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 燕
(济南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济南 250307)
曹操与独领风骚的建安文学
邢 燕
(济南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济南 250307)
三国时期,在魏蜀吴三国中,曹魏文学独领风骚。曹操作为魏的领袖,他的人格魅力和胸襟气魄体现在正得失、有胸怀、重人才、好文学四个方面,正是这些特质成就了建安文学,并为曹操的统一大业奠定了基础。
建安文学;独领风骚;曹操
三国时期蜀吴两国都有一些在文学方面有一定影响的人才,如蜀国的诸葛亮,他的《出师表》被陆游评价为“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可是两国人才最终也没有形成一个如曹魏的建安文学一样在历史上有一定影响力的文学群体,而曹魏文学却能在魏蜀吴三国的文学中脱颖而出,并最终能够独领风骚于三国文学。分析其原因,离不开曹操的领导。曹操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政治领袖,为什么这些优秀的人才会汇集在他的旗下,为什么他能引领建安文学独冠群雄?
曹操第一点过人之处就是正视自我。曹操挟天子以领不臣,已经成为事实上的帝王,但是他并没有以帝王一贯的君权神授、唯我独尊之风为习气,而是勇于正视自己的过失。如在宛城之战中,张绣先降后反,致使曹操长子曹昂被杀,爱将典韦遇害,侄子曹安民死于乱军之中。面对如此揪心的伤痛和惨重的损失,曹操并没有迁怒于旗下士卒,而是坦然检讨自己的过失。在战争中取胜时,曹操也并不好大喜功,正如易中天先生所说“曹操胜则感谢别人、败则检讨自己”。而袁绍作为北方最强的一股势力,胜则贪功,败则推责,以致人才严重流失,袁军中,刘备走、许攸逃、张郃反水,而处于弱势的曹操则不仅留住了人才,而且袁绍军中的不少优秀人才也纳入他的旗下。
胸襟开阔,顾全大局,关注民生:这是天下归心的第二个原因。对待士卒:刘备在关羽、张飞死后的复仇行径,可以说是为私情而置百万士卒的性命于不顾,所谓的仁义之师不过虚名而已;与之相比,曹操在长子曹昂被杀、爱将典韦遇害、侄子曹安民战死之后,仍能接受张绣的归降,可谓胸襟开阔,珍惜士卒的性命。接受与拒绝归降之间、私情与大局之间的抉择,体现了一个领导者对于普通士卒性命的态度。对待百姓:刘备撤军携百姓,曹操白马撤军也携百姓,而且曹操在他的诗篇《蒿里行》中也流露出对百姓的同情和关怀,面对满目疮痍、哀鸿遍野的惨景,诗人不禁发出了“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的深沉慨叹。若非真情流露,怎能如此深刻地反映出人民在军阀争权夺利中所遭受的巨大灾难和悲惨遭遇。而刘备的携百姓是爱民还是作秀,在为了关羽和张飞的死率百万雄师赴江东时已经有了答案。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心中能容纳一个天下,还有什么样的人才不能容纳,所以面对有杀子之仇的张绣,曹操能不计前嫌。所以真正能使一个人成功的是他内在的胸襟气度,而非外在的名声。
对人才,尤其是女性人才的重视是曹操之所以能引领建安文学独领风骚的第三个重要原因。
“仁义”之师的表率人物——刘备,他的名言是“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在他的心目中,能帮他成就伟业的军事人才,才是他最需要的,而且他所谓的人才仅限于男性。至于能帮自己持家育子的妻子,根本不能与之相比。所以,在三国的军事斗争中,抛弃妻子不仅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可以说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刘备根本不会想到,历史是不会选择让这样一个没有责任感的男子来完成统一大业的,一个连自己的妻与子都不顾惜的人,怎能真正地用心爱黎民百姓!与其说是历史放弃了刘备,不如说是人民放弃了刘备。在 “仁义”之师的虚名下,只剩下“汉朝皇室世家”这一张王牌像一根救命稻草被紧紧握在刘备手中。
