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能否续写

孙立++温杰

作为“大黄蜂”家族的重要一员，“超级大黄蜂”从1995年11月29日首次升空算起，已经振翅飞行了近20年时间。或许没有人能够料到，麦道公司在20世纪90年代初精心打造的一种准隐身舰载战斗机，在波音公司手中得以不断发展和壮大，从第一批次到第二批次、从攻击任务到电子战角色，时至今日不仅成为美国海军航母战斗群的中坚力量，并已经在澳大利亚皇家空军中担当主力。

引人注目的是，波音公司依然坚持着“小步快跑”的产品发展理念，自行投资发展了“先进超级大黄蜂”（Advanced Super Hornet）项目，通过改进F/A-18E/F战斗机的局部气动构型，进一步降低雷达反射截面积，提高隐身性能，同时增大作战半径。随着原型机的成功试飞，“大黄蜂”家族又增添了一名新成员。同时，波音公司还准备通过改装更先进的座舱设备和更敏锐的传感器，全面提升“超级大黄蜂”的总体作战效能，期待能够续写新的传奇。

竭力维持生产过程

“超级大黄蜂”全面升级的背后是波音公司为延长圣路易斯军用飞机生产线而主动采取的一个市场策略。早在14年前，波音公司通过收购麦道公司，拥有了后者位于圣路易斯的军用飞机生产厂，同时凭借“鬼怪工厂”强大技术实力的支持，在战斗机研制和生产领域获益非浅。特别是F/A-18E/F系列战斗机的批量生产和EA-18G电子攻击机的顺利研制，为其带来了丰厚的利润。

然而跨入21世纪后，波音公司却在美国国防部的多项重大武器研制计划中受挫。先是X-32验证机竞标JSF计划失利，随后X-45B验证机因J-UCAS计划的下马而胎死腹中，后来的X-45N验证机也在美国海军的UCAS-N计划中痛失良机。在这种情况下，圣路易斯生产厂只能依靠现役军机的生产和销售维持运转。

然而，随着韩国空军F-15K和新加坡空军F-15SG多用途战斗机的陆续交付，F-15生产线已经面临“无米下锅”的局面。目前，圣路易斯生产厂正在根据美国海军和澳大利亚空军的订单，全速生产F/A-18E/F战斗机和EA-18G电子攻击机，预计可以维持到2016年年底。在此之后，圣路易斯生产厂或将陷入缺少生产任务的尴尬局面，如果不能获得新的订单，生存前景将难以预料。

2009年，波音公司曾经推出一架F-15SE“沉默鹰”原型机，期望在国际战斗机市场上寻求到一些潜在用户，但一直颗粒无收。几乎与此同时，波音公司也在全面考虑“超级大黄蜂”在国内和国际市场上的潜在商机，开始与相关系统供应商合作，进一步改进和发展F/A-18E/F战斗机，力求通过采用一些较为成熟的先进技术，大幅度增强其作战效能。

早在2007年年初，波音公司就针对美国海军的潜在需求提出了一种增强型“超级大黄蜂”方案，将大功率的新型有源相控阵雷达与电子攻击系统集于一身，能够发现、欺骗和摧毁一些雷达制导的空空导弹、地空导弹和巡航导弹。波音公司希望抓住F-35C舰载战斗机研制进度一再延期的机会，吸引美国海军采购更多数量的“超级大黄蜂”，由此引发了美国海军内部对于如何均衡地发展F/A-18E/F与F-35C的激烈争论。

与此同时，波音公司将目光转向海外，瞄准了印度、日本和巴西等国战斗机换装计划，期望为“超级大黄蜂”寻找到新的买家。研制人员充分借鉴了“沉默鹰”的改进思路，提出了保形油箱、武器舱等外部构型的改进措施，并通过换装大屏幕显示器和先进传感器，着力增强飞行员的态势感知能力，由此逐步形成了一个“超级大黄蜂”国际路线图，力图精心打造出一种“4++”代战斗机，在国际市场上更具竞争力。

