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市
康克清(1911―1992),原名康桂秀,江西省万安县人。是中国无产阶级革命家,妇女解放运动领导人,朱德元帅的夫人。康克清一生积极践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不让人们过多地宣传自己,直至今日,也没有关于她的传记,人们对她波澜壮阔的革命经历更是缺乏全面的了解,因此本文尝试对康克清丰富的革命活动做些介绍。
悲惨童年铸就她倔强的性格
距江西省万安县城十里外有个村庄,叫罗塘湾,这里依山傍水,风光秀丽,是个鱼米之乡。康定辉是村中一位勤劳朴实的农民,他的妻子叫黄年姑,是一个农家妇女。康家世代为农,家境贫困,祖祖辈辈靠租耕地主的土地生活。村子里的穷兄弟们看到康定辉老实又勤快,生活却这般困苦,便凑钱给他租了一条渔船,让他打鱼养家。
1911年9月7日夜晚,黄年姑生下个女娃,康定辉期盼着下一代能摆脱贫困,给这女娃取名“桂秀”。康桂秀刚出生20天,康定辉就因缴不起渔税而被抓去坐班房了。与康定辉同牢房的有一个名叫肖庆仲的人,他对康定辉说:“可不可以将你的女儿送给别人,给她寻条生路,这样可暂解你家的燃眉之急?”康定辉说舍不得。
丈夫被下狱,可怜的黄年姑背着小桂秀,走门串户,向周围的穷苦亲友东筹西措,借了一些钱,方才把康定辉从狱中赎了回来,船也赎回来了。肖庆仲出狱后,又来到康家,说:“定辉老弟,不是我心肠不善,上次在号子里谈到你家女娃的事,我在大屋场村有个老姑父,名叫罗奇圭,虽说他家境也不富裕,但一日三餐还是有的,老两口人很厚道,非常疼爱孩子。”康定辉让妻子拿主意,黄年姑说:“不给人家吧,孩子留在咱这穷家吃不上饭,这条幼小的生命还真不知道能否拉扯大,给了家境好一点的,或许有条好点的生路。”夫妻俩商量了整整一夜,到了拂晓,黄年姑才咬了咬牙,说:“还是送去吧。”
罗家来抱孩子时,黄年姑眼里噙着泪水,紧紧地将小桂秀搂在怀里:“来吧!小桂秀,吃妈妈最后一口奶吧!不是妈狠心,儿呀,实在是这世道逼得咱们没办法。”说着,泪水一滴滴滴在小桂秀幼嫩的脸庞上。过了一会儿,罗家来抱孩子的人有些不耐烦了,一边劝说一边去抱孩子,硬是从黄年姑怀里夺过孩子。孩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这哭声撕扯着父母的心,也打动了在场的人,大家不禁黯然落泪了。黄年姑更是悲情难耐:“儿呀!心肝呀!”她捶胸顿足,泪如泉涌。
康桂秀到了罗家后,养父母对她精心抚养,虽然家境也不富裕,但总比在康家好些。康桂秀自小热爱劳动,练就了健康的体魄,她经历了旧中国山河破碎、民不聊生的深重苦难,也受到了风起云涌的农村大革命的深刻影响,养成了倔强的性格,凡事敢作敢当,爱打抱不平。
智擒白军的女英雄
1925年,康桂秀刚14岁,就在家乡参加了如火如荼的农民运动。1926年,她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1927年,担任乡妇女协会常任秘书。8月的一天,康桂秀领了几个十六七岁的小姐妹风风火火地跑到农军(农民自卫军)报名台前,大声对征兵负责人罗存定说:“大队长,给我们几个姐妹也写上名字,我们要当农军。”罗存定笑了,站起身说:“你们看,咱们这里站的都是男的,规定也不收女的,你们是女娃,回去吧,等成立女子连时你们再来参加。”康桂秀一听不收女兵,质问道:“女娃就不能当兵吗?古代的穆桂英、花木兰,她们不都是女的吗?人家还都领兵挂帅哩。北伐军里也有女兵,女兵一样能行军打仗,你这个农军为啥不招收女兵,真是封建老顽固!”一连串质问,弄得罗存定无言以对。眼见康桂秀这样坚持,罗存定与农军其他领导商量后,决定破格吸收她们参加农军,并当场在农军登记簿上补上康桂秀等几个姐妹的名字。
自从工农运动开展以来,万安县建立了几个兵工厂,也制造了一批梭镖、大刀、鸟枪、来复枪、土手枪,但光凭这些要攻取县城还远远不够。万安县委为此发出号召,除了加紧制造土枪土炮外,还要设法从白军(反对工农红军的军队)逃兵和还乡团手里夺取武器。县委发出通知后,雷厉风行的康桂秀立即召开妇女积极分子会议,将县委的决议告诉大家,她问姐妹们:“敢不敢从白狗子逃兵手中虎口夺枪?”姐妹们毫不迟疑地回答:“怎么不敢呢?不敢咱还参加农军干什么?”可是,在场的几个男青年讥讽她们:“你们这些妇女还敢夺枪?”姐妹们毫不示弱:“你们千万别门缝里看人,等我们夺几支枪来给你们看看!”
