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东宁
差异与融合
——全球化视域下的后殖民翻译研究
申东宁
(暨南大学 文学院,广东广州 510632)
随着全球化的趋势不断加强,后殖民翻译研究也开始呈现新的变化。差异性和融合性,是异质文化之间在全球化环境下共存必然出现的状态。而后殖民翻译研究在这两个方面都形成了自己的观点,从赛义德的东方主义到斯皮瓦克的杂糅理论,可以看到这两种趋势都各自不断延伸发展。
全球化;后殖民翻译;差异;融合
随着20世纪众多思潮的兴起,“后殖民主义”(Postcolonialism)的概念也逐渐深入人心。从赛义德的《东方主义》到斯皮瓦克《属下能说话吗?》,“后殖民”以一种区分强势文化和弱势文化的目的性,揭开了继军事掠夺殖民之后,西方潜移默化的强势文化思想殖民的另一个真相。这种“后殖民”影响下的各种研究,也从历史角度进入到文化生活层面的研究,后殖民翻译正是文化生活层面中的一个典型例子。当下,全球化已经成为一个不争的事实,而由此形成的“全球化”语境,会给后殖民翻译研究带来哪些问题和挑战?
正如罗兰·罗伯特逊(Roland Robertson)所说,“全球化,指的是对世界的理解和对一个整体世界意识的加强。”[1]19就字面而言,“全球化”(global)表达了一种将世界各地的资源呈现于一体的构想和观念。要求以平等的方式呈现事物的状态,既要保留自身独特性,又要呈现和谐一致的趋势。身处全球化语境下的翻译研究,尤其是后殖民翻译,在表达自身独立意愿的前提下,如何化解与世界沟通过程中的矛盾,继而形成了相应的问题。笔者试图从全球化进程入手,从“引进来”和“走出去”这两个层面去分析,剖析研究的现状和困境所在。
(一)引进来:翻译语言的不等性
翻译,可以说是全球化或全球传播、沟通、连接的先决条件和关键性基础[1]17。从它的衍生词glocalization(即全球-本地化),能更具体地看到这一新形势的变化:由globalization和localization组成,不仅表达了全球化要求的上述两点,而且注重于利用网络等电子通讯技术在全球范围内提供本地服务。除了传统的纸质媒介之外,全球化通过网络等科技媒介走进世界各地,因而网络资源的控制成为主导文化的力量之一。以互联网为代表的全球化受制于美国,加之英语的广泛使用,使得英语语种当仁不让地成为语言之首。英语沟通的简单和便捷,在推动各国交流的同时,也开始令人担忧:英语会不会变成一条鸿沟,即“非英语使用者必须掌握英语,否则他们就不能像英语使用者那样从互联网中获益。”[2]243笔者搜集到的早期数据[3],可以大致说明英语在互联网媒体上的优势地位:
表1 英语在互联网媒体上的优势地位
1.英语语种的强势地位。从表1可以看到,网络语言使用过程中,英语占据主导地位,并且以绝对优势压倒其他语种的语言。翻译,尤其是通过英语作为媒介的翻译工作,无疑成了解决非英语使用者沟通交流的一个便捷工具。继而,英语便成为翻译语种的首选。大量作品由英语翻译成其他语种,继而传播世界各地。对于非主流语种的翻译,比如欧洲各国语种,虽也占小部分,但在数量上远不及英语翻译,而且数量有逐年减少的趋势。可见,英语翻译在全球化过程中逐渐形成优势地位,而其他语种,则逐渐被削弱,甚至处于有待保护传承的境地。语言通过人类的沟通交流得以传承,而弱势语种使用者的大量减少,将导致整个语种即将面临语言危机。
2.弱势语种的生存悖论。后殖民翻译学者指出,现实语言的优劣明显,更应该强调反对文化霸权。然而,事实上,弱势语言所在国,一方面透过英语——这一国际化、大众化翻译媒介——了解英语世界的即时资源和信息,另一方面要防止强势文化语言的入侵,为维护弱势语言而顽强抵抗。这无疑形成了一个悖论:翻译英语则当地文化受影响,抵制英语翻译则无法了解高端的资讯。那么,到底后殖民翻译研究,在面对全球化的必然趋势下,该如何处理“引进来”的问题,如何权衡强势语言和弱势语言之间的关系,值得学者们深思和斟酌。
(二)走出去:英语全球化的另一面
1.英语语言的异化。在全球化的浪潮冲击下,英语也在逐渐裂变为不同的形式,从原先的标准英语(English)逐渐裂变为英式英语、美式英语等不同的小类别,大多带有当地语发音特色以及语法规范。正是由于不同的民族文化以英语为媒介产生了不同的文学表现形式,英语在成为当今最热门的语种之余,其民族语言的身份正在逐步丧失[4]145-146。就翻译的宏观走向而言,各国引入的翻译以英语作品居多,那么对英语或者说母语为英语的人,他们对其他语言的学习和引入情况又将如何呢?据了解,以美国为例,外语学习就处于边缘地位。即使拿到了外语博士学位的人,仍然很难就业,继而学习外语的人数少。美国有不少大学甚至把外语系撤掉了。普遍而言,母语为英语的人学习外语的积极性不高。
