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丽 赵雷
摘要:佛教自古印度传入中国的时间可以追溯到公元一世纪,与之相伴传入的还有各种佛教的寺院、绘画、造像、石窟、建筑等各种艺术与文化。在历经两千多年的发展与演变之后,这种外来的佛教寺院艺术文化与中国的传统艺术文化相互融合,以其博大精深的内涵吸引着大众。本文试图结合人类学的田野调查以及西方宗教心理学等方法,探讨一下佛教寺院艺术文化对大众及佛教信仰者心理健康、幸福感等心理方面的积极调试作用,以更好地促进个体的身心健康及社会和谐发展。
关键词:寺院;佛教;心理健康;幸福感近年来,国内外学者把宗教定义为一种文化形式,现当代,佛教也被认同为是一种文化。各种与佛教文化艺术相关的寺院、绘画、造像、石窟、建筑等等,在历经发展与演变之后,这些外来的艺术文化逐渐与中国的传统艺术文化相互融合,以其博大精深的内涵吸引着大众。当越来越多的大众或是信仰者走进佛教寺院,不管是欣赏佛教的绘画、造像、石窟、建筑等等,还是参与相关的佛教活动,都会对个体的心理健康和幸福感等心理因素产生一定的影响。
1佛教寺院艺术对大众心理健康和幸福感的影响
为了了解大众与欣赏佛教寺院艺术及参与佛教活动之间的心理状况,我们做了一个假设,假设进入寺院的大众都暂定为佛教徒,编制了相关的测试量表并进行了相关的调研活动。
1.1量表与相关数据
以佛教徒在“佛教徒宗教应对方式量表”上所做的回答为依据,计算总量表以及量表各维度的项目平均分和标准差。结果发现总量表的平均分为3.53,其他维度最低的是2.47,由于问卷分数范围为1~5分,3分为中点,这表明寺院的佛教徒宗教应对方式的整体状况处于中等偏上水平。此外,在量表的三个因子当中,基于佛祖自我之间关系的应对因子的得分最高(M=3.86),这表明基于佛祖自我之间关系的应对处于总量表的核心地位。详细情况可以如下参考表:
表1佛教徒宗教应对方式总量表及其各分量表的描述性统计
量表名称 项目 平均分 标准差 每题
均分基于佛祖自我之间关系的应对 18 34.74 3.45 3.86基于组织的应对 4 25.14 2.69 3.59基于自我的应对 8 14.82 2.46 2.47总量表 30 77.63 6.47 3.53
表2佛教徒宗教应对方式的入教时间差异比较
变量 出生即是 后来加入M SD M SD t基于佛祖自我之间关系的应对 37.33 5.42 35.94 4.98 1.354***基于组织的应对 28.37 3.72 27.01 3.25 1.536***基于自我的应对 24.46 2.44 23.65 2.39 1.906***总量表 88.61 9.97 85.38 9.92 0.659***注:***P<0.001。
表3佛教徒宗教应对方式的居住地差异比较
变量 城镇 农村M SD M SD t基于佛祖自我之间关系的应对 34.23 4.84 32.72 4.67 1.295基于组织的应对 25.96 3.82 24.88 3.69 -0.671基于自我的应对 24.97 3.36 22.52 3.17 1.303总量表 83.19 8.857 81.84 8.60 -1.3201.2主观幸福感的总体状况
根据“总体幸福感量表”的测量结果来看,常去寺院进行艺术欣赏和参与相关佛教活动的大众与佛教徒的总体幸福感得分平均分为77.34,略高于常模分数(这个量表的男性和女性的全国常模分数分别为75和71),这表明被测试整体的主观幸福感水平较高。从调研结果来看,常去寺院进行艺术欣赏和参与相关佛教活动的大众与佛教徒的宗教应对方式与心理健康的调节整体状况处于中等偏上水平,这说明当人们在日常生活中面对或处理自身困难和问题时,大多数的进入寺院的大众与信众会采用与佛教有关的应对方式(如:从经书上寻求智慧帮助、去寺院烧香拜佛、寻求高僧的指点、找其他佛教信众倾诉或寻求帮助等)。一般来讲,无宗教信仰的人群在面对压力时,常常采用一些所谓世俗的解决方式,如找朋友倾诉、抽烟酗酒、听音乐、运动、逃避等,这与佛教信众有着明显的差别,因为佛教徒大多会采用与佛教资源有关的应对方式,这种佛教资源包含与佛教有关的寺院、绘画、造像、石窟、建筑等各种艺术与文化,这些会对大众的心理健康产生一定的调试作用。正如有关学者认为:宗教应对是指个体采用宗教的行为和思想来处理压力。[1]既是用与宗教有关的思想和参与其中的行为方式,来缓解个体在现实生活中的压力,达到调节身心健康的目的。
