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慧
(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2)
《白象似的群山》中伦理身份的多元解读
王 慧
(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2)
海明威的经典短篇小说《白象似的群山》含有丰富的伦理道德内涵,从文学伦理学的角度看,它在一个更加广阔的空间中探讨了人与人之间、人与他人之间的相处关系和存在的意义。而海明威的“冰山原理”创作风格使得其中美国男人的伦理身份存在多元解读。同时,也正是因为“冰山原理”的存在,美国男人伦理身份的不确定性使得读者可以根据自己的阅读视角来对其身份得出一个定论,这就形成了一种新的“阅读伦理”,有利于填补海面下的冰山想象空白,从而进一步挖掘文本的艺术价值,揭示其艺术魅力。
《白象似的群山》;伦理身份;阅读伦理;多元解读
《白象似的群山》(Hills Like White Elephants) 是海明威短篇小说的经典之作,写于1927年,收入其短篇小说集《没有女人的男人》(Men Without Women)里。这部由对话组成的小说全文只有1 445个单词,但它却蕴含着多方面的意义,国内外学者也曾从多个角度对这部作品进行了认真的研究,研究成果较多,光是中国知网中关于这一步作品的研究成果数量就有190篇。但它们大都集中研究作品中所表现的“冰山原理”“象征手法”“零度写作”等,却较少有人对这部作品中的伦理意识进行剖析。事实上,从文学伦理学的角度看,这部作品突破了局限,在一个更加广阔的空间中探讨了人与人之间、人与他人之间的相处关系和存在的意义,蕴含着丰富的伦理道德内涵。
伦理身份是文学伦理学的核心术语,它是指在特定的伦理环境中,人物之间的关系。伦理身份有多种分类,如以血亲为基础的身份、以伦理为基础的身份、以道德规范为基础的身份、以集体和社会为基础的身份等。在阅读或者分析一部作品时,我们会发现几乎所有伦理问题的产生往往都同伦理身份相关[1]。所以,我们只有弄懂了作品人物的的伦理身份,才能更好地理解作品所隐藏的,需要我们去挖掘的深层次的东西。通过对《白象似的群山》的研究成果进行梳理分析,很多研究者都认为美国男人的身份是未出生婴儿的父亲,进而从这一点出发来展开自己的研究论述与解说,笔者不认为这些是观点,这样的解说论述是有道理的。但小说是否真的是这样刻画的呢?笔者认为《白象似的群山》中的美国男人存在着多元伦理身份,这与其“冰山原理”创作手法是分不开的。同时,也正是因为的“冰山原理”的存在,美国男人伦理身份的不确定性使得读者可以根据自己的阅读视角来对其身份得出一个定论,这就形成了一种新的“阅读伦理”,这就有利于填补海面下的冰山想象空白,从而挖掘进一步文本的艺术价值,揭示其艺术魅力。
婚姻,是一个神圣的词汇,它不仅仅是一纸契约,更代表着忠诚和责任。依据西方人在圣经的监督下所宣读的婚姻誓词可以看出,婚姻是要求男女双方尊重、保护、爱护彼此,不论其是生病还是健康、贫穷或者富有,都始终忠于对方,不离不弃,直到一方离开这个世界。而在《白象似的群山》中的男主人公,即美国男人,就面临着一个这样的婚姻身份疑问:他是已婚还是未婚?如果他是已婚,那么吉格只是他的情人,而未出生的婴儿则是一个私生子;如果他是未婚,那么吉格则是他的女朋友,未出生婴儿是未婚先孕的,不存在“私生子”这一说法。所以,从美国男人是否结婚这一角度出发,他存在两个截然不同的身份。
如果美国男人已婚,那么吉格则是一个第三者,只是他的婚外情人,由此可见美国男人没有遵守婚姻誓词忠于他的妻子和婚姻,他欺骗了自己的妻子,违背了婚姻道德。与此同时,他还欺骗了吉格,他也并非爱着吉格,只是在玩弄吉格。他对吉格似乎不大在乎,但又表现出在乎的样子,是一个很虚伪的人。不仅如此,他还是一个不负责任,极力推脱责任的人。他选择和吉格发生婚外情,但在吉格怀孕后他却又极力劝服吉格去做人工流产手术,他玩弄了吉格,却不对他的孩子负责任,选择不让孩子来到人世,想推脱责任自己承担成为一个父亲的责任。
