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隐诗歌的认知诗学研究*——概念隐喻、概念转喻视角

2014-03-31 12:46
关键词:源域连贯图式

郭 强

(南华大学 外国语学院,湖南 衡阳 421001)

李商隐诗歌对后世文学影响深远。20 世纪以来,学界对李商隐诗歌从作者与作品背景、读者反应等角度对李诗进行解读,取得了丰硕的成果。[1]这些成果多集中在考据,诗歌外部风貌探讨,创作倾向和特征等,也有少数认知诗学研究开始关注作品中的意象与隐喻,[2]或者隐喻与意境的关系等,[3]但目前对诗歌的语篇结构层面尚未给予应有的关注和充分研究,而对语篇层面的整体研究恰恰能实现对诗歌的元解读。语篇层面的研究也正在取得越来越多的进展,在认知路径下涌现出很多不同的研究范式,学者们一致认同运用认知语言学的基本理论主张来处理文本。[4][5]鉴于认知诗学的目的是实现作者、文本和读者的和解,以期实现对文学语言的准确和经济的解读,[4]本文把能够代表认知语义学成就的概念隐喻、概念转喻理论应用于对李商隐诗歌的研究,对诗歌语篇深层的语义连贯进行分析。

一 概念隐喻、概念转喻理论及其特征

概念隐喻和概念转喻都是认知体验性的产物,我们的概念系统基于肉身体验发展成熟,概念系统中的具体概念依赖于人的感知,身体活动,以及社会和物理经验等因素;抽象概念与人的直接体验没有发生直接联系,必须借助于转喻和隐喻等认知手段来表达直接体验所不能及的概念内容,[6]27文学语篇采用大量的转喻和隐喻语言,理解隐喻和转喻对于诗性的解读应该具有类型学上的普遍意义。

1.概念隐喻理论

在漫长的隐喻研究史中,布莱克提出了隐喻基本主题和次主题的概念,前者大致相当于靶域,后者相当于源域。[7]在这种互动主义的基础上,Lakoff在其划时代著作《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中提出了概念隐喻理论,作者声称:支持我们思想和行为的基本概念系统在本质上是隐喻性的。[8]16这样就明确了隐喻的概念性质:我们的话语是隐喻性的,产出话语的思维本质上是隐喻的思维。这样一来,隐喻被提升到了认知研究的层面,它不仅是语言互涉的现象,更是思维和认知不同经验和概念互涉的结果。

2.概念隐喻的特征与诗歌意义生成

诗歌是人类创造力的产物,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想象,使其能够偏离日常生活语言取得文学性。通过想象,人类的思维世界得到极大地拓展而富于创造力和持久的生命力,隐喻正是想象的一大重要工具。是文本取得诗性的秘密所在。概念隐喻的特征与诗歌语篇意义的联系体现:(1)隐喻在语言中无所不在。(2)隐喻具有内在的系统性,即通过对源域运用和靶域聚焦后实现映射后,靶域得以实现源域的内在结构,此即不变性原则,隐喻的该特征对诗歌解读有重大现实意义:看似不连贯的诗歌体实际上暗含内在的连贯,深层连贯可以由隐喻帮助获得。

3.概念转喻理论

近年来,转喻研究开始受到了学者的重视,Lakoff 和Johnson(1980)认为转喻从根本上是一种指称方式,但又不止于此,它的注意力聚焦方式可以有助于对事物的理解。转喻已经被认为是概念系统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而且是基于比隐喻更直接的体验之上,因此更为直观。[8]52Lakoff (1987)认为转喻映射是ICM(Idealized Cognitive Model)的构造原则之一,并且论断转喻是认知系统的基本特点之一。[6]137Langacker(1991)认为转喻为特定域的某一方面提供了可及性,从而使思维达及特定概念。[9]

4.概念转喻的特征与诗歌意义生成

无疑转喻也是想象力产生的来源之一,诗性的来源并不是普通语言所表征的言内之意,而是通过暗示得来的言外之意。转喻映射即是一种暗示的机制。这其中发生的语义迁移即是暗示发生的过程,它需要人的联想参与语义的解码。这个特征也是诗性的特征。概念转喻的特征与诗歌语篇意义的特征主要体现为:(1)概念转喻为来源域与目标域提供可及,这样诗歌的主题在转喻语言中便能始终与不断转换的意象相连,语义不会发生偏离。(2)转喻的目标域是前景化的,来源域则是背景化的。大量的背景信息被隐藏后造成了表层语言的含混,模糊以及多义性,这些缺省信息通过转喻映射的填补可以帮助诗歌连贯的获得,目标域的突显则成为诗性的来源。