波音公司的这一举措表明，虽然当年在JSF项目竞争中输给了洛·马公司，但其仍然致力于开拓有人驾驶战斗机市场。波音公司强调，这项计划可以让国际用户根据各自的需求选择改进“超级大黄蜂”战斗机，也可以直接购买具有各项升级配置的全新F/A-18E/F战斗机。波音公司的最终目的是借助改装现役平台成本低、见效快的优势，抢在F-35战斗机大批量生产前，从国际战斗机市场上分得一杯羹。

初步展示改进方案

为了进一步延长“超级大黄蜂”的生命力，波音公司开始马不停蹄地宣传各种改进方案。2010年5月初，波音公司在美国海军联合会举办的展览上，首次展示了为改进F/A-18E/F战斗机而设计的一种驾驶舱模型，后者引人注目的是采用了一个大屏幕的显示屏。

时隔2个多月，波音公司再次将外界的目光吸引到“超级大黄蜂”改进方案上。7月20日，波音公司在英国范堡罗航展上举行新闻发布会，首次公布了一张全新的F/A-18E/F概念图，并透露了“超级大黄蜂”国际路线图的主要内容。波音公司负责攻击战斗机项目副总裁雪莉·拉文德表示，在当前财政紧缩情况下，波音公司希望通过提供一些新技术，不断改进这种作战平台，从而满足国际用户日益增加的作战能力需求。

这张概念图引来外界纷纷发表评论。于是，F/A-18I/J的非正式编号开始出现，更有媒体将其称为“顶级大黄蜂”（Super-Er Hornet）或“终极大黄蜂”（Hyper Hornet），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波音公司在挖掘F/A-18E/F的潜力方面的突破和创新。

波音公司在制订这项计划时，并未直接针对JSF计划的伙伴国，试图避免引起美国空军和美国海军等用户的反感。但是，这并不能掩饰F/A-18E/F将与F-35争夺一部分市场的事实。在JSF计划的伙伴国中，澳大利亚已经装备了“超级大黄蜂”，丹麦正在对F/A-18E/F战斗机进行评估，加拿大政府在没有通过竞争的情况下，总理哈珀就在2010年7月14日承诺采购65架F-35A战斗机，由此成为反对党抨击政府的一个主要议题。此外，波音公司考虑到日本并未看好F-15SE战斗机，立即改变推销策略，转而向其提供国际型“超级大黄蜂”。

“超级大黄蜂”国际路线图是一种菜单式选择，可以单独采用，也可以结合使用，目的是增加F/A-18E/F战斗机的作战性能和生存能力。波音公司为用户提供的选择方案包括：在机腹挂装武器舱，可以装载AIM-120中距空空导弹和精确制导炸弹；在机身上部加装2个保形油箱；配备动力更加强劲的F414改进型发动机；驾驶舱采用大型触摸式显示器；加装内置式红外搜索跟踪系统和新型激光告警系统。endprint

同时，波音公司还小心谨慎地将“超级大黄蜂”国际发展路线图从美国海军实施的F/A-18E/F未来升级路线图分离出来，后者也称作“飞行计划”（Flight Plan），旨在保持“超级大黄蜂”不断改进和提升性能，也可以被视为F/A-18E/F第三批次（Block 3）发展型。当时，该公司提供给国际用户的各种升级方案并未列入到美国海军的预算中，但是都与“飞行计划”所采取的一些改进措施相互促进。

2010年12月，波音公司从美国海军租借了一架刚刚下线的F/A-18F第二批次（Block II）战斗机，用于关键技术的验证和试飞。次年1月，1架经过快速“升级”的样机在圣路易斯工厂内悄然问世，这不只是一个推销平台，也将用于装配检查、可维护性评估和安装改进。时隔2年后，“先进超级大黄蜂”原型机于2013年8月5日在位于密苏里州的圣路易斯生产厂完成了首次飞行。通过为期3周的飞行测试，研制团队获得了大量测试数据，初步证明了这些改进措施较好地满足气动设计要求。

显著增加作战航程

从外部构型来看，“先进超级大黄蜂”原型机最引人注目的特点是在机身与机翼结合部采用了两个低阻保形油箱（CFT）的模型。与此前曾经公开展出的样机模型相比，试飞的保形油箱进一步优化了外部形状，前部已经延伸到前缘边条处，不仅增加了燃油容量，而且还有利于减小前向雷达反射截面积。

