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济安 唐克东 何国琦
1.北京大学造山带与地壳演化教育部重点实验室,地球与空间科学学院,北京 1008712.沈阳地质矿产研究所,沈阳 1100341.
近10年来一些涉及内蒙古中部构造研究的文献提到早二叠世存在同时向南(华北克拉通)和向北(西伯利亚板块或南蒙古)俯冲的古亚洲洋,并在南北两侧大陆形成了活动性大陆边缘(Li,2006; Xiaoetal.,2003),板块碰撞可延续到中三叠世(李锦轶等,2007)。
20世纪80年代初作者参加了中国北方板块构造的研究,对中亚造山带和它的前身古亚洲洋的演化提出过一个初步认识:1)华北板块北缘与西伯利亚板块(更正确地说是与中亚陆块南缘)之间在志留纪之前分属不同的生物地理区;2)通过两大板块的相向增生,在早古生代末期各自形成了稳定的加里东大陆边缘;3)两大板块于中古生代晚泥盆世-早石炭世拼合造山,并形成基本连续的年轻陆壳;4)北方造山带的年轻陆壳在晚石炭世-早二叠世阶段广泛地分布了陆表海和剥蚀区,同时,在本区及北部邻区发育了数条被裂陷槽控制的裂谷型火山岩和碱性花岗岩带(Tang,1990; 唐克东等,1992; 何国琦和邵济安,1983; Shao,1989,邵济安,1991),北方造山带年轻的陆壳在晚石炭世至早、中三叠世进入稳定化发展的克拉通化阶段(何国琦等,2004)。
上述两种观点分歧的焦点是:1)内蒙古中部在早二叠世存在的是大洋板块还是基本连续陆壳之上的陆表海? 2)早二叠世的火山岩是岛弧火山岩还是裂谷型火山岩?辨明早二叠世内蒙古中段构造古地理环境对内蒙古金属成矿,石油资源乃至中亚整体构造格局和演化历史的认识都十分重要。因此笔者从内蒙古早二叠世构造古地理环境的基础地质入手,探讨这一问题。
图1 内蒙古中部早二叠世构造古地理图1-北侧为南蒙微大陆;南侧为华北克拉通;2-造山带中镶嵌的古老地块;3-左:北部晚石炭世陆相火山岩;右:南部晚石炭-早二叠世陆相山间盆地碎屑岩,局部含煤;4-晚石炭-早二叠世海相地层(CPg-格根敖包组);5-晚石炭-早二叠世陆相地层(CPb-宝力高庙组);6-左:火山岩占地层总厚大于40%;右:火山岩厚度占地层总厚大于70%;7-左:细碎屑岩占地层总厚大于40%;右:粗碎屑岩占地层总厚大于40%;8-硬砂岩、长石砂岩、长石石英砂岩厚占碎屑岩总厚30%以上;9-动物化石与植物化石(包括植物化石碎片)共生;10-左:前晚古生代蛇绿岩;右:早二叠世煤产地;11-自左而右:二叠纪的碱性花岗岩;侵入岩采集点及年龄;大石寨组火山岩采集点及年龄;上二叠统砂岩中碎屑锆石年龄;12-具晚石炭或早二叠世地层与下伏地层不整合接触关系;13-断层及推测断层;14-左:大石寨组三条火山岩带;右:华北克拉通北界;15-下二叠统地层等厚线Fig.1 The Early Permian tectono-palaeogeographic map in the centre of Inner Mongolia
本文选择晚古生代地层出露较为完整的内蒙古中段地区,即兴蒙造山带范围:西起白云鄂博,东到乌兰浩特,北起中蒙边界,南至华北克拉通北界,从早二叠世沉积岩相建造、生物古地理环境以及岩浆活动特征等方面,讨论内蒙古晚古生代大地构造单元属性及其背景。讨论是在内蒙古地层清理(李文国,1996)基础上,重新对该区53幅1:20万地质调查报告中早二叠世地层进行整理归纳。本文与内蒙古地层清理所采用的传统的二叠系二分方案一致,即本文重点讨论的地层相当于二叠系三分的下、中统。
