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非非 贡佳 赵紫汐
摘 要: 《宠儿》是美国著名黑人女作家托妮·莫里森的巅峰之作。宠儿代表了蓄奴制挥之不去的阴影,那段无法摆脱的恐怖过去又起死回生来纠缠现在,同时她也是无数遭到白人凌辱和折磨的黑人女性代表。了解宠儿游移不定的身份对全面深刻理解小说十分重要。本文通过大量查阅资料和认真分析探究,对宠儿的身份做了三重解析。
关键词: 宠儿 身份 蓄奴制
一、引言
托妮·莫里森是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美国黑人女性。她的作品“始终以表现和探索黑人的历史、命运和精神世界为主题,思想性和艺术性达到完美结合”。她的代表作有《最蓝的眼睛》、《秀拉》、《柏油娃娃》、《天堂》等,还有《宠儿》。《宠儿》被公认为是托妮·莫里森最优秀的作品,并在1988年为她赢得了普利策文学奖。《宠儿》游离于虚幻的小说和真实的历史之间。通过对一个黑人家庭悲欢离合的记录,莫里森深刻论述了蓄奴制的历史遗毒及其对人心理上的影响。宠儿是小说中一个扑朔迷离的人物,正确理解其身份对揭示小说主题十分关键。
二、宠儿的多重身份
1.赛丝死去女儿的化身
赛丝死去的女儿的冤魂附在了宠儿身上。如果那个女儿没有死,那么她现在也该有宠儿那么大了。宠儿的名字同刻在女婴墓碑上的名字一模一样。小说主人公,总是用124号代指“甜蜜之家”。124这个数字中,唯独没有3,强调了赛丝的第三个孩子已不在人世,恰巧宠儿就是排行第三。宠儿第一次出现在赛丝面前时,浑身湿透了,就像新生婴儿一样;而且看到宠儿时,赛丝突然有一种憋不住尿的感觉,而且她想起了生丹芙前羊水破了的情景。虽然宠儿表面上是个女孩,但处处表现得像个婴儿:她走路跌跌撞撞,吐字含糊不清,还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而且整天睡觉。她还像婴儿一样,一心一意只关注塞斯的行动,而不能将自己的人格同妈妈分开,并想要独占自己的妈妈。除此之外,宠儿还知道赛丝很久以前有过一对耳环;她会哼唱赛丝曾为自己孩子所编的催眠曲;宠儿的下巴下有一道长长的伤疤,那恰恰是她在被手锯锯断喉咙时留下伤口的位置;而且她的呼吸带有奶味。
2.赛丝已过世的母亲的象征
首先宠儿叙述的故事同赛丝母亲对她被从非洲运到美洲时的回忆相吻合。赛丝没怎么见过母亲,也很少提及母亲。只是听一位黑奴妇女——南,说赛丝母亲曾经被押在一条船里,漂洋过海来到美国,并且在“中部贩奴通道”中被几个船员轮奸的经历。其次,赛丝记忆中母亲和宠儿的容貌有相似之处。宠儿言谈时的神态很奇怪,而且似乎嘴角总是微翘,似乎挂着一丝微笑。从小说中我们得知,塞丝的母亲也有这样的特点。最后,宠儿有时在赛丝面前俨然表现出母亲的姿态。文中这样描述道:有一两次赛丝试图维护其一言九鼎的母亲地位时,宠儿便摔东西,最后赛丝不得不放弃其作为宠儿母亲的身份而成了宠儿的女儿。
3.海上奴隶贸易的幸存者
在更广泛的层次上,宠儿还可能代表所有穿越大西洋从非洲被运到美洲的黑奴。这些黑奴世世代代受到蓄奴制的压迫,他们的后代还受到蓄奴制遗毒的影响。宠儿正是代表了这些处于无意识下的黑奴,道出了心声。通过宠儿的独白和贩卖奴隶的中途描述得知宠儿是一个从奴隶主那里逃脱的黑人姑娘。宠儿记得自己“无时无刻不在蜷缩着和观看着其他同样蜷缩着的人,拥挤不堪,他们睡觉的地方就是排泄的地方。由于没有食物,许多黑人严重饥渴,吃排泄物充饥,喝奴隶贩子的尿止渴,从而导致了大批黑人在途中死亡”。小说的其他人认为宠儿是从非洲运到美洲的黑奴。如赛丝相信她曾经被某个白人关了起来,以满足私欲,从来不让出门。斯坦普沛德认为宠儿是在日鹿溪边被一个白人锁在房子里的那个姑娘。在该白人死后,宠儿从那里逃走,流落到124号房子附近,并由赛丝将其收养。由此可见,宠儿是个从非洲被贩卖到美国当奴隶的黑人女孩。数不清的黑人在运送途中死于非命,而宠儿有幸得以存活,她是海上奴隶贸易的一名幸存者。
三、结语
莫里森在《宠儿》中通过一个魔幻化的人物宠儿,使用一种迂回、模糊的方式,利用一种类似悬念却比悬念更复杂的手法,成功地回顾了美国黑人那段悲壮凄惨的历史,探讨了蓄奴制对奴隶造成的肉体上、精神上和感情上的劫掠。知道这些奴隶重获自由后,那种劫掠依然阴魂不散,困扰着他们的身心。宠儿以不同的身份在不同的章节来回转换,循环重叠;作者从不同的角度和不同的时间地点不断转换叙述视角,一片一片地“拼凑”黑人被“忘却”的历史;莫里森写《宠儿》是为了重建失落的历史。这段历史曾因黑奴受到压迫,处于“失语”状态和他们自己刻意忘却身为奴隶的惨痛经历而失落。对于读者来说,阅读《宠儿》是一个在精神上接受锤炼的痛苦过程。我们可以悟出这样一个道理:我们必须正视,理解往昔岁月中“那不散的阴魂”,才能开创出未来的安定生活。
参考文献:
[1]Peterson,Nancy.Toni Morrison:Critical and Theoretical Approaches[M].Baltimore and London;The John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
[2]托妮.莫里森《宠儿》[M].潘岳等译.海口:南海出版公司,2006.
[3]托妮.莫里森《宠儿》中人名地名的象征意蕴[J].宁夏大学学报,2008(5).
[4]陈晓菊.论《宠儿》中“创伤”“爱”和“社群”的双重性[J].宁波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2007(07).
指导教师:王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