2.“中国热”的背后。就中国而言,“中国热”曾一度成为世界瞩目的话题,孔子学院在世界各地建立起来,但就学习中文的外国人数量和学习中文的内容而言,往往局限在商贸范围,数量也有限。大多数外国人只是接受短期的培训,没有进行长期专业的中文训练。中国语言深厚的文化积淀,以及呈现在文字和意蕴中的文化,是难以通过简单的语音练习,甚至日常的中文对话得以领悟的。虽然“中国热”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中国语言在世界的广泛传播,但是以经济为前提的浅层学习,并没有将中国语言的精髓呈现于世人。可见,如何能够维护好非英语语言在世界的地位,使其推而广之,让世界更多的人了解并受益,这也成为一个急需解决的难题。
就全球化这种翻译逆差问题,后殖民翻译研究强调对弱势语言的关注,他们更强调以一种平等对话的形式解决。每一种语言文字都包含了其民族的历史文化精华。笔者认为,相对处于弱势的语言需要更主动地将自己的优势呈现于世人面前,让更多的受众了解自己,继而尝试以平等的方式与强势语言对话。当然这只是一个理想,如何增强弱势语言的力量和地位,让其能够在世界上占据更大的影响力,则是翻译真正走出去要面临的问题。
(一)破除“普世文化”的全球化进程
严格地讲,从1492年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开始,全球化就已经初露端倪。冷战结束后,随着当代经济、金融、贸易和信息的“全球化”趋势的日益强盛,随着占据优势发展地位的经济、技术、信息在全球范围内推广、普及,人们顺理成章地认为世界文化也自然应同步走向“全球化”[5]。有些西方学者,把经济全球化看作是文化全球化的理所当然的理由,并且直接肯定了文化的未来应该与经济保持相同的模式。在他们看来,所谓的“全球化”似乎就是“一元化”,是各个民族文化走向同质化、西方或后者说美国化的代名词。“全球化”的过程就成了单一的、同化的过程,是用西方所谓的“普世文化”一统天下的过程。对于翻译而言,也就是西方强势语言(英语)对其他不同语言的压制和同化的过程。这显然不合时宜。这种片面的普遍主义在现实生活中以文化专制主义、文化霸权主义和文化殖民主义的形式呈现,打着人类文化“一体化”的旗帜,试图把一家文化当作全球文化效仿的对象,并将其他所有文化取而代之。既然以一家文化为首的全球化行不通,那么对于文化全球化,我们更希望看到的是一种“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状态。
美国的新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弗雷德里克·詹姆逊对全球化和文化的关系有过一段精辟的描述,他指出:“全球化是一个传播学的概念,它一次覆盖并传载了文化的或经济的意义。我们感觉到,在当今世界存在着一些既浓缩同时又扩散的传播网络,这些网络的形成一方面是各种传播技术的明显更新带来的成果,另一方面则是世界各国,或至少是它们的一些大城市的日趋壮大的现代化程度的基础,其中也包括这些技术的移植。”[4]
(二)后殖民观念出发的翻译主张和对策
全球-本地化(globalization)以其囊括世界各种异质文化为原则,既保留文化的多元性,也要避免强势文化霸权主义的出现,更需要对弱势文化进行保护和关注。正如霍米·巴巴的文化杂糅理论所提出的观点,异质文化有其难以磨灭的特色和不可译性,但如果一味地推广杂糅性,不关注民族文化的生存状况,可能会落下为英语语言文化在全世界的入侵推波助澜的嫌疑。因此,斯皮瓦克、韦努蒂、伯曼等人则倡导以翻译为手段,抵抗霸权语言文化,保护弱势语言文化,保留其语言文化特色,以促进世界语言文化多元为翻译之政治目的。这似乎更符合第三世界及其他弱势语言文化的利益,一味强调文化翻译的杂交性、中间性反而可能不利于全球多元语言文化的发展[2]70-71。世界上各种异质文化都能够有自己的一个展示空间,相互学习,从中学习长处,同时也要宣传自己的独特性,以防被强势文化同化。这样的全球化文化是对所有文化均采取平等和宽容的态度,能够公平地对待和接纳各种不同的文化。在充分了解和尊重人类文明多样性的前提下,承认并接受多元文化。
