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璨
(重庆邮电大学外国语学院,重庆400065)
时态论面临的语义解读问题*
王明璨
(重庆邮电大学外国语学院,重庆400065)
时态论认为语言中的时态表述单位不但表述了时态化思想,而且表述了世界的时态化事实,这导致了时态语义的现存论立场:认为关于世界的思想和事实的元语言表述也是时态化的,世界的思想和事实基于时态化立场而得到描写和理解。这一立场引发了时态语义解读的困境:首先,它基于主观视角的唯一性,排斥了当前之外事态的存在,从而拒绝了事态的偏序关系;其次,时态化的元语言不能准确反映其时态提升为算子的对象语言的含义。我们认为,问题的根源在于现存论没有区分认识论和本体论两种意义上的参照视角,也不恰当地排斥了量词(如兰姆达算子)的组合计算方法。解决相关语义困境依赖于区分两种意义上的参照视角和使用合适的组合性方法。
时态论;语义;组合方法;现存论;主观视角
“时态论”(tensism)与“非时态论”(detensism)是自然语言时态研究和时间哲学研究中的两种主要时间结构观。与“非时态论”不同,“时态论”认为语言中的时态表述单位不但表述了“时态化思想”(tensed thoughts),还描述了有关世界的“时态化事实”(tensed facts);既然时态表述了世界的事实,或者就是世界的存在条件,时态也就被视为具备了世界本体的形而上属性,成为本体时态(metaphysical tense)[1]59。换言之,时态不仅仅只是语言的形式,还是语言对世界的现实表述,其表述的对象先于具体语言存在。例如,不同的语言似乎都有时态含义,但其表述的手段却差异巨大;一种合理的理解是,时态具有形而上的先天性质,以至于不同语言纷纷采取不同策略表述关于世界的时间属性。时态论认为思想和事实都是时态化的,具有自我主观视角属性(paradigmatically egocentric perspective property);基于话语表述所处的时间位置(temporal position)的那些时态化思想和事实不能脱离自我主观视角,它们会由于我们话语时间位置的不同,或为过去,或为将来[1]60。
非时态论认为,世界各处的时空属性没有分别,而“过去”、“现在”和“将来”这些时间性质之间的关系就是“先于”和“后于”的关系[2]。处于它们这些时空位置上的事件在时间轴上同样真实,而语言学意义上的时态就是在元语言上指明了对象事件或状态之间的这种先后关系①闵可夫斯基把时间处理为空间之外的一个维度,时空属性共同地起到表述世界的作用。例如,event1和event2的时空差别是<w,x,y,t1>和<w′,x′,y′,t2>的差别。“Through the combination of space and time into a four-dimensionalmanifold wemerely express the fact that it takes four numbers for the spatial location and one for time.Such an ordering of elements,each of which is given by four conditions(coordinates)can always be conceived mathematically as a four-dimensional manifold.”[4]。
时态论的时间结构使得关于对象事件的表述归根到底都基于自我主观视角,而自我主观视角是和典型的话语时间(speech time)或者“现在”(now)相关的。这容易导致“现存论”立场,否认非当前时刻事态(eventuality)的存在,从而引发一系列语义问题。
通常,运用时态算子的时态语义学将“现在”、“过去”、“将来”还原为事态与当前话语时间的先后关系。例如,在模型论形式语义学中,若存在一个语句φ,那么该语句的现在时、过去时、将来时可分别表述为[3]242-245:
1)Present tense:[Pres(φ)]m,g,iis 1 iff[φ]m,g,iis 1.
2)Past tense:[Past(φ)]m,g,iis 1 iff there is a time j such that j<i and[φ]m,g,jis 1.
3)Future tense:[Fut(φ)]m,g,iis1 iff there is a time j such that i<j and[φ]m,g,jis 1.
