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学习共同体——中小学教师专业发展的新途径

任 宝 贵

(洛阳师范学院 外国语学院，河南 洛阳 471022)

专业学习共同体
——中小学教师专业发展的新途径

任 宝 贵

(洛阳师范学院 外国语学院，河南 洛阳 471022)

20世纪90年代以来，传统的以“封闭”、“竞争”为主要特征的教师专业发展模式已经与全球化背景下的“开放”、“合作”格格不入，构建以协作的校园文化为基础、以共享的价值观与愿景为指针、以教师的共同发展为旨归的专业学习共同体是时代的需要。要想成功地构建专业学习共同体，首先应协商确定共同的价值观与愿景，构建协作的校园文化，关注教师的共同持续发展。

专业学习共同体；中小学教师；专业发展

20世纪90年代以来，传统的以“封闭”、 “竞争”为主要特征的教师专业发展模式已经与全球化背景下的“开放”、 “合作”格格不入，也受到越来越多的专家、学者的批判，而新型的教师专业发展模式——从彼得·圣吉提出、后来在教师专业发展的理论与实践领域得到验证的“学习型组织”，到在此基础上发展完善起来的“专业学习共同体”，受到了越来越多的专家、学者的关注和认可。

专业学习共同体(Professional Learning Community)是指一种在教师群体中发生的以校为本的、基于专业发展的学习活动形式。其主要特征是：教师群体成员在共同愿景的指引下相互协作、共谋进步，共享发展资源，努力实现群体与个体的共同发展。近年来，大量的国内外相关研究证明，专业学习共同体的构建打破了长期以来所形成的中小学的工业化模式。在新型的、构建了专业学习共同体的中小学之中，传统中小学的校长专制被所有教师员工共同参与的领导所取代；过去的那种由校长或个别领导所提出的发展规划也被所有教师员工共同提出的愿景所取代；教师员工之间的相互猜疑、竞争也一去不复返，代之以教师员工之间齐心协力的协同学习、亲密合作、共同发展；传统学校中的教师个体自我封闭、孤立无援的个人奋斗与个人发展也被当今学校在物质、精神两个层面的大力支持以及教师之间的以协商合作为基础的全体教师的共同发展所取代。如果把学校构建成专业学习共同体，全体教师员工就会在共享的愿景与价值观的引领下，在学校精神与物质等方面的全力支持下、在最优的环境之中，相互支持、亲密合作、协作学习，以实现其共同发展并最终达成促进学生发展的目标，从而实现学校的变革与发展。所以，通过构建专业学习共同体来实现学校的成功变革是当代学校改革的理性选择。[1]

一、协商确定共同的价值观与愿景

传统学校的愿景或规划是由领导提出、宣布并强加给学校的所有成员的。在这种情况下，学校成员很难认可这样的愿景，这样的愿景也就难以成为推动学校发展的动力。

而要把学校构建成专业学习共同体，首先就要通过全体教师员工的反复协商之后提出学校的愿景，这样的愿景本身就是学校教师员工自己提出、并得到所有成员广泛认可的。因此，这样的愿景就容易深入人心，从而引领学校的所有成员共同学习，共同发展，从而促进学生的发展，实现学校的发展。杜福尔与伊克对共同愿景是这样描述的：“与普通中小学的根本区别就在于，所有专业学习共同体成员都一致认同共同愿景(因为共同愿景本身就是他们经协商提出的)，共同愿景不仅仅是对学校发展前景的描绘，还明确地对在学校里应该相信什么，努力创造什么进行解释说明。最为重要的是，共同愿景在学校每一个成员的心灵深处生根、开花、结果。”[2]

构建专业学习共同体的根本基础、基本前提就是共同的价值观与愿景。已经构建为专业学习共同体的中小学与一般中小学的根本不同就体现在，所有教师员工对价值观与愿景的一致认同。价值观与愿景是对学校教职员工信仰什么，要创造什么的具体表述，这些指导原则深深扎根于全校人员的心中，并一直指导他们的行动。

因此，中小学要建成专业学习共同体，首先就要确立共同的价值观与愿景。共同愿景是对学校成员共同愿望的描绘，是学校未来发展的蓝图，是使学校所有成员凝聚在一起，朝着共同的目标前进的动力。学校应该把教师的愿望、学生的需求、学校的目标统整一体，在全体成员集体协商的基础上，形成以促进教师专业发展，并最终促进学生学习为焦点的共同的价值观和行为准则。这个共同价值观与愿景，将把学校的全体成员紧紧联系在一起，并为之付出一切努力。

