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离婚，中了“狗血剧”的毒

徐臻

普京办理离婚的消息来得格外低调—4月2日，俄罗斯联邦总统官网上悄悄撤去了他的前妻柳德米拉的资料—而在社交媒体上激起的却是一波并不令人意外的热炒。

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加里·贝克尔曾分析过婚姻的非货币回报，认为离婚的沉没成本主要是财产、时间和精神成本。对国家元首而言，这些“代价”来得格外“沉痛”。国家元首离婚的案例不多，可几乎无人得以善终，不仅在扩音器里嚷得满城风雨才好歹离了婚，接踵而至的“厄运”，更不是潇洒地在媒体前亮个相，撒几张钞票就能了结清的。当全世界离婚率不断高企，没什么比拿个放大镜看国家元首“出洋相”更带劲。

查韦斯作为总统参与地区选举，碰到的最强“政敌”就是前妻。两人离婚后，隔空打嘴仗是司空见惯的事。

就国家元首闹离婚的魄力而言，500多年前的英国国王亨利八世可谓“首当其冲”。为摆脱罗马教廷的控制，他离婚、再婚，如此前后6次，终未得偿所愿，只落得一番“穷折腾”。直到1996年，英国王妃戴安娜与王储查尔斯离婚闹得满城风雨后，王室婚姻那些离离散散，就再没激起什么公众的窥私欲。

当美国创下“第一夫人”的概念后，总统、首相、总理等国家“一把手”的伴侣的生活被刻意曝光。闪光灯下，多数伴侣恪尽职守，保持微笑，而最精彩的剧情总是一向正襟危坐的“第一家庭”撕破脸后的鸡飞狗跳。

早在2013年6月，普京与柳德米拉在欣赏完一出芭蕾舞剧后就宣布“优雅离婚”。这位低调的昔日“第一夫人”顿时成为焦点。在作为普京妻子的30年间，有传言称柳德米拉“被关在”靠近爱沙尼亚边境、普斯科夫市郊外一座古老修道院附近的宾馆里。两人常年分居，甚至对经营在公众面前的恩爱形象也兴致寥寥。

2001年出版的一本书中，罕有描述了这对夫妻的家庭生活，作者是普京夫妇的一位德国朋友。当时柳德米拉戏称普京“是个吸血鬼”，普京则“回敬”谁能忍受与柳德米拉共度三周就值得立碑称颂。书的名字则叫做《脆弱的友情》。

其间，关于普京偷情的报道从未间断，却一直遭到官方的坚决否认。在这一点上，法国前总统萨科齐和意大利前总理贝卢斯科尼就要“坦荡”得多。

萨科齐在2007年与他的第二任妻子塞西莉亚离婚。这位总统的“感情戏”简直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狗血剧”，塞西莉亚是他结发妻子的闺蜜，萨科齐千辛万苦弄到手后，又转投超模布吕尼的石榴裙下。

塞西莉亚与萨科齐的冷战始于那年的总统大选。当年据称脾气暴躁的萨科齐经常对她实施冷暴力—要么去朋友家住，要么就一天到晚不着家，“政治不正确”的塞西莉亚甚至没有把选票投给自己的丈夫，在萨科齐当选总统一个月后就提出离婚。

回归单身后，2008年2月2日，萨科齐就与布吕尼在总统府结婚。这位经历过三次婚姻的总统更是在此后连连创下法国历史上在任内离婚、结婚、添丁的三料“第一”。

或许是积累了前车之鉴，萨科齐与布吕尼的婚姻是以一份婚前协议作为前提的，约定总统任期之内，两人不可离婚，此后如果离婚，男女双方各得婚前财产，无需平分。

意大利前总理贝卢斯科尼和萨科齐一样，也几乎要“梅开三度”。2009年，在他的第三个任期内，他的第二任妻子韦罗妮卡·拉里奥提出离婚，并索要每年3600万欧元的天价赡养费。这场离婚“拉锯战”直到2013年才初现眉目，三位女法官判定老贝向拉里奥每天支付20万欧元，远远超出之前传言的一天10万欧元。贝卢斯科尼因此恨得咬牙切齿，抨击那几位女性是“女权主义法官”，“充分展现了米兰法官们的面目”，还趁机哭诉自进入政坛以来就一直受到法官迫害，原因就是他们在政治上反对他。

离婚官司闹得沸沸扬扬之时，“老当益壮”的贝卢斯科尼已经勾搭上了比自己小49岁的女友弗朗西斯卡·帕斯卡。2014年2月18日，意大利一家地方法庭宣布，贝卢斯科尼与拉里奥正式完成离婚手续—而此时，老贝总理位置不再，又身陷行贿审判，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条抛妻弃子的百字消息。

