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DI技术溢出的动态研究—来自广东省经验分析

梁国荣

摘要：与等量的国内资本相比，FDI通常代表着更高水平的生产技术、更先进的组织与管理技能，但FDI带来的到底是技术溢出还是挤出效应？本文以改革开放以来外资利用水平最高的广东省为研究对象，首先采用DEA的方法对1978—2012年间广东省全要素生产率（TFP）进行了估算。在此基础上，实证检验了FDI对广东省TFP变动的影响，结果发现FDI的流入对广东省TFP的提升具有长期的稳定的显著促进作用。

关键词：FDI技术；动态研究；广东省

一、研究综述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吸引并利用了大量外资，FDI缓解了我国建设资金的不足，在促进我国经济增长方面发挥了关键作用。但学者对FDI是否带来技术溢出一直存在争议。Caves（1974）通过对1966年加拿大制造业截面数据的实证研究发现加拿大制造业的利润率与外资份额正相关；但Haddad（1993）研究发现墨西哥国内公司与外资企业之间较大的技术差距，限制了外资企业溢出效应的产生。国内学者同样存在分歧。包群（2003）研究发现，我国FDI的技术溢出效应明显；但张海洋（2004）研究发现，外资企业的进入仅仅是基于中国廉价劳动力或占领市场，并不存在显著的技术溢出。现有研究多着眼于全国视角，对于外资利用水平最高的广东而言，异质性十分明显。有必要对广东省进行研究。

二、数据说明

1.TFP的測量方法

对TFP的测算方法可归结为增长会计法和经济计量法两类。经济计量法估算过程相对复杂，准确程度也较高。所以本文采用Malmquist生产率指数法。

2.数据说明

考虑到数据的可取性，本文对广东省1978—2012年TFP的测量使用的产出变量为GDP，投入变量为历年固定资本存量与劳动投入。采用城镇各单位从业人员数作为劳动投入变量。为剔除价格因素扰动，GDP经价格指数平减，调整为1978年可比价。对于TFP的计算，本文将1978年的TFP标准化为1。

三、FDI与广东省TFP变动的协整检验与VAR模型

1.模型建立与数据选择

在模型设定上参照张宇（2007）的做法，建立如下的基本函数模型：TFPt=FDIt+CAPAt+εt

其中TFPt指标为上文估算的t年广东省历年TFP累计变动率，模型解释变量主要包括：FDIt表示t年广东省外商投资存量占其固定资产存量的比重。t年人均内资固定资产存量CAPAt=（Kt-FDIt）/Lt。

2.变量的平稳性检验和协整检验

本文采用ADF检验，检验时间序列平稳性，发现TFP、FDI与CAPA均为一阶单整序列，不能直接对原变量建立回归模型，但是如果三对变量间的线性组合具有稳定性，则变量之间具有稳定关系。下面采用Engle-Granger法进行协整检验，发现TFP与FDI，FDI与CAPA之间都存在协整关系，但TFP与CAPA之间协整关系不明显。

3.因果检验与VAR模型

通过验证CAPA、TFP以及TFP之间短期内是否存在因果关系发现，外商投资存量以及人均内资固定资本存量水平的提高均有助于TFP水平的提升。同时伴随着内资企业TFP水平的提高，内外资企业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更多的外资流入，即TFP的提高也是FDI不断进入的一个原因。人均固定资本存量的提高很可能意味着广东省基础设施的改善，这也与实际相符，广东依托经济特区优势出台了一系列优惠政策同时加大了基建力度，相比其他省份的投资优势明显。

VAR模型估计结果

基于上文分析，建立向量自回归模型（VAR）如表，对比发现一期滞后的AIC与SC值均达到最小。在方程（1）中FDI与其一阶滞后高度相关且符号为正，说明广东前一期的FDI对于当期的外资引入具有促进作用，即外资进入具有粘性，这可能与沉没成本有关，一旦外资进入，通常倾向于对当地的市场进行持续投资。由方程（2）发现广东省的外商直接投资存在显著的滞后技术溢出，而且这种溢出式的技术进步具有积累效应。由方程（3）发现上一期的外商投资不但不会对内资形成挤出效应而且还会促进人均内资固定资本存量的提升，这可能是由于广东市场潜力巨大，投资尚未饱和所致，且内外资之间彼此业务往来频繁，实现了发展的协同效应，而上一期TFP的提高可能意味着内资企业竞争力的提升，考虑到广东省内资企业以制造业为主，在这种情况下，内资企业对技术的边际需求可能低于对廉价劳动力劳动的需求，从而企业更倾向于扩大生产规模，这种规模的扩大可能来自于企业使用更多劳动力，也可能表现为企业固定资本投资于劳动力的同步增长，总之企业并不存在提高人均固定资本实现企业有劳动密集型型资本密集型的转变。

四、研究结论与启示

通过前文研究发现，改革开放以来，广东省TFP水平出现了显著的提升，随着外资利用规模的扩大，广东省TFP的增长加快。基于VAR模型的实证检验进一步验证了广东省FDI与TFP以及人均内资固定资本存量间的动态联系。结论如下：

1.短期内FDI与广东省TFP之间存在着双向的因果关系，说明广东省外商投资与TFP进步之间的交互影响，TFP在促进FDI增长的同时，也随着FDI的进入不断提高，并且由于FDI的滞后影响，FDI技术溢出的显现需要一段时间让内资企业消化吸收。而在长期FDI对于广东省TFP的提高具有显著的滞后影响。

2.FDI对广东省内资投资未产生挤出效应，相反存在长期促进作用。即外资通过与内资企业发生联系，采购更多的内资企业生产的中间投入品或服务，或者通过竞争与示范效应等迫使内资企业通过技术革新，向外资学习，引进人才等手段提升竞争力。

3.TFP的提高从长期来看不利于人均固定资本存量的提高，当内资企业吸收外资企业的技术溢出而提升生产率时，以制造业为主的广东省内资企业对技术的边际需求下降并低于对廉价劳动力劳动的需求，从而企业更倾向于扩大生产规模，这种规模的扩大可能来自于企业使用更多劳动力，也可能表现为企业固定资本投资于劳动力的同步增长，总之企业并不存在提高人均固定资本实现企业由劳动密集型向资本密集型的转变。这意味着通过模仿外资技术的方式并不具有持续性，想提高整体竞争力，还需要加强自主技术研发，改变经济增长方式。（作者单位：四川大学经济学院）

参考文献：

[1]徐清.我国双重二元经济结构下FDI的异质性[J].世界经济研究，2013（5）

[2]邱斌.FDI技术溢出渠道与中国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研究[M].东南大学出版社，2009

[3]郭庆旺，贾俊雪.中国全要素生产率的估计：1979—2004[J].经济研究.200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