从小说中美国男人和吉格的对话内容可以得知,他一直在试图说服吉格去做人工流产手术,美国男人说“它是一个极其简单的手术”(1)以此来劝诱吉格。可是在那个年代,医学手术并不是很先进,老式的人工流产手术稍有差池对于女方来说很可能就意味着死亡,即使手术顺利,流产对于女方身体的伤害也非常大。可美国男人却丝毫不顾及吉格的伤痛,四次提到手术的简单,表明他想让吉格进行人工流产的坚决态度和固执想法。而且美国男人在诱逼吉格进行堕胎的同时,还以退为进为自己的无情加上了一层柔情的外衣,宣称自己在乎吉格,尊重她的决定,“如果你不想做我是不会让你做的”。而吉格的回答“不,一旦它被拿走,你就再也不可能使它回来”表明她不想做手术,但他还是重复那一句话“它是一个极其简单的手术”。可见他并不是尊重吉格的决定,只是想给吉格制造一个他尊重她在乎她的假象,他明明知道吉格不想做手术,但他还是不放弃,他依旧在坚持自己的观点,固执地劝说着,以期实现自己的目的。他对吉格并不是真正的爱,只有欲望而没有责任。他说“除了你以外我不要任何人,任何其他的人”,他不要除了吉格以外的任何人,而婚姻不仅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这句话就意味着他并不看重他们之间的感情。他所谓的“只要吉格”实质上也只是需要她的身体来满足自己感官刺激和情欲罢了,这是他身上邪恶兽行表现,压根就不管吉格的感受,由此可见他的自私。打从一开始,他就在思考要怎样进行做手术的话题,他要努力说服吉格放弃那个孩子。
美国男人已经结婚了,但他却和吉格发上了婚外情,甚至还让吉格怀上了一个“私生子”,这本身就是不道德的,他既欺骗了自己的妻子同时又在玩弄吉格,是要接受人性的谴责的,更糟糕的是,他一直试图劝服吉格去打掉孩子,这一举动是想抛弃他作为父亲的身份,是更不道德的,要受到更加严厉的谴责和批判。
如果美国男人未婚,就不存在对婚姻不忠这一说法,那么是不是就可以推翻以上说法,让美国男人逃脱这些谴责和批判呢?还是不可以的。即使美国男人是未婚的,他依然在试图背弃父亲这一身粉,依然是要受到谴责和批判,只是这一批判则需要以另一个身份来进行解读,即从是否是“父亲”的角度来解读其中包含的伦理因素。
“父亲”,不仅是一种称呼,更是一种责任和义务的表征,尤其是在父权制社会中,表征性更为重要。在《白象似的群山》中美国男人除了可以从婚姻身份角度解读外,“父亲”这个身份同样适合他。他究竟是不是父亲,从作品中我们无法得知,不过无论他是不是一个父亲,他都要做出选择:要不要接受新生命的降临。很显然,他选择了不接受,极力劝服吉格去做人工流产手术,打掉那个孩子。而正是这样的一个选择可以帮助做出两个合理的推论:他是未出生婴儿的父亲,他不是未出生婴儿的父亲。
一是,他是未出生婴儿的父亲,那么他让吉格去打掉孩子,就是背弃了父亲的身份,这样他就成为了一个不负责任、有违道德、自私的父亲,呈现的是一个想亲手扼杀未来孩子的无情的不道德的父亲形象。
从小说中我们可以知道美国男人一直在试图劝说吉格去做人工流产手术,仅此这一点就知道他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连未出世的孩子都不要,不留恋自己的骨肉,没有痛苦,还信誓旦旦地说爱吉格。他说他爱吉格,可是又选择抛弃两个人爱情的结晶。如果一个人可以不要自己的骨肉,那么其他人于他又是什么呢?他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不负责任选择不要,那他会一直要吉格吗?而且他为这件事苦恼了很久,“这是唯一一件让我们烦心的事,它是唯一一件使得我们不开心的事情”,由此可以推测当他知道吉格怀孕后,感到非常烦恼,这个突如其来的小生命弄得他很不开心,影响和困扰了他。最后他选择不接受新生命的来临,除去这个烦恼,于是,他要尽一切可能劝说吉格去做手术,去扼杀掉自己的孩子,因为他认为做完手术后就可以万事如意,舒舒服服地享受生活中美好的一切,孩子是他享受生活的一个阻碍。与其说美国男人怕这个突然降临的孩子会打乱他们现在的生活,还不如说是他不敢接受未来的新生活,是一个不敢面对新生活的精神贫乏者。
