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韵》音系性质观点阐述

刘洋洋

摘 要：《切韵》在汉语语音史乃至中国语言史上都起着重要的承上启下的枢纽作用，毋庸置疑，它是联系古今的重要线索和史料。隋以后的各种韵书（除中原音韵系统的韵书）几乎都没有跳出它的框架，它始终出于韵书的支配地位长达以前多年之久，不愧为“时俗共重，以为典范”。

关键词：切韵；性质；单一说；综合说

[中图分类号]： H0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4）-20--01

一、《切韵》音系性质观点梳理

《切韵》一书音系的性质在语言学界引起很大的反响和争论。瑞士汉学家高本汉先生是最先在其著作《中国音韵学研究》提出应当注意《切韵》的性质问题的，他认为《切韵》是长安音系的代表。同时，因为这一观点，高本汉成为《切韵》音系大讨论中“单一说”的代表之一。在语言学界中，除了“单一说”的观点，对于《切韵》音系的认识，还存在一种影响较大的“综合说”，即：认为《切韵》音系并不是一时一地的语音。综上，关于《切韵》音系的讨论个人主要摘取了两种最具代表性的观点——单一说和综合说。

“单一说”支持《切韵》音系代表单一的方言音，无论是长安音、洛阳音，还是金陵音，总之其仅仅是对一种确定的方言音的呈现。而相反，“综合说”则认为《切韵》音系并非呈现出某一方言，而是综合音系。我个人比较赞同“综合说”观点，但对此也有疑惑，下文再加以论述。

用“单一说”给《切韵》音系定性，很明显有失合理性。何九盈先生在《中国古代语言学史》中所说，“我设想，如果《切韵》是单一的南音，北人就会抵制它，如果《切韵》只是北音中的某个活方音，男人也会抵制它。正因为他长于“折衷”，它才能产生如此深远的影响”。我想这些足以解释人们对“单一说”这一观点的质疑。总之，如果《切韵》是某一方言音的呈现，那么它就不足以对后世产生如此深远的影响。

这就自然引出了《切韵》音系的“综合说”，即：认为《切韵》音系并不是一时一地的语音，其中何九盈先生的观点很具有代表性。通过上文引用可以了解到，何九盈先生反对“单一说”， 何九盈先生眼中的《切韵》音系是以“雅音”为基础的综合音系，进一步解释这个“雅音”，就是指以黄河流域语音为基础的共同官话读书音的共同点。而后，何九盈先生又指出，“《切韵》是以‘雅言为基础而又‘折衷了南北方音”。（对此，胡和平先生提出异议，认为本身仅黄河流域的北方官话区面积就很广大，方言差距也很大，更何况要想“折衷”南北音，可想而知难度是有的）。

二、对何九盈先生观点的理解及个人看法

至此，我们对该音系性质的观点有了大致的理解，“单一说”相对容易理解，但其合理性稍弱，“综合说”更易于接受而其内部存在的分歧较大，分别是各地方音的平均拼凑式的综合；以某种方音为主导，加之其他各地方音的综合以及何九盈先生提出的整合方音共同点基础上产生雅言，并以此为基础进行综合。在我看来，不论是平均拼凑还是以某种方音为主导，都可能会局限《切韵》在更广范围内产生影响，包括《切韵》本身存在的语言实例也不足以让我们产生这种推断。何九盈先生提倡的“综合说”—— “《切韵》是以‘雅言为基础而又‘折衷了南北方音”，在其著作《中国古代语言学史》中对这一观点的不同角度的阐释，证明了其较之其他观点的合理性，但是仔细研究何九盈先生在《中国古代语言学史》中的观点，似乎本身排除了这种雅言存在单一音系。

我个人认为，当时的雅言即便存在单一音系，这与《切韵》音系的综合性并不冲突。何九盈先生指出，“当时的‘雅言虽不可能像现在的普通话那样，有確切单一的语音系统，但它有悠久的历史根源和相当的群众基础”。我疑惑的是，既然当时已存在“雅言”为什么不存在单一的语音系统？何九盈先生对“雅言”的解释是，具备各种官话读书音的共同特点的语音。当然以“共同点”为出发点来整理当时存在的各种方音，要想整理出单一的语音系统，难度是很大的。

如果换个角度，我大胆设想，我们不以“共同点”为出发点来规定“雅言”，而以“使用最广泛、最易接受”为标准整理产生一个系统。比如，现在用于表达“饮酒”这一概念，各种方言中有使用“喝酒”的，也有用“吃酒”的等等，但就广泛性或者说大众接受程度来说，“喝酒”更为普遍，我们就予以采纳。以这种方法类推下去，似乎也可以大体整理出一个大众易于接受的音系。或者说，当时为了使《切韵》可以为大多数人所接受，文人按照这样或者那样的方法自行整理出一个不那么精准的系统，使各方言地区的人都可以在其中找到自身方言存在的蛛丝马迹。当然，我举的例子很不恰当，但只是试图说明一种可能性而且也需要收集大量的资料加以论证。

综上所述，就算《切韵》音系是基于当时的单一音系——雅言——而作，那我们就其音系产生的源头和过程来讲，也完全可以说它是一种综合音系。这是我由何九盈先生在《中国古代语言学史》中提到的关于《切韵》音系是一种综合音系的观点所产生的一些疑惑和没有理论基础的想法。《切韵》音系的性质，历来存在争议。但总体来说，《切韵》音系不是一时一地之音，而是一个综合音系，这一观点基本上得到学术界的广泛认同。至于内部存在的微小异议，还有待于研究和讨论。

参考文献：

[1]何九盈. 中国古代语言学史 [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

[2]何九盈. <切韵>音系的性质及其他 [J]. 中国语文，19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