诺·格公司设计和制造的保形油箱长7.31米，高约0.55米，最大宽度为1.31米，前、后端均设计为整流段。它由207个零部件组成，上表面采用复合材料，下表面采用金属材料。这种油箱设计为可拆卸式，安装在机身上部，与机翼油箱的燃油管路直接连接。这种设计可以将机身腹部外挂点用于携带全新设计的武器舱，从而可以将通常挂载于机翼下的导弹和炸弹全部安装在武器舱内，有助于“超级大黄蜂”增强隐身性能，降低气动阻力。

从气动性能来看，保形油箱主要占据了机翼前部空间，改进了外形轮廓，更加符合面积律。据波音公司介绍，在马赫数0.6～0.8下，保形油箱减少了配平阻力，足以抵消增加的气动阻力，因此在巡航速度下并未产生净阻力。首席试飞员里卡多·特拉文在描述驾驶这架原型机的感受时表示，与驾驶“超级大黄蜂”的感觉没有明显差别。

2个保形油箱自重395千克，可以携带1360千克燃油，略高于目前机身下副油箱的容量，可以增加航程481千米。飞行测试还表明，采用保形油箱后，该机的最大作战半径已超过1296千米。为了响应美国海军的需求，波音公司目前已经制造了2个更大的保形油箱，总燃油携带量从1360千克增加到1590千克。

研究表明，现役“超级大黄蜂”执行任务时通常携带2枚AIM-9X近距格斗导弹、2枚AIM-120中距拦截导弹和2枚900千克精确制导炸弹，并在机身腹部挂装一个副油箱，航程接近1100千米，如果加装2个保形油箱，估算航程可以达到1350千米。

然而，更令人感到好奇的是，“超级大黄蜂”在采用保形油箱和武器舱的情况下具备何种过人能力。波音公司介绍，采用这种称之为“特种任务自我防御”构型后，“先进超级大黄蜂”的航程可以达到1200千米，同时保持较好的低可探测性，从而可以在“战争首日”担当起攻城拔寨的重任。

目前，美国海军装备EA-18G的部队对于保形油箱特别感兴趣，非常关注如何将这一新设计应用到飞机上，从而有效扩大任务航程。该机在加装保形油箱后，可以不再采用具有较大阻力的副油箱，尽管减少了1360千克燃油，但仍然可以携带下一代干扰机（NGJ）执行同样的任务。

此外，EA-18G采用保形油箱后，可以将返回航空母舰时的着舰重量减轻大约272千克，同时减少了所要求的带回燃油数量大约181千克，总共节省了454千克以上的重量。更重要的是，该机可以将机翼下挂载的副油箱换装为干扰吊舱，拓宽了电子干扰频谱，大大增强了电子压制能力，从而可以在敌对空域内畅通无阻，来去自如。

稳步升级动力装置

早在20年前，麦道公司为了进一步提高“大黄蜂”战斗机的作战性能，在研制F/A-18E/F过程中增大了机身、翼展和空重，并对推进系统进行了全面改进，不仅重新设计了进气道，而且采用了新研制的F414-GE-400型涡轮风扇发动机，从而较好地改善了气动和隐身性能，提高了推进系统的推重比和工作稳定性。

F414涡扇发动机是GE公司在F404、F412型发动机的基础上，利用YF120发动机的一些技术重新设计的。与F404发动机相比，F414发动机在结构和材料等方面都有较大的改进，如增大了发动机进口直径，使空气流量增加16%，环形燃烧室采用多孔结构，提高了冷却效率，涡轮叶片均采用物理气相沉积的隔热涂层，可以起到有效隔离高温燃气的作用，并且高压涡轮叶片采用单晶材料，使涡轮前燃气温度提高了150%。因此，该型发动机的加力推力约为98千牛，军用推力为60千牛，分别提高了38%、28%，推重比达到9.1。

