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福宗、郑玛诺:17世纪去欧洲的最早留学生

2014-04-17 09:24
关键词:南京

陈 辽

(江苏省社会科学院 文学研究所,江苏 南京 210009)

研究中国留学生历史的一些学者们,把容闳(1828—1912)称为“近代留学运动之父”。因为他向清政府提出“条陈四则”,其中对留学生教育有详细阐述,主张“选派青年出洋留学”。后来,留学计划批准,1872年,清政府派出第一批留学幼童赴美,容闳任留学学生监督。不仅如此,容闳自己又是19世纪中国赴美留学的最早学生。1847年4月,他即随澳门玛扎逊学堂校长布朗赴美国留学。故称其为“近代留学运动之父”是恰当的。

但是,要说起清代早期留学生,则以康熙年间的沈福宗、郑玛诺两人为先行者。而且,沈福宗对中西文化交流作出了重要贡献。郑玛诺是天主教第二位中国籍司铎,如以耶稣会而言,他还是耶稣会中第一位中国籍司铎。这在台湾出版、方豪著《中国天主教史人物传》中是写得清清楚楚的。可惜,当时大陆正在搞“文化大革命”,因此该书鲜为人所知。1988年3月,该书由中华书局出版,但人们以为该书是《中国天主教史人物传》而忽略了其中的留学生资料。笔者对基督教在中国的传播史稍有涉猎,下面即对他们的情况作一梳理研究。

一、关于沈福宗

著名历史学家、美国耶鲁大学教授史景迁(Jonathan.D.Spence,1936-),出生于英国,长于中国史研究,已出版15本关于中国历史的专著。2014年2月-3月,他在北京大学、复旦大学做学术讲座,宣称南京沈福宗是“17世纪第一个踏上欧洲大陆的中国人”[1]。现将笔者对沈福宗的认知,向读者报告如下。

(一)沈福宗是天主教徒,不是耶稣教徒

史景迁称沈福宗的父母为“被基督教转换的信徒”,是正确的。西方人把马丁·路德(1483—1546)改革前和改革后的基督教统称为基督教。但在中国,却是有明确区分的。中国人把马丁·路德改革前的基督教称为天主教,把马丁·路德改革后的基督教称为耶稣教(新教)。早在1583年即明万历十一年,利玛窦(Matteo Ricci,1552-1610)作为天主教耶稣会的传教士即已来华。他在中国的传教取得了极大成功:在南京建立了除肇庆、韶州和南昌以外的第四个据点,并结识了后来成为明朝大臣的徐光启。但在利玛窦去世后,1616年发生了“南京教案”。原来,耶稣会传教士王丰肃(Alphose Vagnoni,1566-1640)于1607年主持南京教务,教徒增至200余人。万历四十四年(1615),南京礼部侍郎沈氵隺上疏:“指控王丰肃等西洋传教士犯有以‘大西’对抗‘大明’,以‘天主’凌驾‘天子’,以治历法‘暗伤王化’和散财收徒收买民心等罪,要求查处驱逐。”[2]后万历帝(明神宗)下旨:将南京的王丰肃等“督令西归,以静地方”[3]。这就是有名的“南京教案”。当时,南京也有多名天主教徒被迫害。据史景迁的推算,沈福宗约生于“17世纪60年代初期”,“南京教案”发生时,他的父亲还未出生或出生不久。在“南京教案”发生后天主教徒被迫害、受难者的名录中,并没有姓沈的人。“南京教案”发生时,沈福宗的父亲还不是天主教徒。其后,“南京教案”事件逐渐平息,天主教耶稣会又派毕方济(Francis Sambiasi,1582-1649)“至上海、松江、开封、南京各处传教”[4]。至1664年,“南京有教友600”[5]。沈福宗的父母亲信奉天主教,当在毕方济等来南京传教之后,沈福宗出生不久,其父母请传教士为他“施洗”是很自然的。而马丁·路德改革后的基督教(新教)来中国传教则晚至1807年(嘉庆十二年)。因此,可以肯定,沈福宗信奉的是天主教而不是耶稣教(新教)。