委内瑞拉前总统查韦斯一直宣称要“建设21世纪委内瑞拉式社会主义国家”。然而，他自己就早早在社会主义政治家的婚姻正确道路上跑偏了，在2002年与妻子丽萨贝尔·罗德里格斯离婚。

冤家路窄的两人在2008年再度狭路相逢。当时，查韦斯作为总统参与地区选举，碰到的最强“政敌”就是前妻。两人离婚后，隔空打嘴仗是司空见惯的事。罗德里格斯放话：“现在的他与1997年的他判若两人，如果他不是独裁者，至少看上去很像。”查韦斯则回应：“你想继续演肥皂剧，我可不想。我要阻止这场媒体秀。”

“毒舌”罗德里格斯很明白自己的“政治效应”，“像我这样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手挽手与他出席各种政治聚会，就可以掩盖他粗鲁的相貌。”

津巴布韦总理茨万吉拉的婚事并未因与“政治圈套”扯上关系而显得高明几分。

2009年，茨万吉拉出任总理不到一个月，第一任妻子就在一场车祸中丧生。2011年，他与女商人洛卡迪亚·滕博再婚，可仅仅12天后就宣布婚姻关系结束。茨万吉拉称，这段婚姻是“政治对手、津巴布韦总统穆加贝设计的一个圈套”。

据称这场荒唐的婚姻始于茨万吉拉派出一个代表团前往滕博家中送礼，使两人关系“正常化”，之后消息就不受控制地出现在媒体上，“破坏了我对这场婚姻的信心”。

更有甚者，由于婚期定在11月，茨万吉拉还受到了“习俗审判”。由于津巴布韦民间流传11月结婚会给新人带来厄运，甚至导致干旱等自然灾害，因此该地酋长宣布，判罚总理两头牛、两只羊和十米布匹。而总理送上的嫁妆则是3.6万美元和15头牛。

能当个“钻石王老五”要比有个令人操碎心的妻子强。穆加贝的第二任妻子格蕾丝是个购物狂。在这个全世界通胀率最高的国家里，“第一夫人”却经常豪掷数千美元入住高档酒店。有一次在香港时，格蕾丝面对跟拍的记者，手上的巨钻在摄影师面颊上划出了9道伤疤。

德国人也被国家元首的婚姻问题所困扰。德国总统高克的女友丹妮尔·夏迪特一向是名义上的德国“第一夫人”，只因高克的发妻死活不愿扯破结婚证这张纸。高克与妻子感情破裂超过20年，从12年前就与夏迪特同居。

长期以来，高克生活在柏林，夏迪特则在纽伦堡的《纽伦堡人报》工作，每逢周末才能情人欢聚。而如今，夏迪特干脆辞掉工作，入住柏林总统府。德国总统始终是个令人尴尬的角色，如何重塑总统威信一直是个难题，如今总统的婚姻问题悬而未决，更是令人揪心。

德国前总理施罗德在离婚这件事上，并未树立起什么好榜样。他的任期长达7年，年薪近25万美元，可由于3次不幸的婚姻，始终囊中羞涩。每次离婚，都意味着一大笔“坏账”，令他元气大伤，生活水准大打折扣。

担任总理期间，施罗德曾携妻女乘坐政府的一架喷气式飞机前往西班牙旅行，收到了2620英镑的账单。此后，但凡举家外出，只有施罗德坐政府专机，其他人则买民航机票，所有人赶到目的地后再会合。如今卸任后，施罗德住不起由政府提供的豪华别墅，外出只坐火车二等车厢，要么就开自己那辆旧大众车。

独裁者娶妻向来“大手笔”，而且眼光不怎么挑剔。乌干达前总统阿明同时拥有过4名妻子，一生“占有”过13个女人。伊拉克前总统萨达姆据称有过20位妻子，在和第一任妻子离婚前就娶了第二任妻子，其中第二位和第三位正妻都是有夫之妇，两人的丈夫都是被迫离婚。

国家元首举全国，乃至全世界之注意力离婚的原因形形色色，生活过得好不好，始终是冷暖自知的事。“我不喜欢抛头露面，坐飞机对我来说也很困难”—如今的俄罗斯前“第一夫人”柳德米拉曾如此解释和普京离婚的原因。

这个理由不禁令人徒生疑窦。事实上，柳德米拉曾是俄罗斯Aeroflot航空公司的乘务员，她也是在自己服务的航班上结识普京的，“曾不惜飞行900多公里只为与普京约会”。

倒是两人发表离婚声明的第2天，普京就照常开工了。这一天，他第一次选择了乘坐直升机上班，据说是为了减少总统车队对莫斯科堵车问题的影响。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