全球化实现的唯一途径,就是对话。西方理论话语的渗入或对话直接取决于本土知识话语运作者的选择,我们回应后殖民主义的只能是:在新的历史文化话语转型时期对历史形式加以充分关注,并在反思和对话中,重新进行学术文化的“再符码化”和人文精神价值的重新定位[6]。各种异质文化都能够以平等的地位发声,呈现其文化多元性和独特性。同时,各种异质的文化并非相互孤立,毫无交集,而是能够通过相互之间共同的东西理解和了解对方文化。从人们的客观意愿上来讲,对于人类最终走向经济、技术的全球化以及与之相应的文化全球化,人们在原则上是持肯定态度的,因为一方面“全球化”已经是当下不争的事实,另一方面它也是人类自古以来对“大同”世界理想的思想延续。建立一个统一的国际秩序,实现文化全球化的前景是有利于世界的和平与发展的,试图抵制全球化的大潮是没有前途的。对话,就是要打破不同事物之间相互隔离的状态。通过对话,不同的文化之间才能够达到理解和文化的共识。文化之间的对话离不开翻译,翻译是异质文化之间进行交流和对话的最重要媒介。
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翻译研究学派、功能翻译学派、多元系统理论的翻译理论家们开始突破文本的束缚,转而研究影响翻译活动的社会、历史、文化等外部的、宏观的因素。后殖民翻译研究来源于后殖民主义理论,却不完全等同于后殖民主义理论,它更注重以文本证据和翻译活动为考察对象,在研究中融入文化研究和权力关系的视角。身处在全球化影响之下的翻译研究,也开始从纯粹的翻译理论,转向文化现实层面的研究。后殖民翻译学者看到了这样一个潜在的趋势,试图为减小弱势语言被同化的影响,以维护自身文化语言的独特性做出努力。在此,笔者就后殖民翻译理论研究为对象,对后殖民翻译理论中出现的两个主要特征进行归纳和分析。
(一)差异性
所谓差异性,可以理解为任意两种事物之间所必然存在的区别或不同之处,是一种不可避免的物质属性。在20世纪兴起的后殖民主义研究中,差异性问题是其学者研究的根本切入点,也是后期影响后殖民翻译研究的一个重要的理论问题。后殖民主义理论,是在殖民主义基础上的延伸。它不同于殖民主义仅仅关注军事、物资掠夺的物质层面,后殖民主义更倾向于揭露强势国家对弱势国家在文化、意识、价值观层面上压迫和控制的事实,也试图为弱势国家发声,以维护其自身的独特性。在后殖民主义批评中,差异首先是一种政治伦理和社会道义价值观,它反对用一种单一的标准去理解和评价不同的文化。宽容和平等是后殖民理论强调差异的精神所在,它强调尊重所有文化的差异,但对差异的张扬并不意味着不同文化之间的闭关自守、自我封闭[7]。正如巴斯奈特和勒菲弗尔合编的《建构文化——文学翻译论集》中提到的,文化间翻译活动的三种可能的策略一样,笔者认为“强势文化对弱势文化的征服、弱势文化对强势文化的屈服、弱势文化对强势文化的抵制”[8]这三种策略依旧存在于当下的后殖民翻译研究中。这种区分两种文化势力群体的过程,无疑就凸显了一个问题——差异性。
强调文化与帝国主义,这无疑是自殖民主义之后,延续在后殖民主义研究内容中的两个根本观点。1997年,道格拉斯·罗宾逊(Douglas Robinson)正式提出“Postcolonial Translation Studies”,也就是“后殖民翻译研究”这个专业术语[2]17。在罗宾逊的书《翻译与帝国》中,他认为后殖民翻译研究就是从帝国和权力关系出发的翻译研究。后殖民翻译理论将翻译活动大致划分成两个层面,表层指的是语言文字——文本的翻译,赛义德曾提到“文本存在语境之中”,文本的形成离不开实际的语言环境,透过语境,语言文字才实现其意义。译文的形成当然也处于语境的影响之中,但是原文向译文的转化离不开译者,因而译者和译文无疑都受到权力关系的影响。可以说译者也是作者,译者从自身出发再现原文,创造原文,那么译文也就变成了权力关系下的产物。除此之外,深层的翻译则是是文化之间的翻译活动。也就是文化之间的互动,文化间的压制、模仿或抵抗。在帝国主义情况下,殖民者希望当地文化学习模仿帝国文化,巩固统治,同化人民。相应地被殖民者可能主动地学习殖民者的优势,以期望摆脱野蛮状态,提高文明水平;也可能强烈地反抗殖民者的文化压迫,不愿意接受外来文化,更不愿意做出任何改变。
