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珍
正午时分,北京中医药大学东直门医院国际部的服务大厅内,刚刚从门诊处下班的王必勤大夫还没来得及脱去白大褂,便坐在大厅一角的茶歇处,端着同事带来的盒饭吃起来,简单的午餐,迅速的解决。这是她的工作常态,常常忙得连出去吃午饭的时间都没有。王必勤,北京中医药大学东直门医院妇科主任医师,擅长治疗不孕症、月经不调、妇科炎症、妇科手术等妇科疑难杂症。她是病人眼中的好医生,也是曾经出版过《养好卵巢,女人不老》以及《新妇科圣经:王必勤大夫教你妇科保健与疾病防治》的畅销书作家。
在很多人的眼中,擅长妇科治疗又曾经撰写过女性保健方面的书的大夫应该是特别注意保养的吧。“也不是啦,虽然知道如何保健如何保养,但是平时根本没有时间,你瞧,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保障,哪里还有时间做保养?”王必勤笑着指了指桌边的快餐盒,“我们平时的工作节奏差不多都是这样的。”不过,即便如此,王必勤也显得比同龄女性要年轻很多,重庆人王必勤,尽管南下北上闯荡多年,但依旧保持着重庆妹子白皙娇俏的面孔和爽朗干练的个性。
中西医优势互补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毕业于四川泸州中医院的王必勤,如今算起来,已经在医生这一工作岗位上呆了近三十年了。“最初学中医时,对中医的认知并不多,年轻时反而偏爱西医多一些,因为西医动手术刀,见效快,后来随着年龄的慢慢增长,对中医有了更多的认识,越发体会到中医世界的博大精深,也越来越体会到中医的奥妙。”王必勤叙述着从医多年的感受,职业生涯中的种种感知,仿佛也暗合了人生的某种感悟,年轻时的决绝果敢,更愿意看到立竿见影的成果,而随着年岁渐长,越来越倾向于整个生命的通透润达。
从海南到上海再至北京,王必勤工作经历以及地点的跳跃似乎要比同行更丰富。“我应该是一个以家庭为重的女性吧,每一次工作地点的变动基本上都是跟随我老公。”王必勤微笑着,晶亮的眼神透过镜片也闪着温暖的光芒。王必勤的老公工作地从海南到上海再至北京,妻子王必勤于是随着老公的职场变迁也辗转三地。每一次工作地点的变迁,也似乎没有给王必勤带来多少困扰,因为她日渐精进的专业技能与业务能力,都能很快地找到合适自己的位置并如鱼得水,而骨子里要强的个性,也让她在每一处的工作都有不小的收获。
如今回想起来,王必勤依旧会觉得最初在海南省中医院妇产科工作的经历,是给她个人锻炼最大的一个地方,一来是年轻,工作中总有使不完的劲儿;二来,当时的海南省中医院,还没有妇产科,是她和几位同样闯荡海南的年轻医生从无到有,一点一滴建设起来的,从医院设备,到科室工作流程……王必勤所做的工作不是仅仅面对着某个病人“望、闻、问、切”,而是要从宏观到微观,从全面到细节,都要考虑到,这对于一个年轻的医生而言,是一次挑战也是一个机遇,基本上是在一张白纸上画图。海南省中医院妇产科建成,王必勤也迅速成长为海南省中医院年轻的妇产科主任。
重庆妹子天性中的乐观与爽朗,常常不自觉地浮现在王必勤的嘴角。回忆起年轻时的拼命苦干,王必勤并没有觉得有多累。熬夜、加班、以及紧急救治,在王必勤的眼中,那是每一个医生都会面临到的问题。作为妇产科医生,她偶尔会感叹中国的生理教育实在是太过粗陋,她会记得80年代末当医生时遇到的各种奇葩案例——某一次,诊室内来了一对夫妻,都是教物理专业的中学老师,问诊医生,为什么他们结婚很久都没怀孕,她按照检查惯例,让夫妻二人去检查,结果却让人大吃一惊,妻子竟然还是处女。哑然失笑间,问起二人的夫妻生活,物理学专业的两位高材生的回答竟然是,他们以为精子和卵子会以粒子的方式在空中传递,两个人只要并排躺在床上就好了……而这样的故事在当时的诊室中层出不穷。现在呢?这样的情景当然要比二十多年前少多了,但真的也还常会遇到。妇产科的医生有时还要承担生理老师的工作。
回忆起这些工作中的趣事有时会减轻医生工作中的紧张劳累,但这些只是花絮。作为一名治疗女性不孕不育,以及各种妇科疾病的专家而言,王必勤更多的是面对女性被疾病缠身的苦痛或者是期盼孩子到来的殷切眼神,这些都是她辛勤工作的动力。
从筹建海南中医院妇产科,到上海中医院妇产科,王必勤尽管一直是在中医院,但她一直没有丢弃西医的功底,正如她所言,那时,她喜欢手持手术刀,手起刀落斩病魔的成就感——她擅长一切妇科手术,如子宫全切、次全切,盆腔清扫术、会阴阴道修补术、尿道紧缩术、阴道紧缩术、卵巢肿瘤、输卵管再通术、处女膜修补术、宫外孕手术、计划生育的一切手术、激光、微波治疗宫颈炎等等。娴熟的西医手术再加上中医养元固本,颇有成效的治疗让她逐渐赢得了好口碑。
