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系列电影初探索

张 俨

（河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 河南开封 475000）

狐仙系列电影初探索

张 俨

（河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 河南开封 475000）

从古至今，狐意向不断发生改变，狐仙这个群体被一次次地载入文学世界，也一次又一次地被搬上荧幕。狐仙，是人们热衷的一个恒久的话题，电影中刻画的狐妖性格迥异颇为丰富生动，从远古图腾到祥瑞之兽抑或妖兽，不仅体现了狐意向的演变，同时也反映了社会伦理道德和父系社会统治的必然性。

狐仙；情感；女性

一、“狐”意象的发展流变

上古时期，狐灵通常是和远古图腾相联系，也被象征似的赞美为高禖神，代表爱情、婚姻和生育的爱神，后来狐仙又逐渐演变为一种瑞兽之狐，起因于狐狸在上古时候子孙繁多的象征，可以说是一种祈福的行为，是对狐神降临赐福的憧憬，也可以说是赐福的祭祀，但是狐真正在我们的认识中形成根深蒂固的影响，她轰轰烈烈地出现在文学和影视作品中，应该是在狐被妖化阶段之后。

在我们文学以及影视创作的源远流长的历史进化过程中，狐狸精这个概念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有它存在的需要和内涵，无论是神话寓言、志怪小说、唐宋传奇还是明清小说，狐狸精一直都是一个经久不衰的创作话题。在狐狸精故事中，有的狐妖幻化为美女的身形去引诱男子继而吸走他的精血以实现自己修炼的目的，有的狐妖温柔多情智慧，她真心的爱上故事中的文弱书生，他们相互扶持琴瑟和鸣，希望结为百年之好但是迫于外界诸多的压力最后往往不能相守。无论你称呼她为狐妖还是狐仙，不能否认，这是一个让我们又爱又恨的角色群体，人们没有停止过破解她们的内涵意蕴。

荣格说：“创作过程，在我们所能追踪的范围内，就在于从无意识中激活原型意象，并对它加工造型精心制作，使之成为一部完整的作品，通过这种造型，艺术家把它翻译成了我们今天的语言，并因而使我们有可能找到一条道路返回生命的最深源泉。”故文学作品实际上是一句我们的意识结合时代的精神需求而产生，一方面，狐的出现，代表了这个社会给女子制定的标准，她不仅貌美而且多情但是又专一坚贞，另一方面，社会将婚姻之外的爱情全部寄托在鬼狐之上，既不违背社会的道德要求，又极大地满足了父权社会时期男性对理想女性形象的诸多要求。但是从狐这个意象长久的发展变化的规律来看，狐意象从福兽向妖兽的演变是随着社会从母系时代向父系文明建立而发展变化的，狐仙-狐妖-狐狸精，种种称呼，让我们联想到的都是美丽妖淫的女子。“狐仙大多是聪慧迷人，这象征了男性对女子在感情上的追求和爱恋：而她们又害人杀人，象征了男性对女子在理智上的自我警告和自我约束。自汉代以来，男性对女性的态度就徘徊在恋与畏之间。”

而狐狸精故事真正达到登峰造极是在蒲松龄的《聊斋志异》里，《聊斋志异》中的故事情节往往丰厚充实，狐妖通常拥有惊为天人的外貌、百转千回的脉脉柔情和极致的智慧，她们集所有女子的优点于一身，狐似乎成了男子对女性一种理想化的预设，代表了世间不如意的人们的理想世界。因此，狐仙的象征意义也变得更加深刻和丰富。而现代电影作品中多采用这种狐意象的刻画。

二、电影作品狐狸精形象分析

近年来随着影视事业的发展，中国影视明显出现了一个趋势，即神话魔幻作品越来越多，同时也越来越纯熟。而“东方新魔幻”这个概念也经常被提及。2008年创下一大票房纪录的《画皮》在宣传过程中就提出这样一个理念。而中国市场上魔幻电影很大一部分都是围绕着狐仙这个意象而展开。前有《狐仙》《画皮》后又有《倩女幽魂》《画壁》《画皮2》，塑造了一大批不同的狐狸精形象但是综合来看他们又有几点相同之处：首先，她们都是温柔善良，美丽多情。其次，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目标和道德准则。第三，她们对自己的处境有清醒的认识，善于审时度势，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自己所爱之人她们都能做出清醒的判断，充满了智慧，第四，虽然她们都满怀对生活的希望，却都只能与相爱之人面临离别的忧伤。