从赛义德的《东方主义》提出西方强势话语所塑造的虚假东方形象,到斯皮瓦克对弱势庶民的研究,都证明文化之间的差异性,并且强调着双方势力的明显差距。文化专制主义、文化霸权主义和文化殖民主义的概念层出不穷,后殖民主义的研究将焦点都投向了西方尤其是英语,对殖民地及其他国家的形象上,用历史和现实的例证进行剖析和证明。众多观点中,反对文化帝国主义,反对文化中心论的呼声尤为高涨。同时,来自弱势文化的后殖民学者们,也开始为弱势文化摇旗呐喊,试图重建起弱势文化在世界的地位,积极为曾被殖民的弱势人民发声。
(二)融合性
所谓融合性,就是与差异性相对应的特性。它指的是事物之间存在的共同点。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差异性和融合性是两个相互矛盾的概念,而是一个问题的两面。在认识事物过程中,必然会进行比较,事物有差异,但同时也有相似之处。在后殖民翻译研究中,这种现象更是不可避免。不同文化之间呈现的两种强弱不均的势力对比,造成悬殊的力量对抗,也会产生异质文化之间相互碰撞、冲突、竞争的假象,使人误以为文化之间对比不平衡,无法实现文化的沟通,更不用说文化的融合。但这种观点无疑是片面的,异质文化之间不可能一直处于殖民与被殖民、压迫与反抗的状态中,必然存在两者相通的地方,而这种共通性就是融合的切入点所在。
随着后殖民翻译研究的逐渐深入,文化融合的观点也逐渐浮现并得到关注。最引人注目的理论观点,如拉美的“食人番”翻译观[2]27,以及霍米·巴巴所提出的“杂合”观念等等。前者指以冈波斯兄弟(de Campos)为首的食人番主义者,借用拉美巴西的古老习俗,以说明殖民在翻译中造成的后果。据说食人族通过吞噬外族人,吸入其血液,来获得外族的力量,从而增强自身实力。在此,人们将这种习俗转移到翻译研究中,认为被殖民国家的翻译,也应该呈现一种吸收殖民文化,继而强大自己的状态。可以说,巴西的食人主义翻译理论是后殖民时代重塑第三世界文化身份的有力工具,它主张吞食强势文化,为本土文化输入新鲜血液以达到壮大自己的目的。笔者认为这种吸收的观点,在一定程度上承认了殖民与被殖民文化之间相互沟通的必要性,被殖民文化需要通过吸收外来文化,来壮大自己,而不是一味地抵抗,放弃向外界学习的机会。巴西古老的食人传统说明,不仅要看到两者之间相互区别的特征——殖民与被殖民、强势文化与弱势文化,而且也要善于发现两者之间发展的共通性——文化的本质,通过某种方式实现融合。当然,食人的方式无疑是野蛮粗暴的,文化与文化间的交流沟通需要透过桥梁——翻译来实现。以翻译的方式找出两种不同文化之间的共同点,针对不同的需求,起到相互沟通的作用,最终实现融合的目标。
此外,霍米·巴巴的杂糅理论为文化的融合性提供了一个现实借鉴。她认为,差异性是很难抹平的,任何要通过语言达到完全彻底的思想“对译”的想法都是幼稚的,因为在各种话语的交流中,恰好是看似无意义的、抹平差异的说法,隐藏着一种话语暴力、意义误读和文化危机与文化矛盾。也就是说,对话只是一种掩饰差异的文化霸权的策略而已。同时,她也提到被殖民者的反抗不一定局限在直接的反抗、简单的否定和排除,也可以以一种对殖民话语和权力“杂糅”(hybridist)的策略,即提喻式策略,部分的服从、部分的反抗的方式。笔者认为杂糅的前提是被殖民者对殖民文化有屈从的意愿,从强硬的文化压制中吸收,并以自己的意志对本土文化进行一定的“改写”,从而瓦解强势的权威,最大程度地维护自身。杂糅利用各种诡计——认可、模拟、嘲讽——来模仿殖民者,实际上对殖民者构成威胁。当然,巴巴的观点从文本角度给出一个新的切入点,没有更深入地研究其他被殖民文本、历史和现实,局限在殖民话语和欧洲文化的变异研究中,可能会以偏概全。
翻译作为一种沟通不同文化的语言媒介,它将译入语和译出语不同的文化思想相互连接。在不同文化之间打破强势弱势的二元局势,从平等的角度,透过翻译寻求二者最大程度的相似性,最终实现不同文化语言之间的联系和融合。后殖民翻译的初衷是要突出两种不同文化背景之下的语言差异,从而凸显强势文化的霸权,维护弱势文化自身的地位。面对全球化的形势,后殖民翻译开始从权力、文化角度,去研究强势语言对弱势语言的压迫,试图还原弱势语言在翻译中需要体现的真正面貌。这之间就形成了一定的“差异性”,这与翻译作为语言桥梁的融合目的产生了一些偏差。后殖民翻译研究在不断的发展中,逐渐认识到这一点,同时将研究的关注点从过去的殖民历史研究,开始转移到当下的实际生活中,从实际出发,以全球化的视域对后殖民翻译进行全新的解读和剖析。全球化必然导致的一致倾向,最终将“差异性”引导向“融合性”的一边。在认识到“差异性”的前提下,促进强势语言和弱势语言之间获得平等的对话权力,而“融合性”的挖掘,将这些特色各异的文化语言透过翻译,建立起沟通交流的平台,最终走向“全球化”的宏大背景。