(二)沈福宗是17世纪留学欧洲的中国人,但非“17世纪第一个踏上欧洲大陆的中国人”

史景迁说,“康熙前后”,“有大量中国人在海外经商的记载”。因此,中国商人在17世纪踏上欧洲大陆的大有人在。但沈福宗是从南京走出去的17世纪留学欧洲的中国人,因此,目前的史料还不能证明他是第一个到欧洲的中国人。

早在20年前,中外科学交流史专家、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研究所研究员潘吉星即在《传统文化与现代化》1994年第1期发表了《沈福宗在十七世纪欧洲的学术活动》一文,后经过修订、补充,该文又于《北京教育学院学报》2007年第2卷第3期刊出,详细地评介了沈福宗:他1657年生于江宁府(今南京),读书后没有参加科举,后与在江南的比利时耶稣会士柏应理(Philippe Couplet,1624-1692)相识,并从其学拉丁语。柏应理于顺治十六年(1659)来华,后在江南(江苏)传教。1681年,奉召向罗马教廷面陈康熙帝对“仪礼问题”的立场,离华前约定与25岁的沈福宗同往欧洲,1682年于葡萄牙靠岸。在柏应理安排下,沈福宗入葡京里斯本初级学院进修,学拉丁语、葡萄牙语、哲学和神学等。老师为他取葡国名为迈克尔·阿方索(Michel Alf onso)。教皇听说有中国人前来,还特地召见。柏应理趁召见之际,与沈福宗一起将他们带来的一批中国书籍献给罗马教皇英诺森十一世(1611-1689),并受到接见。此后,沈福宗又在罗马学府深造。通过在里斯本和罗马的进修,沈福宗熟练地掌握了西方语言文字,还对西方学术有了认识,成为兼通中西文化的学者。1684年,沈福宗和柏应理应邀赴法国,受到法国国王路易十四(1638-1715)的接见。沈福宗是这位法国国王接见的第一个中国人。1685年,沈福宗又应邀访问英国,在伦敦受到英国国王詹姆士二世(1633-1710)的接见。英国东方学家托马斯·海德(1636-1703)于1687年如此描述沈福宗:“这个年青人现年三十岁,性情善良,学习极其勤奋。”与沈福宗接触的英国科学家,不止物理学家胡克,沈福宗还与大化学家波义耳会面。在英国居住两年后,他又回到法国与柏应理重聚,然后一起去比利时。沈福宗还去过荷兰。他的欧洲之行给西方带来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优秀精神遗产,在人文科学和自然科学两大领域内做了沟通中西文化的可贵工作,也为祖国赢得了荣誉。1692年,沈福宗返华,至非洲西海岸时得热病,于葡属东非(今莫桑比克)附近去世,年仅36岁[6]。

(三)沈福宗出身于什么家庭

史景迁教授对这个问题,未作明确回答。笔者根据天主教传教士来中国后发展教徒的情况,试图回答这个问题。

利玛窦来中国后传教,主要是在上层官员中发展教徒。徐光启(1562-1633)、李之藻(1565-1630)、杨廷筠(1557-1627)是其中的最著名者。徐光启官至礼部尚书,相当于今日的外交部长和教育部长。李之藻为南京工部都水局郎中。杨廷筠官至监察御史,他是在利玛窦死后在李之藻宣教下信奉天主教的。

到了清朝,王丰肃来南京传教,则主要在下层民众中发展教徒。在“南京事件”中被迫害和受难的天主教徒中,“有一位卖饼的,一位卖书者兼印刷者,一位编织草帽的手艺人,一位园艺工人,一位木匠、一位修渔网的,一位装饰工,一位士兵和一位挑水人”[7],未见中国高级官员和士大夫。