小说开头写到吉格经意或不经意间说出了群山像“白象”(2)的比喻时,美国男人对吉格的比喻做了直截了当的否定回答:“我从来没有见过象。”但吉格顺着他的话回复说“你当然没有见过白象”时,他却又出乎意料的说“我也许见过白象,光凭你说我没有见过白象,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此时,他已然了解了吉格所说的“白象”是什么,可他的前后不同的回答却第一次透漏出他是有意回避或是不敢正视吉格谈论的问题,后来吉格还曾三次说到远处的群山像白象,但美国男人都把话题岔开了,这是在暗示吉格不要再谈论胎儿的事情了。这些都说明美国男人的确被吉格肚子里未出世的小孩折磨得心烦意乱,他不敢也不想接受未来新生活的挑战,劝说吉格去堕胎成了他唯一的目标。
为了不背负父亲的身份,不承担作为父亲的责任,他选择不要自己的孩子,选择亲手扼杀他而不是选择面对一个全新的生活,选择去迎接他的到来。
二是,他不是未出生婴儿的父亲,就是说吉格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那他选择劝服吉格打掉孩子则是合理的。因为孩子不是他的,选择要还是不要,这不是他应该承担的责任。可就算是这样的选择,依然是可以说他是一个自私的人。因为他说他爱着吉格,可他却不爱吉格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才劝说吉格打掉。不仅如此,他劝说吉格去做手术,是在丢弃自己成为未出生婴儿合法父亲身份的同时,也剥夺了吉格成为母亲的身份。吉格在故事中的身份除了是美国男人的女朋友外,她还是肚子里孩子的母亲。而他要吉格打掉孩子,无疑是让吉格也不能成为母亲。他认为做个手术就是把空气注射进去,但吉格知道孩子一旦被拿走就永远的失去再也不会回来。因此吉格并不想失去孩子,显然男人完全不顾吉格的感受,软硬兼施,劝说和威逼相结合,以致于最后她受不了他的劝说,只能连用七个“求你”来请求美国男人停止劝说,故事也在这里接近尾声。
这些是从“父亲”这一角度来进行解读的,不管美国男人是不是未出生婴儿的父亲,从一开始他就在有意试图抛弃属于自己的“父亲”身份,试图抛掉这一责任和义务。很显然,这一有违人性伦理道德的“抛弃”是要遭受职责和批判的。
从以上分析可以得知,美国男人存在着四重伦理身份的疑问:已婚?未婚?父亲?不是父亲?这四个身份存在着交叉,正是这个交叉构成了笔者对其伦理身份的多元解读。其实无论美国男人是哪一个身份,他的选择都是要受到批判的,因为他都试图在逃避成为“父亲”的这一伦理身份。而正是由于美国男人的伦理身份存在着多元性的特征,才使得其作出的选择面临着不同方式的解读,这也为我们了解这部作品做出了合理的解释。
但这些解释又需要读者根据自己的兴趣来进行选择,而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海明威的“冰山原理”创作在指引着我们去进行阅读,进行想象,使得我们的阅读充满了无数的空间。那这样的阅读是否有价值呢?笔者认为是有的,而且,这是一种新的阅读伦理的存在。
英国学者安德鲁·班尼特(Andrew Bennett)在他的《读者与阅读》(Readers and Reading)一书中曾说过这样的话:“阅读可以说是一种对现代性有特殊意义的现象。与封建时期专治释经学(exegesis)和清教时期专治类型学(typology)不同,现代的阅读既不以单一文本为中心也不以单一作品为权威。现代社会是一个阐释的社会(interpretation)。我们所有人都成了各种阅读者。”[2]的确,我们所有人都成为了阅读者,尤其是在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随着电子信息业务的拓展以及传播媒介影响的扩大,我们有更多的途径去接触到各种各样的作品,只要我们动动手指就可以查阅出我们想要的相关资料和数据,但这样也容易造成接受的盲目性和重复性,即在前人已探索出的圈子里活动,形成一种较为固定的阅读伦理观,循着前人的步伐,没有创新。因此,我们需要结合自己的实际需要来改变这种已有的阅读伦理观,形成一种新的阅读伦理,进行自己的思想创造。
