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绿野是生态承载人类、传承文明的基本环境,绿野生态文明建设关系到中华文明格局的深层次发展。解读了绿野生态文明的基本内涵,剖析了绿野生态文明建设工程的构架组成,对社会主义绿野生态文明建设的途径进行了分析,详细勾勒了社会主义绿野生态文明建设的总体规划和美好愿景。
关键词:绿野生态文明;内涵解读;建设途径分析
中图分类号:F20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14)04-0025-04
引言
生态伦理学的出现是20世纪以来,西方伦理学的一个重要进展。生态伦理与传统伦理的主要区别在于,前者将道德关怀从“人类社会”领域扩展到“自然”领域,从而引发传统伦理观念的革命性变革。
党的十八大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总布局升华为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和生态文明建设的“五位一体”,中华文明格局开启了向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和生态文明全面发展和演进的新里程。为此,党章修正案总纲增写了党领导人民建设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内容,表述为:树立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的生态文明理念,坚持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的基本国策。作这样的增写,既阐明了建设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总要求和指导原则,又阐明了生态文明建设的主要着力点。
农业是国民经济的基础,也是与自然最为紧密的生态产业[1]。受人口承载力打压,我国农业生产领域普遍存在掠夺性开发、技术异化、能量流代际间不均衡、资源和环境破坏严重等问题,农业的可持续发展能力越来越弱[2],迫切需要调整和培育生产者主体意识,依生态自然性优化和配置资源与环境要素,提升科技对农业发展的支撑作用,规划并选择符合生态规律发展的生产模式。
当前,我国农村生态文明也出现了深刻的危机,必须加强农村生态文明的学术研究和理论建设,着手农村生态文明机制建设和农村“生态人”的培育[3]。
绿野(field land)是生态承载人类、传承文明的基本环境,我国约有耕地面积1.22亿公顷(不包括山川、河床、湿地和草原),绿野生态占自然生态的比重非常之大,绿野生态的文明程度关乎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的成败,关乎社会主义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和社会文明的质量。通过绿野生态文明建设工程的培育,来提高我国农业的可持续发展能力,彰显以绿野生态为内涵的农业生态文明,提升我国农业大国的世界声望和地位,恢复秀美山川、修积百姓福祉。
一、我国生态文明发展的轨迹与愿景
“生态”一词源于古希腊文字,原意是指我们的环境。后来衍生为一切生物的生存状态,以及生物之间和生物与环境之间环环相扣的依附关系。“文明”是指人类所创造的财富的总和,特指精神财富。文明是人类在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过程中所逐步形成的思想观念以及不断进化的人类本性的具体体现。
从技术哲学的视角解释生态文明的本质特征,生态文明是工业文明的延续,建构以生态为主体,关注“自然、社会、生态”的现实性和未来性统一[4]。
刘湘溶提出,生态文明以持续繁荣为基本宗旨,以建立可持续经济发展模式、健康合理消费模式及和睦和谐人际关系为主要内涵,以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及天人和谐、人际和谐型社会为目标。并强调,“和谐”是生态文明的核心价值观[5,6]。杨通进认为,凸显自然的整体性及其内在价值的有机自然观是生态文明的重要价值理念[7]。
对于生态文明发展的愿景,谷树忠等做出如下描述:建設社会主义的生态文明,一是处理好人与自然的关系;二是认清生态文明与现代文明的关系,三是把握好生态文明建设与时代发展的关系[8]。
牛文元提出,生态文明建设要继承中华文明史上各个阶段的有益贡献,扬弃各阶段所存在的缺憾。既要继承原始文明的淳朴、农业文明的勤勉、工业文明的进取,同时也要克服原始文明的盲目性、农业文明的依赖性和工业文明的掠夺性。其界定了生态文明的一般标志:“理性、绿色、平衡、和谐”[9]。
马克思的自然生态环境内因论是生态文明建设的理论先声。马克思的自然生态环境内因论认为,自然生态环境和劳动一样是物质财富的源泉,是人类物质生产实践活动的内在要素,决定着社会经济运行与发展的结果[10]。