对话,是一种沟通的有效方式,翻译则正是这种无形对话的具体表现。翻译搭起异质文化的桥梁,同时也肩负着巨大的责任。弱势语言需要借助翻译了解强势文化的最新资讯,同时,在降低强势文化的侵袭的前提下,也要通过翻译将自身别具特色的事物呈现出来。相应的,强势语言通过翻译尊重多元的异质语言文化,同时担当起传播多元文化的价值观念的重任,共同推进世界翻译研究,从“差异性”走向“融合性”的新局面。
[1] 陈刚.翻译学入门[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
[2] 吴文安.后殖民翻译研究:翻译与权力关系[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8.
[3] 摩尔.全球互联网用户人数超过10亿,中国紧追美国[EB/OL].(2006-01-14)[2013-06-05].http://www.cbinews.com/ecommerce/showcontent.jsp?articleid=29338.
[4] 王宁.文化翻译与经典阐释[M].北京:中华书局,2006:145-146.
[5] 李德顺.全球话语多元化:关于文化普遍主义与文化特殊主义之争的思考[J].求是学刊,2002(2):12.
[6] 王岳川.后殖民主义与新历史主义文论[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2001:4.
[7] 孙会军.普遍与差异:后殖民批评视域下的翻译研究[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5:112.
[8] 陈永国.翻译与后现代性[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160.
Differences and Integrations:Postcolonial Translation Studi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Globalization
SHEN Dong-ning
(College of Literature,Jinan University,Guangzhou 510632,China)
with the growing trend of globalization,postcolonial translation studies have begun to show new changes.Between different cultures,differences and integrations are states among the context of globalization,which will inevitably arise in the future.Then post-colonial translation studies in these two areas have formed their own point of views,from Edward w.Said's Orientalism to Spivak's Hybridity,you can see their further developments in two ways.
globalization;postcolonial translation;differences;integrations
G04
A
1009-0312(2014)06-0070-05
2014-06-05
申东宁(1990—),女,广东湛江人,硕士生,主要从事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翻译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