曹操在临死前“分香卖履”的遗言,要求诸子不要亏待自己的婢妾和歌舞艺人。余香分予诸夫人,余衣分予诸子。蒲松龄写诗说:“缱绻恩私悲永诀,由于伉俪最情深。从今白首同归去,痴绝分香卖履心。”虽微含指责曹操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之意,但这也足以说明,曹操对待妻与子及所有女性的态度。
不仅对待女性有情有义,而且在曹操的眼中,人才不分性别,他用黄金千两、白璧一双赎回了中国古代四大才女之一的蔡琰。这在古代女子地位极低的男权社会,可谓意义重大。曹操一举既提高了女子的社会地位,表达了对处于苦难中的人民的深切同情,又向天下昭示了招贤的决心和勇气。
而蔡琰也不负曹操所望,作为建安文学群体中唯一的女诗人,苦难的经历成就蔡琰的文学才华,一曲《胡笳十八拍》吟出了乱世女子的悲歌,一首《悲愤诗》 表达了蔡琰对乱世的悲愤和对治世的向往。而正因为有了蔡琰的这曲乱世悲音,才使建安文学从三国文学中脱颖而出。
曹操在外定武功的同时,还内兴文学。
曹操的诗,吐纳日月,吞吐星汉。《三国志》有曹操“登高必赋,及造新诗,被之管弦,皆成乐章”的记载,“周公吐哺,天下归心。”何等的胸怀。“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何等的志向!正所谓“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曹操的文章实而不华,他引领的建安文风也是追求朴实、自然。曹操本性尚节俭,而且家教极严,甚至因儿媳衣绣登台而命其自缢,所以其文风即是其本性的体现。孔融文风的“浮艳”,大概也是他不为曹操所容的原因吧。
在某种意义上说,是曹操成就了建安文学,而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建安文学成就了曹操。因为建安文学产生于三国前期,即产生于魏蜀吴三国的角逐中。而建安文学在三国之中独领风骚,这也预示了魏国在角逐中的最后胜出。因为其实有时候文化的领先较之政治、军事上的较量对战争的胜利有着更为重要的意义。当然,这种文化必须具有恢弘的气势,能够气压群雄。
举两个例子,一正一反。正例是伟大领袖毛泽东在赴重庆谈判期间,一首《沁园春.雪》以其宏大的气势横扫大江南北,树立了共产党的正面形象,蒋介石倾其所有文人之力也写不出一首与之抗衡的诗作,最终历史选择了毛泽东来领导中国;反例是南唐后主李煜,作为一代词主,佳作不少,但流露出的都是阴阳颠倒、柔弱的文风,这些预示了他最后的悲剧命运和国家的衰亡。
而建安文学的风格与毛泽东《沁园春.雪》的风格可以说有异曲同工之妙。建安文学以蔡琰为代表大都饱经忧患,正因为饱经忧患,才对人民的苦难产生深切的同情,才对社会现实深切关注。以曹操最为典型,他的《蒿里行》成为汉末实录,蔡文姬的《悲愤诗》表达了对战乱中妇女命运的深切同情。建安文学继承了《诗经》、汉乐府的现实主义传统,诗歌创作真实地反映了那个时代的社会现实。正因为对社会现实和人民疾苦的关切,所以建安文人大都具有拯时救物的志向。因之他们的诗作大都慷慨悲凉。慷慨即大气,不固步自封,而是传承文学精华并将其融入自己的诗作中,胸襟开阔,胸怀天下。如曹操的《短歌行》“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吟出了对人才的渴求和胸怀统一大业的志向。曹植的《白马篇》“名在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表达了渴望建功立业的理想和抱负。建安文学慷慨悲凉的风格即是一种豪雄之气,而建安文学的独领风骚则预示了曹操的霸业将成。
[1]魏建.中国文学[M].齐鲁书社,2001.
[2]陈绍伟.毛泽东诗词辞典[Z].长江文艺出版社,2004.
[3]朱向前.毛泽东诗词的另一种解读[M].人民出版社,2008.
[4]易中天.品三国[M].上海文艺出版社,2014.
(编辑:董 蕾)
2014-07-20
I206
A
2095-7238(2014)09-0089-03
10.3969/J.ISSN.2095-7238.2014.09.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