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剑 徐家玉
(昭通学院外国语学院 云南昭通 657000)
论《边城》中文化负载词的翻译
陈 剑 徐家玉
(昭通学院外国语学院 云南昭通 657000)
文化负载词是反映民族独特文化特征的词、词组或习语,在跨文化交际的情况下,由于语境的缺失使得对文化负载词的处理成为翻译中的难点和热点。本文采用统计分析的方法,从语境理论的视角,探讨杨宪益和戴乃迭所译的《边城》中对文化负载词的翻译以及译者的翻译策略。
《边城》;文化负载词;翻译;策略
沈从文是中国20世纪著名作家,历史文物研究家,京派小说代表人物。沈从文曾两度被提名为诺贝尔文学奖候选人。《边城》是沈从文享誉世界的代表之作,在全世界四十多个国家出版,并入选了美国、日本、韩国、英国等十多个国家的大学课本,被誉为“现代文学史上最纯净的一个小说文本”、“中国现代文学牧歌传说中的顶峰之作”,香港《亚洲周刊》将其评为“20 世纪中文小说一百强排行榜”第二名。小说以上世纪30年代川湘交界的边城茶峒为背景,以撑渡老人的外孙女翠翠与船总的两个儿子天保和傩送的爱情为主线,描绘了湘西独特的风土人情和翠翠的爱情悲剧。小说之所以享誉世界,主要是对湘西文化细致入微的描绘,这种描绘又集中体现于文化负载词。
《边城》一共出现过三个合译英译本,译者分别是项美丽和邵洵美、杨宪益和戴乃迭、金缇和白英。另外一个英译本由汉学家金介甫所译。
蒙娜,贝克认为源语中的有些词汇所表示的概念是目的语中完全没有的,该概念可以是抽象的也可是具体的,它指的或是宗教信仰,或是社会习俗,抑或是某种食物。总之,它们是该文化专有的。因此,文化负载词也被有些学者称为文化专有项。 (Mona Baker 2000:21)有的学者也把文化负载词称为词汇空缺,或社会文化关键词。文化负载词是标志某种文化中特有事物的词、词组和习语,反映了特定民族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逐渐建积累的、有别于其他民族的、独特的活动方式(廖七一, 2002: 232)。也有学者把这类词称为文化词,而用文化负载词来表示源语文化和目的语文化都存在的概念,只不过在词义的宽窄方面是不完全重合(overlap),也就是只有某种程度的对等(周志培, 2003: 491-492)。笔者觉得这个区分对翻译实践的意义不大,一,差异和空缺都是语义对比中常见的两种情况,在翻译实践中并不存在本质的区别,二,这个区分和主流的文化负载词的定义有出入,容易导致误解。陈喜荣就把这两类词统称为文化负载词。(陈喜荣,1998)
对于文化负载词的分类,绝大多数的学者都按照奈达对文化的分类法,把其分为五类:生态文化负载词、物质文化负载词、社会文化负载词、宗教文化负载词和语言文化负载词。(Nida, 1964)
本文统计了《边城》中的部分文化负载词,涵盖了前面提到过的五类。我们把它们按照使用的是异化还是归化翻译策略进行分类,发现异化23个而归化26个。
《边城》中文化负载词的处理主要采用以下方法。
1.音译。音译是指用音位为单位在英译文中保留汉语发音以便突出原文主要语言功能的翻译方法。语言是个符号系统。一方面,一个符号系统内的符号一般到了另一系统中会失去原有的意义,另一方面,符号系统在一定条件下,会主动或被动地吸收其它系统的符号,但是其数量不会太大。这一方法较多的用于当译入系统缺少相对应的某些专有名词的情况。通过这种途径某些音译已经英语词典吸收。如: tung 桐;yamen 衙门;nanmu 楠木;zong zi 粽子;li 里等。
2.直译。直译是指在不违背译入语文化传统的前提下,完全保留源语词汇的指称意义,以求内容和形式的统一。这种处理在文中并不多见,且值得商榷,如:纸钱paper money;张三李四 Chiang the thirdth Li the fourth;莫再只想替儿女唱歌not to sing for the young folk。
3.意译是指译者在受到译语社会文化差异的局限时,不得不舍弃源文的字面意义,以求译文与原文的内容想符合主要语言功能相似的方法。如:悖时砍脑壳的To hell with this hooligan;牛肉炒韭菜,各人心里爱。Every man to his taste.人那么多,有什么三脚猫好看?All this fuss about nothing!这是天意!一切都有天意。It was Heaven’s will!We’re all in the hands of Heaven.画了个王字Paint the character for “king”。
4.置换。置换即用目的语中相应的文化负载词取代源语中的文化负载词。由于语言和文化的差异,汉语的许多文化负载词无法在英语中找到相应的翻译。为了把源语中的文化信息明确无误的表达出来,往往采用此译法。如:又要马儿不吃草,又要马儿走得好。I want to eat my cake and have it;我们应当说一是一,不许三心二意。None of this shilly-shallying.车是车路,马是马路,各有走法。Chess has its rules: the castle and knights have to move in different ways.碰过了钉子Cold-shouldered;老船夫被一记闷拳打倒后This takes the wind out of the ferryman’s sails;一切我自己来吧!I’ll paddle my own boat.
