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国际移民”问题的若干讨论

作者简介：秦培尧（1984），男，汉，山西应县人，中海油能源发展股份有限公司，中级经济师，本科，研究方向：经济。

一、国际移民的相关概念

国际移民根据联合国研究机构的定义是指：为了在其他国家定居的目的而跨越国境流动的人群，包括暂时性居住在内；游客和短期商务考察者通常不计入移民之列。总部设在日内瓦的国际移民组织2013年发布的《全球移民报告》指出，2013年全世界共有2.32亿移民，占全球总人口的3.2%，其中欧洲和亚洲移民最多，而美国则是接纳移民最多的国家。此次移民报告还揭示了两个重要的趋势，一是北-南移民的增长，从发达国家移民向发展中国家移民；二是中国对移民的吸引力增加，逐渐成为某种意义上的“移民国”。①

今天的世界格局以人才竞争为主。众多发达国家以移民来吸引发展中国家的重要人才。国际移民大致分为一下五种类型：留学移民、团聚移民、技术移民、投资移民和非正常渠道移民（也称非法移民）。②一般情况下，我们讨论某个国家的国际移民问题时，大体将国际移民分为“移出移民（emigration）”和“移入移民（immigration）”两个方向。

自二战结束以来，随着经济的飞速发展，生产力与生产资源的配置与过去发生了长足的改变，跨国人口迁徙已经成为国际社会变化和发展的重要因素之一。近30年来，全球国际移民的数量增加了约一倍。③由此不难看出，无论对移入国还是移出国，移民的流动对全世界的政治、经济、科技发展、文化生活都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本文将以中国的国际移民的现状和趋势为切入点，重点分析国际移民对迁出国经济发展的综合影响以及相应对策，通过中国的国际移民分析中国政治经济的发展变化对移民的影响。通过对国际移民的数据分析和相关理论解析，同时讨论中国将来的移民发展趋势以及移民对我国经济、政治产生的综合影响。

二、国内关于国际移民的研究

首先我们从《2013年全球移民报告》中对以下几项重点问题进行分析，1990年全球移民人口为1.54亿、2000年1.75亿，2013年为2.32亿，20—60岁之间的移民人数占比74%，而且移民多发于发展中国家，占到了世界移民比例的69%。

相较于过去几年，从2000年到2013年的十余年间，移民人数增长是最多的，这与世界经济进一步发展，全球一体化是密不可分的。报告显示移民多倾向于发展中国家向发达国家移民，占到60%，即十个里面有六个居住在发达国家。移民中越富的人越想移民，富人比穷人更倾向于移民。中国移民的十大目的地国为：美国、韩国、日本、加拿大、澳大利亚、新加坡、意大利、孟加拉、西班牙、英国。中国移民的十大来源国：韩国、菲律宾、巴西、印尼、美国、越南、泰国、秘鲁、印度、加拿大。④

移民问题之所以受到广泛关注，源于它折射出众多社会问题，这些问题政治、经济、环境、科技、教育等多个方面密切相连。正是因为国际移民是这样一个涉及政治、经济、法律、环境、科技等跨学科的综合性问题，因此受到国内众多学者的普遍关注；就国际移民对移出国经济、政治的综合影响这一角度而言，我们可以把相关观点分为如下两类：

第一类观点认为，就综合影响而言，国际移民给中国带来的损失远大于收益。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影响，民众思想不断解放，中外交流逐步增大，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形成，中国也加大了对外开放的步伐，因此越来越多的人通过投资、留学、家庭团聚的形式成为了国际移民。根据中国社科院发布《全球政治与安全》报告显示，在成为世界上最大移民输出国的同时，中国流失的精英数量也居世界之首。⑤该报告中指出，自1978年以来，有106万中国学生留学海外，仅27.5万人回国。流出海外的78.5万的优秀人才，结合近年来科技进步与社会影响，这些人数相当于30所北大、30所清华的所有在校本科生。《中国智力流失及其经济影响估算》就曾提到，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中国正面临着严重的智力流失问题，这不仅使中国损失了大量的优秀人才，同时为中国日后的人才储备带来了非常负面的影响。同时，国际移民更使我国的财政性教育支出遭受直接损失的同时，还将影响潜在的税收贡献的实现，优秀的人才往往会贡献更多的税收，而这些人才的流失更是给中国经济来了一记无可回避的重拳。

以上是从迁出国的角度考虑的，对于迁入国来说，国际移民带来的消极影响是非法移民问题和跨国移民的犯罪问题，这些都会为移入国造成局势的不稳定。虽然目前这种问题在中国尚不算常见，但是在日常中国经济飞速发展的情况下是需要面对的问题之一。

冯志轩在《国民收入中劳动报酬占比测算理论和方法的讨论》中提出，截至2012年，中国的移民率约为0.65%，即整体来看，向外移民的相对规模并不大。众多数据表明，中国人其实是一个对国家归属感较强的人群，其移民率也远低于印度、俄罗斯、德国等等。然而，虽然整体移民率不高，但是在这些移民中，社会精英基本上占到了80%。即是说这一整体移民率指标会导致严重低估中国智力流失的现状。⑥因为，按教育程度划分的各类人群中，受高等教育以上的人口流失比率最高，高教育人口的流失比率是低教育人口的38倍之多，且高智力人群的流失往往伴随的财富资本的外流，不但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同时也对中国的进一步发展带来了不可估量的负面影响。郑道文对中国国际移民带来的经济影响进行了实证研究。根据2005年的样本数据得出的结论是，当年中国0.014%的人口流失率使得有效人均输入下降了0.089%，也就是相当于92.2亿元的经济损失。