需要注意的是,Pres(φ)、Past(φ)、Fut(φ)都以话语时间为参照,在模型中的时间点i分别表述了同时、先于和后于时间点i的事态。以2)和3)为例,处于j的事态先于或后于处于i的事态,但处于时间点j的事态[φ]m,g,j不带时态算子。
时态语句的语义则为:
4)“Past(E)”is true iff(the time of)E is earlier than(the time of)u[1]61.
然而,基于时态论基本性质,上述表述在时态论者看来无法真实刻画语句的时态化思想或事实。如:
5)Thank goodness that’s over[5].
6)Thank goodness that E is earlier than S[1]63.
显然,5)不仅仅表述了语句6)的意思。再比如:
7)OMG!My mother’s birthday is today[1]63!似乎7)不仅仅表述了:
8)Mymother’s birthday is not earlier or later than today.或者根本没有表述8)。
时态论者认为元语言缺乏“时态”是问题所在,即元语言语句中也应该体现时态化思想或事实。如[1]67:
9)Dinosaurs roamed the earth.
10)Past[Dinosaurs roam the earth]is true iff‖Dinosaurs roam the earth‖was true.
但这样的处理方式又会导致另外一些难以解决的语义学问题。
如果否认时态语句的元语言仅仅表述事态与话语时间的先后关系,只承认时态化思想或事实的实在性,那么我们将首要遇到指示语的时态问题。例如,“Iam tired now”。按照时态论者的观点,这句话也不是仅仅在说“being tired and saying that‘Iam tired’happen together in the same timewhich is present”。否认先后关系,元语言中又存在时态形态(morpheme),那么“now”就被设定了关于自我主观视角属性的延展性质。如果不设定这个性质,就在原则上存在“now”这一话语时间周围的先后事态——这是时态论者所反对的“非时态论”时间结构。时态论由此拒绝接受非现存时间的事态的存在,只认为“现在”的事态是存在的,这导致了“现存论”(presentism)。由于走向现存论,时态论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语义问题,例如[6]:
11)The hostages came to the White House.Ludlow认为,11)表述的是:
12)The[Peoplewhowere hostages at R]came to theWhite House[1]66.
再比如,9)和10)的语义并不相同。9)表示现在的自我视点属性与过去事态产生关联,而10)则可以简化为“Past[φ]is true iff‖φ‖was true”。语句φ似乎把一种现在的事态关联到当前话语的自我视点属性②与过去时的形态(morpheme)成分不同,元语言中was true是为了实现时态论的哲学观而使用的表述。也即,was true并不是roamed中-ed成分的等价物。。此外,4)还蕴含了“Dinosaurs roamed the earth but they no longer will”的意义,而10)则完全可能蕴含“Itwas the case that di-nosaurs roam the earth and itwill b另外,Ludlow还指出,句子中嵌套时态不能提升(shift),如[1]67:
13)Bill said that Iam lazy.
14)Bill said that John said that Fred said that I am lazy.
15)Bill said that John said that Fred said that I am hungry now.
语句15)中的now处于嵌套句式中,似乎紧紧地加载到(latch onto)话语时间点上而无法提升。紧扣话语时间,高度依赖语境,以及时间指示语无法提升为前置算子(或提升后引发意义的改变)等,这些语义问题还涉及Kaplan的指示语逻辑。
Kaplan在《论指示语逻辑》中认为:词语和短语(常见指示语有“I”、“you”、“here”、“now”、“that”等)的内涵(intension)由运用它们所处的语境决定[7]81。Kaplan首先提到词组“The Queen of England in 1973”,认为这个词组就是一个从因素集合(the set of factors)(如可能世界)到外延所指的函项。然而,这些决定性因素集不仅仅只是可能世界,还包括时间以及其他的语境因素(contextual factors)。由此,考虑到这些因素,Kaplan进一步定义这些指示语为索引词(index),并给出了索引词的主要组元,如:
式(1)中:“i”含有一些参数;w表示一个世界;t表示时间;p表示地点;a表示一个施动者等。基于这样的索引和其他给定条件,Kaplan又给出了含有索引词语句的模态全称量词原则:ifφ,then□φ[7]82。给出一个语句:
16)Iam here now.