二、构建协作的校园文化

在专业学习共同体的构建过程中，教师的协作文化的构建是最有影响力和最核心的因素。教师的协作文化具体表现为，在学校价值观与愿景指引下，所有教师同心协力、相互支持、共谋发展，教师之间建构了一种基于开放民主、相互信赖、相互支持的关系形式；它以教师之间的信任合作、包容与分享取代了传统发展模式下教师之间的相互猜忌、明争暗斗。教师合作文化使全体教师处于一个和谐的、民主平等的环境之中。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教师可以超越纯粹的个人反思及外来专家的指导。他们在共同愿景的指引下，相互学习、密切合作，从而共同促进专业发展。[3]在这样的校园文化之中，他们共同制定工作计划、确定评价方案、探讨教学设计、反思课堂教学、对比分析对学生活动的反馈情况、通过听课或说课活动进行相互观察，进而分享经验、弥补不足，实现教师团队的共同发展。

在传统的教师专业发展模式——知识-技能取向与实践——反思取向之中，每个教师都是作为独立的个体，在封闭、孤立的环境之中实现自身的专业发展，同一学校的教师之间缺少协商、合作，而长期处于一种竞争的、相互猜忌的关系。而在专业学习共同体中，教师协作文化的构建是其赖以生存与持续发展的最重要的基础。在同一所学校之中，同一年级、同一教研组，甚至不同年级、不同教研组的教师之间在共同价值观与愿景的引导下，坚持不懈地共同学习与合作。他们毫无保留地提出问题、分析问题、提出假设、验证假设并最终促使问题的解决。专业学习共同体的进步、成长和更新的动力是集体的探究。专业学习共同体中的人们坚持不懈地发现问题、分析问题、提出假设、验证假设。强烈的好奇心与开放意识促使他们对新的可能性不断探索，而且探索的过程对于他们来说比探索的结果更重要。因此，他们一直在持之以恒地追寻集体探究过程。

中小学在构建协作文化的过程中，可以参考罗斯( Ross)、史密斯(Smith)和罗伯特(Robert)的“团体学习循环”(the team learning wheel)。他们把集体探究过程称为“团体学习循环”，提出了探究过程的几个步骤：

(1)进行集体思考——即所有专业学习共同体成员通过头脑风暴(brainstorming)提出、商讨他们提出的假设或解决问题的方案，相互之间进行友好而充分的质疑。

(2)确定共同信念——就是所有专业学习共同体成员通过反复磋商，最终达成一致的意见、形成共同的信念。

(3)制定合作计划——所有专业学习共同体成员协商制订计划方案，以践行他们的共同理念。

(4)开始协作行动——亦即所有专业学习共同体成员密切合作，实施其共同制定的计划方案，可以是共同体成员集体行动，也可以是共同体成员单独完成。

最终，所有专业学习共同体成员集中在一起对行动结果进行认真分析，总结行动过程之中的经验教训并进而重复进行上述四个步骤。[4]

显而易见，由以上四个步骤所构成的集体探究的过程是一个所有专业学习共同体成员协同合作、共同发展的过程。集体探究能帮助所有专业学习共同体成员获得新的知识与技能，随着他们知识技能的不断丰富，他们就会对获取新的知识技能产生越来越浓厚的兴趣，而这些不断积淀的知识技能就会潜移默化地改变他们的思想与认识，并帮助他们不断地产生新的态度与观念，从而完成一个重要的转变。最终，那些新的通过检验、修正并不断完善的信仰，就会促使共同体成员学会从不同的视角观察世界，进行组织文化的重大变革。

专业学习共同体的基本结构是有共同目标的合作群体。一些组织总是把其发展的目标定位于增强其成员个体的知识技能，尽管对于组织的成长来说其成员的个体成长是至关重要的，但是其成员个体的成长不一定能确保组织的成长。因此，增强学校的学习能力是集体而不是个体的任务。致力于协作共同体学习的成员能够相互学习，形成促进专业学习共同体持续发展的无穷动力。

另一方面，共同体学习不同于共同体构建，共同体构建强调的是形成谦恭的礼仪，增强沟通，加强相互关系或者增强共同体完成日常任务的能力。协作共同体学习是强调组织更新和成员在持续发展的过程中形成共同工作的意愿。

共同体合作在改革过程中是最重要的。富兰在《变革力量》一书中是这样描述共同体合作的重要性的：“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能力都是后现代社会的基础条件……简言之，没有协作技能与协作关系就不可能能真正学习，不可能使持续学习成为社会发展的一部分。”[5]

中小学应努力构建协作的校园文化，在共同愿景的指引下，相互信赖、相互支持，把他人的发展看做自己发展的基础或动力，在共同反思现状、分析问题、提出假设、验证假设的过程中实现共同体的不断发展。

如果中小学建构了协作的校园文化，教师们就会携手评价学生的学习、共同探讨能够提高学生成绩、促进学生发展的方法与策略，最终实现教师与学生的共同发展。在这样的学校，如果一个学生不学习，那么面对这个问题的不是一个教师，而是整个团队，共同体会共同分析这个学生的问题，并找出解决问题的方法、对策，最终促使问题的解决。