毕方济、柏应理来南京等地传教,则主要是在中国中等阶层人士中发展教徒。中下级官员、商人、医生、教师,是其主要发展对象。沈福宗的父亲在毕方济来南京传教时入会,该是属于这一阶层。这一阶层都有一定文化水平。沈福宗在到西方前,“在中国时参与耶稣会的一个翻译项目,就是把中国的《大学》《论语》《中庸》翻译成了拉丁文译本,他在其中校对《论语》”,便是证明。

(四)沈福宗到欧洲后做了哪些有助于中西文化交流的事

第一,他把他负责翻译并负责校对过的拉丁文译本《论语》,赠送给了英国牛津图书馆。“当时英国牛津图书馆看到这个译本很是惊喜,存入了刚落成的博德利(Bodleian)图书馆”。“沈福宗由此结识了当时著名的东方学家托马斯·海德(Thomos Hydle),后者邀请他参加了一些学术圈晚餐聚会”。

第二,与学术界人士的交流,引起法国国王、英国国王和学者的关注。

路易十四接到沈福宗和柏应理献上的书稿并听取其内容介绍后,下令皇家印刷厂排印出版,书名为《中国哲人孔子,以拉丁文编写的中国人的学说》[8],使得沈福宗带来的儒家书籍被更多的人阅读和讨论。中国儒家著名的“四书”随着沈福宗的出现而迅速进入西方出版界。当时欧洲学术界和贵族阶级似乎是早已耳闻这些“孔子的书”(The Conf ucius)了。事后詹姆士二世访问牛津并问图书馆有没有“孔子的书”时,幸运的是图书馆正好刚刚获得,这让詹姆士二世很是欣慰。而且,当时伦敦的出版业也因为新邮政系统技术的提升而加快了书籍流通。“综合起来看,我们发现沈福宗运气很好,他带来了儒家经典的译本,被国王和学者所关注,同时也相信新的出版业态能够使得这些书籍被更多的人所阅读讨论”。

第三,关于语言学的话题。

沈福宗在西方的出现,进一步引起了西方对中国语言(中文)的兴趣。“当时欧洲研究外来文化首先是从语言学入手的,希伯来语、阿拉伯语、印度语等都有研究,中文当然更是核心语言了。康熙前后,都有大量中国人在海外经商的记载,商业交流也提出了对语言的认识需求”。由中国语言(中文)开始,进而对中国文化感兴趣,是顺理成章的。

第四,从出版印刷出发,沈福宗十分注意对欧洲书籍情况的了解。

欧洲的出版商和中国的书商肯定大有不同,这应该给沈福宗留下了许多印象,特别是书籍如何流通的,除了邮政系统外,应该还有别的系统引起了他的注意。此外,牛津图书馆刚开始为所有藏书进行编目整理,“沈福宗见证了一部分过程,涉及到图书的存储、档案计算和工具发明等等,相信他对此有很多想法带回中国”。

第五,沈福宗可能还是游戏世界化的最早普及者,也展露了一些重要的思想火花。

史景迁在牛津图书馆馆长海德先生1691年出版的书里,找到了他和沈福宗的更多对话内容。“那本书是关于象棋游戏的全球比较,书里提到许多种象棋玩法,包括东亚的、中国的,是一个中国人沈福宗提供的”。史景迁发现,沈福宗还有这样一面,他介绍的全球多种象棋游戏,让海德先生意识到这个游戏并不像他玩的国际象棋那样是“国际”的,而是有各自不同的玩法。“沈福宗还试图从象棋规则中来讨论世界不同政治态势的原因,而当时还没有出现‘博弈论’(Ga me Theor y)。我还不确定这点对历史研究有什么意义”。