法国文学批评家罗兰·巴特认为文本具有两种不同的倾向:“读者式”(readerly)文本和“作者式”(writerly)文本[3]127。前者让读者按照作者预想的方式进行解读,获得的是作者所赋予文本的意义,它是一种封闭式的文本,非常容易阅读。在这种阅读过程中,读者完全在作者的控制中,是被动接受式的,处于被规训的位置。而在“作者式”的文本中,虽然文本提供了意义的框架,但依然留下了大量的空白,要求读者去填空,与文本展开对话。读者所进行的解读方式和得到的影响,并不是作者所能把握的,而是在其控制能力所掌握的范围之内[4]。《白象似的群山》就是一本“作者式”的文本,海明威将“冰山原理”演绎得淋漓尽致,读者可以根据自己的阅读需要结合浮在海面上的八分之一,发挥自己的想象来对其进行解读。既然还有八分之七在海平面以下,还有如此多的空白可以供读者去填补,那么读者何不由着自己的兴趣,在合理的基础上来进行填补空白但又不是毫无根据地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呢?
在《白象似的群山》中包含着许多空白的内容可以供读者去填补,而美国男人的身份就是最佳对象之一。海明威只用了1 000多字叙述整个故事,除了他们的对话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点缀,读者只能根据其对话内容猜想美国男人在故事中扮演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是否已经结婚,是否是未出生婴儿的父亲。而又由于读者知识背景不一样,可以根据自己需要各执一说,他们可以选择他们的观点。正如其他研究者所认为的“美国男人就是未出生婴儿的父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观点就是某一固定的阅读伦理观,但是“冰山原理”的魅力,使得这种阅读伦理观念需要改变,从而形成新的阅读伦理。
所谓叙事视点是指叙述小说作品的角度,作者与叙述者的关系,即作家以什么身份充当作品的叙述者。沃尔夫冈·伊瑟尔指出:小说中作为原则出现的有四种视点:叙述者视点、人物视点、情节视点和虚构的读者的视点[5]。“叙述者参与”(内聚焦型):叙述者使作品事件的参与者、阅历者,充当小说的一个角色,作品的全部内容都是从这个角色的眼光来观察、以这个角色的口吻来叙述的,主观感情色彩较浓。“叙述者观察”(外聚焦型):叙述者不充当作品中的角色,采取客观的态度从旁叙述,从旁观察,其签署一般只限于外在的描写,对描写的一切不作主观的解释和评议,更不直接描写人物的内心。叙述者全知”(非聚焦型):叙述者与作品中的人物事件没有关系,但对作品中发生的一切无所不知,叙述不受时间空间的限制,还能深入人物的内心世界。
海明威在《白象似的群山》中则用了外聚焦的叙事模式来叙述这个故事,让美国男人和吉格展开对话,没有周围事物的描写,没有交代时间、地点,没有告诉读者他们各自的职业、拥有什么样的社会地位……什么都没有,只展示出对话的那一部分,而其他的部分则需要读者自己去理解,这本身就给读者在阅读解决文本时增加了悬念。菲斯克说:“解决文本是件复杂的工作,其复杂性既在于它的使用方式,也在于它的内在结构。文本意义所赖以存在的复杂密集的关系网,是社会的而不是文本的,是由读者而不是文本作者创造出来的。当读者的社会体验与文本的话语结构遭遇时,读者的创造性便得以发生。”[3]148在罗兰·巴特看来,阅读“读者式的”文本容易阅读,能够吸引大多数的人,而“作者式的”文本留下大量的空白,需要读者的积极参与,难度很大,只能够引起一小部分人的青睐[3]128。因此,读者要降低难度,就必须需要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在与文本的交流中,创造出自己的意义,进行相应的选择,按照自己所处的场景,对其进行解读和阐释,从而,做出对于自己阅读视角的定位。此时,读者的选择和视角就又构成了在阅读当中新的伦理选择。