二 李商隐诗歌的语篇意义探讨

在诗歌中,出现了大量的隐喻与转喻现象,在形式和意义上对于诗性的构建都起了显著的作用。

1.概念隐喻与诗歌语篇

李商隐的诗以“隐秀”见长,历代诗评均认可此点。这也点明了李诗的晦涩难解是最大的特点。然而如果我们能够紧紧抓住诗歌的主题,把握诗歌的整体结构,诗歌往往没有像其表面语言展现的那样迷离复杂,晦涩不解。如李商隐的名篇之一《无题》: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诗人把眼前的景象与内心深处的某种情感体会联系到了一起,将此情融入此景,这种情感体会是怎样的一种诉求呢?莱科夫与特纳在1989 年二人合著的《超越冷静的思维》中提出了“抽象即具体”隐喻,他们指出,具体层面的图式如果共享相同的抽象结构可以相互映射,这个抽象图式便是该隐喻的靶域,具象的图式是隐喻的源域。因此,我们认为“东风”“百花残”等意象是源域,而抽象体感情便是该隐喻的靶域,这个靶域有着怎样的抽象图式呢?首先我们来看其中包含的具象图式。

这样的季节隐喻似乎包含了这样的特征:

季节总是流动变化的

季节变化能带来不同的景象

在抽象图式的层面我们可以得到:

某存在是状态不定,富于变化的

这种变化能带来不一样的体验。

接着我们来看颔联的主要意象

“春蚕”主要包含了这样的特征:

春蚕会吐丝

蚕丝绵长而柔软

蚕的一生中吐丝是极其重要的一环。

如果我们将其上升到抽象图式的层面,我们会得到这样的图式:

某物可以产生出轻盈而又飘渺的东西

这个过程有一点艰辛,有一点痛苦

然而无论如何,这样的过程总是刻骨铭心,是值得的。

中国诗歌在漫长的进化和传承中,逐渐形成了一个重要的的传统:诗以言志。诗人们往往托物言志,寄兴胸怀。此处季节和春蚕也概莫能外,形成:情感是季节变化;以及人是生物两个概念隐喻。季节和春蚕的属性被投射到靶域“情感”和“人”里面。于是我们得到一个苦于相思之人的形象:

某人无时不刻的思念自己心中之所爱,然而情感总是跌宕起伏

这样的感情体验持久而又绵长,似乎永无绝期

这种感情将会伴其一生。

至此我们大致解码了诗人的情感归属,看到了一个真情涌动,字字真心的陷于感情之中的情人形象。

接着我们看“蜡炬成灰泪始干”。当蜡烛点燃,烛泪亦潸然而下,顺着烛身涌流而下,不禁会令人联想到人在悲伤时的暗自垂泪,又好像是在不堪这火和热的煎熬中“流泪到天明”。我们的概念系统往往倾向以低等形式的物质存在来理解高等的存在,这就是所谓的“存在链”隐喻机制,在这条存在链里,人类处于顶端,动物次之,植物再次之,无生命的物质处于最下端,形成一个自上而下的体系,越往下存在物的属性就越少,以属性较少的存在物来理解属性较多的存在物,符合认知的经济性原则。[10]在这句诗行里,蜡烛的具象图式如下:

蜡烛会燃烧

燃烧时会流下烛泪

烛不灭,烛泪不尽。

在抽象图式层面,我们得到:

某存在从存在到消亡

消亡过程中伴随另一存在的产生

两个存在物最终一起消亡。

首联里起兴隐喻“情感是季节变化”同样参与了蜡矩隐喻的映射,季节和蜡矩的属性被投射到靶域“人”和“情感”之中,这个图式就是我们能够理解的情人图式:

陷于感情的人煎熬需要一个过程

情人们有流不尽的泪水

此生欲休泪才休。

我们从存在链的知识中轻而易举的判断出蜡烛是概念隐喻:人是物体的源域,蜡烛的燃烧是煎熬加流泪的过程,失意的情人度日如年,何尝不是煎熬中终日以泪洗面?蜡烛的相关特征被投射到了人的域中。我们看到了一个感情真挚,而又忠诚专一,非君不嫁,非君不娶的有情人形象。需要指出的是诗中“泪”字同样值得注意,“泪”本来就是人的一种生理现象,此处先生成“蜡烛是人”这一隐喻,再以烛泪喻指人泪,这样的隐喻过程,因为源域与靶域的“隐喻距离”非常接近,显得比较自然。