内蒙古早二叠世地层分布广泛,西拉木伦河向北至苏尼特左旗-西乌珠穆沁旗-索伦早二叠世地层主要为一套滨-浅海相的火山-沉积岩,包括下部寿山沟组的滨海相砂、板岩组合、中部大石寨组的浅海-滨海相夹正常碎屑岩的细碧岩、角斑岩及其凝灰岩组合以及上部哲斯组的碎屑岩、灰色生物碎屑岩组合。在西拉木伦河以南,由于接近华北克拉通北缘,沉积相和厚度有所变化,分别命名为三面井组、额里图组和于家北沟组(表1)。在内蒙古北部接近国境线地区,存在一套晚石炭-早二叠世初的地层,分别为陆相的宝力高庙组(CPb)和分布在东乌珠穆沁旗至呼玛一带的海相的格根敖包组(CPg)。
为了对早二叠世地层的组成和分布有一较为完整的认识,笔者编制了内蒙古中段早二叠世构造古地理图(图1)。为了准确地表达本区早二叠世的沉积环境和构造活动性,反映该区早二叠世的前历史,图1突出地表达了以下几点:1)在碎屑岩中不仅区分了粗碎屑岩和细碎屑岩(包括灰岩及硅质岩在内),而且特别统计了硬砂质岩石(包括长石砂岩或长石石英砂岩)在整个碎屑岩中的比例。2)强调了火山岩(包括含凝灰质碎屑岩)在地层总厚度中所占的比例。3)将动植物化石混生,或者混杂了植物碎片的一些地点在图面上给予标注。4)图中展示了部分早二叠世大石寨组火山岩以及早、晚古生代深成岩的年龄及采样点。5)为了解该区的前历史,图1中还标示出造山带中的古老地块(古地体);标出下二叠统与下伏地层或地质体具不整合接触关系的地点;给出某些碎屑岩中锆石年龄峰值和采样点。通过本次研究,对板块闭合后年轻陆壳的特征有了进一步认识:晚古生代活跃的火山-沉积作用是本区及天山-兴蒙造山带的共同特点。早二叠世的海侵是在石炭纪海侵基础上扩大的,多处可见下二叠统不整合地产于早、中古生代岩层、蛇绿岩和花岗岩的剥蚀面上。早二叠世初期伴随有强烈的基性-中酸性火山熔岩喷发,是一个不稳定的滨浅海环境,如本区东部的哈德营子所见,下部的大石寨组有三个火山-沉积旋回,层与层相互递变,并含有相邻层位岩石的扁豆体,表明地壳运动的频繁;后期海水变浅,哲斯组上部为灰色块状炭质粉砂岩、板岩、夹灰岩透镜体,反映陆壳成熟度不断提高,构造活动性减小,陆表海逐渐萎缩。
陆表海的存在是本区及天山-兴蒙造山带晚古生代沉积古地理环境的基本特征,也是本文讨论的重点,下文将重点讨论。
下文将从沉积环境、生物古地理环境和陆表海基底三方面来阐明本区早二叠世陆表海的特征。
表1西拉木伦河南、北早二叠世地层对比
Table 1Comparison of the Early Permian strata from the south and the north of Xar Moron River
注:资料来源于《内蒙古自治区岩石地层》(李文国,1996)
从早二叠世地层组成(表1、图1),不难看出滨浅海相沉积环境的两个特征:
(1)早二叠世三个组的地层均以滨-浅海相的碎屑岩和灰岩为主(表1),除了哲斯组下部出现的燧石条带灰岩和不纯的硅质岩外,本区不存在深海大洋特征的硅泥质建造(表1),也没有证据确凿的早二叠世蛇绿岩。近年来石油地质的详细调查表明,二连盆地晚古生代海相-海陆交互相碎屑岩和碳酸盐岩沉积建造广泛发育,主体未遭受区域变质,暗色泥岩和碳酸盐岩类烃源岩发育良好,具有较大的油气资源潜力(韩春元等,2011;胡大千等,2012)。索伦地区哲斯组的海相暗色泥岩有机质丰度高、厚度大,在前三角洲、浅海、半深海形成烃源岩(宋土顺等,2011)。