一天上午,康桂秀带着3个女伴手挎提篮,赤着脚到罗塘湾南坝洲上挖猪草。不多久,她们把篮子装满了,正准备回家时,发现远处芦苇丛中横七竖八地躺着6个白军,且每人身边都摆放着1支枪。原来,这是国民党十四军赖世璜部的几个散兵游勇。康桂秀对姐妹们说:“一定要将这几支枪弄到手!”然而,白军有6人,姐妹们却只有4人,康桂秀对小姐妹们说:“硬拼是不行的,得想法子,以智取胜。”
康桂秀与几个姐妹悄悄地商量好了对策,并马上分头行动。她让一个姑娘赶回罗塘至善小学,向在那里的农军领导报告,另外3人则有意吵醒白军散兵,与他们拉家常,还说要请他们到家里吃饭。不多时,这6个国民党散兵被3个姐妹引到了接近罗塘至善小学的农军驻地。他们一跨进农军驻地的大门,早已得到情报的十几名农军一拥而上,生擒了这6个国民党散兵,他们的6支枪全被农军缴获。
在万安县城周围的几个乡村,仅以此法,农军就先后缴获了白军长枪40余支、子弹80余发。后来,在全县一次党组织负责人大会上,时任中共万安县委宣传部部长陈正人特意提到此事,夸奖她们:“这是一个创造,叫路边插花,巧夺敌枪。”中共中央主办的《布尔什维克》月刊,也就此发表了一篇通讯报道:“万安农民最勇猛……。农村妇女亦极为勇敢,每遇见单身白军士兵,必停止耕作前去缴枪。”康桂秀及姐妹们密切配合农军作战,加强了农军的武装,提高了农军的必胜信心,有效地支援了攻打万安城的战斗。
誓做革命暴动女干部
养母见康桂秀整日里东奔西跑,觉得女孩子这样不像样,又容易惹事,时常为她提心吊胆。于是,开始给康桂秀物色婆家,希望可以拴住她。一天晚上,养母将康桂秀叫到自己屋里,关切地说:“桂秀,你也不小了,总不能在我们身边过一辈子,革命造反的事最好不要去想,这样今天红,明天白,我们实在不放心呀!”康桂秀听后很生气,可念及父母的关爱,便委婉地说:“妈,我的婚事你们不用操心,我自己会做主的。革命的道路我是走定了,谁也阻拦不住。”
一天上午,康克清在外开展革命活动回来,看到屋里坐着一个老婆子和一位小伙子,桌上还摆着贴了红纸的酒、肉、糕点等礼品,便明白了七八分,但她还是佯装不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养母笑着回答:“桂秀啊,今天是个好日子,给你定亲,这是件大喜事,你应该高兴才是。”那个媒婆也凑过来说:“贺喜!贺喜!”看到她们这样事先不告诉自己便一唱一和,康桂秀很是气愤,她指着媒婆说:“你说什么贺喜,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我的事不要别人管,我自己做主。”她一边说,一边叫媒婆将酒、肉、糕点等礼品赶紧拿回去。康桂秀的养母气得浑身发抖:“桂秀呀,你哪儿来这么大的胆子,爸妈的话也不听了。”媒婆也趁机帮腔说:“你家收了人家的彩礼,如不去,到时捆也要把你捆上轿。”康桂秀听了,更是火冒三丈,大声地斥责媒婆说:“你敢捆我?看谁敢上前!我今天就是要带头反对封建迷信包办婚事。看哪个敢动我!”说完,她愤怒地大步朝门外奔去。媒婆和那个小伙子见势不妙,便寻找机会溜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哪个媒婆敢登罗家门给她提亲了。