然而，F414发动机并非完美无缺。近年来，“超级大黄蜂”在服役期间暴露出跨音速加速性和剩余功率等方面存在不足，直接原因是目前使用的发动机在大气温度较高时存在性能下降的问题，尤其是在起飞阶段，这成了该机落选印度空军MMRCA计划的一个主要原因。对此，波音公司在制订国际型“超级大黄蜂”方案时选择了F414增强性能发动机（EPE），以进一步改善动力装置的性能。

该发动机的特点是采用了一种全新设计的两级全叶盘式风扇，空气流量增大了10%，采用了温度更高的核心机，同时将高压压气机的级数从7级减少到6级。与现役F414发动机相比，F414EPE发动机的加力推力增加了20%，达到120千牛，推重比预计达到11，耗油率降低了3%。此外，该发动机还将提供更多的引气，为航空电子设备提供更好的冷却效果。

“先进超级大黄蜂”通过换装发动机、采用低阻保形油箱，可以显著增加续航时间，有利于增强执行空对空任务能力。从气动布局角度看，F/A-18E/F的机翼设计主要满足在航空母舰上降落时所要求的较低着舰速度，因此高速性能并不突出。该机在飞行速度上受到了气动阻力的限制，而新型发动机可以使“超级大黄蜂”满足所有量化要求。endprint

F414EPE发动机可使战斗机的加速性更好。按照目前估算的数据，F414发动机在9150米高度时，能够在71秒内将“超级大黄蜂”从马赫数0.8加速到马赫数1.2，而F414EPE发动机可以将这一时间减少到49秒，大约缩短了30%，这意味着加速性提高了1/3。在一些速度和高度条件下，加速时间的缩短还有助于提高飞机的高空高速性能，因此“先进超级大黄蜂”可以飞得更高、更快。

GE公司表示，这项计划预计在2014年正式启动，将在5年内用于现役机队的换装。预计，该型发动机可以减少一半的定期和不定期的大修工作量，如果整个机队换装F414EPE发动机，仅从减少燃油消耗量和维护工作量方面估算，就能在“超级大黄蜂”的全寿命周期内为美国海军节省50亿美元。

持续改善隐身能力

与“大黄蜂”相比，F/A-18E/F在研制之初已经采用了一些低可探测性措施，专门将半圆形进气口改进为矩形后掠进气口，但是受到原准机总体构型的限制，最终只是有限地降低了雷达反射截面积。随着F-35C战斗机的问世，“超级大黄蜂”如何增强隐身性能成为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也困扰着波音公司的研制团队。

波音公司针对2030年后的空战环境，经过全面评估后确定了相对适中的隐身措施。研制人员除了在特定部位采用雷达吸波/散射涂层和重新设计进气道内的遮蔽器外，还打破常规，在优化设计红外搜索与跟踪（IRST）传感器的基础上，大胆提出了封闭式武器舱（EWP）的思路。与F-15SE战斗机采用保形武器舱明显不同的是，“先进超级大黄蜂”通过在机身腹部加挂一个封闭式武器舱，将原来外挂的各种武器悉数放入舱内，有效降低了雷达反射截面积。

此前，波音公司为美国海军现役F/A-18E/F加装IRST传感器时，为了简化改装工作，直接将其安装在腹部挂载的副油箱的前端。但是，飞行测试表明，这种安装方式会降低战斗机的气动性能，增加雷达反射截面积。为此，波音公司研制“先进超级大黄蜂”时，考虑将IRST传感器移动到前机身下方，同时空出机身腹部外挂点，用于挂载武器舱。波音公司通过风洞试验获得的数据表明，武器舱与原来的机身副油箱具有同样的阻力外形，不会产生额外的阻力。

武器舱的外形酷似一个倒扣的独木舟，独特的外形可以将来自敌方探测系统的雷达信号自动转向，大大降低反射信号。美国媒体引述隐身技术专家的形象比喻，这种挂在飞机下方外形独特的吊舱会设置一个“陷阱”，要么会让来自敌方探测装置的雷达信号转向，要么会让这些雷达信号围绕机头、发动机舱、机腹和武器舱上经过处理过的表面反弹，只需经过两次反弹，雷达信号就会变得十分微弱。

武器舱的下部两侧分别设计了大小不同的舱门，可以满足不同类型武器的发射和投放。目前，波音公司已经借助风洞试验证明了武器舱的舱门可以在1.6马赫的速度下打开。这样，“先进超级大黄蜂”就可以利用飞行高度和飞行速度的优势，将机载武器的防区外射程提高70%以上。

