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闯险滩：中国全面深化改革的三大方法

龚雯+许志峰+王珂

30多年改革实践，我们党始终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以高超的智慧不断探索改革路径，积累了宝贵历史经验，创造了推进中国改革大业的方法论。

“上”与“下”的呼应：“顶层设计”与“摸石过河”结合

当改革打响攻坚战，迫切需要把“顶层设计”和基层创新结合起来，在“摸石过河”中把握规律，在统筹规划中推进改革。

强调“顶层设计”，是改革的大局观。

有科学的“顶层设计”，才有合理的改革路径；有明晰的系统谋划，才有扎实的改革措施。

我们面对这样的现实：表层麻烦解决了，深层问题凸显了；显性症结化解了，隐性风险浮现了；发展水平高了，诉求也更庞杂了。新旧矛盾纠结，利益藩篱交错。缺乏“顶层设计”，改革难以凝心聚力，有的改革不仅要“顶层设计”，还要顶层推动，全面深化改革，拒绝碎片化。

理顺政府与市场关系，涵盖政府职能转变、市场体系建设、金融体制改革等；完善收入分配制度，涉及国家企业居民之间、中央地方之间利益格局的重大调整……啃掉这些“硬骨头”，非一个地方或一个领域能够单打独挑，必须从顶层谋篇布局。

党的十八大报告提出“完善体制改革协调机制”，2013年9月，由35个成员单位组成的经济体制改革工作部际联席会议制度建立，直接受国务院领导，超越条块利益的“顶层设计”有了更具体的依托；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设立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负责改革总体设计、统筹协调、整体推进、督促落实，使“顶层设计”有了更高权威更广视野。

尊重基层首创，是改革的群众观。

2013年6月，一份《关于促进改革创新的决定》在上海出台，给不少人带来观念的震撼。因为它不仅奖励改革创新者，更强调对“未牟取私利的改革创新失败者”实行“免责”，允许试错，宽容失败。

亿万人民是改革主体。尊重基层首创精神，就要集思广益，鼓励先行先试，让群众探索实践的涓涓细流，汇聚为推动改革的滚滚热潮。问计于民，问需于民，让每一份改革方案集民智、顺民意，才会破解千难万难。

“摸着石头过河和加强顶层设计是辩证统一的”，党的十八大以来，“上”与“下”的呼应，最大程度聚合着改革正能量，激发了中央和地方、政府和社会的积极性创造性。

“面”与“点”的协调：

整体推进和重点突破结合

改革从一开始就非简单的修修补补。党的十八大提出“五位一体”总布局，全面深化改革更需把握好“点”与“面”的辩证法。

全面，意味着不能单兵突进。

改革不断深入，各领域各环节改革的关联性互动性明显增强，每项改革都会对其他改革产生重要影响，每项改革又都需要其他改革协同配合。

推进新型城镇化，户籍屏障不拆除、公共服务不均等、福利沟壑不填平，农民如何变市民？推进利率市场化改革，银行存贷利差缩小、竞争加剧，金融风险如何防控？资源要素价格改革，企业成本上升，经营困难如何应对？完善社保制度，必然加大财政收支压力，财税体制如何与此相适应？

改革是一场深刻而全面的社会变革，必须增强系统性、整体性、协同性。

全面，并不代表遍撒“胡椒面”。

全面深化改革并不意味着没有重点地眉毛胡子一把抓。选择一些重点领域和关键环节作为突破口，以点带面，牵一发而动全身，对改革大局尤为关键。

矛盾有主次。抓准主要矛盾，“小切口”能解决“大问题”。十八大以来，简政放权这一“马前卒”疾步快跑，300多项行政审批事项被取消或下放，推动政府“自我革命”；“营改增”渐次铺开，对进一步理顺中央和地方财税关系形成倒逼机制……牵住牛鼻子，可以“一子落而满盘活”。

诉求有缓急。更好的教育、更满意的收入、更公平的社会、更清新的空气……群众关注度高、反映强烈的问题，就是改革要触及的“穴位”。在这些紧要处发力，改到痛处，改得彻底，既是改革的题中之义，也能凝聚社会共识、提振改革信心。

没有整体推进，改革会顾此失彼；不搞重点突破，改革会节奏迷乱。

眼前和长远相统筹，全局和局部相配套，渐进和突破相衔接，把握好整体推进和重点突破的关系，展示了我们党从容驾驶改革航船的智慧、技巧与能力。

“变”与“稳”的平衡：改革力度、发展速度和社会可承受度结合

改革既要谋变，也要求稳。

30多年的改革没有采取激进式休克疗法，不搞一步到位，而是采取“小步走、快步走、不停步”的渐进办法，避免社会震动过大，较好处理了改革发展稳定的关系。

改革是动力，停不得；发展是目的，慢不得；稳定是前提，“冒”不得。今天，改革发展稳定彼此交融的态势日益明显，相互作用的趋向更加突出，必须在三者之间找到平衡点，确保全面深化改革顺利进行。

把握好改革发展稳定的关系，胆子要大，步子要稳。

胆子大，才能啃动“硬骨头”。全面深化改革处于经济转型的新阶段，面临多元多变的新环境，改革不再是先前皆大欢喜的“帕累托改进”，需要用更大的政治勇气闯关夺隘，不失时机地大胆开拓。

步子稳，才能掌好“方向盘”。任何改革方案的设计和推行，必须统筹各方利益关系，最大限度减少阻力，消解隐患，使改革从易到难、从小到大、从外围到核心、从增量到存量循序推进。

党的十八大以来，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坚持把改革力度、发展速度和社会可承受程度统一起来。

2013年，改革新政密集出台，项项造福社会造福人民。改革的唯一价值，是为人民而改革；发展的终极目标，是为人民而发展。

从利益格局的调整，到体制机制的创新；从各方诉求的平衡，到发展方式的转型……挑战前所未有，改革稳中求进。有十八届三中全会的指引，有体现人民意志的改革布局，有凝聚各方智慧的改革方法，中国式的改革道路一定能够勇闯险滩，越走越宽广。

（吴宝河荐自《时代邮刊》2014年2月上）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