(2)早二叠世地层中碎屑岩所占比例高(图1),其中硬砂质岩石分布普遍是本区一重要特点。硬砂质岩石占碎屑岩比例大于30%的地区分布广泛,大多集中在早二叠世海域南北两侧的滨浅海相中。其中锡林浩特西侧巴彦宝力格的硬砂岩所占比例高达86%,碎屑岩中除了动物化石外,往往夹有大量植物碎片,它们属于河流入海的三角洲相沉积,或者进一步鉴定为一套典型的近岸冲积扇-辫状河流沉积,由于流速的降低,这里成为陆源沉积物堆积的重要场所。此外镶黄旗和白乃庙等地硬砂岩类约占58%,砾岩中具有陆源的花岗岩和火山岩的砾石,例如苏尼特左旗干觉岭塔拉的哲斯组厚1025m,主要为一套紫红色的砂砾岩与粉砂岩、页岩互层,粗碎屑岩占地层总厚59%。笔者曾在厚层状(35~74m)复成分砾岩中测得砾石含量约80%,其中火山岩(安山岩、凝灰岩)砾石占50%,花岗岩砾石占10%,砾石分选差,粒径大于5cm者占30%,2~5cm占50%,次圆-次棱角,砂泥质胶结,胶结疏松,参考Sahu(1964)提出的判别沉积环境的粒度参数,哲斯组中段砂岩大部分为海滩沙,个别为浅海沙(邵济安,1991)。陆源碎屑的大量存在是近源、快速的堆积或沉积的重要的证据,反映蚀源区新生陆壳的组成和构造活动性特征,可确定为海相磨拉石组合,而不同于大洋板块的沉积组合。
本区早二叠世地层普遍含有动植物化石,其中以腕足类、珊瑚、、苔藓类为主,这一生物组合形成于滨-浅海环境,特别是哲斯组常见的底栖生物珊瑚及腕足类区域性较强,其中珊瑚大多生活在低潮线以下温暖和清澈的水域——几米至50米的滨-浅海区。图1标注了动植物化石共生的地点,保留植物碎片的现象也多见,反映了近陆或者海陆交互相的沉积环境。
从地层记录的沉积厚度来看,早二叠世年轻陆壳存在的几个补偿性的裂陷槽,构成隆、坳相间的岛海环境,局部地区形成了残余海湾,这是晚古生代中国北方天山-兴蒙海槽的共同特征,使得该区生物具有强烈的地方特色,以北方型古生物地理区的特征区别于我国南方。早二叠世晚期本区生物已经混生,主要以北极区生物为主,以Spiriferella为代表的腕足动物群到处可见,但也混有暖水型的分子,如Richtofenia,Enteletes等。珊瑚中的暖水型分子更是在全区分布广泛,如Waagenophyllum,Wentzella等,二叠纪生物地理环境的分析表明此时本区早已经不存在大洋(唐克东等,1992)。但是不排除由于当时海底隆、坳相间的地形障蔽,致使一些地区的生物具有地方性色彩(Shao and Zhan,1998)。最近周志广等(2010)在研究区以北的东乌珠穆沁旗下-中二叠统地层中发现了华夏植物群的化石,并鉴定出7属11种,并认为华北板块与其以北的地块至少在早二叠世之前已经连为一体,该区已经不存在深海洋盆。
前人在杏树洼、哲斯敖包、毛登等地先后发现了石炭-二叠纪的放射虫化石(王惠等,1995;王玉净和樊志勇,1997;尚庆华,2004)。因此,放射虫一度被作为华北板块北缘古生代存在深海大洋环境的重要证据被广泛引用,并以此推断古亚洲洋在晚二叠世之后才结束发育历史。放射虫的生存环境是值得关注的重要问题。以西乌珠穆沁旗的毛登地区为例,毛登下二叠统剖面中除了含有Paracalamitessp.,Noeggerathiopsissp.等植物化石外,变泥岩的泥质结核中还含有菊石化石(内蒙古地质矿产局,1991)。尚庆华(2004)在该地泥质结核中发现了放射虫和菊石Daubichitessp.共生的现象。最近方俊钦等(2014)在同一地点又再次发现了螺和双壳类化石。上述共生的动、植物化石组合显示毛登早二叠世属海陆交互相或者近陆的滨海相环境,同时也表明放射虫并非只是生活在深水环境中。研究资料证实属浮游生物的放射虫分布广泛,遍及30~2000m以下的所有海域,放射虫的存在不能作为任何一定海水深度的标志(冯庆来,1992),判断其生存环境关键应看共生的生物组合。