与现役“超级大黄蜂”相比，“先进超级大黄蜂”通过采用封闭式武器舱等隐身措施，将雷达反射截面积降低了50%。尽管无法等同于一架全新设计的隐身战斗机，但是美国海军认为它将“足够好”地满足未来在争夺制空权时所需的各种作战能力，可以在“战争首日”秘密突破敌方的防空系统，扮演急先锋的角色。

武器舱自身重量大约为408千克，内部可以挂载1135千克的空对空/空对地武器。执行空中拦截任务时，武器舱内可以携带4枚AIM-120空空导弹，与现役F/A-18E/F战斗机在机翼挂载的数量相当。承担对地打击任务时，每个舱门的内侧可以分别挂载1枚AIM-120空空导弹，用于战斗机的自我防御，同时在舱内挂载2枚Mk83型的454千克炸弹或者4枚小直径炸弹（SDB）。在完全掌握空中优势的情况下，武器舱可以单独挂载6枚SDB或1枚907千克精确制导炸弹或1枚BLU-109ER钻地弹。

目前，波音公司已经针对美国海军的潜在需求，着手一项概念研究工作，以确定“超级大黄蜂”的两侧机翼下是否有能力分别挂载一个小型封闭式武器舱，从而大大增加携带武器的数量，将其打造成一个更加高效的攻击平台。

不断增强态势感知

从研制过程来看，“先进超级大黄蜂”将承袭第二批次F/A-18E/F的APG-79有源相控阵雷达，不仅可以实时攻击空中目标，还能够在任何天气条件下精确打击远距离目标。特别值得关注的是，这种雷达在设定任务优先权后，可以自动地以空空模式和空地模式交替工作，F型战斗机上的飞行员还可以利用雷达的空空模式来监视空中目标，后座武器操作官同时可以借助雷达的空地模式锁定地面目标。

为了实现远距探测和跟踪空中目标，“先进超级大黄蜂”将在机头下部安装一个IRST传感器。该系统分为两个部分：光学部件嵌入在一个具有多平面的整流罩内（安装在机炮舱门上），降低雷达反射信号；数据处理部分位于前机身的其他部位。

与注重全隐身的F-22战斗机不同，IRST通过采取多种措施来增强“超级大黄蜂”的生存能力，如减少雷达反射截面积，采用综合防御对抗措施（IDECM）设备等电子战措施，以及增加态势感知能力。其中，AN/ALQ-214（V）3作为IDECM系统的一个重要子系统，为F/A-18E/F提供电子防御能力，可以有效应对射频威胁。

此外，该机还将加装导弹逼近/激光告警系统提供全方位覆盖。其中，机身上部的传感器覆盖上半球，机头下方的传感器覆盖前下方，机尾下方的传感器覆盖后下方。未来，该机有可能加装一种类似于F-35的分布式孔径系统，从而具备360°态势感知能力。

为了更好地改善人机交互环境，波音公司还将为“先进超级大黄蜂”换装类似F-35的大屏幕显示器，以提高飞行员的态势感知能力。近年来，研制人员在研制过程中广泛听取了飞行员的意见，最后确定采用一种长19英寸、宽11英寸（约合480毫米×280毫米）的多功能触摸式显示器，替代现有的3个战术小型显示器，不仅节省了座舱空间，还减少了所需的冷却设备，降低了重量和功耗。endprint

目前，波音公司正在飞行模拟实验室内研制这种大型座舱显示器，目标是在2015年达到初步使用状态。新型多功能显示器将完全重现当前战术显示器的各项功能，而且可以同时显示5种格式，而不是原有的3种格式。飞行员可以在显示器上改变显示方式，放大传感器图像和地图，从而有助于飞行员识别各种目标和增强态势感知。