第六,沈福宗和西方科学界也有交流。

“科学界中与沈福宗有交往的,是往来于伦敦和牛津的胡克(Robert Hooke,1635-1703)。胡克是著名物理学家和天文学家”,“他在物理学、天文学和科学仪器方面有一系列重大发现和发明”。“沈福宗到来后,胡克在伦敦与之会面,后又在牛津相见。二人长谈过中国语言文学、历史、哲学和科学技术问题”[9]。当海德先生问沈福宗还想见什么人时,后者回答是当时英国最著名的科学家罗伯特·波义耳,也就是现在大家熟知的波义耳定律的发明者。然后,沈福宗就被安排和波义耳在伦敦会面了,谈话内容被藏在庞大的波义耳档案中。具体内容并未被详细记录,但史景迁看到他们谈了中文的复杂性、度量衡以及中医草药。“当时欧洲有许多骗子教师兜售中文速成课,这让想学习中文的人很苦恼。所以沈福宗还被问到究竟掌握多少汉字才算是有学识时,他回答说,大概一万两千字。那么对方一般就表示:‘啊!多谢。’”

当然,沈福宗为中西文化交流做的事远不止这些。史景迁所知道的就有别的学者尝试从中研究一下当时中西之间的经济交流和科技交流问题。史景迁说:“沈福宗故事背后的意义也需要更多思考,比如全球交流情况、儒家经典对启蒙思潮的影响、语言交流影响、对中国的印象等等。我将一直思考这些故事的细节,也问自己,如何衡量这些细节背后的历史价值。”

(五)沈福宗究竟死于哪一年

潘吉星认为,沈福宗于1692年去世,而史景迁则认为,他在回国途中因“印度洋上的热疾”而于1691年突然去世。沈福宗的卒年,我倾向于潘吉星的看法,即卒于1692年。因为潘吉星治学比较严谨,他根据海德1687年有关沈福宗的拉丁文记载:“这个年青人现年三十岁,性情善良,学习极其勤奋。”上推30年,得知沈福宗生于1657年。他又根据法国人荣振华(Joseph Deher gne,1903-1990)的《在华耶苏会士传》(1973)记载,肯定沈福宗卒于1692年9月2日。而史景迁的历史著作,虽有创见,有新意,叙述历史故事引人入胜,文笔清晰流畅,但在考证方面有所欠缺。他说沈福宗约生于“17世纪60年代初期”,卒于1691年,都缺少切实的考证。

我希望,南京的沈氏家族后人和中国的历史学界共同努力,把沈福宗的一生搞清楚,让他为国人周知;更希望文艺界能把他的事迹写成小说、编成电影、电视剧,使这位为中西文化交流作出开拓性贡献的传奇性人物,扬名于中国,传播于世界。

二、关于郑玛诺

据《中国天主教史人物传》(中册)“郑玛诺”条目所引上海徐家汇藏书楼藏抄本《道学家传》:“郑字惟信,广东香山岙人。自幼往西国罗马京师习格物穷理超性之学,并西国语言文学。深于音乐,辨析微茫。康熙十年辛亥来京,十三年甲寅卒,墓在阜城门外滕公栅栏。”[10]这里说得过于简单。经方豪先生考证,郑玛诺生于1633年(清顺治八年)5月25日。1645年,法国人陆德神父提议率领中国及安南北圻(东京)、南圻少年各一人,赴罗马深造。“会长以经济困难,只允许带郑玛诺前往,得其父亲同意”,“起程日期为是年12月20日”。按照中国的年龄计算,郑玛诺当时为13虚岁,按西方的年龄计算,郑玛诺为12岁。小小12岁年纪,即敢于远涉重洋,到外国学习,是很不容易的。他比沈福宗出国留学早了36年。1646年1月14日,抵麻六甲。但他从麻六甲出海不远即为荷兰人掳掠,被送往爪哇巴达维亚拘禁。三个月后释放,重返麻六甲,经印度洋至卧亚,然后再由波斯而至亚美尼亚。郑玛诺在亚美尼亚某修道院灵修6个月,即学会当地语言,与当地人谈吐无异。经过土耳其时,郑玛诺又因其貌似蒙古人而遭拘审,因其流利的亚美尼亚语而被释放。

经过五年的坎坷跋涉,郑玛诺终于到达罗马。在进入初学院之前,他在罗马住了一年十个月,“而在初学院注册簿第三十四号名下,不仅称其健康良好,又注明其教育程度为‘文学生’”。欧洲所谓“文学生”,其程度与当时中学四五年级相等,且注重拉丁文与希腊文,“可知玛诺居罗马一年六个月时期中,必曾努力完成欧洲学生四年内的课业”。