1927年8月下旬,中共万安县委派人去南昌,从中共江西省委处获悉八七会议精神和省委关于秋收暴动的计划。万安县委随即在罗塘召开会议传达贯彻,研究武装暴动的准备工作。随后,中共江西省委在万安建立赣西特别委员会,领导万安等地的农民起义。10月中旬,中共万安县委在罗塘召开全县党的活动分子会议,成立以曾天宇为书记的万安行动委员会,负责指挥全县武装暴动,并由曾天宇、张世熙、肖素民3人组成参谋部,负责策划攻城工作。11月10日,在中共赣西特委领导下,赣西工农革命军第五纵队在万安县成立,杨德明为队长,陈正人为党代表。万安暴动前夕,康桂秀和其他同志积极地熬硝、制造土枪,进行起义准备。在万安暴动期间,康桂秀组织家乡的妇女一起在万安城周围的乡里放哨,与挨户团作斗争,把群众反映大、罪大恶极的地主婆,捉来游街,还发动群众把庙里的菩萨给烧掉了。
1928年3月初,国民党朱培德所部第八十一团、八十二团到了万安,开始对农军进行血腥镇压,万安暴动的领导人曾天宇躲到罗塘湾的土墩,被八十一团围住。在敌众我寡的危难情况下,曾天宇誓不做俘虏,饮弹自尽。敌人把曾天宇的遗体抬到县城北门悬尸,对革命者开展白色恐怖活动。这时,躲在外婆家的康桂秀听说曾天宇牺牲了,十分悲痛,发誓要和同志们并肩作战,为牺牲的同志报仇。此后,康桂秀跟随万安县苏维埃政府组织转入秘密状态。
随陈毅部踏上创建第一块红色根据地征程
1928年9月中旬,毛泽东、朱德率领的红四军主力从湘南回师井冈山途中,攻克遂川县城后,分兵到遂川和与之相邻的万安县发动群众。红四军政治部主任陈毅率红四军二十八团第三营来到罗塘湾。第一天,康桂秀躲在家里,家里的窗子正对着大路,见来了部队,她没敢开门。第二天清晨,陈毅率领部队在村里刷写、张贴了“红军是劳苦大众的队伍”、“打土豪,分田地,消灭地主阶级的剥削压迫”等标语口号,康桂秀便派了村里几个识字的人到那里看,回来告诉她标语口号的内容,康桂秀知道是红军来了。
第三天,红军又来到罗塘湾,陈毅召集了军地党团员和积极分子开会,在会上首先讲了目前的形势,还讲到要发动群众,组织群众,为军队筹备粮食和蔬菜。康桂秀立即组织起男男女女千余人,把丢到水塘里的枪支、梭镖都捞起来了,并且派人与红军共同站岗放哨,侦察敌情,还没收了反动靖卫团长和土豪劣绅的粮食、生猪等迎接红军。
