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小浅
南朝王僧儒曾说:尺素在鱼肠,寸心凭雁足。
真是好美的意境,不禁联想起“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手写信就成了一种怀旧元素。
常常羡慕古人,在慢悠悠的时光里,等待一封从远方寄来的锦书。这样的一封手写信也许在我们现在看来,通过电话或短信三言两语就能明了,古时候却要经过漫长的长途跋涉才可抵达。可也正是因为有了一路的沉淀,才有了等信的美好期待,写信的悠然自得以及寄信的小快乐。
尺素寸心君可知。写一封信,来表达心意。这样的感觉,一定非常微妙吧。
余光中先生道:“写信,是对人周到。记日记,是对自己周到。”云在青山水在瓶,时间悠长缓慢,情谊经过旅途的沉淀和过滤,便显得愈发的珍贵和难得。
在漫长的人生时光里,被别人记得总是一种福气。安妮曾说,写信就是对一个人,写下自己的心迹,用彼此坦白温柔的心绪融合。
只是,我们的想念越来越淡薄。满天乱飞的“亲”,随口就能说出的“我想你”,还有“我爱你”这三个字也一点点地变得廉价起来。当面说觉得害羞的,可以打电话,打电话觉得不好意思的,可以发短信,再不然咱还可以在微信上告白,微博上@一下也不错,若觉得还不想一下子昭告天下的,给对方发条私信也挺好……
表白的方式似乎越来越多,可那些在古人眼里厚重的字眼,再也没了神圣感。不比手写信,饱含着写信人的脉脉温情,所有真情都在笔尖流淌。
于是,不可抑制地会想念那个书写缓慢的年代,一封手写信的温暖和情谊。很多时候,写信和打电话表达出来的感情,是有天壤之别的。就像看完一本书,想找个朋友交流心得,在安静的夜晚写出来的文字,一定比打电话要深刻许多吧。
其实写信这件事,还要棋逢对手才好。若你说卡尔维诺,他言建筑构造,这感觉就完完全全不对路。若能高山流水遇知音,那么一笔一画写出来的字,就成了两人情谊最好的见证。
尺素寸心,尺素寸心君可知,单单念着这样的字眼,便有柔软的诗意在心头了。
编辑/郑好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