按照计划，波音公司将在下一阶段研制交互式三维显示技术，可以利用机载数据库产生一个虚拟作战空间模型，而且来自传感器和其他平台的图像和信息可以实时扩充数据库。通过采用触摸屏，飞行员可以旋转三维模型，从“上帝之眼”平面图观看到任何角度的图像。飞行员借助于更加直观的显示，可以更快地作出各项决策，甚至在未来可以利用先进的技术，通过触摸屏幕来指挥无人机。目前，这项技术正处于研制阶段，但可以按进度与系统综合，满足任何未来用户采购时间表的要求。

下一阶段，波音公司将按照计划进一步测试“先进超级大黄蜂”的更多性能。其中，多舰船/多频谱融合能力将利用E-2D预警机的远程雷达、“超级大黄蜂”的IRST及其他无源传感器、先进战术数据链，生成一幅通用图像，能够增大战机的近距格斗距离。目前，美国海军正在研制AIM-9X Block III红外制导导弹具有更大的射程，实际上与AIM-120D中距空空导弹出现一定程度的重叠。可见，美国海军近来更加感兴趣IRST和无源锁定目标的能力，反映出日益关注潜在对手正在加快发展各种先进干扰技术。

南亚市场反应平平

遗憾的是，波音公司推崇的“小步快跑”策略在国际战斗机市场上反应平平，呈现叫好不叫座的尴尬局面。目前，“超级大黄蜂”在参与一些国家的新型战斗机投标时，最初总是呼声较高，但评估过程中面对各路强劲对手，逐渐暴露出一些技术和性能方面的“短板”，甚至还因意外出现的“棱镜门”事件而痛失南美市场。

自2005年7月以来，波音公司一直雄心勃勃地参与印度空军中型多用途战斗机（MMRCA）计划的竞争，并连续参加了数届印度航展。继2007年后，波音公司在2009年2月再次派出2架“超级大黄蜂”战斗机，在第七届印度航展上直接挂弹进行飞行表演。与竞争对手不同的是，波音公司更多强调“一机多型”的采购策略，除了介绍现役F/A-18E/F 第二批次战斗机的多用途能力外，还首次透露了EA-18G的出口方案，可以协同“超级大黄蜂”机队作战，有利于及早发现各种潜在威胁，提高作战生存率。

然而，印度空军在测试评估后认为，F/A-18E/F的机动性能不令人满意，与欧洲“阵风”和“台风”存在一定差距。客观而言，欧洲双“风”在设计和研制之初便强调空中优势，近年来才逐渐发展成为制空优先的多用途战斗机，而“超级大黄蜂”问世之初就重点考虑对地攻击角色，因此在近距格斗方面逊色于“阵风”和“台风”也在情理之中。

以“台风”为例，该机在加速性能上的表现令人叹服，可以在发动机不开加力的情况下实现超音速飞行，这很大程度上归功于EJ200发动机的出色性能。而“超级大黄蜂”相比就逊色不少，为了弥补这一“短板”，波音公司建议换装具有更大功率的F414EPE发动机，但是遭到印度国防部的婉拒，理由是这种新型发动机还在研制之中，尚未定型。

面对这一不利局面，波音公司决定背水一战。在2011年2月举办的第八届印度航展上，波音公司首次展出了1架“先进超级大黄蜂”样机，毫不吝惜地拿出最新的技术升级套餐，以满足印度空军日益苛刻的战术要求。在航展现场，波音公司试飞员特拉文客串解说员，向各国媒体介绍了这种改进型战斗机的新特点，其中首次公开的保形油箱、封闭式武器舱和嵌入式IRST、导弹逼近告警系统尤其吸引了外界的目光。

然而，印度政府始终对美国抱有戒心，特别是美国政府规定武器采购国需要满足相应的监督要求更令印度国防部感到不安，因此在事关本国空军一线战斗机的采购上非常慎重，最终还是放弃了“超级大黄蜂”。波音公司在南亚市场上忙碌了数年之后，依然空手而归。

转战东瀛无果而终

在印度空军MMRCA计划竞标中惨遭淘汰之后，波音公司继续积极参与日本等国战斗机换装计划的竞争，不遗余力地为“超级大黄蜂”的未来发展寻找出路。2012年6月29日，波音公司在位于密苏里州的圣路易斯生产厂专门向日本媒体公开展示了经过全面升级的F/A-18E/F样机。