第四天,国民党八十一团也追到了罗塘湾,敌强我弱,红军准备转移。康桂秀等人立即找到陈毅,要求当红军跟部队走。陈毅说:“你们都是女娃,年纪太小,怎能当红军?”康桂秀说:“我们都17岁了,也能扛枪打坏蛋。”陈毅对她们说:“当红军,要行军打仗,白狗子捉到要砍脑壳,你们怕吗?”姑娘们不约而同地回答:“我们不怕!”康桂秀接着说:“人总是要死的,为革命而死,总比被人当棵烂白菜踩一辈子要强。”陈毅赞扬她讲得很好,便让万安农军队长游必安带领她们上井冈山。
10月3日,上山的部队改编为万泰游击大队,康桂秀被编在第一中队,穿上了军装,戴上了八角帽,如愿以偿地成了一名红军战士。当时康桂秀等红军女战士就住在井冈山下遂川的一个叫“小井”的地方,承担军事值勤任务,参加挑运粮食,修筑哨口,修建红军医院。
1929年3月,红军攻下福建长汀县城,在那里,康桂秀与朱德结为伉俪。随后,康桂秀在红四军司令部负责机要工作。
改名后康克清成为威震敌胆的红军女司令
参加红军后,康桂秀一直觉得自己的名字太女孩子气,与红军干部的身份不相称。一天,她碰巧遇到了当年在万安游击队时的负责人刘光万,就对他讲了想改名的想法。刘光万一听,说:“好,这名字应该改一改!”他想了一下又说:“那你就叫康克勤吧。勤俭的‘勤,取克勤克俭之意。”康桂秀说:“这个名字不错,不过我觉得一个人光勤快还不够,还应当对自己要求更高一些。”她想了想又说:“这样吧,把‘勤字改为‘清字,写起来比较省事,也符合我的意愿,清清白白地做人、做事,你看怎么样?”刘光万连连点头:“太好了,那你以后就叫康克清吧!”从此,在红一方面军总部,在对敌斗争的战场,在长征路上,“康克清”这个名字越叫越响。
1931年初,康克清到革命军事委员会电讯局担任机要秘书,次年被派到妇女义勇团任团长。不久,到了江西瑞金,受总部委托到红军大学学习。在学校里,她是一位极优秀的学生。红大毕业后,康克清留在红大任讲师,尔后调到前方司令部任职。
1934年初,康克清在万安与赣州之间视察党务,与国民党军队相遇。她率领300多名红军战士、地方游击队巧妙地与敌人周旋,把敌人拖得疲惫不堪,晕头转向,继而,她指挥部队出其不备,消灭了敌人。战后,当敌人知道他们的对手只是康克清率领的一支小部队时,十分惊讶。
还有一次,敌人动用了一个团的兵力,企图活捉康克清,并夸海口说:“谁能捉到红军女司令康克清,赏银1000元、官升三级。”殊不知康克清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她派人预备好几十个装洋油的破铁箱和最响的鞭炮,在铁皮箱里燃鞭炮。霎时间,漫山遍野鞭炮炸响,杀声震天,敌人摸不清到底来了多少红军,还以为碰上了红军主力,吓得魂飞魄散,乱成一团。激战3小时,敌人不支,连团长在内不漏一人一马全部被俘。
在审问敌团长时,康克清坐在首席,劈头就问:“现在该赏谁呀?”
面对这位年轻清秀的女司令,敌团长还不服气,他头一昂,十分傲慢地说:“要是来硬的,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康克清摸摸腰上的两支短枪问:“怎么个硬法?”
