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陆孝峰(1968.1-),女,汉,浙江湖州人。湖州师范学院文学院副教授,文学硕士,主攻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白天的背后
静谧的时光,掉下来无数的沙子、尘土和面包,阳光是抓不住的,流水中的天空没有根,翅膀埋入泥土,夜让她发芽。
嚓、嚓 、嚓
黑夜一点一点地洗去白天的污秽和杂乱,我躲在白天的背面,交出了米饭、面包和鱼,无数的枝杈刺破月光,白色的血液覆盖大地。
天空没有根,到处都是伤痕,翅膀醒来的时候,窗口的月亮走了,躲在白天背面的人,忧伤无处掩埋。
风与风的恋爱
风与风在风中相遇,幸福碰着幸福;痛苦碰着痛苦;自由碰着自由;和平碰着和平,风与风恋爱了,风是自由的,风也是自由的。
风为了不让风背叛自己,化作一缕香魂,没有脸;没有额;没有鼻子;没有耳朵 没有嘴巴。
风想跟风接吻,一缕香魂,来到一棵大树上,风吻它了,它是花,又是叶子,风没有背叛风。风想跟风做爱,一缕香魂,潜藏于大海的波谷,风浪潮起伏香魂很幸福。
风想跟风并肩作战,一缕香魂,藏在风的眼睛里,风看不见它,风很放松地把它扔在墙角边,无人注意的角落,香与风隔绝了香没有了,风觉得它无足轻重。
冷落的香,没有封闭的香,四处飘零的香,消了它的红,断了它的香,风不是风了,风失去了风。风不爱风了,风不再是风了。
雨夜泄露着春天的秘密
雨夜泄露着春天的秘密,我关掉台灯,让它在黑夜中继续存在,一个女人的秘密锁在房间里,她常常可以背叛白天。靠近夜的呼吸潮湿、温暖、有力 “夜,我可以爱你吗?” “你愿意和我躺在一起吗?”“愿意。”
“可是,我看不见你,我听不到你,我不知道你是谁?” “我却迷恋着你” 早晨,女人在梦中醒来,那个梦让她有种春天的感觉。
细数着额上的几绺发丝,几丝斑白,预谋着一场战争,窗外的那片雨,代替了鸟鸣,风爬上了她的肩膀,雨的气息,甜甜地黑夜的味道。
那只鸟没有如期出现在窗口,她有点失落,整理了一下还未梳理完毕的头发,靠在窗前,伸出的掌心,一滴雨滴,凉凉地沁入。
爬出墙壁的声音
在没有窗户的地方,风在房间里打转,法国酒瓶交头接耳,鸟倚着墙壁,头向着天空,日子打着哈欠,手指离开了掌心,地上开着未曾来临的岁月,声音悄悄地爬出了墙壁。
此时,天空开始躲避,隐没到山的那一头,水拥抱着水,声音与声音窃窃私语,黑夜小心地打着呼噜,一双眼睛葡蔔在谁的肩头,而又滴落在夜的土壤里,长出一片翅膀。
躲在人群中呼吸
躲在人群中呼吸,路是陌生的空气,声音是大地的种子,随时被风劫走,躲在人群中呼吸,冬天的风,春天的颜色,月亮弯腰去吻天空的鸟鸣。夜,只剩下一张白纸,另一面就是明天。
我把明天放在风上,高高低低的路,有的从风中撒落江河,有的从陌生人的发间滑落,有的藏在秋天的枯叶中,只有在下雨时,我知道,那张纸不能写字,明天在时间中飘转,牵引着无数人的目光。
桂花,还没有谢
拎着过去,走上那条路,影子甩动着翅膀,飞翔没有高度,太阳没有找到我,月亮底下,语言进入睡眠,你的声音无声地接近,夜雾浪漫得可以,石头水流般地流逝。
桂花树下,太阳不再唱着正义的歌 时间红红绿绿,打开夜晚,躲在里面,你说,“桂花开,夜好美!” 我说,“我在捡满地的星星。” “走吧!我们去河边散步。” “不,明天星星就要回家。”
我说,“让道路流走吧!” 桂花树下,一只空空的凳子。
水是一首诗
一场伟大的精神艳遇,竟然在一首诗中进行,风的疼痛,被秋水抚遍,软软的
沉默得心疼,似水的柔情灼伤流血的剧痛,是一把劍,就应该寒光闪闪,爱的温度冷到零下30°C,不冻结是因为爱的火焰,高达120米,柔情似水竟化为刀光剑影下的血色月亮。
风的疼痛,又一次将黑夜点亮,烛照水面缺氧的鱼类生物,需要,哪怕一丁点儿的深度,搁置的无视是一种最大的鄙夷。
遗弃吧!遗弃最好!至少我不再为“五斗米”奉献妩媚的女色,戴上出卖色相的桂冠,在茫茫人海中一次次亮相,言不由衷地搔首弄姿,把艳羡的风光的导火线引向自我,等最后一次的烟花灿烂,从容就义。
也许,是鱼总归要寻找大海,是大海,总归要让鱼儿在天空中飞翔,鱼的空气,不是大海给的,不是天空给的,更不是森林给的,是鱼在水中游动时的“水”给的。
雨夜,菰城梦了
早在4700多年前,鹰神的图腾和位置启航于渔人码头,太湖的北岸,飘荡着一夜的桂花雨,桂花山下,孔子、老子、墨子,连夜锄地、耕田、施肥,植入蝶蛾、蚕蛹、鱼籽,流徙的臣民在一座座小木屋里,用眼泪点燃仁爱,用宝剑擦亮尘土,用女人托举土地。
雾霭一点一滴吮吸着太湖梦,阳光把点点帆影输送到渔人码头,苏州怀抱着一夜柔情,天空再次白发,西施真的移情别恋了吗,不然,秋雨为何一次又一次,趁黑夜来临之际,一遍又一遍洗涤菰城,雾蔼在太湖上空抒写黑色的纯洁,风尘喘息着,逃避着雨夜的温柔、秋风的围猎,桂花山上几丝殘败的星子,落寞地等待着曾经的辉煌和高度,土地张大肺叶,丈量菰城的胸襟和气魄。
小木屋啊,你为何要盛载一夜的桂花雨,种子的叹息落在越王的锋刃上,一夜之间,所有的木屋齐崭崭地朝东打开门户,一扇窗户、一丝光线,就已足够。
刀光剑影演绎成一次一次的权杖和灯红酒绿,春申君留下近千公里富饶而肥沃的土地,些许菊花吐着嫩蕊的希冀,一声鸟鸣染绿桑林,一声笛音唤来勾践,一块绢帛似一面旗帜,无数的目光,行走在刀刃上,目测,生的死亡,死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