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春天(外三章)

2014-04-29 00:44江野
星星·散文诗 2014年4期
关键词:野鸽子白杨林口哨声

江野

没有在曦光里逐渐升高的白杨林;没有空旷的北方,给一只靴子抒情的旅程。就像尘世的拥挤,没有给转身留下余地。

但从前有未曾过完的春天,背后的林涛和失去光泽的田野是你旧年的恶疾。疼,总是在不经意间到来。

没有给你祈祷和激情澎湃的准备;野鸽子经过短暂的天空,围绕红色的房顶和炊烟寻找遗失的标记。从前的秘密仿佛幻想,但比幻想更加真实。

记得阳光。总是可以倾听,可以嗅到。在一个昏暗窗口,在紫红的霜雾中把它们分开,平静地就像甩掉自己影子的尾巴。而重叠阳光和春天是一个罪恶的节拍,难以觉察。春天和春天,阳光与阳光总是相距不远。

雨后诗

少年们总是在雨中跳跃。惊讶她用湿漉漉的长发修饰过的脸颊。

蓝色的知更鸟在口哨声里起伏,像生长中的树木一样安静;安静里惶恐的等待着她;着眼睛,露出洁白的牙齿。

在雨的尽头,依然没有发生想象的事。阳光照耀小巷中的阁楼--河流两岸,春天爆发了激动的人潮,他们用阳光的绳索拖走我少年时泊下的船只。

只有遗忘的犹豫深深沉下,像潮湿凝结成的水珠。被岩石包裹着……

芦苇荡

在浩荡里看见光和水面,黄昏的手臂轻轻舒展。

而延伸至天边的重力,让我们倍感飘摇。那来自一个人的风声仿佛旧年鼓起腮吹出的心事。从芦管里窥探了你:

经年不息的雨水和潮湿的疆域喂养了这一片明亮的风景。

和已经落幕对白:

琴瑟在御,岁月静好。

向天空乞讨

风起时,我多想成为那个人,为满天云朵哭泣,仰着脸为你寻找雨水的根须;昨日的影子砰然出现,在世界安静的角落人们撑着伞,悄然走远,似乎再也没有故事发生。

我的爱人。此刻你的声音在归来的路上滂沱、倾泻、冲刷……

然后它们被无情的吸收、吹干、消失不见。

我多想成为雨远离孤寒的天际,决绝跳下为你支离破碎,我多想雨中那条小径没有尽头,天幕降下,周身疲惫也是美好,在世界里远离世界在时间中逃避时间鸟一样栖息着,依偎着你留给我的温暖。

卑微的蜷缩成一个梦:一列火车开进来,一些人走下月台。

在祖国的另一个地方,他们多么类似。多么遥远又多么亲近;中间像隔着什么。使我的呼唤与思念在雨中无力的垂下,永远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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