫诱逃》、《G大调弦乐小夜曲》和《D大调钢琴奏鸣曲》等。主要贡献是丰富和发展了海顿的音乐路线和创作理念，全面夯实了古典主义音乐大厦的基础，对近代协奏曲有突出贡献。贝多芬一生创作的各类音乐作品有两百部左右，相对于海顿和莫扎特而言，较为低产，这可能与他大半生都被耳疾困扰有关。但是，他的作品质量优异非凡，使得他享有“乐圣”美誉。主要代表作有《费黛里奥》、《哀格蒙特》、《雅典的废墟》、《悲怆》、《月光奏鸣曲》、《第五交响曲》、《第六交响曲》和《第九交响曲》等。主要贡献是继承并发展了海顿和莫扎特的古典主义音乐，让音乐成为了斗争武器，给音乐注入了群众性、革命性和英雄主义新元素，成为新兴资产阶级的精神港湾，开启了浪漫主义音乐新篇章。总之，“维也纳三杰”和他们的作品都是时代的产物，他们和他们的作品的出现，都不是偶然的，他们的贡献也不是偶然的，更是不可磨灭的。

音乐是一种奇妙的艺术，几乎人人都能在音乐的海洋中找到自己喜欢的那一座城堡，富足，欢乐，和平，自由，和谐，长久……□

参考文献

①②③[法]米歇尔·奥纳凯：《海顿传》[M].湖南文艺出版社，2000

（作者单位：安徽艺术职业学院）

责编：周蕾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