敌团长轻蔑地说:“你我都是军人,看谁的枪法准,要是输给了你,我情愿当你的俘虏。”康克清默默地点点头,表示同意。“康大姐要和敌团长比武啦!”消息传开,引来好多人观看,气氛十分热烈。比赛时刻来到了,康克清和敌团长各骑一匹枣红马,康克清下令:“出手!” “好呐!”敌团长得意洋洋地飞马出阵,瞄准两只山兔,“砰砰”两枪,打倒一只,跑掉一只。康克清不慌不忙,马鞭一甩,“叭”的一声,枣红马扬起前蹄,昂首飞奔,只见康克清一手一枪,“砰砰”,两只飞鸟应声落地。敌团长这下傻了眼,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地自容。
三过草地的红军女干部
1934年10月,中央红军开始长征。长征初期,康克清与朱德在一起,每天见面,但她从未关心过丈夫吃穿等事情,这是他的勤务兵的工作。康克清自己很忙,行军时除背负着自己的行李外,有时还帮着体弱的人背负重物,时常挽着三四支步枪前进。
1935年6月,康克清随中央红军总部先头部队到达海拔4000多米的夹金山下,她的高原反应很严重,只好在李伯钊等人搀扶下,双手拉着一头骡子的尾巴,跌跌撞撞地翻过了积雪茫茫的夹金山。8月中下旬,红军走过风雪迷漫、荒无人烟的草地,来到阿坝地区。在这里,康克清豪迈地说:“雪山再高,没有红军战士的脚板高;草地再宽,没有红军战士的胸怀宽。”
1935年7月,红一、四方面军会师后,张国焘大搞反对党中央、分裂红军的阴谋活动。朱德首当其冲,屡次遭到张国焘及其一伙的威逼围攻,起哄辱骂,私下里还受到监视、限制、挑衅乃至软禁。
张国焘不让朱德接近队伍、指挥队伍,企图把总司令与红军部队隔离开来。无奈之下,朱德只好委派康克清去了解部队思想情况,并转达总司令的意见和希望,借以稳定军心。可没多久,康克清就被视为朱德的“情报员”,被调到红四方面军妇女委员会工作。同时,张国焘还在康克清身边安插了一个“女伴”,名义上说是在一起共事,生活上给予照顾,实际上则是对康克清进行“监视”。那个“女伴”名叫肖成英(后改名刘坚),四川通江县肖家湾人,当时不过十六七岁,中共党员。但经过一段时间接触和“监视”,肖成英反而被康克清崇高的品质吸引住了,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随军南下转战川康边时,康克清又被调到红四方面军党校工作,担任党总支书记。这时,她已和肖成英成了亲密的同志、战友和姐妹。在康克清的直接影响下,肖成英与张国焘进行了面对面的斗争。
9月17日,张国焘一意孤行,发布南下命令。康克清随前线部队南下,又一次走过草地,到达松岗、党坝、马塘一带。张国焘扬言要“打到成都吃大米”。可到了11月中下旬,在百丈镇和南线峡口与国民党重兵的两次恶战中,红四方面军遭到重大损失,从阿坝南下时的8万人锐减到4万人。
1936年初春时节,红四方面军第二次翻越夹金山,高原上冰天雪地,冷得出奇。康克清一连数日高烧不退,昏迷不醒,一步也不能走。张国焘的一个亲信要将她留在当地的一户老百姓家中,名义上说是照顾她“休息养病”,实际上是要将她与朱德彻底分开,把她排除出红军战斗队列。在此危急关头,肖成英骑马给朱德送信,这才将康克清从危难中挽救出来。朱德决定让康克清跟着部队走,走不动就用担架抬着走。翻越夹金山时,因为山路陡、冰雪封道,不能抬担架,而康克清昏昏沉沉、虚弱无力,也不能骑乘牲口。无奈之下,只好采取马拉雪橇的办法,让她躺在担架上,由一头骡子拖着翻过了夹金山。随后又以同样的方法,翻过了丹巴至道孚之间更为高峻艰险的、被当地藏民称为“神山”的折多山主峰党岭。
1936年7月1日,红二、六军团(稍后改称红二方面军)在甘孜同红四方面军胜利会师,红二、四方面军共同北上的条件已经成熟。重新踏上北上的路线,就意味着要第三次爬雪山。当红军部队爬到长征路上最高的雪山——党岭山时,康克清奇迹般地康复了,她和战友们一道战胜了空气稀薄、呼吸困难等高山反应,成功地翻越了党岭山。又经过一个多月,两个方面军分3路纵队先后通过茫茫草地,于8月上旬到达巴西、包座地区。
10月,在陇东的会宁城,红四方面军、红二方面军相继和中央红军会师。11月底,康克清随红军总部到达陕北保安县。1937年8月,康克清入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和中共中央党校学习,历任八路军总司令部直属队组织股长、政治处主任、党总支书记等职,继续为中华民族的解放事业奋斗不息。(题图为穿着飞行服的康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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