早在2010年3月，波音公司与雷声公司一同前往东京推销“超级大黄蜂”时，还只是准备提供最新的第二批次生产许可证。波音公司专门成立了F-X竞标团队，从采购价格、授权生产、实战经验等方面强调了“超级大黄蜂”的竞争优势。然而时隔不到一年，波音公司果断推出了进一步增强作战性能的国际型“超级大黄蜂”，决定增加获胜的砝码。此次，波音公司向日本多家媒体全面展示国际型“超级大黄蜂”样机的设计特点和主要性能，意在借助媒体的报道推波助澜，表现出志在必得的决心。

就F-X计划而言，日本工业界实际上并不关心航空自卫队最终选定哪种机型，只是希望能够通过技术转移，实现许可证生产，维持本国航空工业制造能力。因此，参与竞标的波音公司、洛·马公司和欧洲公司纷纷提出了各自的授权生产条件，可谓旗鼓相当。此前，日本从未购买过欧洲生产的战斗机，外界认为吸引“台风”投标只是日本政府的一种策略。因此，F-X计划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看作是波音公司和洛·马公司之间的一场竞争。

其实，日本航空自卫队更加看好F-35战斗机，但苦于研制进度和采购价格的原因而左右为难。对此，波音公司开始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观点。波音公司首先承认经过升级的“超级大黄蜂”在隐身性能上无法与F-35战斗机相提并论，但是通过采用武器舱可以显著缩小在雷达反射截面上的差距，并通过携带保形油箱弥补航程不足的缺陷。随后，波音公司转而强调这种平台的价格只有F-35的1/3～1/2，在采购和使用方面具有成本优势。

日本《产经新闻》曾经在2011年7月5日报道，波音公司负责战斗机研制的菲尔·米尔斯表示，日本航空自卫队的目标是确保在东海的制空权，因此没有必要采购F-35。面对日本记者的提问，他还强调最新型“超级大黄蜂”战斗机可以一边搜集敌方情报，一边进行空中作战，而无论敌机具备多么优秀的隐身性能，甚至还刻意指出中国最新研制的歼-20战斗机也不是对手。endprint

然而，实力不济的“超级大黄蜂”还是拱手认输。时隔半年，日本政府在2011年12月20日正式决定引进F-35作为航空自卫队下一代主力战机，力争2016年度起交付使用。由此，“先进超级大黄蜂”落户东瀛的梦想化为泡影。

南美市场波诡云谲

最令波音公司郁闷的是，“先进超级大黄蜂”原本有望中标巴西空军F-X2计划，但是突如其来的“棱镜门”事件让波音公司措手不及，多年努力付之东流。

早在2010年，巴西时任总统卢拉曾明确表示看好标价偏高的“阵风”，一度准备开始与法国展开谈判，但随后迫于巴西空军的压力，不得不重新回归到达索飞机公司、波音公司和萨伯公司竞争的阶段。2011年1月，迪尔玛·罗塞芙就任巴西总统后，针对国内的经济状况，更加注重采购和运行成本，计划削减26.5%的国防部采办军费，因此巴西空军F-X2计划将不得不暂时搁置，进入项目审查阶段。

如此一来，曾经在技术分析和作战评估中有上佳表现的F/A-18E/F开始后来居上，而美国副总统拜登在2013年6月访问巴西时也不忘推销“超级大黄蜂”，极力为波音公司摇旗呐喊。最明显的一个迹象是，2013年8月27日，波音公司在圣路易斯生产厂为“先进超级大黄蜂”原型机专门举行了一次公开展示飞行，除了各路媒体记者外，巴西国防部官员也受邀莅临现场。在这样一种局面下，波音公司乐观地认为“超级大黄蜂”落户南美大陆十拿九稳。

