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林
评委意见:这是一篇有着浓厚网络文学痕迹的小说。网络文学自诞生以来,以无可抵挡的姿态席卷了学生阅读的书单。就写作而言,模仿网络文学无疑是非常容易上手的,虚构的历史与架空的世界,能让天马行空放荡不羁的想象力得以充分施展。
但就创作而言,最高的境界无疑是带着镣铐跳舞。在纯粹的想象力之外,我们可以尝试从两个方面进步:一是知识,网文的背后并不总是热血厮杀,我们可以从中找到天文地理人文等各种知识化为己用。二是人性,人情世故皆学问,世界可以变,但千百年来能感染人心的总是永恒的,这也是我们在写作时应该追求的。
(明灯)
一
阿里沙漠有一座城,巍峨壮观,屹立了千百年。阿里城周围有一条永生之河,城里人受到永生之河的祝福长生不老,百病不侵。消息在阿里沙漠和异国四散开来,神秘的传闻让人们对这片土地充满窥探欲,人人都渴望宝藏,渴望永生。
满怀信心的阿东不远千里来到阿里沙漠。作为一个游历各国的博学者,阿东年纪轻轻便学识渊博。阿东来到银月镇是因为故国的王上说,获得永生之水治好公主的绝症就可以成为驸马。临行前阿东单膝跪地对王上立下神圣的誓言:一定会找到永生之水。
在跋涉了千万座城之后,疲惫不堪的阿东终于找到了银月镇。“是真的吗?”酒馆里阿东狼吞虎咽一顿后,好奇地盯着捕猎者塞卡大叔。
“当然是真的,人人都这么说。阿里城每过五年都会大开城门祭祀河神。河神的力量无穷无尽,有了河神的祝福,永生之河才可以源源不断,永不枯竭。”
听到这里阿东的脸色开始变得紧张起来:“每五年阿里城的城主都會把河水散给前来祭祀的虔拜者?”
“拥有非凡力量的游侠在永生之水的帮助下击败了邪恶势力。这件事已经很久了,久到人们混淆了永生之水出现的初衷,正义早已被神秘和欲望替代,没有人记得它原本的意义。”
“年轻人,看来你也想得到永生之水。”塞卡大叔放下烟袋缓缓起身,目光有些凝重:“今年又是一个轮回,永生之水的确存在,不过它不在阿里城。”
“孩子,放弃吧。”塞卡大叔双臂架起拐杖踱步到了酒馆门前,“你可能会找到它,但没有非凡的力量是得不到永生之水的。”
银月镇是阿里荒漠里一个繁华的镇子。人人都知道银月镇,可能只是因为阿里城那个永生之水的传说。这里有游侠,术士,剑客,平民,还有奸商和妓女,每个来这儿的人内心都充斥着对永生的渴望。这些人不在乎一切,可以大把地挥霍金钱和生命,每天都有一掷千金和嗜血决斗的场面。
阿东刚刚来到银月镇不久,这里便发生了凶杀案。年轻的游侠死在了旅馆里,这已经是几天内发生的第三起凶杀案,每个受害者皆是本领高强。短短几天内发生的这些凶杀案引起了镇长的重视,镇长瑞文派出了亨利神探来处理这几起凶杀案。
街面上依然人声鼎沸,人们对这些凶杀案一点都不惊奇,让人诧异的是亨利神探为什么出动了。几年来每天都有被杀死的决斗者,官府都无动于衷,而这次却直接派出了亨利神探。
亨利神探找到了阿东。阿东对此茫然不解,但是听塞卡大叔说,死者都是在附近的旅馆被杀害的。
“我觉得你最好小心一点。”
“为什么?”