判断它是否为真,就是考察它是否符合索引i(例如i为四元组<w,t,p,a>)的选择。因为16)有特定的表达条件,所以大多数索引参数的选择都会导致它为假;16)为真时表达了17)的含义,且它们都是偶然为真的语句:
17)David Kaplan is in Los Angeles on April 21,1973.
但Kaplan认为,这种观点不能反映语句的真实使用语境及其意义。例如,当一个人理解16)时,并不会认为它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为假,而会认为16)是“尽可能地真”。换句话说,听话人并不会认为说话人发出这句话表达了一个假命题[7]82。
当听话人理解说话人发出的16)时,这句话的索引词会基于语境因素忽略或排除那些不合适的参量,正如“不可能世界”那样不存在,也就没有必要在确定外延指称时代入这些量。因此,根据模态全称量词原则,在所有合适的索引上(proper index),从16)可推出18):
18):□Iam here now.
问题在于,18)不可能为逻辑真,因为说这句话的人可以处在其他位置,而使得例18)不能成为重言式。
Kaplan认为,问题源于概念上没有区分指示语的两方面含义,并提出了特征(character)和内容(content)两类含义[7]84。后者只从可能世界到外延所指的函项,前者指从语境到内容的函项。如:
f(content):possible worlds→extensions
f(character):context→{f(content):possible worlds→extensions}
Kaplan指出,特征(函项)对每一个语境都赋值一个内容,该内容为一个从可能世界到所处语境的施动者的常量函项。因此上述的函项表达式应改为:
借用Carnap的术语,Kaplan把f(character)称作从诸语境(contexts)到个项概念(individual concepts)的函项。由于f(content)是个项概念函项而不是个项函项,似乎就能解释所面临的语义困境(包括现存论时态语义困境)——作为自由变量(free variables)的指示语不能提升到前束范式的量词中,只能直接指称语境中的个体,在指称之前它们作为个项概念函项存在。这个主张所带来的影响就是,指示语作为自由变量不能被提升为前束范式(如,∑α[φ])语句,也不能为量词约束,而由使用它们的语境直接指称对象;其中没有中间过程,也没有任何中间命题成分于其中[8]。表达式∑α[φ]不能确定其中语句φ的个项所指(参考函项character)。对于时态语义而言,它首先限制了时态屈折成分(inflectionalmorpheme)提升到语句外的时态算子的处理方法;其次它从根本上限制了组合语义学(compositional semantics)对时态语句的语义处理——因为需要在句法节点(node)和语义类型(type)上逐级地运算,若没有中间过程,也就不能提升时态屈折成分,时态算子也就不能在语句φ上运算。这个问题的解决办法主要有两种思路:一种为非组合性方法,另一种为组合性方法。
Blevins认为,时态是形态层面的表述方式[9]。以过去式①此处称“过去式”以避免称其为“过去时”的同时假设了其具备时态论视角下的性质。为例,blurf与blurfed之间并不是组合性的,而是一种类比关系。同理,现在时和过去时也是一种类比关系,而不是现在时形态和过去时形态的组合结果[1]68。可是这种观点无助于时态论困境的解决。首先,这种观点会导向一种结果,那就是词,而不是词素(morpheme)才是最小的意义单位;时态形态(词素)是对意义最小单位——词的分析结果。其次,很多语言在表述时态时并不是依靠词素进行表达的,这使得类比关系的说法显得牵强。再次,时态论认为世界的事实也是时态化的(tensed facts),时态不能作为单独的算子提升为前束范式;Blevins认为时态词素不是组合的,仅与动词的现在时形式形成类比。这样的解决方案显得与问题互为依托,构成循环论。
Kaplan认为自然语言中没有使得算子可以提升(shift)出来对特征(character)进行操作的置换机制——这种机制被Kaplan命名为monster[10]393。然而,Rabern认为,语义处理最有效最有解释力的就是组合语义学的方法;更重要的是,Kaplan的《论指示语逻辑》中采用的方法恰恰含有Kaplan所谓的monster特征。所以,Rabern认为Kaplan的假设是有问题的。
Rabern首先依照Kaplan的理论,定义了自然语言限制monster的规则,如下(其中“c”表语境,“i”表索引,“c'”表语境对立体):
Definition 2.A sentential operator∑is amonster in L if and only if in the semantic evaluation of a sentence∑φat c,φis evaluated with respect to a sequence of content generating parameters c'≠c.