1.3寺院艺术文化等佛教资源应对方式与主观幸福感的相互关系
从本研究结果来看,佛教徒的宗教应对方式与主观幸福感二者之间存在明显的相关关系,即佛教徒运用不同的宗教应对方式,其主观幸福感水平也不同。由于本研究采用的佛教徒宗教应对方式量表分为以下三个维度:基于佛祖自我之间关系的应对方式、基于自我的应对方式和基于组织的应对方式,如果我们采用积极和消极这样的分类法来归纳概括这三个维度的话,从佛教内部来看,基于佛祖自我之间关系的应对方式和基于组织的应对都应该属于积极的应对方式且与宗教委身程度存在相关关系,而基于自我的应对应该属于消极的应对方式。所以,当佛教徒在处理压力问题时,如果他们更多采用积极的应对方式,他们的主观幸福感程度会更高;如果他们更多采用消极的应对方式,他们的主观幸福感程度会较低。此外,需要强调的一点是,本研究只是验证了佛教应对方式与主观幸福感二者之间存在相关关系,但若要明确指出孰为因孰为果的话,仍需要做进一步的研究和调查。
2西方学者对宗教与幸福及心理健康的研究
“幸福”是个亘古不变的话题,自从有了人类,就有了对幸福的向往和追求。然而,又因人们对幸福的主观理解各不相同,“幸福”又是个历久弥新的话题。千百年来,哲学家、文学家、社会学家、心理学家等各个领域的学者根据各自不同的理解对幸福进行了不同的阐释。概括起来,主要有两种基本观点:快乐论与实现论,快乐论认为幸福感由愉快与快乐构成,实现论则认为幸福不僅仅是快乐,而是人的潜能实现,是人的本质的实现和显现。受此影响,在心理学领域内,也有两种与之相对应的研究取向,即主观幸福感研究和心理幸福感研究。前者来源于快乐论,这一派心理学家倾向于关注广义的包括生理和心理的愉悦,他们认为幸福感由主观快乐构成,重视广泛的关于生活中好的与不好的事件判断以及由此产生的愉快的而不是不愉快的体验;后者来源于实现论,这一派心理学家主要探索人类追求幸福发展的法则和存在的生命挑战等,更强调的是实现人类潜能、自我实现、成熟、心理健康、健全人格的幸福,心理幸福感的概念模型是人的心理机能良好状态,是人的潜能的充分实现,具体来说,就是重视积极的自尊、社会服务、生活目的、友好关系的普遍意义。
西方学者在研究关于宗教应对与心理健康之间的关系时,他们的相关研究目前也并未得出一致的结论。心理健康是个宽泛的定义,大多数研究者更多关注的是宗教应对与抑郁、生活满意度等心理健康变量之间的关系。Harrison等(2001)指出:积极宗教应对与较少的抑郁症状紧密相关,消极的宗教应对(除宗教否认和同情外)与较多的抑郁症状紧密相关,且这种联系在社区、临床、护理等不同样本上被一些研究所共同证实。但是,Tix和Frazier(1998)的一项针对抑郁症状的前瞻性研究表明,随着时间的推移,宗教应对并不能有效改善抑郁症状,但是会有一定的缓解作用。在揭示宗教应对与生活满意度关系方面,有研究表明宗教应对能够提高生活满意度。[2]因此,佛教以及相关的佛教艺术文化资源也在调适大众对现实生活的满意程度上会有所帮助。
根据我国宗教事务局的统计数据,国家现有佛教寺院1.3万余座,其中巴利语系佛教寺院1600余座、藏语系佛教的喇嘛寺院3000余座。这些众多的佛教艺术文化中的寺院建筑、神像雕塑、绘画石刻等历史遗产,都是我国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中重要的组成部分,也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大众走进它们以及参与相关的佛教活动。而在现当代,随着社会的快速发展,大众也在面临各种各样的压力和焦虑,也更加渴望拥有个体的心理健康、健全的人格、心理的幸福感,因此,佛教的寺院艺术文化等资源,会在一定程度上对大众上述心理方面问题发挥其积极的调试作用,以更好地促进个体的身心健康,促进我们社会的和谐发展。参考文献:
[1] 植凤英,张进辅.宗教应对少数民族压力应对研究的新视角[J].广西民族研究,2007(2):5556.
[2] Rifkin,A.Doddi,S.Karagji,B.&Pollack,S.Religious and other predictors of psychosocial adjustment in canc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