酒馆内亨利神探驱逐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酒馆老板和塞卡大叔。
“罪犯下一个下手的很可能就是你。实际上死的不只是游侠和术士,据我们发现,几个平民也死在了家中。”
阿东开始紧张起来,手心沁出了汗。
“在银月城死几个人并不要紧,要紧的是死亡的原因都一样。每个人都是一刀毙命,赤身裸体。”
“不可能会是我,我是一个博学者,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我要向镇长控告!你这是在污蔑一个满身荣誉的博学者!”阿东显得有些激动,手舞足蹈。
“稍安勿躁,这当然不可能是你。”亨利神探看到阿东如此惊慌失措,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丝轻蔑。
“我们在你居住的房间内发现了隐藏着的标记,同样,每个凶杀案的房间都有这样的标记。”神探亨利摸了摸腰边别着的火枪,扬了扬胡子,“我建议你最好去官府暂住一段时间,如果你怕死的话。”
“我,我,我有什么好怕的。”阿东捋了下衣服,这让他显得更狼狈。
“咱们走,记着封锁所有凶杀现场。”亨利神探不再理会阿东,边说边朝门外走,几个执法者开始忙碌起来。阿东诺诺地跟着。
“亨利神探还是这么傲慢。”几个聚集在旅馆门口的平民议论纷纷,“他总是这么傲慢,会吃大亏的。”
“哼。”亨利神探抖了抖胡子,不以为然,大踏步离开了旅馆。
酒店老板和塞卡大叔在酒馆门外等候着。“年轻人不要惊慌。”塞卡大叔望着远去的阿东喊。阿东回头看向塞卡大叔,眼神里满是感激。
再繁华的沙漠也会显得萧瑟,一点点风都可以掀起大片的尘土。旅馆门口的几个平民议论着散去,紧接着的还是斗殴和决斗。
银月镇官府是阿里沙漠唯一可以谈秩序的地方。官府建在银月镇制高点上,威严肃穆,尽管在外观望的时候看不到任何执法者,可仍旧没有一个不法之徒敢在周围聚众闹事。银月镇官府,就像永生之河一样充满神秘。
官府大厅修得金碧辉煌,两旁墙壁悬满了镀了银的蜡烛灯座,绣了钻石边的红地毯一直铺到领主椅。
“亨利,凶杀案处理怎么样了?”威严者瑞文坐在领主椅上,眼神如鹰隼一般咄咄逼人。
“报告大人,已经派人去寻找线索了。”亨利神探单膝跪地,显得有些气势不足。
瑞文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他是谁?”瑞文看向一同跪在旁边的阿东。
“报告大人,他,他是一位周游列国的博学者,我怀疑他会是下一个被害者。”
“我不希望再出任何差错!”瑞文轻抚着扶手,“在这块领土可以有杀戮和挥霍,但绝不容许有人破坏我的权威!”
“是,大人。”亨利神探边应答着边带着阿东退出了大厅。
二
官府的舍房内,阿东小心翼翼地在打扫房间。亨利神探跨足在椅子上,右手习惯性地摸向腰边别着的火枪。
“旁边就是监狱,在这里你最好安分点。”亨利神探扬起了胡子,“最好不要打什么鬼主意。”
“最讨厌你们这帮博学者,欺世盗名、胆小如鼠,没有一点真才实学还自恃清高。”亨利神探掏出烟枪点燃,阿东在一旁降着身子整理床铺,诺诺答应了几句。说罢亨利神探踢了踢椅子便大跨步走出了舍房。
待脚步声渐行渐远,阿东迅速闭紧了木门,随后从背袋里拿出了一根长管子,漆黑的管子中间暗藏一个按钮,按钮周围被磨成白铁,在阴暗的舍房内闪闪发亮。“一旁就是监狱。”阿东一边自言自语,摸着按钮嘴角扬起微笑。
渐渐入冬,院子里零星飘着雪霜,天气沉郁安静,热气腾腾的烟囱雾气充满活力,所有人都在这一份暂时的祥和中进入了梦乡。
“着火了,着火了!”刚到夜半,传来的叫喊声把熟睡的人都惊醒了。亨利神探在慌乱中醒来,着急去摸摆在桌子上的火枪,结果带翻了一旁的水盆,凉水全撒到了亨利腿上,亨利坐起来,满脸的惊悸不安。
“怎么回事!”亨利神探紧张地跑到执法者大厅,到处都是来来往往救火的执法者。“亨利大人,监狱着火了,火势太大,已经蔓延到了舍房。”亨利满脸焦急,怒吼着:“快去救火!”