二、绿野生态文明内涵的解读
“绿野”(field land)泛指一切植物群体光合作用截获自然能量、进行物质生产蓄积的环境;其表现为与人类主体有关的客体性现实的形态化,具有难以改变、但能够改变的特性。
本文的“绿野”具体指作物生产的环境,作物生产实质是含有人力和智慧的生态能量截获与加工,本质是一种人为参与的生态自然。人为参与是作物生产的基本特征。作物生产的目的是获得人类群体衣食住行的物质保障。因此绿野是生态承载人类、传承文明的基本环境。
绿野生态文明是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具体指:以“统筹人与自然和谐发展”为基点,着眼于我国未来种植业生产发展的生产者主体意识、依据生态自然性进行资源与环境要素合理优化配置;顺应自然,开展种质资源的保护和可持续利用,耕地和生产环境的改善和制度化建设;探求遵循生态经济学原理和生态规律发展的农业生产模式等。绿野生态文明作为物质文明的基础、政治文明的前提、文化发展的载体、社会文明的表征、生态文明的主体将不断促进中华文明格局向高层次阶段的演进。
(一)绿野生态文明:物质文明建设的基础
绿野生态文明建设是建设物质文明的基础。我们每天的衣食住行,都离不开种植业生产,麻棉提供衣物,麦豆米蔬薯等是食物来源,就是我们住的房屋、行的燃料都和种植业生产密切相关的。农业作为第一产业是第二、三产业的基础,而种植业又是农业的基础与核心。物质文明的原始来源起自“绿野”,绿野文明和工业文明共同铸就了现代文明,在将来,绿野生态文明将引领现代生态文明,进一步引发后现代物质文明的发生和发展。
(二)绿野生态文明:政治文明建设的价值目标
绿野生态文明建设是建设政治文明的前提。“为政之要,首在足食”。粮食生产既是民生、也关国计。把粮食生产搞好了,国计民生都有了保障。粮食生产是个亘古不变的话题,也是永不过时的任务。自有人类社会起,粮食生产就是人们的头等大事。无论是刀耕火种的小农生产,抑或现在的产业化大农业,其出发点和落脚点,都是满足日益增长的物质需求的需要。清醒的执政者,都把农事作为百政之首;凡是有为的政治家,都把五谷丰登作为执政的最大愿景。从这个意义上说,绿野生态文明对于政治文明的特殊性、艰巨性和长期性就不言而喻了。
(三)绿野生态文明:精神文明建设的理性诉求
精神文明建设是一切有利于社会的发展,时代的进步,除经济建设以外的社会活动的道德操守,目的是为了营造和谐的社会环境,倡导良好的社会风尚,提倡高尚的道德情操。精神文明建设和物质文明建设并不是两条平行的社会活动线,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发展需要物质文明提供物质条件和实践经验,绿野作为物质文明的起源,其建设和发展程度决定着精神文明的发展。因此绿野生态文明的延伸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发展的理性诉求。努力改善全体管理者和生产者的素质,必将使绿野劳动生产效率不断提高,使人和自然之间在“力—利—立”基础上的新型关系不断发展,使整个绿野的品质和面貌发生深刻的变化。
(四)绿野生态文明:社会文明的表征和精神动力
社会文明是以社会为本位的文明进化状态。绿野生态文明是社会主义社会文明的基本表征。试想,一个连食品安全都不能得到保障的社会,何谈社会文明?解决食品安全问题,首先是种植业生产安全的问题,同样关系到生产者主体意识引导、生产水系洁净化生态培育、土壤区系无害化生态培植、无修饰作物品种选择和安全化农业生产模式的推广应用。种植业的生产文明还关系到养殖业生产的饲料安全,进而决定了肉、蛋、奶等的安全问题。绿野生态文明还通过其朴素的思维方式体现社会生活的基本的逻辑,包括对生活的理解方式,基本的价值取向和社会生活运作的基本模式。
(五)绿野生态文明:生态文明的先导
绿野生态文明是生态文明的先导,具有先决性。人类与生态间的原始的能量交汇从种植业开始,种植业的生产是以利用自然能量为前提的物质生产,通过不同作物种类来完成能量截获和物质合成。因此,绿野是生态承载人类、传承文明的基本环境,其是人类文明的发源,因此具有生态文明的先决性,亦将维护现代文明的延续,生发高层次的文明意识。
只有重视自然生态环境在人类物质生产实践活动中的内在作用,把脱离消费资料生产而片面孤立的增长生产资料生产的发展方式转变过来,才能真正实现生态文明[11]。
三、建设社会主义绿野生态文明的途径分析
(一)绿野生态文明建设工程的构架
绿野生态文明建设工程是一个需要长期建设的系统工程。之所以说需要长期建设,是基于我国的人口基数和长期存在需求压力。在建设过程中,需要不断地扩大科学技术对绿野生态文明建设的支撑并适时进行调优设计。
绿野生态文明建设工程中,执行主体是政府、生产主体和研发部门,其中政府是管理层面的执行主体,富有整体的规划义务和监管责任;生产层面的执行主体是国有农场、家庭农场和新型的农业生产合作组织、技术经济人等,生产主体是绿野生态文明工程的建设主体;科研层面的研发主体是绿野生态文明建设工程的智能文化和策略要素的生产和执行者,将为绿野生态文明提供绵延不绝的科学技术支撑和文化滋养(见图1)。
