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逢平
一群群白鸥,没有从冬天回来
盐,一直有深深的歉意
每一粒粒盐推动着水面
攀到一块块礁石顶上,使水面成了水布
如同人的样子,会站起,会低头
我一直往返于冬天和春天之中
我明白,我可以使用无边的大海
而大海中的白鸥,就是一群飞起来的盐
对于我,这样一个远行的人
每一粒盐都要用得恰当——
将我人生的弯弯曲曲
加上道途飞扬的粒沙,反复酝酿
当然,我也可以作为我的大海
白鸥飞起来,我才会仰望
可以肯定的是,我内心有无数盐
——每一粒粒盐都用得恰当,我会飞
薯花不知天高地厚
那一群薯花不甘被边缘化
动用雨点,将枯枝败叶敲敲打打
云彩不断去找自己喜欢的模样
牛呀羊呀,不经意啃着类似绿里透红的往事
除了时光,不想了解它们的寂寞
薯花不知天高地厚,跟随风和春天比奔跑
薯花比奔跑,牛呀羊呀低头吃草
它们的爱和错误都会得到大地疼惜啊
而我们两个人,站在山沟沟旁边
像两个竖直的陈述句,不会比喻奔跑
我们一边招手,一边叫喊──
薯花们,别把一件件红肚兜全跑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