恐怕这是千百年来银月镇发生的最大的事,一向固若泰山、纹丝不动的银月镇官府起了大火,平民区亮起的灯光越来越多,不安逐渐蔓延了整个银月镇。处在最高点的官府大厅缓缓打开了大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威严者瑞文伫立在大厅门口看着整个镇子的火光,神情阴郁。
“报告大人!”没过多久远处跑来一个人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起,起火了。”
威严者瑞文伫立着俯视整个镇子,没作一点回应。亨利神探双膝跪在地上,冷汗浸了满身,只剩下了粗喘的呼吸声。
“报告大人!”又一个执法者慌张地跑到瑞文身前,跪在地上,“犯人,犯人,半数都被烧死了。”执法者侧过脸看向跪在旁边的亨利神探,紧接着又低下了头。
威严者瑞文一言不发漠视着,片刻后转身回到了大厅,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声响,大门重新紧闭了起来。一旁的亨利神探把持不住,瘫软在了地上。
“大人,大人。”执法者扶起虚弱的亨利慌张离开。
执法者大厅内,瑞文瘫坐在椅子上。“大,大人,接下来怎么办?”所有的执法者聚集在大厅,每个人都显得疲惫不安。
“那个博学者呢?”许久,亨利神探才缓过气来,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
“被,被烧死了。”执法者们侧低着头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谁说出了一句话。
“尸体呢!”亨利神探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又吐了出来,怒吼着把杯子狠狠砸在地上。“我们赶到舍房的时候大火已经,已经止不住。”执法者小心翼翼地解释着。
“快把尸体抬上来!”几个执法者把尸体抬到大厅,焦黑的尸体早已分辨不出人形。刚刚站起来的亨利神探看到这一幕“扑通”一声又滑坐在椅子上。唯一的线索又断了,亨利神探心里想着,脸上露出一丝绝望。
领主大厅,威严者瑞文端坐在领主椅上,右手捏着下颌。一旁的侍者看着这一幕浮想联翩,这恐怕是千百年来唯一一次值得领主忧虑的事情了。
第二天天色微亮,平民就开始议论纷纷,矛头指向了亨利神探。时隔几年亨利神探再一次出手便闯下如此大祸,大家都在说,亨利被上一次的成功冲昏了头脑。
一大早酒馆热闹非凡,塞卡大叔忙着和伙计们招呼客人。“你们听说了没有,亨利闯了大祸!”几个游侠借着酒劲开始夸夸其谈。“昨晚官府一场大火差点把亨利都烧没了。”
“哈哈哈。”游侠们大笑起来。“可不是么!”一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妓女也跟着起哄。
塞卡大叔驻足听了片刻,惊诧地问:“昨晚官府着火了?”
“哈哈。”游侠们又笑了起来,“塞卡大叔,你年轻的时候可是灵敏得很呢。”
“昨晚官府不知什么缘由起了一把大火,就连那个博学者也被烧死了。”一个游侠喝了口酒,兴致大发,拔出骑士剑挥舞着。
塞卡大叔拄着拐杖走到酒馆门口,看着远处的山顶。“着火了么?”塞卡摸了摸胡子,自顾自地说着。
三
银月镇每天都有新面孔出现,官府在鎮子入口设下了关卡,开始盘查每个人的身份。接连几天,这样的行动依然在继续却毫无进展。
大街上决斗和斗殴却少了起来,所有人都在为不久之后阿里城举行的祭祀大典而准备着。
酒馆暂停了营业,塞卡毫无缘由便遣散了酒馆所有的伙计。
塞卡独自坐在酒桌旁,桌子上放着烈酒和一个半人高的木盒子,盒子上沾满温润的新泥。塞卡望着木盒子有些不安。
“塞卡大叔,别来无恙啊。”这时二层的楼梯上缓缓下来一个人。塞卡听着这个声音转过身去。
“你是如何进来的?”塞卡大叔满脸怪异的神情。
“这可是我的老本行,塞卡大叔,你有些低估我了吧?”亨利神探边说边缓缓走下来停在塞卡旁边,端起酒桌上的烈酒独自斟了一口。“当年银月镇为了抵抗邪恶势力的入侵,派出一支训练有素的骑士队伍,趁着阿里城祭祀大典前去寻求永生之水。”
亨利放下杯子,缓缓地说:“塞卡大叔,貌似你是骑士小队长呢。”
