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潘婕 编辑/吴雨辰
雷德利·斯科特的每一部电影都伴随着一句“原来这部电影是这个导演拍的啊!”的感叹。他可以驾驭各种题材和不同的演员,更重要的是,雷德利·斯科特对待每一部电影的认真,才造就了如今被称为“神作创造者”的导演。
在拍电影之前,雷德利·斯科特拍过纪录片,从事过电视广告片的设计,但他自己知道,今后的目标是成为一个导演。1977年他拍摄了自己的第一部长片电影《决斗的人》,电影在戛纳电影节上获得了最佳首作奖,也吸引到了好莱坞电影公司的注意。或许一部好的长片处女作并不一定需要让所有人都认识这个导演,更重要的是需要吸引到各种不同的“机会”。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的制片人在看过《决斗的人》之后,给雷德利·斯科特寄了一份剧本,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故事,正是《异形》。
“它是那么的纯粹、毫不拖泥带水、简单明了而又精炼。”回想当年第一次看《异形》的剧本,雷德利·斯科特至今还记得那种感觉。“剧本虽然很短,但细节十分完备,震撼力简直无与伦比。”其实在接触到剧本之前,斯科特正经历着一次瓶颈,就在他暂时搁置手上的电影寻觅一部新片的时候,他收到了《异形》。和许多科幻迷一样,斯科特的科幻启蒙电影是斯坦利·库布里克的《2001:漫游太空》,他喜欢那种站在老式科幻片的肩膀上建立属于自己的新风格。《异形》里那个让人不寒而栗的怪物的镜头其实并不多,但它却能达到让空间和时间都为其服务的效果,这全靠斯科特对于《异形》拍摄场地的设定——封闭的、似乎没有出口的飞船。“我有幽闭恐惧症,因此不能长时间呆在狭小的地方,我甚至想都不敢去想。显而易见,这让我对诺斯托罗莫号上的船员们遭遇到的困境感同身受。”这种密闭空间里的恐惧,就如同《名侦探柯南》里的“密室杀人案”一样有吸引力,《异形》的可怕之处并不全在于那只处在支配地位的生命体,更多的是来自于处于封闭空间里,人类内心发出的恐惧。
1982年的时候,人们看完《银翼杀手》之后说:“这是什么?根本不知所云!”10年之后的1992年,人们再看《银翼杀手》,惊呼:“此片只应天上有!”雷德利·斯科特用了10年换来一句好评,未免也太久了一点。好在,距离电影上映过去了30年,《银翼杀手》依旧好评如潮。能在条件有限的情况下仍然大胆地、大刀阔斧地实现自己所想的导演都是值得敬佩的,弗里茨·朗之于《大都会》、斯坦利·库布里克之于《2001:太空漫游》、乔治·卢卡斯之于《星球大战》、雷德利·斯科特之于《银翼杀手》,都是如此。
机器人和复制人的设定在那个年代非常大胆,人类创造机器人,用来完成人类自己无法完成的事,这样的想法看似前卫,实则有些悲观。机器人的发展终究会超越人类,但他们似乎永远也学不会人性里最黑暗和最恐惧的一面,这也是《银翼杀手》通篇悲伤的气氛所在。当然,或许如今再看《银翼杀手》,已经不需要过多去研究电影想要表达什么,只需记住那个雷德利·斯科特创造的混乱的、灯红酒绿的、永远笼罩在雨雾之下的那个未来都市。那里有各种各样的人,好的、坏的、混沌的、面无表情的……这些都是一个导演在1982年想要描绘的超前都会,虽然在当时遭到冷落,幸好如今得到了赏识。
当然,雷德利·斯科特的世界里不仅仅只有科幻。或许是因为在《银翼杀手》上尝到了不被认可的挫败感,他在此之后开始尝试不同题材的电影。比如讲述救赎与逃亡的《末路狂花》,这部电影倒是和《异形》很有默契地“宣扬”了一下女权。还有以“绝对的英雄主义”主题而获得奥斯卡的电影《角斗士》,一看电影的内容就知道是奥斯卡喜欢的。还有如《黑鹰坠落》、《谎言之躯》以及《美国黑帮》这类表达政治观点的剧情片,就这样过去了30年,观众在等着,等着雷德利·斯科特什么时候重新拾起他曾经热衷的“科幻”。
到《普罗米修斯》拍摄的时候,技术上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雷德利·斯科特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去完成他对于“科幻”的设定。长相怪异的巨人,河流里流动的DNA结构,机器人超越人类的思考以及依旧恐惧的封闭式空间……这才是创造了“异形”的导演原本的样子,这一次是早于《异形》故事之前的故事。依旧是机器人称为命运改变的关键,而女战士扛起了传承火种的任务。作为商业电影,斯科特在《普罗米修斯》上受到了不少的局限,但这不影响他对于异形以及神话隐喻的思考。
2014年最让人期待的作品之一恐怕就是《出埃及记》了,在“诺亚方舟”被搬上银幕之后,摩西的人生也将由克里斯蒂安·贝尔演绎。看着老爷子计划表上的电影,《普罗米修斯2》、《银翼杀手2》也不断被猜测会否继续被拍下去。经典自然会被希望继续延续,从导演到演员到观众,都在试着赌一把,赌这部续作究竟是不是下一个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