第二类观点较第一个观点相反，认为国际移民给我国带来的整体影响是积极的。按照国际普遍理論，认为国际移民一般会有以下几个好处：国际移民对提高人口素质有积极作用；国际移民促进了移入国的经济发展；国际移民对于人口增长和就业上起着重要作用；国际移民促进了城市发展；国际移民参与所在国的政治生活，促进了政治发展。移民带来了文化的融合，据2002年的人口普查，加拿大有30%会将英、法两种法定语言之外的语言，语言交流的便利很大程度上促进了文化间的融合。

根据最新的《中国国际移民报告》（日前由中国与全球化智库（CCG）及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共同制作）指出，2013年，世界移民数量已达到2.32亿，在过去的几年中，以每年2%的速度增长。随着中国经济实力的跃升，中国对外国人才的吸引力越来越大，成为第四大移民国。截止2013年，中国海外移民存量已达到934.3万人，23年增长了128.6%；进入21世纪后，移民数量增长了。中国从1990年的第七大移民输出国，上升为第四大移民输出国。移民更倾向流向发达国家和地区。同时，中国是美国第二大移民来源国，美国是中国海外移民的第一目的国，具有鲜明的人才移民特征。⑦可见，中国凭借较高的“经济收入”在移民领域逐步追上美国。张秀明在《国际移民体系中的中国大陆移民》中，提出目前国内外普遍将中国说成“世界第一移民大国”的说法是有失偏颇的，这种将所有具有中华民族血统的海外人口都计算为国际移民的口径，使得人们面对中国具有3400万海外移民的错觉。⑧伴随着投资移民迅速增长，“海外置业”的比例迅速增长。从2011年起中国就成为美国第二大海外房产买家。在加拿大多伦多、英国伦敦等海外置业热门城市中，境外买家当中有20%～40%来自中国。过去的一年，中国人海外购房可谓疯狂，在美国、英国、澳大利亚等国家的中国房地产买家迅速成为了当地房产市场的新客户群，被称为“中国购房团”。而海外置业势必会进一步带来人口长期稳居海外。⑨

三、对于中国“国际移民”问题的总结与思考

对于移民的研究由来已久。但是，国内外对移民问题的研究，主要是基于从国际移民理论出发，推理和论证国际移民对相关国家所造成的不同种类的影响。随着国际移民现象的飞速发展，移民研究也迅速升温。

同时，最新的《世界移民报告》强有力地表明，只要各国对移民问题加以恰当有效的管理，移民者对移入国和移出国的发展都会起到积极的作用；报告还表明，除南-北移民外，其他所有移民方向和路径都对发展做出了贡献。然而，当今各国都未将移民议题纳入国家或地区的发展框架之中，很多政策制定者仍然将国际移民视为对国家安全与身份认同的威胁，而不是将其看作开展国际发展与合作的机遇。

中国的改革开放是在20世纪70年代开展的，而在之前国家长期闭塞的情况下，更多的人渴望开眼看世界。随着全球化进程的加速，中国对外移民的人数也迅速增加。移民的动机、成分、模式和走向等也发生了重大的变化。不可否认，在国内经济体制改革不断深入、对外开放程度不断提高的条件下，我国的对外移民数量也迅速增加。改革开放以来的中国，虽然取得了很大成就，但依然是一个发展中国家。在工业化和现代化的进程中，每年净增劳动力近千万，劳动力总供给大大超过总需求。由此看来，在中国达成既定目标之前，中国出现的移民潮是不可避免的，这是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必然产生的一种客观趋势。

但同时中国的相关政策：如人口政策、经济发展战略、外贸出口等政策表明，我国正在努力探索和开拓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新型工业化道路。沿着这条道路走下去，中国的对外移民有可能会跳过欧洲工业化时期的移民情况，即占总人口12%的国民涌出国门。事实上，随着经济的增长，中国综合实力不断增强，未来中国作为移入国的吸引力远大于移出国。

总之，中国应该对国际移民问题予以战略性重视，以科学的手段，开发的观念治理，将人才作为重要资源，为中国今后的发展奠定基础。（作者单位：中国人民大学）

注解：

①《2013年全球移民报告》，国际移民组织网站，http：//www.iom.int/

②IOM.World Migration Report 2010[R].Geneva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 for Migration，2010.

③丘立本，国际人口迁移与华侨华人研究[A].北京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

④《2013年全球移民报告》，国际移民组织网站，http：//www.iom.int/

⑤《全球政治与安全》，中国社会科学院网站，http：//ie.cass.cn/

⑥冯志轩著：《国民收入中劳动报酬占比测算理论和方法的讨论》，《经济学家》，成都，2012年第3期

⑦《中国国际移民报告（2014）》，国际人才蓝皮书系列之三，FT中文网，2014年1月

⑧张秀名著：《国际移民体系中的中国大陆移民》，《新移民研究》，2008年第3期

⑨《中国国际移民报告（2014）》，国际人才蓝皮书系列之三，FT中文网，2014年1月

参考文献：

[1]《2013全球移民报告》，国际移民组织网站

[2]丘立本，国际人口迁移与华侨华人研究[A].北京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

[3]IOM.World Migration Report 2010[R].Geneva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 for Migration，2010.

[4]《全球政治与安全》，中国社会科学院网站，http：//ie.cass.cn/

[5]冯志轩著：《国民收入中劳动报酬占比测算理论和方法的讨论》，《經济学家》，成都，2012年第3期

[6]《中国国际移民报告2014》，国际人才蓝皮书系列之三，FT中文网，2014年1月

[7]张秀名著：《国际移民体系中的中国大陆移民》，《新移民研究》，2008年第3期

[8]郭玉聪著：《经济全球化浪潮下的中国新移民》，《当代亚太》，2004年第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