亨利脸带诡异的微笑望着塞卡大叔。
“唉。”塞卡大叔叹了一口气,“当年的骑士队伍如今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亨利,没人能拿到永生之水的。”
“既然你不说,那咱们就走着瞧。”亨利变了脸色,重重地放下杯子,转身上了楼梯消失在酒馆里。
塞卡看着亨利离开,扭头把目光又停在了木盒子上,满脸凝重。
不久之后阿里城祭祀大典即将开始。塞卡大叔一大早就出了门。街道上的人流朝向一个方向——大家都赶着去参加祭祀大典。天空大雾弥漫,偶尔会缓缓飘下几颗雪粒。塞卡大叔拿起拐杖,颠了颠背上巨大的行李袋子,跟着人流朝远处走去。
经过几天的劳顿旅程,大部分人都在祭祀大典开始之前赶到了阿里城。
阿里城宏伟的城门早已打开,城门下铺上了厚重的毯子。天气阴冷,毯子潮湿冰冷,人们嘟囔着,跟着接引官员走进了阿里城。
开业大典之时,大家被带到了祭祀广场,城主站在祭坛上端着神圣祭品朝远处的阿里河开始躬拜。朝拜的人们被卫兵挡在了祭祀广场的中心,阿里城的祭坛从不允许外人亵渎。永生之河若是遭到了亵渎,瘟疫和疾病则会降临在阿里城这片土地上。阿里城的皇室是唯一有资格亲近永生之河而不被神罚的血脉,这个传统已被传承了千年之久,每届祭祀大典都是由城主来主持。
所有人都被聚拢在广场中心,大家跟随着城主开始祭拜,却各怀心思。
一刻钟的时间,天空落下的雪粒竟变成了水滴,天气却依然寒冷,大家左顾右盼都觉得奇怪。水滴落在地上融进了泥土里,却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大家在表示怪异的同时看向祭坛,城主却早已离开。祭坛上只留下了一个宽口的金杯,天上落下的水滴只有在杯子里才能凝聚,看到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明白了,流露出贪婪的神情。人群中的塞卡大叔则满脸严峻,伸手摸向了后背的行李袋。
片刻之间,谁都没有注意到,四周祭坛边的卫兵早已撤走。突然,石壁从祭祀广场周围高高地拔地而起。石壁雕刻完整,像是人为筑造的机关。人群开始慌乱,几个术士尝试用法术来飞出石壁,但都无功而返。就在这时,一个骑士冲上了祭坛,拿起了永生之水。大家被眼前的诱惑所吸引。几个剑客拔出大剑跟着冲上了祭坛。石壁阻隔了杀戮,从外看去,高大的石壁拱着整个祭祀广场,像一座巨大的囚笼。
塞卡躲在石壁的角落,手里拿着一把沾满血迹的骑士剑,旁边已经躺着几具血迹斑斑的尸体,坚硬的土地开始湿润起来,新鲜的血液染红了泥土,散发出薄薄的雾气。
“塞卡,好久不见。”塞卡一只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撑着大剑气喘吁吁。“塞卡大叔年纪这么大了对永生的追求还是这么大啊。”
塞卡抬起头,眼前的人披着一袭黑色的毛皮,面容却让人惊骇,一道横切的刀印布满整个脸。
“我不会杀你的,我要让你看着我拿到永生之水,没用的骑士!”这个人原来是威严者瑞文。瑞文说完重新披上了黑色的皮帽,整张脸又藏于阴影里。亨利神探带着几个银月镇的卫兵身着便衣紧随在瑞文身后。
“咳,咳。”塞卡咳嗽了几下,显得有些虚弱。“没用的,亨利,我希望你能阻止镇长大人。”
“哼,不要再做自欺欺人的白日梦了。”亨利傲慢地说。“跟我来。”瑞文扭头朝祭坛走去,几个身着便衣的银月镇卫兵在一旁护卫。
塞卡望着厮杀的人群,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情,叹了一声气后瘫坐在了地上。
四
天上飘下的雪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就覆盖了地上被杀死的骑士。瑞文走到了祭坛上,随手解决了一个术士。看着祭坛上的金色杯子,瑞文开始大笑起来。远处的塞卡看到这一幕,悲怆地摇了摇头。厮杀渐渐悄无声息,连亨利也受了伤,瑞文身边的卫兵全都战死,瑞文成了最后的胜利者。
瑞文端着永生之水站在塞卡身前:“塞卡,我做到了你从未做到的事情。之前的邪恶入侵到如今的永生之水,都是我一个人完成的!”