Rabern要证明的是:通行的形式语义学处理一些语言现象时是组合性的,Kaplan的“指示语逻辑”也是组合性的;这两者在处理某些各自的问题上所采用的组合性方法是相似的。针对个项概念函项与谓词逻辑的差异,Rabern给出了一般性运算表达式:
式(2)中:“g[α∶=i]”指谓把个体索引值i赋值到变量α的函数。它符合塔斯基量词语义:
For formulaφand variableα,[∀αφ]g=1 iff for all i∈U,[φ]g=1.Rabern表明,Kaplan所谓character函项的语义与谓词逻辑的算法本质上是相同的,回应了上述两个定义的限制。在论述了塔斯基量词语义的相关技术后,Rabern指出,Kaplan的指示语逻辑在本质上也是对约束变量赋值的组合运算[10]393-398②原文为:“But whether we officially package up the assignment function as a parameter of‘context’or not,the general point remains that character functions-the functions that output contents-require inputs,which include,in addition to an agent,a time,a location and a world,an assignment of values to variables.”。类似地,Rabern指明了自然语言语句在组合语义学中的相同处理方法[10]399,如下:
19)Eros loves every woman.
首先,every woman的类型是<<e,t>,t>(类型e与类型t范畴)[3]162-179,根据句法和语义的需要,19)处理为“Every woman is such that Eros loves her”。根据Rabern之前给出的一般性运算表达式,处理方法依据为[1]399,[11]:
所以19)为:
[∀α]gλp<γ,t>.(λie.p(g[α∶=i])),如图1[9]399所示。
图1 含复数名词语句的组合语义学分析图
由此,Rabern说明了组合语义学的兰姆达算子和Kaplan的“指示语逻辑”中的量词都是赋值提升机制(assignment-shifting devices),认为Kaplan的“monster prohibition”观点没有理据性,并统一了组合性算法的适用范围。
如果现存论的语义困境既不能通过Kaplan的“monsterprohibition”,也不能通过Blevins的词素类比论来解释,那么对现存论的承诺基础就必须重新分析。
如前所述,时态论认为语言中的时态表述单位,不但表述了“时态化思想”(tensed thoughts),还描述了有关世界的“时态化事实”(tensed facts)。这种观点不可避免地导致了现存论,还引发了一系列的语义问题。重点在于,“时态化思想”和“时态化事实”的性质没有做出明确的区分,从而导致自我视角未作区分,构成现存论的语义困境。前者是认识论概念下的自我主观视角,后者是形而上必然性概念下的自我主观视角,时态化思想并不要求算子的本体论意义上的实在性①如非时态论就不认为算子具备本体论意义上的存在,而可以是操作的需要,它可以是时间结构上的一种关系表述手段。。
在11)中,作为认识论意义上的时态化思想可以采取不同的时间参照点(point of reference),从而能够在话语时间谈论过去,并保存过去时间中指示词“hostages”的内容,即当前话语时间已经不存在的外延所指。“hostages”与“came to theWhite House”作为时态化的事实的存在,没有本体论意义上的必然同时性。进而,我们还认为例句5)和7)分别表达了例句6)和8)之外,还表达了命题态度(propositional attitude,PA),即5)=PA6)、7)=PA8);但命题态度从语句中哪里获得还需要更多的考察。例句13),14),15)表明作为时态化思想的参照点位于话语时间,但嵌套语句本身还涉及间接引语的指称转换,要求用更复杂的时间结构来处理这个现象。
Kaplan认为语境中的自由变量(直接指称语句)不能约束或提升(如同现存论认为嵌套时态无法提升),由此引入context为索引组元,并区分了character和content,把外延所指确定为个项概念。前提是,Kaplan指出从语句16)“I am here now”根据模态全称量词原则(ifφ,then□φ)推出的语句18):“□Iam here now”不为逻辑真,因为“直觉上,它在某种深度和普遍性上为真……一个人只需通过知道它不可能被假地说出来理解它的意义”②“Intuitively,(1)is deeply,and in some sense universally,true.One need only understand themeaning of(1)to know that it cannot be uttered falsely.”;然后把那些“不可能地假地说出”的情况归为不可能世界(impossible worlds),从而用“in every proper index”代替“in every index”作为该语句为逻辑真的条件[7]81-83。但是,一个人理解语句16)普遍性地真与该语句是重言式可以是不一样的。实际上,我们认为语句16)处理为重言式时,没有排除语境的影响,这使得character函项无法容纳一个中间过程函项content在单独步骤中确定外延所指。同理,把解读时态语句语义的元语言语句带上时态的理据性是成问题的——因为参照视点从话语时间提升到过去(或将来)并不需要也没有承诺剥离时态的(tenseless)语句在话语时间(now)上为真的性质,那么进行组合运算的时态算子提升就避免了现存论的语义困境。