只《倩女幽魂》就有1960、1987以及2011三种版本，其中最早的李翰祥版本中，聂小倩是一个充满了古典气质的女孩儿，随着宁采臣追随的脚步，她在古琴声中出现，或吟诗或弹琴，眉心微锁略带忧伤的表情；程小东版的《倩女幽魂》和第一部相同，聂小倩和宁采臣同样是因为小倩所画的鸳鸯图而相识相知，但是这一版的小倩却是妖娆妩媚的，她的出场是帮助树妖抓食男人，这时候的她性感妖媚但是和宁采臣相遇后，小倩表现出的是一副真诚单纯的模样，好像玫瑰和百合的相遇，聂小倩的形象一下子丰富起来。2011年叶伟信的《倩女幽魂》则将聂小倩塑造成了一个空灵的精灵，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出水芙蓉，又好似玄幻夜空虎山补丁的星光；她爱吃糖果，笑起来是显得毫无城府，她倚在一颗古树之上一身白衣与橙黄色的树叶相得益彰，不似狐妖倒若仙女。尽管三部电影中的狐仙女子形象各有千秋，但是故事情节的设置还主要是围绕小倩和宁采臣以及燕赤霞三人展开。小倩虽为狐妖，但是她同宁采臣却产生了真挚的情感，因为爱她背叛姥姥因为爱她想做一个不同于妖精的好女孩儿，她天真烂漫纯洁无瑕，好像没有受到太多的污染而保持着自己那份纯真。

《画皮》同样也是塑造了一个狐妖的形象，电影版《画皮》在原著基础上做了较大的调整，狐妖变成了一个具有真感情的女子。小唯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千年狐妖，柔情似水婀娜多姿，但依靠吃人心维持自己的容貌。王生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将军，他在战场上救下楚楚可怜的小唯并将她带回家与自己的妻子结为姐妹。小唯本应该是一个掏心的恶妖但是她却爱上了一个人，都说爱情是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小唯爱上王生的那一刻，她的善良，她的执著，她的爱情，便都超越了生死和现实，为了王生她和蜥蜴精反目，为了爱情，她不惜一切想要留在王生身边，为了爱情，小唯甚至奉献了自己的千年修行的灵气去成全王生夫妇。她的爱是不计后果的，但是换来的是对别人的成全。王生的一句“我爱你，可我已经有佩蓉了”，小唯仰天长啸，她的苦痛彻心扉，她的苦，是没有希望的，当所有的灵气幻化成为点点光亮落向大地，当所有人都恢复生机的时候，小唯悄悄的消失重新成为了一只小小的惹人疼惜的小白狐一闪不见了，她要为自己疗伤，她的辛酸和无奈只有自己才懂。什么是爱的感觉，小唯说，爱的感觉是痛。的确，有谁能明白这几经转折几许悲愤和忧伤何处而去。