1.少用脚注。文本中使用脚注的情况共有5处。分别是岳云;太极图;划拳行酒;粽子;观音。译者只对以上五处文化负载词使用脚注,足以说明译者觉得它们富涵文化意义,必须向译文读者交代清楚;其次,作为职业翻译家,译文的可读性和可接受性是译者极为注意的,如果出现太多脚注的话,会大大减少译文读者的阅读乐趣。出于以上考虑译者在翻译时有两处过度翻译如:还有人在梦里作宰相咧!Some men dream they are prime minister or have come first in the palace examination.和王祥卧冰;黄香扇枕Wang Xiang lies on ice;Huang Xiang fans the pillow Twenty-four acts of filial piety),笔者认为这样做不但有助于传播中华文化,也有助于读者更了解相关的文化背景。
2.归化策翻译略的使用多于异化策略。对于译者的归化翻译策略和异化翻译策略的使用,已有研究涉及。在许海燕(2011)的研究中,归化策略为66%,而归化策略为34%。禹逸群(2011)的文章中提到异化为主,归化为辅,不过没有数据证据。本文的统计为归化54%,异化46%。和许海燕的研究一样,译者的归化翻译策略的使用多于异化策略。
3.“吹毛求疵”。《边城》的杨译本无疑乃翻译精品,但笔者发现几个小问题,求教于方家。纸钱一词译者译作paper money,笔者以为不妥,查阅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paper money 的解释为money that is made of paper,not coins 纸币,钞票,因此我们认为纸钱应译为 joss paper。
边城中有两处涉及计量单位“丈”,分别为“不到二十丈”和“宽约廿丈”。译者分别译为 a mere two hundred feet across(p18)和some twenty feet wide(p6)。我们都知道廿为二十,但译为英文后前者却变成了后者的十倍。那究竟是哪个正确呢?一丈有十尺,一尺约为33.33厘米,而一英尺为30.48厘米。因此,前译正确。
白河的源头,从四川边境而来,从白河上行的小船,春水发时可以直达川属的秀山。The White River rises on the Sichuan border, and in spring when the water is high small vessels can push up as far as Mount Xiu in Sichuan.(p16)译者把秀山译为Mount Xiu,认为这是一座山。实际上叫秀山的山在云南的通海县,上文中的秀山为地名,指的是现在的重庆秀山土家族苗族自治县,重庆未划为直辖市之前属四川管辖,所以秀山应为 Xiushan。
[1]陈喜荣.从功能语法语境理论看文化负载词的翻译[J].四川外国语学院学报,1998(1).
[2]廖七一.当代西方翻译理论探索[M].南京:译林出版社, 2002. [3]许海燕.杨译本文化负载词的翻译[J].湖北生态工程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1(2).
[4]禹逸群.多元文化语境中汉语文化负载词的翻译研究[J].牡丹江大学学报,2011(1).
[5]周志培.汉英对比与翻译中的转换[M].上海:华东理工大学出版社, 2003.
[6]Вaker,M.In Оther Words: А Coursebook on Trans1ation[M].北京:外语教育与研究出版社,2000.
[7]Nida, Eugene, А.Language in Cu1ture and society [M].De11 Hymes,А11ied Pub1ishers рvt, Ltd.,1964.
On the translation of culture-loaded words in The Border Town
Chen Jian, Xu Jia-yu
(School of International Study, Zhaotong University, Zhaotong Yunnan,657000, China)
Culture-loaded words refer to the words that are embedded with unique cultural connotation. Due to the lack of context, translating them is a hard nut to crack and frequently dealt with in the settings of cross-cultural communication. By using statistics method, this paper examines the treatment of culture-loaded words in The Border Town and discusses the strategies employed by the translator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ntextual Theory.
The Border Town; Culture-loaded Words; translation; strategies
H315.9
A
1000-9795(2014)01-0347-02
[责任编辑:刘丽杰]
2013-11-27
陈 剑(1978-),男,云南镇雄人,讲师,从事翻译和英美文学方向的研究。徐家玉(1980-),云南省昭通市昭阳区人,讲师,从事英语语言文学方向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