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是一个老龄化严重的国家。但是他们的生活环境好,人民收入水平盾形均富,生活水平普遍偏高,公共卫生领先,因此他们普遍长寿。而长寿的最直接负面影响往往就是老龄化,这就像硬币的两面一样,任何国家和社会都很难躲开。
在日本期间,有几位老当益壮的长者给我留下的印象非常深刻。一个是大阪城的“卫士”,一位是東京银座大街的优衣库店里的电梯门迎先生。一位是东横INN酒店的女服务员,还有两位是热海铁道温泉酒店的女服务员。他们都是60岁以上的长者,但他们都在工作,并且都在认真而又热情地服务。
大阪城的“卫士”,其实是一个面色黝黑的瘦老头,身穿一身红色铠甲,看起来像一位行为艺术工作者。因为他的形象很吸引人,所以很多人要求跟他合影,他热情满足每个人,并且还主动帮游客拍照。刚开始我以为他会靠合影来收费,但后来一看,竟然是免费的。一下子肃然起敬。最让人意外的是,在不合影的空隙时间,他还自觉地去捡垃圾(不是中国常见的捡瓶子卖钱的那种,而是真正在捡碎纸或其他废品)。
东京银座的电梯门迎先生,帮顾客按电梯,同时也肩负一定的安保职能。他满头白发但精神抖擞,上身穿米黄色西服,干净利索,整洁大方,给人感觉非常职业。我问他多大年纪,他用日语回答说67岁了。我忍不住用日语给他说想跟他合个影,他欣然应允。
两位热海温泉酒店的女服务员,在榻榻米摆成的餐位跟前穿梭服务几十号顾客,端着盘子还要频繁地脱鞋上炕然后穿鞋去后厨,大约一个小时后,大家用餐完毕,她们还要把餐具和餐余垃圾全部收拾干净。工作量确实不小。令人感动的是,第二天早上我们用完早餐退房要走的时候,她们竟自发地来到我们的大巴车前挥手欢送。
名古屋东横INN酒店的女服务员,也大约60多岁,早餐时勤快地为顾客服务。用餐后,我用日语问她卫生间在哪里?她先是指了不远处能看见的一个卫生间,但我去了之后发现有人,而我们又急着走。于是问她其他地方是否还有。她放下手中物件,一路小跑带我跑到另一个相对偏僻的卫生间门口。那里已经略为靠外了,早上的天气很冷,她穿得很单薄,但竟有如此热情,让人感动。只可惜我没来得及拍她的照片,略有一点遗憾。
我上述即兴列举了我在四个不同地方随机遇到的几位老人,他们都在60岁以上,他们都在认真敬业地工作,他们待人都很热情。
值得强调的是,当我操着并不太流利的日语说我们是“中国ka ra”(从中国来的)的时候,很多日本人并没有任何不友好或是敌视。或许在他们眼中没有政治,只有服务。因为日本是经济为导向的政治体制,首相政治的背后其实是各自财团的经济较量,这一点跟美国两党之间各大财团较量是同一个道理。相对于中国的很多年轻人动辄简单粗暴的愤青抵制,他们显得更超然,政治似乎与他们无关。
说完日本的老年人,作为对比,有必要提一下日本的年轻人。
在我们过机场安检的时候,一名年轻的男安检员要求我5岁的儿子把鞋脱掉检查,于是他亲自俯下身来,为我儿子脱鞋,检查完毕之后,又俯身为孩子穿上。我在中国国内坐了十多年飞机,没有哪次看到过安检员给孩子脱鞋和穿鞋的,大都是让孩子或家长自己去完成。我没带单反相机,于是赶紧用手机抓拍了这感动的瞬间。见微知著,这或许就是服务意识的真正差距。
我们在不同地方遇到了很多学生,他们都有一个核心的共性:男女生都穿着规范的校服。男生是藏蓝色的中华立领,类似我们看电影《精武门》里陈真的装束,而女生则是藏蓝色的西装套裙,很多女生都是光腿穿着中长棉袜或短袜,男女生都显得青春典雅。
幼儿园更是让人咂舌,在京都的一个幼儿园,透过铁栅我们看到一个个幼儿居然都光着腿穿着短裤在户外跑。要知道春节期间的气温是很低的。中国在过冬,日本也同样在过冬。但他们的幼儿居然都能光腿训练。
已经就业的青年人又是什么样子呢?很多青年男女选择了穿和服,我们在京都清水寺、大阪天守阁和东京浅草寺,都能经常看到穿和服的年轻人。从这一点上,联想到我们中国的服装,我突然怅然若失,慨叹我们的民族服装究竟是什么呢?现在的穿衣风格是进步了还是倒退了呢?恐怕只有在拍婚纱照的时候才会偶尔穿一下古装吧。
行文至此,我已经基本上写完了日本考察的系列报告。唯一遗憾的是,由于我一直是乘坐大巴车出行,没有真正体验日本著名的新干线火车、东京地铁和出租车。另外,我这次往返都坐的是中国国航的飞机,空姐都说汉语和英语,没说日语,但我后排邻座都有日本乘客,我没能体验到日本的航空服务,看来这些都只能等下次有机会了。
掩卷沉思,五味杂陈。或许我们一直以来对日本的政治关心和谴责太多,恨屋及乌,以至于我们眼中已无法融进他们的真实生活,甚至是根本不愿去看他们。但真正来到日本才会发现,无论官方如何争议,人民百姓还是在一如既往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