三、关注教师的共同持续发展

行动导向是专业学习共同体的一大特征。专业学习共同体之中的每个成员不仅具有远大的抱负与理想，还善于立刻行动，积极地把这些理想与抱负变为现实。他们不仅积极行动，还不能容忍那些消极被动、无所作为的现象存在。他们还一直认为，真正的学习只有在行动的过程之中才会发生，参与和经验是最为重要的，即便是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行动也比井然有序的、消极被动的无行动要好。只要积极尝试，就有成功的可能，即使失败了，也为后继的行动奠定了成功的坚实基础。

行动导向必然会促使他们持续不断地质疑现状、提出假设，并进行探究、实验以验证这些假设，这是极为重要的。专业学习共同体成员要不断探究，并在探究之中发现并提出新的理论，在实践过程中检验、评估并不断完善这些理论。他们要坚持不懈地反思现状、探究原因、形成假设，进而形成新理论、进行新检验、并对结果进行评估。专业学习共同体的成员积极地去实验，他们愿意容忍、接受可能与预期相冲突的结果。传统组织习惯于把这些实验贴上失败的标签而对实验者进行谴责，但像专业学习共同体这样的学习型组织则把失败的实验看作学习的机会，在失败之中学习、在失败之中成长。因为他们始终牢记“失败是成功之母”，不断地反思过去、及时地总结经验教训才能明智地重新开始。

一直不满且质疑现状，持续不断地发现新问题、努力探索解决问题的新途径是专业学习共同体的重要标志。持续发展需要组织内的每个成员致力于思考以下几个关键问题：

(1)我们的终极目标是什么？

(2)我们要采用什么具体策略？

(3)什么是评价我们进步的标准？

专业学习共同体只有明确了他们的终极目标、采用了科学的行动策略、并在其引导下持续不断的探索，才能实现共同体的持续发展。尽管使命和愿景对于专业学习共同体的成员来说是永远不能完全实现的理想，但他们会坚持不懈地一直朝着这个理想努力。一言以蔽之，成为专业学习共同体意味着组织要不断成长，而不是停滞不前——不是一种时尚的药方，而是一个永无止境的前进方式。

专业学习共同体的一切努力，如确定共同价值观与愿景、创建协作文化、构建协作共同体、坚持行动导向、持之以恒地关注所有共同体成员的持续发展等，最终都必须以所有教师的共同发展为旨归，也就是说，专业学习共同体是结果导向的，最终接受评估的是结果而不是目标。如果不是在持续不断的实践过程中始终坚持结果导向——以实际的结果评价改革的成败，那么改革就会最终成为在黑暗中的随意摸索而不是有目的的发展。彼得·圣吉认为，“构建学习型组织的任何策略的基本原理都是围绕着组织将会发生的巨大变革结果前提假设而进行的”。[6]

一旦一所中小学通过广泛协商确定了共同的愿景，并构建了协作的校园文化，就应该立刻行动起来，不断地去发现问题、分析问题、提出假设、验证假设，在这样持续不断的协作探究过程中，促使问题的不断解决，实现教师与学生的共同发展，把愿景变成现实。

[1] 陈晓端，任宝贵. 当代西方教师专业学习共同体的理论与实践[J]. 当代教师教育,2011(3)：19-25.

[2] RICHARD DUFOUR, ROBERT EAEER.有效的学习型学校[M].聂向荣,李刚,等译.北京：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05：3.

[3] 时长江,陈仁涛,罗许成. 专业学习共同体与教师合作文化[J].教育发展研究,2007(11)：76-79.

[4] ROSS, R., SMITH, B., ROBERTS, C. The Team Learning Wheel[C]∥ P. SENGE, et al.. The Fifth Discipline Fieldbook: Strategies and Tools for Building a Learning Organization. New York: Doubleday,1994:59-64.

[5] FULLAN, M. Change Forces: Probing the Depth of Educational Reform[M]. London: Falmer Press, 1993:29.

[6] SENGE, P. The fifth discipline: The art and practice of the learning organization[M]. New York: Doubleday Currency, 1990:33.

LearningCommunity—A New Way of the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of Elementary and Middle School

REN Bao-gui

(SchoolofForeignLanguages,LuoyangNormalUniversity,Luoyang471022,China)

The traditional teacher development model characterized as “exclusivity” and “competition” is incompatible with “openness” and “cooperation” in the context of globalization. Aiming at teachers’ development, the constructing of the professional learning community is based on the cooperative campus culture and guided by shared value and vision. In order to construct the professional learning community, schools should put forward their shared value and vision, construct the cooperative campus culture, and lay emphasis on teachers’ common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professional learning community；elementary and secondary school teachers；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G451

A

1674-2087(2014)04-0021-04

2014-10-20

河南省教育厅2013年度教师教育课程改革研究项目(2013-JSJYLX-006)

任宝贵，男，河南汝州人，洛阳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课程与教学论研究。

[责任编辑向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