这10篇论文总被引716次,占被引总数的29.82%,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为后续的研究提供参考意义。被引频次前三名的论文发表时间较早,包括对网络信息行为内涵、特征、类型、影响因素等理论问题的定性分析,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
陆屑源区的追溯涉及到陆表海基底的讨论,涉及到研究区晚古生代的前历史。如前所述,锡林浩特西侧的巴彦宝力格、苏尼特左旗、白乃庙和镶黄旗等地都是硬砂质岩石或复成分砾岩厚度较大的地区,它们都位于古老地块或地体附近,古亚洲洋是多岛的陆间洋盆(邵济安和张履桥,1990)(图1),古老地块和其中侵位的花岗岩为硬砂质岩石或复成分砾岩不但提供了物源,还表明早二叠世陆表海沉积的同时,有出露地表的陆壳在遭受剥蚀,致使有些地区可见下二叠统底部直接不整合于元古宙陆块之上(李述靖和高德臻,1995)。
近10多年来这些前寒武纪地块不断获得了一批可靠的年龄数据:如在锡林浩特东南的巴音高勒锡林浩特杂岩中获得的Sm-Nd同位素年龄1025Ma(徐备等,1996);在锡林浩特以东的桃林塔拉富铝的黑云斜长片麻岩中获得1800Ma锆石U-Pb的SHRMP年龄(葛孟春等,2011);也有人在该区花岗片麻岩中获得碎屑锆石核部的U-Pb年龄1516Ma(孙立新等,2013)。白乃庙作为早古生代岛弧陆壳基底的阳起斜长斑岩,其U-Pb年龄为1130Ma(聂风军等,1995)。此外,研究区还保留的加里东期热事件的证据,例如上述核部为1516Ma的碎屑锆石,其锆石边部年龄451Ma(孙立新等,2013);林西官地上二叠统林西组砂岩的碎屑锆石具有441Ma峰值年龄(韩杰等,2011)。这些资料都进一步证实早二叠世的滨浅海是在前晚古生代陆壳之上形成的陆表海。
总之,从本区早二叠世沉积岩相、生物组合、陆表海基底的前历史等多方面的事实来看,中亚陆块和华北克拉通之间晚古生代存在的是陆表海,而不存在晚古生代大开大合的洋壳。Pruner(1987)最早用古地磁的方法证明二叠纪前华北已经与蒙古大陆联接为一体,华北-蒙古大陆与西伯利亚之间此时仍存在大洋。他的这一成果广泛被引用,最近的古地磁研究也证明了这点(Zhaoetal.,2013)。
早二叠世大石寨组火山岩被一些研究者看做活动大陆边缘弧或岛弧存在的重要重要证据,也是华北北缘安第斯大陆边缘确立的基础(Li,2006)。本文将从构造古地理再建和大石寨组火山岩的岩石-地球化学特征两方面进行论述。
众所周知,在板块俯冲汇聚条件下形成的岛弧-海沟系,伴随俯冲作用、加积楔的形成和火山作用,岛弧山脉不断抬升,海沟不断加深,如日本中部多海拔3000m以上的山脉。然而,从图1可见,本区火山岩集中分布在三个近于平行的火山岩带上:北带:达尔罕茂明安旗-西乌珠穆沁旗-罕乌拉-霍林河;中带:哈尔呼舒-黄岗梁、同兴-浩尔图-大石寨;南带:西拉木伦河-阿鲁科尔沁旗-突泉,东端与中带合并,这一结果与前人对大石寨组分布的三个火山岩带的描述(李文国等,1996)完全一致。火山岩占地层厚度大于70%(标有五星)的地点集中在东端索伦的大石寨地区。图1还将下二叠统地层大于5000m的地层等厚线标示出来,可以看出,圈闭的等厚线与火山岩带分布一致,其中,北带锡林浩特与西乌珠穆沁旗之间的毛登地区,地层厚度大于8000m。中带林西-白塔子厚度大于5000m,南带克什克腾旗一带2900m。在上述三个火山岩带之间没有早二叠世地层记录,或者被后期剥蚀了。