然而，令人无法料到的是，美国中央情报局和国家安全局前雇员爱德华·斯诺登在2013年6月突然向英国《卫报》和美国《华盛顿邮报》披露了“棱镜”监听项目后，竟然产生了“蝴蝶效应”，波及甚至影响到F-X2计划的招标结果。在拜登副总统访问巴西之后，斯诺登于9月爆料，美国国家安全局秘密拦截巴西总统罗塞夫及其助手的邮件和短信，并对巴西国家石油公司进行网络窃密。美国的这一行径立即在巴西国内引起一片哗然，巴西政府也表示强烈抗议，直接促使罗塞夫总统决定推迟原计划在10月23日访问美国的日程安排。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巴西国防部官员称，在监听项目曝光后，美国和巴西要想达成这笔总额40亿美元的军火交易希望渺茫。这一官方态度表明，巴西政府不可能与一个不信任的国家签订武器采购合同，“超级大黄蜂”几乎已经无缘巴西空军，同时F-X2计划招标过程也大为简化。据最新消息，巴西国防部长阿莫林在2013年12月18日宣布，将花费45亿美元从瑞典购买36架新一代“鹰狮”战斗机，以全面实现巴西空军的现代化。

巴西政府公开宣称，选定“鹰狮”的原因是采购价格更加低廉，而且萨伯公司也愿意将相关技术转让给巴西公司。但是，巴西政府官员私下承认，此举与美国在巴西的情报收集活动不无关系，是美国国家安全局的监控计划“撕毁”了美国预期取得的军售合约。据了解这次谈判的美国人士称，不论美国政府通过秘密监控取得什么情报，都不可能弥补此事给美方造成的商业损失。面对这一结果，波音公司表示深感失望，但会继续与巴西合作提升国防能力。

全力争取本国商机

从范堡罗航展上的一纸概念到原型机完成第一阶段试飞，波音公司遵循低成本、低风险的改进改型思路，在3年多时间里为“超级大黄蜂”拓宽了发展空间。虽然国际型“超级大黄蜂”目前在市场上反应平平，但波音公司仍然认为这一衍生平台有望在丹麦、加拿大、科威特和马来西亚等国空军的战斗机换代计划中获得上百架订单。

显然，这一数字与波音公司的期望值还有差距。为此，波音公司再次将目光转回到国内，开始刻意淡化此前提出的“国际路线图”概念，转而强调“先进超级大黄蜂”方案可以在未来根据需要随时升级现役战斗机，期待获得美国国防部的支持。目前，该公司正在尝试向美国海军提供一种灵活选择方案，将F/A-18E/F打造成“战争首日”打击角色，可以应对2030年后出现的各种威胁。

或许是技术方案与宣传策略相得益彰，美国海军逐渐对这项计划表示了更多关注，开始考虑在未来10年内逐步改进F/A-18E/F的传感器、电子战系统以及武器载荷投放能力。毫无疑问，F-35C舰载战斗机的不断延期和较低的持续生产率，将不可避免地延长“超级大黄蜂”的服役生涯。为此，美国海军针对潜在对手在特定区域内采取拒止手段的情况，已经制订了多项秘密投资计划，以增强F/A-18E/F的作战效能。

利好消息在2013年年初开始出现。当时，美国海军航空系统司令部F/A-18计划经理弗兰克·莫利上校向媒体表示，美国海军航空系统司令部和海军作战行动办公室都支持波音公司的研制工作。其中一个明确意向是为现役F/A-18E/F加装保形油箱。美国海军尽管表示出了采购意愿，但捉襟见肘的采购预算仍然令波音公司左右为难。为了不错失潜在商机，“超级大黄蜂”项目副总裁吉本斯表示，波音公司将在2014年3月份决定是否在没有美国海军订单的情况下，利用自有资金维持F/A-18E/F和EA-18G的生产，以避免在位于圣路易斯的生产线上浪费资金。目前，波音公司已经在研究进一步降低产量，在24架的最低生产速度时仍能维持相同的造价。

从这一时间点来看，波音公司实际上是在等待美国国防部出台2015财年预算报告。据最新消息，美国海军已经考虑在2015财年额外订购36架F/A-18E/F和EA-18G，具体采购成本将根据协商后的固定价格计算。美国国防部一旦批准美国海军申请的采购预算，将为“先进超级大黄蜂”的问世铺平道路。

或许，波音公司梦寐以求的终极大奖是“先进超级大黄蜂”能够获得足够数量的订单，在美国海军的舰载战斗机编队中占据半壁江山，继续上演着新的传奇。

（编辑/草莽）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