时态论认为思想和世界事实都是时态化的,为克服现在(now)的时间结构困境,同时认为在现
在不存在的事态也不存在于过去或将来,并限制了组合语义学的实施方法对语句进行语义解读。研究结果表明,现存论的语义困境一方面在于没有区分认识论意义上的自我视角和形而上学本体论意义上的自我视角,造成了语义解读的困境;另一方面又处于时态论的基本时间观要求,限制了对时态(时间)自由变量的约束等组合语义学方法。我们认为,时间参照方法上应该做出自我视角的两种区分,同时Rabern的研究显示,组合语义学方法既是自然语言的优良分析方法,又适用于Kaplan的指示语逻辑的表达;对该方法的限制并不是自然语言本身的要求。因此,我们还认为运用组合性方法,考察参照点和事件、状态的指称之间的联系,从时态中区分如命题态度等其他语义维度,能更好地进行时态语句的语义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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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mantic Quandary of Tensism Structure of Time
WANG Mingca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Chongqing University of Posts and Telecommunications,Chongqing 400065,China)
According to tensism,the form that expresses tense in natural languages conveys not only the tensed thoughts but also the tensed facts about the world,which leans to presentism and causes relevant semantic quandary,in that the metalanguage is tensed in which the thoughts and facts of the world are described and understood.The quandary results from at least two problems:Presentism commits to the existence of eventualities at present and rejects the order of them;and the tensed metalanguage does notequal the description for the utterancewith its tense and aspect shifted into operator position.We contend that the quandary arises from the unintentionallymixed two types of reference perspectives-the epistemological and ontological;and from the inappropriate constraints over quantifier/lambda-bindingmethod formulating the semantic interpretation.It's feasible to leave out the quandary by fair treatmenton the two types of reference perspectives with the help of compositionalmethod.
tensism;semantics;compositionality;presentism;egocentric perspective
H030
A
1673-8268(2014)06-0154-06
(编辑:段明琰)
10.3969/j.issn.1673-8268.2014.06.028
2014-07-02
重庆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英语现在完成式难题的知识模态化研究(2013SKZ1302);重庆邮电大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英语现在完成式模态化形式研究(K2012-87)
王明璨(1985-),男,湖南郴州人,讲师,硕士,主要从事语义学、语用学、语言学认识论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