至此我们可以发现此诗涉及了季节隐喻,生物隐喻和物体隐喻,分别是:人的情感是季节变化;人是生物(春蚕);人是物体(蜡烛)。从数量上看,三个概念隐喻统领了整诗的前半首,可以说隐喻结构语篇至少占诗歌语篇的50%以上。从存在链的角度看,源域可以为无生命的物体(东风,蜡矩)也可以为有生命的生物(百花,春蚕),它们都处于存在链里比人低级的位置。从隐喻蕴含的角度看,三个隐喻采用了不同的源域对同一靶域进行映射(第一个隐喻里人的感情是人的属性),因此能够相互连贯。

看另一首诗《夜雨寄北》: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乍一看,此诗似乎不是隐喻语篇,没有明显的隐喻可见。整诗意象丰富,诗人给读者描绘了一个憧憬团聚,向往归期的游子形象。巴山,夜雨,秋池,西窗,烛等意象自此诗后成为跨越关山,千里还家的文化符号。如果仔细品味,我们会发现“山”“夜”均是阻碍的象征;“雨”是水,“秋池”是水的容器,水在传统文化中被认为易于变化,可暖可冷,可急可缓,因此常常用作感情的比照,秋池之为满,似乎暗示着诗人某种情愫的丰满。首联诗人形成一个主要隐喻:感情是水。这样感情就被实体化,成为一个实体概念隐喻:人的感情是物体。另外,巴山山脉地处中国西南,以众多的崇山峻岭,且地形复杂而著称,跨越千山万水已经属于万难,而沉沉的夜色中时大时小的雨更是让思念中的家变更得加遥不可及。这里也暗含了一个概念隐喻:(夜晚的)山水是阻隔。接着诗人问自己“何当共剪西窗烛”,剪烛,实是剪烛花,蕴含着团聚后的温馨场面,这里暗含的隐喻是剪烛是团聚。从结构上看,这首诗同样运用了比较简洁的意象隐喻来体现诗人的意图,形成所谓的“起兴”。意象隐喻不会像概念隐喻那样不会将源域的丰富知识和结构投射到靶域中去,但却能激发其相关的概念隐喻(Lakoff and Turner,1989)。这首诗由一问一答起句,接着开始由意象隐喻山、水、夜、烛(光)组构余篇。如果说巴山夜雨,秋池水涨,西窗剪烛之间到底有何内在的联系,还是要从概念隐喻中寻求答案。从深层次上看,正是概念隐喻联结了这些意象,使得整诗成为了一个浑然一体的有机系统:山水是阻隔;剪烛是团聚;(团聚后回味)山水是阻隔。我们能够突破诗中陈列的意象直达诗人的心灵深处,也正是由这些概念隐喻在我们的认知系统不断实现心理连贯性实现的。

通过隐喻解读,我们发现就隐喻结构来说,诗歌往往由意象隐喻起兴,再由语义相辅相成的概念隐喻组构语篇,形成诗歌的主体结构。隐喻分析表明,由概念隐喻扩展而成的次隐喻分布在古典诗歌语篇里,是造成该诗多义性和晦涩难懂的原因之一,次隐喻在表层语言里形成部分连贯的次级主题,对于整体连贯解读会形成一定的干扰。但另一方面,隐喻统领了诗篇的发展,给了整诗非常紧凑的结构,留给了读者巨大的想象空间,是经典作品的惯用手法。

2.概念转喻与诗歌语篇

近来的转喻研究发现转喻比隐喻在认知系统的建立中更具普遍和基础作用,转喻正在受到越来越多的重视。从理想认知模型的角度来看转喻的涉及域的运作方式,转喻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ICM 与部分之间的映射,另一类是ICM 内各部分之间的相互映射。整体与部分的映射可以表现为事物及其部分ICM,构造ICM,事件ICM,范畴及其成员ICM 等,部分之间的映射可以表现为控制ICM,位置ICM,感知ICM 等。在《无题》一首里,首联“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即是一个隐喻语篇,更是一个转喻语篇,“东风”和“百花”显然都春天ICM 的成员,这里形成部分指代整体ICM 的转喻映射,在春天转喻的基础上,才能进一步形成季节隐喻,即人的情感是季节变化。若理解只停留在风物的层面上,不到上位范畴,则对诗歌的理解会大打折扣。再看下一联“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里两个意象春蚕和蜡矩都有共同的特点,它们都牺牲了自己,却成全了别人,留给世人的是美的东西,是美的体验和感受,这符合牺牲的范畴。“牺牲”,指放弃,舍弃或损害一方的利益。两个意象都具备这个范畴的特征,形成事件ICM 的转喻映射,读者在理解了这一映射之后再将两个意象的牺牲的特征投射到靶域中,形成概念隐喻人是(牺牲的)生物,以及人是(牺牲的)物体。接下来的后半首则隐喻与转喻参半,“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晓镜,指的是早上照镜,以名词转喻事件;云鬓,形容妇女如云般的发丝,转指妇女的容貌;蓬山本为仙人居所,这里转喻情人住处,暗示其遥不可及,极言相见之难。青鸟为传书之鸟,隐喻诗人思念的心。从我们的分析可以看出,转喻在该诗篇进行中起了比隐喻在概念系统中更为基础的作用,诗篇中大部分隐喻是建立在转喻形成的基础上的,这反映了转喻在诗歌语篇中概念流动中同样具有更为重要,更不易觉察的基础作用。