几个故事都改编自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全书五百多个故事，但是情节风格多种多样各不同，蒲松龄曾在《画壁》篇末总结出“幻由人生”的哲理，他说“千幻并作，皆人心所自动耳。”所以很多后来的人在研研究时都认为《画壁》是《聊斋志异》的核心。2011年这部作品也被搬上荧幕，改编后的电影《画壁》相比与前两个故事人物设置更加丰富和多样，这面画壁之中，是一群狐仙。百家讲坛的马瑞芳说“早在孔孟文化里，狐狸精作为一个贬义词，形容品质恶劣迷惑男人的女性，是站在传统之外的另类。但在《聊斋》中，狐狸精的性质就变了，蒲松龄居然把她们写成率真可爱得像阳光女孩儿一样。我觉得她们更像高一的中学生。”《画壁》这部作品，描画的就是这样一群女孩儿，美丽端庄的芍药，霸气深沉的姑姑，纯真可爱的牡丹，楚楚可怜的云梅，性感妖娆的丁香，直率的翠竹……姑姑标志性的话语“这里的一切，由我掌控。”她看似心狠无情，但最后却是她真正走上了爱情的道路，把全剧的情感诉求推向顶峰。芍药，端庄的外表之下有一颗热情真挚的心，她收留朱孝廉救了他一命，其中又夹杂着丝丝缕缕渐生的情愫，故事最后，芍药又把朱孝廉重新送回人间，这段爱情之中，真正让观众看到了爱和诱惑的区别，如果真像蒲松龄所说，幻由人生，一切皆如过眼云烟，那么在送走朱孝廉的那一刻，他们的爱情就算过眼云烟也好，就算好像不曾发生不是真实的也好，但是都已经在心底留下深深地痕迹。牡丹的世界里，爱上一个人，就是付出，就是不求回报，即使受尽折磨也不能阻止那份爱的产生和延续，现实社会里唯美的爱情也是充满变化的，所以，为何不留下一份想象在心中？《画壁》里的狐仙，都是脱离尘世纷扰的仙女一般，她们是高高在上的，所有闯入这个世界的男人都好像是凡夫俗子。导演陈嘉上说“这些"狐狸精"都闪烁着一种神秘的美，而非俗人可以比拟，拍成电影是很有画面感的，而且柔情似水的。”也许，这就是对这些女孩儿最好的诠释。

三、结语

人鬼题材是一个经久不衰的话题，尽管如出一辙这些故事的主线都是围绕狐仙展开，但是他们却有着不同的表述和感悟。他们都以情感为载体，充满了人鬼冲突的故事矛盾，提出了对人生深刻的思考。

这里的狐仙都具有现代女性的独立精神，她们不是社会被统治和压迫的一方，他们有独立的情感和独立的思维，在感情上，她们是独立自主的，甚至可以说她们是主动的积极地，他们敢爱敢恨，爱的潇洒恨也恨饿深沉悲怆，如果她们不背负“狐狸精”的名号，变成人间女子，她们肯定是最出众的那些。美丽，多才，多情并且品德贤淑美好，他们是所有人理想化的具有浪漫主义色彩的化身，她们的美丽永远不会缩减，因为人们对于理想化的追求不会停止。每一次回味，都有不同的韵味，为什么一个狐狸精形象被后人津津乐道这么久，似乎在我们莞尔一笑之间得到了答案。

注释：

①卡尔·古斯塔夫·荣格.《荣格文集》第15卷《论分析心理学与诗歌的关系》.[M].冯小川,译.国际文化出版公司.

②刘颖慧.《中国文言小说中的狐意象》[D].陕西师范大学,2002.

[1]卡尔·古斯塔夫·荣格.《荣格文集》第15卷《论分析心理学与诗歌的关系.[M].冯小川,译.国际文化出版公司.

[2]刘颖慧.中国文言小说中的狐意象[D].陕西师范大学,2002.

[3]陈宏.狐狸精原型的文化阐释[J].北方论丛,1995(2).

[4]周全星.时代的接受与创新——从接受美学角度解读三部《倩女幽魂》[J].四川戏剧,2012.

[5]李琨.从《聊斋志异》中看狐仙的女性形象[J] .文化纵横,2009.

The series of fox movie

Zhang Yan

(School of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 Henan University, Kaifeng Henan, 475000, China)

Since ancient times, the fox is in the literary world, also again to be on the screen. The fox is a long hot topic, the fox personalities is quite rich and vivid in the movie, from the ancient totem to auspicious animal or monster, not only reflects the evolution of fox's intention, but also reflects the social ethics and moral necessity and patrilineal rule.

fox; emotion; women

I235.1

A

1000-9795（2014）02-0103-02

［责任编辑：董 维］

2013-12-26

张 俨（1988-），女，助理研究员，从事纪录片研究、电影文化方向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