这正如作品的开头用简单的描写来引出全面的内容,在作品的结尾又由“我很好,我没有什么事,我很好!”来收住一样,开头的平淡无奇,结尾的波澜不惊,使得中间所有的矛盾冲突都戛然而止,这就是伟大的艺术。不论前面两个人存在着怎样的冲突,怎样的不愉快,到这里全部结束了,看似毫无动静的文字,却是全文的点睛之笔。吉格由前文“你再说我可要尖叫”时的激动情绪转向了冷静,这不得不让读者惊奇,这是为什么呢?难道吉格已经做出了选择,而她的选择又是什么?是选择留下孩子还是选择放弃孩子?我们都不得而知,但不论吉格的选择是什么,这个选择都让她如释重负,获得了身体上和心理上的双重解放。因此,当美国男人问她感觉怎么样,吉格做出那样的回答也就不足为奇了。也许吉格会选择打掉孩子,这样美国男人也无需做出其他的选择。也许吉格还有别的想法,比如说离开美国男人带着未出生的婴儿去另外一个地方好好地生活……这些都是需要读者自己去完成的部分,可以猜测,也可以遐想。不论美国男人的伦理身份是什么,也不论吉格将会选择一条什么样的路去走,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作为阅读者要如何去理解它。这就是海明威的高明之处,海面下的冰山到底是怎样的,只有前去查探的人才知道,如果不亲自去查探,那就只能让读者发挥想象,去填补这种空白。至于要怎样选择,得看读者自己,让读者自己选择某种方式查探那八分之七的冰山是怎样移动的。
作为阅读者,大可不必死守着前人的枷锁,在门里面彷徨探寻。只要读者稍微转变一下我们的阅读伦理观,形成一种新的阅读伦理观念,就可以形成一种直接的联系,即作者-读者的联系。这样,读者们不仅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还在作品中找到了自己的乐趣,何乐而不为呢!
注释:
(1)本文相关引文均由笔者自译,英文引文出自海明威著《没有女人的男人》,晨光出版社,1949年版,以下不再一一说明。
(2)白象:白象是英语文化中的一个意象,它代表着昂贵却带来麻烦的东西,即累赘。从后文可以推断出,“白象”是指吉格肚子里未出世的婴儿。
[1]聂珍钊.文学伦理学批评:基本理论与术语[J].外国文学研究,2010,(1):12-22.
[2]张鑫.英国19世纪出版制度、阅读伦理与浪漫主义诗歌创作关系研究[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2.
[3][美]约翰·菲斯克.理解大众文化[M].王晓钰,宋伟杰,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1:127-128,148.
[4]李辉.幻象的饕餮盛宴:西方马克思主义文化消费理论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2:251.
[5][德]沃尔夫冈·伊瑟尔.阅读活动:审美反应理论[M].金元浦,等,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1:44.
I712.04
A
1672-0768(2014)01-0092-05
2013-11-08
王慧(1989-),女,湖北咸宁人,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欧美文学。
[责任编辑:胡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