绿野生态文明建设的主要内容包括农田水系生态建设工程、种质资源生态建设工程、生产土壤区系生态建设工程等,其中每项内容都关乎绿野生态文明的质量。
绿野生态文明的建设领域,包括从生态区域着眼的区域生态文明;从行政区域着眼的地区生态文明,他们都是国家生态文明的组成部分,其中按生态区域划分的区域生态文明利于生态文明的质量评估;按行政区域划分的地区生态文明利于生态文明的责任评价。
绿野生态文明的建设手段是绿野生态文明的理论主体,其主要包含我国未来种植业生产发展的生产者主体意识培育;依生态自然性的资源与环境要素优化配置;顺应自然,开展种质资源的保护和可持续利用,耕地和生产环境的改善和制度化建设;探求遵循生态经济学原理和生态规律发展的农业生产模式;以及促进高层次文明意识的生发等。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和人们观念的进步,绿野生态文明的建设手段也将不断走向完美、趋于完善。
(二)绿野生态文明的建设路径
吴广庆(2013)建议从人类社会文明发展形态的高度认识生态文明内涵;从生态文化的历史传承中丰富生态文明思想;根据生态的社会化规律培养生态文明意识[12]。进而构建生态、经济、社会的最适发展路径。
所谓生态、经济、社会发展的最适途径是基于农业资源发生与利用的适宜性、可行性和无害化分析,包括地域、生态、经济和伦理等因素的分析,依照生态伦理要求,构建农业资源不萎缩、环境生态不恶化、经济社会和谐发展的绿野生态文明建设体系。追求的目标是“秀美山川、百姓福祉”。规划与管理的标准是寻求促进种植业生产、基地环境保护、资源发生与利用的人类活动和生态评价活动的一致性。McHarg把这种状态描述为负熵—适应—健康。其对立面则是正熵—不适应—病态[13]。要达到这种状态,需要找到最适的资源评价指标、环境评价指标、经济发展指标,使生态容许活动,也使经济活动服从于生态。绿野生态文明建设管理的内涵就是寻求一个生态、经济最适的生产模式、平衡性的资源利用状态。
首先通过科学规划和制度创新,完成生产者主体意识培育。生产者主体意识培育即指生产者“生态人格”的培育与教化,生态人格作为一种与生态文明相匹配的新的人格范式,是個体人格的生态规定性演绎,是生态主体存在过程中的尊严、责任和价值的集合。生态人格不但体现了对“求真”的理性追求,对“择善”的完满论释,还体现了对“臻美”的深刻体悟。塑造“生态人格”主张弘扬生态文化,加强生态教育,注重生态实践[14]。
加强作物种质资源的保护与利用。作物遗传资源不仅为人类生存提供基础的物质条件,还为人们选育所需求的新品种和开展生物技术研究提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基因来源。“与生态共容,既满足当前需要,又不削弱子孙后代的发展需求”,是作物资源可持续利用的基本原则。作物资源可持续利用追求的目标为资源存量力争不减少,遗传质量日益提高,资源的经济贡献率愈加明显,生态环境更加和谐。
改善耕地与生产环境,追求良好的资源与环境的要素配置。自然资源(包括土地资源、水资源等)是支撑绿野生态文明发展的要素之一,基于资源的稀缺属性,资源的合理配置是绿野生态文明的重要着力点。环境是绿野生态的载体,又是绿野生态的文明标志,地下水资源的日益减少、土壤有机质含量的逐渐下降都是绿野生态文明的“伤逝”。在绿野的“语境”当中,许多资源和环境具有同质性,资源具有环境特性,环境具有资源属性。作物生产所需的“水肥气热”属于环境因子,同为资源要素。良好的资源与环境的要素配置要以环境的承载力为底线标尺,基于资源消耗与生发的良性循环目标,追求生产的可持续性和高收益,臻于资源与环境要素的配套完美组合。因此要不断地轮作休闲、培肥地力,定点施肥、定向用药、根据不同的生态位,开展种植结构调整,突出区域优势。
可持续的生产模式选择。绿野生产活动的本质是人为参与的自然能量截获和物质合成,只有选择可持续的生产模式,才能达到“力—利—立”的统一。“力”即绿野生产的人为干预,既包括人类体能方面的力量付出,又包含智力方面的创新投入,其目的是获得基本的生存物质并开拓群体发展空间;“利”表现为生产者与自然生态间的一种交换,结果要求为克服“单返”的双赢;“立”指生产者群体和自然生态的保持和延续。不关心人类自身的发展是“纯自然”的荒芜的文明观;只注重人类自身而不顺应自然的观念势必造成自然的非生态和生态的不自然。
绿野生态文明是农业生产文明的高级形态,是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通过绿野生态文明意识的培育和系统工程建设将引发社会主义新农村的生态文明建设,催化国土开发生态文明、矿山生态文明、濕地生态文明和草原生态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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