瑞文安抚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紧接着又说:“我可以最后帮你实现一个愿望。”
“亨利,把剑拿来。”亨利从剑鞘缓缓抽出了大剑,不紧不慢。
“镇长大人!”塞卡还没说完,亨利举起大剑砍向了瑞文。瑞文应声倒下,亨利利落地接住了永生之水,一口饮下。
“哈哈。”亨利的胡子又撇起来,“塞卡,我会放你一条生路的。”
“我终于明白了当初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关心那个案子,原来你早有预谋。”塞卡倚着大剑,精疲力尽。
“现在说起这些都已经没用了,我已经获得永生了,哈哈!”亨利大笑着说。
不经意间,塞卡注意到一旁剑客装扮的尸体有了点动静,瞬间剑客迅速站起来,拿着一把特殊的剑刺向亨利。亨利看清了这个剑客后大吃一惊。凭借多年的训练,亨利感觉到了危险,拿起大剑用力挥了下去。
“小心!”塞卡大喊一声扑了上去。
“塞卡大叔!”剑客抱住了中剑倒地的塞卡。
“原来是你,哈哈,一个博学者冒充什么剑客,简直就是自取其辱。”亨利大笑着,却感觉到了身体的不适。
“这不是永生之水!”毒性开始发作,亨利也倒了下去。
阿东跪在地上,塞卡伤口的血越流越多,气息微弱。
“孩子,放弃吧。这片土地上是没有永生之水的,人们被自己的欲望主宰,衍生争夺和杀戮。”塞卡大叔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咳,咳。”塞卡大叔再次咳嗽了起来,“所有人都错了,欲望曾让我失去了一条腿,我不想再看见身边再失去什么了。孩子,你要记住,永生之水在你心里。”塞卡大叔咳嗽着,“唯有内心的善意才是永生。”说完最后一句话塞卡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祭祀广场周围的石壁缓缓落下,城主带着卫兵出现在祭坛。
阿东拿起大剑歇斯底里喊叫着冲了上去。卫兵们片刻就制服了阿东。城主看着阿东笑了起来:“这和多年前的情形一模一样。”
“你这个大骗子!”阿东用力挥动手臂,想摆脱卫兵的束缚。
“年轻人,是你错了。”城主转过身去,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这片大陆上哪有永生之水,这个石壁内是千年前就留下来的一个幻术,用来清理这个世界的欲望。”城主顿了顿,“阿里城只不过是一个介质,每一任城主都有一个任务,利用阿里城传说的永生之水,利用这片石壁,来清除这个世界里的大欲和大恶。”
城主叹了口气接着说:“很多年前一位骑士来到这里,而最终他也活着走出了永生之城。每一个轮回里都会有这么一个人,真、善都是经过欲望和死亡磨炼出来的。”
阿东渐渐停止了反抗,低下了头。
“你可以走了,年轻人。”城主说完便带着卫兵离开了祭祀广场。阿东跪在地上,一直到第二天的黎明才离去。
很久之后,阿东离开故国,又回到了银月镇,接管了塞卡大叔遗留下来的酒馆,银月镇依然很熱闹。
再过几年,阿里城的祭祀大典又要开始了,阿东心里想。
(本文获第十三届“新作文杯”放胆作文大赛大学组二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