在《夜雨寄北》一首中,由于转喻映射对诗歌意义构成的参与,诗歌显得更加饶有兴味。在下雨ICM 事件里用部分转指了整体,我们看到突显的“水”更能体会到诗人情愫的饱满和有力,因为人的感情是水,水涨暗示了情绪的上升。“何当共剪西窗烛”是诗人自问的心声,何时才能与妻子团聚,在温暖的烛光下依窗共叙离别之苦。诗人为何发此问而非彼问?我们知道生活中有那么多的细节发生,选取剪烛场景是因为在相聚(团聚)ICM 里这是最具原型意义的场景,其他的细节则作为了背景被诗人有意无意忽略,这同样是在事件ICM 中发生的整体和部分之间的转喻映射。我们在选取获得这样一个场景后,才能进一步得到源域和靶域的隐喻映射,才能深刻真实的体会到诗人对西窗剪烛这一意象的深情寄托和殷切憧憬,而这也激起了多少游子的共鸣。

在诗歌中意象隐喻往往起着激发思想,引出主题的作用,隐喻性语篇起着组构篇章的重要功能,由概念隐喻扩展成的次隐喻成为语篇形成的重要连贯手段,使得语篇成为紧密相连的有机整体,也更好的服务于主题的表达;隐喻使得语篇在形式上与常规文本相比发生了陌生化的偏离,语言从此获得了诗性,想象遂能突破语言形式的束缚翱翔。

转喻在意义的发生机制上比隐喻更为基础和本原在诗歌里也可以得到体现:隐喻的得以建立往往是以转喻的发生为前提的;与隐喻相比,转喻映射更加“潜意识”,不需要过多的认知加工,往往因此而难以识别;转喻性语篇与隐喻性语篇在结构上可以互补,在诗意的达成上更是相得益彰。另外,诗歌也体现了隐喻与转喻的互动,印证了很多学者发现的隐喻与转喻在概念层面互动的论点。[11-12]

在诗歌中形式衔接手段受到极大压制的情况下,语义仍然得以连贯的流动,这也从一定程度上证明了连贯更是个语义的概念,连贯很大程度上就是语义的流动。因为意义是语言的最高层次的特征。[13]诗歌中的隐喻和转喻语言一方面是诗性的重要来源,打破了语言横组合的束缚,将选择轴投射到组合轴上,使得表层语言极富变化,诗篇瑰丽多彩;另一方面也使得连贯主要在深层语言进行,增加了欣赏和进入的认知操作的难度,而表层连贯与深层连贯的错位和不一致似乎是中国古典诗歌意境生成的来源之一。

[1]袁良俊.几部李商隐传评析[J].北京大学学报,2006(7):146-147.

[2]晏 雪.《锦瑟》英译和法译的隐喻学对比研究[J].黑龙江教育学院学报,2009(2):108-110.

[3]朱纯深.从词义连贯、隐喻连贯与意向聚焦看诗歌意境之“出”[J].中国翻译,2010(1):57-64.

[4]Freeman,Margaret H.Cognitive Mapping in Literary Analysis[J].Style,2002(3):466-4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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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Langacker R W.Foundations of Cognitive Grammar:Vol.2[M].Stanford: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91:21.

[10]Lakoff G,Turner M.More than Cool Reason.A Field Guide to Poetic Metaphor[M].Chicago: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89:170.

[11]Gibbs,Raymond W.jr.The Poetics of Mind.Figurative thought Language and Understanding[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4:68.

[12]Barcelona,Antonio.Metaphor and Metonymy at the Crossroads:A Cognitive Perspective[M].Berlin and New York:Mouton de Gruyter,2000:31.

[13]朱永生.试论语篇连贯的内部条件[J].现代外语,1997(1):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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