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余华小说创作主题

2014-04-29 00:44刘红霞
青年文学家 2014年35期
关键词:余华小说

摘 要:余华小说严厉鞭挞人性之恶,呼唤美好的人性,追问生命的价值与意义;深切关注底层小人物的命运与出路,以冷酷的笔调揭露社会现实。

关键词:余华;小说;创作主题

作者简介:刘红霞,女(1977.07-),四川射洪人,讲师,硕士,主要从事大学语文教育教学及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重庆三峡医药高等专科学校语文教研室。

[中图分类号]: I206[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4)-35-0-01

1987年,余华以短篇小说《十八岁出门远行》一举成名。具有代表性的长篇小说《在细雨中呼喊》、《活着》、《许三观卖血记》,标志着其创作逐步走向成熟。2005年发表长篇小说《兄弟》。2013年出版最新长篇小说《第七天》。

一、鞭挞人性之恶,呼唤人性真善美

有着“中国最冷酷的人性杀手”之称的余华,作品中更多的是关注人物的欲望,通过暴力血腥,非伦理、非道德,人与人之间的冷漠揭示人性之丑恶。以丑衬美,激发人们对真善美的向往与追求。

余华早期创作侧重于以冷酷笔调叙述暴力血腥与死亡,揭示人性之恶。他非凡的想象,以一个站在暴力现场,面无表情的冷眼旁观者注视笔下人物之间残忍厮杀。[1]《现实一种》中山峰摇篮里的儿子被四岁的皮皮摔死,出于报复山峰一脚踢死皮皮,哥哥山岗用残暴的方式杀死山峰;《死亡叙述》肇事司机被村民暴力手段打死;《古典爱情》中饥荒年代“人吃人”的现象与暴力血腥的场面更是令人触目惊心。余华曾说:暴力因为其形式充滿激情,它的力量源自于人内心的渴望。人类文明的递进,让我们明白了这种野蛮行为是如何威胁着我们的生存。[2]通过暴力血腥的抒写,透射出人性之丑恶。以此警示人类,在社会文明递进中,不忘提高警惕,野蛮行为时刻威胁着人类的生存。

通过非伦理、非道德揭示人性之恶。《在细雨中呼喊》孙有才及长子孙光平卑陋的欲望满足展现着人性的恶。《世事如烟》中算命先生靠克死自己的五个儿子和摧残花季少女以“采阴补阳”残忍的养生之道来延长自己的寿命;父亲无耻地以卖女挣钱,连女儿的尸体也当作商品一样卖掉。《兄弟》中以李光头父子为代表的群众对女性隐私的集体性窥视,人们与李光头“食色”交易,刘镇人整体的阴暗心理和丑恶人性一览无余。李光头策划的选美大赛本质上就是一场名、利与性的交易,通过李光头和处美人选美大赛评委们的纵欲,把人性的阴暗与龌龊表现得淋漓尽致,展示了这个世界生存的狂乱与病态的欲望。

通过人与人之间的冷漠与麻木表现人性之恶。《现实一种》中亲人间相互残忍迫害和工于心计不同寻常的惩罚让人胆战心惊;《难逃劫数》里彩蝶在现场麻木观赏广佛滥施暴力打死小男孩;《兄弟》中当刘山峰因偷看女人屁股淹死在厕所里时,当李光头兄弟俩面对血肉模糊已死去的父亲寻求帮助时,当宋凡平在车站遭受红袖章们惨无人道的屠杀时,居然没有一个看客伸出援助之手。刘镇群众给予李兰孤儿寡母的不是关心和照顾,而是嘲笑与鄙弃。《第七天》里鼠妹在网友和看客的冷漠中不慎死亡。彩蝶、刘镇的群众、鼠妹跳楼时围观的人一如鲁迅先生笔下的麻木看客。余华通过人与人之间的冷漠与麻木来表现人性中的恶,竭力呼吁拯救人类灵魂。

在对人性恶的拷问之下,余华深入人物内心,以鲜有的爱情、亲情和友情着力呼唤人性之真善美。从许三观在缺吃少穿条件下为庆生给家人“炒菜”的幸福情景,为给非亲生儿子一乐治病数次卖血,宽容让自己做乌龟的妻子,我们看到了人性美的光辉。福贵幸福的一家子,夫妻恩爱,手足情深。杨飞与养父间的深厚感情,隔壁阿姨对杨飞父子俩的照顾等等。余华较少的表现了人性美的脉脉温情,在冰凉残酷的现实中给读者带来了丝丝温暖。

二、 关注小人物命运,揭露社会现实

在后期作品中,余华逐渐退却暴力血腥气息,转向关注底层小人物的苦难命运与出路。谈到这一转变,余华曾说: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内心的愤怒渐渐平息,我开始意识到一个真正的作家所寻找的是真理,是一种排斥判断的真理。作家的使命不是发泄,不是控诉和揭露,他应该向人们展示高尚。这里所说的高尚不是那种单纯的美好,而是对一切事物理解之后的超然。对善和恶一视同仁,用同情的眼光看待世界。[3]虽然余华笔下的人物承载着太多苦难,但他们敬畏生命、良好的生活态度值得学习。余华始终关注诸如许三观、徐福贵、宋钢、伍超、鼠妹等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善良小人物的命运。许三观一生追求平等,可最终还是发出了“屌毛比眉毛长得晚,但比眉毛长”的不平等的感叹。福贵目睹7位亲人相继死亡,无奈与老牛相依为命。福贵的遭遇虽然悲惨,终究还是有希望地活着。杨飞、鼠妹等生活在社会底层,经历种种磨难,挣扎地活着,死后得到的却是死无葬身之地的凄苦。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人物的出路究竟在哪里呢?很显然,余华作出了无情地回答。

余华将对社会、对人民、对历史的使命感融入创作中。在文学的合理夸张与现实的真实存在中将批判的矛头直指当下现实,通过文学的形式敏锐深刻地反映了一系列社会现实问题。《活着》里大跃进时期的“超英赶美”砸锅炼钢的社会现象;《兄弟》中对“文革”时期那个特殊时代禁欲与精神狂热、本能压抑和命运惨烈的写照;改革开放大潮中,对伦理颠覆、浮躁纵欲和众生万象的荒诞表现;《第七天》直指当今社会存在的房价太高,医疗垃圾,食品安全等问题。

余华的作品迸发出一种令人折服的魅力。他始终以极大的勇气批判和揭露人性的丑陋,呼唤人类向往和展示美好的人性。执著关注底层小人物的命运与出路,以冷酷的笔调揭露社会现实,不断追寻生命的价值与意义。

参考文献:

[1]佥赫楠.廿年之后看余华[J].文学自由谈,2006,(1):21.

[2]余华.没有一条道路是重复的[J].北京:作者出版社,2012:167.

[3]余华.我能否相信自己[M].北京:人民日报出版社,1998: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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