图2 大石寨组火山岩的岩石学和地球化学特征(a)-研究区中段和西段火山岩分异指数D的频率分布;(b)-火山岩TAS图(数据引自Zhang et al.,2008; Zhu et al.,2001a; 吕志成等,2001; 邵济安,1991);(c)-玄武岩AMF图,T-拉斑玄武岩,C-钙碱性玄武岩(邵济安,1991);(d)-火山岩Sr-Nd同位素投影(引自Zhu et al.,2001a,Zhang et al.,2008);图中右下角实体黑五星是代表古老陆壳端元的元古代角闪石英片岩,左上角空心五星近似地幔玄武岩端元Fig.2 The phetrological and geochemical features of the Dashizhai Formation volcanic rocks
下二叠统为一套滨-浅海相沉积,然而沉积盆地的底界面能在早二叠世大约40Myr期间有约3000~8000m的沉降幅度,充分说明控制它们的是同沉积的裂陷槽沉陷,这是在显生宙褶皱基底上再次拉张而形成的构造-岩浆活动带(何国琦等,2004)。研究区大约在250km范围内,由北向南的三个裂陷槽沉积速率分别为:200m/Myr,125m/Myr和75m/Myr,其沉降速率依次降低,继续向南到达赤峰北,那里的下二叠统额里图组地层含植物和淡水动物化石。而从西乌珠穆沁旗向北,则很快到了晚石炭世以来的陆相火山岩区,这三个北深南浅的断陷槽反映了早二叠世年轻的陆壳在统一的伸展体制下,受到同一断裂系统的控制,深层地球物理剖面也揭示了这一点(崔永谦等,2011)。如若将这些火山岩看作岛弧或活动陆缘火山岩,那么它们都处于沉降幅度最大的裂陷带上,与俯冲机制下挤压隆升的岛弧或活动陆缘不相匹配。
火山弧是爆裂活动的场所,岛弧火山岩以中等到强烈爆发为特征,碎屑岩大多在90%以上,区别于以喷溢为主的裂谷型火山岩。岛弧型火山岩以钙碱性安山岩为主。然而,本区是以双峰式火山熔岩为主,多处可见水下喷发的枕状熔岩,与典型的岛弧型火山岩特征及组合不同。
下文主要讨论的是西拉木伦河以北大石寨组火山岩,研究区中段林西-林东地区的大石寨组以海底喷发的细碧角斑岩为主,基性熔岩占50%;而东段乌兰浩特的基性熔岩占20%,双峰式火山岩以酸性熔岩为主(图2a),可见同一构造带不同部位,由于陆壳拉张程度不同,拉张的阶段不同,或者基底组成的差异,火山岩的特征可以有所区别(邵济安,1991)。其中不排除部分中性组分的存在,但基性和酸性端元仍为主(图2b)。本区大部分玄武岩为亚碱性的拉斑质的玄武岩(图2c),它们与以安山岩为主的钙碱系列火山岩不同。实际的地质背景是比较复杂的,有人指出林西地区细碧岩形成于裂陷槽强烈拉张的中心位置,而大石寨地区的玄武岩或玄武安山岩则形成在拉张中心以外的环境,总的看,早二叠世裂陷槽是在一个快速而短暂的强烈拉张过程中形成的(吕志成等,2002)。
据前人研究(Zhuetal.,2001a; Zhangetal.,2008),大石寨组火山岩ISr(0.7024~0.7069)和εNd(t)(-3.6~+7.9)变化较大(表2)。Sr-Nd同位素相关图(图2d)表明本区火山岩至少应受到两个端元成分控制,即玄武岩岩浆来自亏损地幔,在幔源岩浆沿着大陆裂陷槽上升的过程中受到另一富集端元的混合。从实际地质环境分析,最可能的富集端元应是陆壳古老基底的混染,图2d中的二元混合曲线可以拟合大部分实际样品的数据点。如前所述,本区早二叠晚古生代陆壳基底除了年轻陆壳外,确实还存在前寒武纪富铝变质岩组成的古老地块(图2d中右下角实体五角星为采自锡林浩特杂岩元古代角闪石英片岩的数据点,其ISr同位素值0.714,εNd(t)值为-11.2)(Zhuetal.,2001a),在它们的混染下,可以形成特定的Sr-Nd同位素二端元混合特征。也可以理解部分大石寨火山岩高铝、低镁的组分特征。
表2本区岩浆活动的同位素年龄测定
Table 2Isotopic dating of the magmatic activity in the area