患者眼中的“送子观音”
2005年,随着丈夫事业的进一步扩大,她又一次转换了工作地点,这一次,她被作为人才引进进入到北京中医药大学东直门医院,继续她所擅长的不孕不育和妇科疾病的治疗。2013年,定位于高端医疗和国际医疗旅游市场的东直门医院国际部挂牌营业,王必勤作为中医妇科的资深专家成为国际部妇产科的主任医师。
东直门医院国际医疗部以“国际、国学、国医”为定位,以“道法自然、德行天下”为理念,融中西医学之所长,集中医名家之大成,面向国际弘扬国粹。因此,不论在医院的硬件设施还是所配备的医生而言,都是“顶级标配。”
“这里的设施的确很高端,但价格也并不是大家所想象的那样,相对而言,还是比较平民化。”王必勤看着国际部宽阔的大厅说。而对于王必勤本人而言,不论是在曾经从无到有的海南中医院妇产科,还是在现在的东直门医院国际部,在她眼中,病人都是一样的,她都一样用微笑和耐心诊疗病人的病痛。
王必勤收到过很多她的患者写给她的感谢信:
——我很感激王必勤大夫的精准判断。我不孕一年多,各项检查均正常,包括输卵管造影都提示通畅。造影后的这半年,我四处求医,没有一个大夫告诉我输卵管外壁粘在子宫壁上。直到元旦后我去看了王必勤大夫。……王大夫的一次准确判断,让我对后续治疗不再迷茫,还为岁数不小的我节省了宝贵时间。下次去一定给王大夫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您!
——王大夫是我见过真心将病人当亲人的好大夫!由于头胎停育清宫,之后好长时间也没怀上,王大夫给我做了全方位的诊疗,连老公的锻炼饮食什么的都进行了指导,在她的精心治疗下,我现在终于怀上了宝宝,而且已经BC到了胎心,真的很感谢王大夫!之后还会一直坚持去看她,直到孩子顺利生下来,有她的指导,我心里有底。
——十年前王医生在上海中医院给我治病,当时快满50的我已停经两三年,由于大意安了十多年的节育环未取,经常痛。当时想也许痛痛就过去了管他呢!到后来越来越痛的厉害,正好我陪一晚辈去中医院查病,挂号后排队等候时,有意无意看见这位大夫给人看病态度特温和,好像是与人谈心。在要回家时我给小辈说:下次你来看病就找这位医生,过了没几天我和小辈一同去挂了这位大夫的号,王医生给我检查后说:立即手术!我不知王医生那天吃没吃午饭,手术时,只见王医生额头汗珠滴滴不停,浑身衣服都被汗珠湿透了!一边作手术王医生还一边和我说:没事没事一会就好!为了减轻我的痛苦不停地说些开心的事!自己却那样辛苦,我终身难忘……
这些都曾经是王必勤的患者写给她情真意切的感谢信,有她在东直门医院接诊的患者,也有十多年前在上海中医院治疗过的患者。每天接诊很多的王必勤或许早已忘记了那些具体的事例,但是患者们还都记得。还有比这更值得欣慰的成就吗?那些将痛苦转化为喜悦的痊愈者,那些苦苦求子多年而最终心有所愿为父母者,那些在她那里得到耐心与微笑的病痛者,她们记得王必勤大夫的汗水,微笑,忙碌……王必勤在病患者那里也得到了一个好听的称号:“送子观音”。
听着这些赞扬,王必勤谦逊地摇头,她觉得,她只是做了一名大夫应该做的。在医院里,常常忙得连午饭也顾不上吃的她,在这份事业中,也感受到了这份职业带给她的成就感。从年轻时候偏向西医多于中医,到现在渐渐以中医为主的诊疗方式中,王必勤仿佛也在进行着人生的哲学思考,中医将人的身体看作一个系统,不再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治疗,而是要全面考量,深入治疗。而中医世界里的温和玄妙也让她愈来愈着迷于探究那些人体内幽微的脉络相连。如今,已经是全国知名治疗不孕不育、妇科疾病的王必勤,依旧还在中医这座高深的殿堂里跋涉,在这里,总是有学习,总是有收获,也总是有惊喜。2012年,她又拜著名的中医妇科专家郭志强为师,正式成为郭志强的徒弟,“学无止境,每天都有所学习,作为医生,这样的生活心里才会更踏实。”王必勤说。
去年,作为交流学者,王必勤去美国麻省医学院学习考察。在美国,她切身感受到细胞生物研究的迅速发展,“在试验室内,其实科研水平已经发展到可以用身体中的某一个部位细胞繁殖,无性繁殖的技术已经非常成熟。但很多技术还无法突破人类伦理学的范畴。”在美国近半年的学习考察,她的视野更为开阔,思考问题的方式也更为全面,医学是一个常学常新的领域,葆有持久的好奇心与学习力,是作为一名好医生的必备。而这一点,王必勤从年轻起到现在,依旧践行如初。
而同样葆有并始终践行如初的还有她温暖有爱的医者仁心。这一点,永不改变。
责任编辑 李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