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刷历史的月河

撰文/安欢

冲刷历史的月河

撰文/安欢

历史好像给人很多沧桑，一旦是回味的种种，不用多么费劲，就能尝到里面久久不散的苦涩。大略是各自都太过于注重以史为鉴，一谈及就好像要苦大仇深。但是，活着总该寻找热血的东西，没有了激情，跟没有了希望是无差别的浑浑噩噩。就像掉进了泥淖，又有几个不会沾到泥土。若然这个世界存在某种东西，足以冲刷历史，那么彼此的邂逅一定是最美的定格。不妨在这感官世界里，先见识一处这样的圣地——月河。

梦里月河知多少

月河历史文化街区位于嘉兴市区北部，南临京杭大运河，总面积10.4公顷。作为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嘉兴的重要组成部分，月河集中了8.8万平方米左右的清末民初建筑群，是嘉兴现存规模最大、布局最完整、最能反映江南水乡城市居住特色和文化特色的历史街区。唐宋以来，交通便利，水陆并进，行人如织，月河成了府城外的繁华之地。而晚清之际，又有富商在河边建筑民宅，商铺林立，渐成街巷。

月河之地是历代自北向南进入嘉兴市井的关隘，因是嘉兴城北的重要军事设施和城市管理地方，故而为兵家必争之地。古时，月河的功用应相当于古运河水闸中的防冲河道，自汉晋、隋唐、五代、宋元明清，月河附近就有杉青闸、端平桥、北丽桥等重要的水利、通行设施，历代积聚起来的居民及住宅区，竟绵延至北城门下，这便是现今月河历史文化街区的肇由。再者，因其水抱城，湾曲如月，故亦名“月濠”。宋代张尧同有月濠诗：“入迳深于坞，沧波近马蹄，每寻莲社友，咫尺走东西。”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人气的聚集，月河支生出诸多的脉络街巷。中街、殿基湾、坛弄、金鱼院、蒲鞋弄、严家弄、救火弄、烟作弄、石佛弄、财神弄、糕作弄、抱月埭、便民桥……历经各自的变迁后，街巷东段北丽桥下岸至蒲鞋弄中街和西段蒲鞋弄往西至现建银大桥的殿基湾，于民国二十三年（1934年）两路合称中基路，从此它变作了相沿古运河穿越嘉兴城的第二条路线。

坛弄又与中基路平行，昔日为嘉兴城北主要居民聚居区之一。因明代曾设祭鬼神的厉坛而得名。嘉兴厉坛建于明洪武十五年（1382年），清代坛毁，其形制已不可见。此后一两百年间，城区赛神会必先至坛弄焚化纸烛。坛弄中段北接小坛弄，弄底有清凉禅院，上世纪初该院仍规模宏敞、花木满庭。抗战前为嘉兴商会所在地，抗战期间为警察分驻所，解放后曾为嘉兴市医药公司职工宿舍。到了1903年，世居月河的同盟会成员范古农在弄内创办了嘉兴坛弄小学，成为嘉兴的第一所小学。

月河弯弯水向东

月河历史文化街区以平行的“三河三街”为基本格局——京杭大运河、外月河、里月河，最后基本平行的三河在北丽桥附近交汇，布局成鱼骨状空间；而中基路（历史上称中街）、坛弄、秀水兜街三街因紧邻运河和府城又成为繁华的商贸地带。

整体上，月河的历史街区处在长三角核心地带，占据了城市群的重要交通网络，周遭的五大城市主干道纵横入网，编织了各大商圈的核心。在此处，商家经营着有嘉兴地方历史文化底蕴的物品，如嘉兴粽子、陆稿荐酱鸭、蓝印花布制品、丝绸织品、香袋荷包、字画古玩、糖画绳结等。

如今，民俗文化的特色和传承好像更受月河人的青睐，从市面上的摆置中便可以看出：有已经少见汉民族服饰和其他民族的服饰；有古琴、二胡、葫芦丝、茶艺、米上刻字、传统手工饰品；有国学、书画、古典舞蹈的教学；有传统汉式婚礼、冠笄礼、祭祀礼、江南水乡婚典等。而再现正统完整的节庆习俗更是月河文化的一大特色，如：送灶神，运用灶文化馆平台，传承完整的儒家礼仪，再现民间农耕文化；迎财神通过专业道家的祈福仪式，结合老百姓喜闻乐见的点灯与求符礼仪，让更多的市民和游客来体验传统文化；元宵灯会，每年制作彩灯、彩船、做汤圆；端午送瘟神、祭伍相、兰汤祓禊；七夕乞巧、中秋祭月、冬至祭祖。如此，既古朴又不乏新颖，引领时尚的同时，更承担了民族文化和地方文化的传承重任。

“江南旧城宛在，昔日繁华依然”，月河不仅仅再现了昔日江南水乡古城繁荣景象，还在建筑形态上还原和继承了传统，流露出最质朴的市井文化。目前，二百余家的经营者在月河街区组成了极具市井文化风韵的月河古玩市场、花鸟市场，极具江南水乡特色的餐饮名店邹大鲜、禾城陆稿荐等，还有百年传承、美味精致的真真老老棕子、种福堂、公泰和等传统糕点，以及枕眠河畔、细数流年、极具城市水乡风情的月河客栈。而这一切的支撑又源自承载月河历史的古迹，嘉禾水驿、金鱼池、金鱼院、高公升酱园、灶文化馆、蒲鞋弄、便民桥、粽子文化博物馆、端午民俗体验馆、珊凤书场、严家弄、德勤文化园、唐兰故居等，它们每一处都带着过往的味道，随着那河水的萌动而一同向东。

诚然，月河的流经自不仅仅是温润一方水土的玉带，还有一分承接人文的负重，更有一分冲刷历史的苍凉，才让今人得以借助着河水的潺潺声响，渐渐又触摸到了曾有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