岩性成因类型地点年龄(Ma)ISrεNd(t)测试方法出处火 山 岩大石寨组玄武安山岩流纹岩双峰式火山岩锡林浩特281西乌珠穆沁旗2790.7024~0.70691.85~7.90LA⁃ICP⁃MSU⁃Pb1安山岩甘珠尔庙276.70.7045角闪石Ar⁃Ar2玄武岩林西官地2700.70270.7052-3.57~2.72全岩Ar⁃Ar3深 成 岩苏尼特左旗中细粒花岗岩碱性A型花岗岩白音乌拉286±30.70535.4霓石钠闪花岗岩碱性A型花岗岩祖横得楞284±20.70563~4.3中粒花岗岩碱性A型花岗岩扎那乌拉277±30.70884.8Rb⁃Sr等时线4二长花岗岩乌兰得勒292~299锆石U⁃Pb5四子王旗角闪正长岩碱性A型花岗岩正长花岗岩钙碱性系列乌尔塔高勒庙271±18261±2LA⁃ICP⁃MSU⁃Pb6镶黄旗黑云钾长花岗岩A型花岗岩镶黄旗262.7±2εHf(t)=-2.7~2.4LA⁃ICP⁃MSU⁃Pb7察右中角闪辉长岩上地幔华北活动大陆边缘297.2LA⁃ICP⁃MSU⁃Pb8
注:1-Zhangetal.,2008;2-邵济安等,2007;3-Zhuetal.,2001a,b;4-洪大卫等,2000;5-沈存利等,2010;6-柳长峰等,2011;7-郝百武,2012;8-王挽琼等,2013*王挽琼等.2013.第六届构造地质与地球动力学学术研讨会(长春)摘要论文集
深成岩也是构造环境的重要判据之一。按照晚古生代板块俯冲,岛弧和活动陆缘的观点,早二叠世的岛弧和陆缘应形成一套挤压体制下的深成岩,但是前人指出研究区存在一套伸展体制下形成的碱性花岗岩或者幔源岩石(表2)。深成岩时代(299~263Ma)基本同大石寨组火山岩(281~270Ma),深成岩与双峰式火山岩及大型岩墙群带在空间上密切共生,呈带状展布在大型地堑带中(李之彤和赵春荆,1987;洪大卫等,1994)。深成岩具有幔源岩石的同位素特征:εNd(t)=3.0~5.4,ISr=0.7053~0.7088,εHf(t)=-2.7~2.4。洪大卫等通过碱性花岗岩构造环境的鉴别,认为它们区别于AA型大陆裂谷条件下幔源物质分异的碱性花岗岩,命名为PA型花岗岩,认为它们形成于碰撞期之后大陆裂开之前(洪大卫等,1995)。总之这些非造山花岗岩与板块俯冲无关,它们与同时代的火山岩一起记录了兴蒙造山带年轻陆壳在早二叠世经受的伸展作用。
在蒙古境内有4条由双峰式火山岩和碱性花岗岩带组成的晚石炭、早二叠世裂谷带(Ярмолюкetal.,1981),其中南蒙的戈壁-天山裂谷带 (Kovalenkoetal.,2006) 可以和本区二连以东的宝力格裂谷带相连,延伸数千千米。根据植物化石和同位素年龄测定,其时代为晚石炭-早二叠世。其火山岩和花岗岩也与我国境内的火成岩一样,都具有高εNd(t)低Sri的同位素地球化学特征。结合西伯利亚晚二叠世-早三叠世近千平方千米面积的通古斯暗色岩系的存在(Mikhailetal.,2010)以及全球生物大灭绝和大火成岩省(Davidetal.,2010)的相关关系看,晚古生代至早三叠世区域性的、乃至全球性的伸展背景是令人关注的。地球物理学家曾从核幔边界结构变化的角度论述过320~250Ma地球表面的扩张事件(Larson and Olson,1991)。从大陆岩石圈演化角度看,兴蒙古造山带早二叠世的构造演化正处于板块的挤压体制结束后,进入新陆壳稳定化的一个独立和重要的阶段(何国琦等,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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