1653年秋,郑玛诺誓许耶稣会圣愿,入罗马公学深造。按该公学学制,读修辞学一年,哲学三年,其中包括理则学一年,物理学(自然神学)一年,形上学一年。“玛诺以一年读毕,亦属罕见”。

毕业后郑玛诺留居罗马,担任教职,教授拉丁、希腊文法和拉丁、希腊文学。“一个中国人在欧洲文艺复兴的中心——罗马,著名的学校中教授拉丁、希腊文学,在历史上,尚无先例。”1666年,郑玛诺继续攻读神学。1662年4月,在葡萄牙候船期间曾到哥因勃拉就读。在欧洲期间,郑玛诺晋铎,成为神父。

1666年,在马理尼神父率领下,郑玛诺神父与其他14位传教士,自里斯本扬帆东渡。“行前,葡王曾予召见”。他们一行抵卧亚时,大受欢迎。“但耶苏会当局竟不许其返回中国,留在当地传教”。“郑玛诺对于自己不能回祖国传教,深为不满”。他一方面学习当地方言,一方面在孟买之南的一个港口宣教,任财务主任,“兼任主日讲道”。1688年5月14日,郑玛诺与其他外国教士6人自卧亚起程,“同年8月19日(阴历七月廿三日)安抵澳门”。从上可见,郑玛诺是确确实实的留学生,在国外学有所成,升为神父,而且在外国传教,很有威信,这在当时也是唯一的。

郑玛诺在澳门时,曾上书耶苏会亚洲区总会长:“过去不愿录用中国司铎。在此紧急关头,非本国司铎,不足以挽救危局。据余判断,此事如不迅即付诸诸施,已往传教事业将尽成泡影。”言辞颇为急切。这对后来天主教在中国晋升中国神父并发挥他们的长处,是起了促进作用的。此后,郑玛诺以广州为中心,“四出探访教友。为时约两年”。即1669-1671年。

1671年,郑玛诺奉康熙上谕,随同意大利人闵明我、德国人恩理格到达北京,从事宣教活动。可惜那时郑玛诺身体日见衰弱,患严重肺疾,但他“在北京仍在病中挣扎一年以上”。1673年5月26日,年仅40岁的郑玛诺英年早逝,未能展其抱负,伸其才学,是中国天主教界的一大损失。

4个月后,北京会院院长安文思上总会会长意大利文书云:“对郑玛诺神父之逝世,殊深悼惜。彼确为中国的光辉与荣耀。”“请速栽培中国司铎(吾人亦在此方面努力),使郑神父后继有人,郑神父在天亦必为此求主。”

由上可见,沈福宗为中西文化交流作出了重要贡献,郑玛诺为天主教在中国的传播作出过相当努力,他们是17世纪由中国走向欧洲的最早的留学生。在21世纪中外文化交流大为发展的今 天,我们应该记住他们的名字,宣扬他们的业迹。

[1]郑周明编译整理《史景迁:如何跟中国历史人物打交道》,《文学报》,2014年3月13日。本文中有关沈福宗的引文,凡未注明出处者,均见该文。

[2][3]樊洪业:《耶稣会士与中国科学》,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33、34页。

[4][5]王治心:《中国基督教史纲》,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版,第76、113页。

[6][8][9]参见潘吉星:《沈福宗在十七世纪欧洲的学术活动》,《传统文化与现代化》1994年第1期,《北京教育学院学报》,2007年第2卷第3期;潘吉星:《中外科学交流史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761-773页。

[7][法]J·谢和耐:《中国文化与基督教的冲撞》,于硕、红涛、东方译,辽宁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第111页。

[10]方豪:《中国天主教人物传》(中册),中华书局,1988年3月,据台湾台中光启出版社1970年9月版影印出版,第188页。以下凡与郑玛诺有关引文,未注明出处者,均引自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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