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 俊
(南京师范大学,南京,210024)
谈自学与治学
吕 俊
(南京师范大学,南京,210024)
我为什么要选这样一个题目和大家,尤其是青年朋友们进行交流呢?有人会说,在教育事业如此发达的今天,本科毕业后可以读研、读博、做博士后研究,甚至出国深造都已成为平常之事,还有必要谈自学问题吗?可我始终认为自学与治学这两者是名为二而实为一的事。
大家都承认,当今的时代是需要终生学习的时代,可是在学校读书又有多长时间呢?中、小学阶段是基础教育阶段,不涉及专业,到了大学才真正接触到专业知识,可是从本科到硕士、博士,也不过十年左右的时间,余生便都是离开校门或师门的时间了,在人生余下的几十年中只能靠自己学习了。这不必说在今天知识爆炸的时代,就是在从前,人类的知识也是不断发展和进步的,我们所受于师的那些东西或囿于一家之言,或因时过境迁而变得陈旧,即使从师所学的是老师的首创学说,但到了学生的手里自然也是二手货了,谈不上创新。若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所突破,有所创新,就只能靠进一步学习和研究,独立思考和独立钻研。如果想跟上知识的发展或革命,扩大知识视域,开拓新的研究领域,就必须以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的精神去刻苦开拓了,这些就都不是在学校里所受于师的内容了。
当今知识发展更新非常之快,我们都是深有体会的。如果说历史上的知识更新大约一两百年才能看出明显的结果,现在一、二十年则就已凸显了。记得数学大师陈省身参加一次国际数学研讨会,在一位青年数学家结束发言之后,有人请陈老做个评论,谁知陈老说,“他讲的我不懂,真的不懂。”当时大家都很惊讶,这惊讶当中既有对陈先生那种谦虚和坦诚的景仰,也有对当今数学发展之快的赞叹。还有一次从电视上看到丁肇中来华访问,他做了一个演讲,讲完后,许多青年学者问了丁教授一些问题,对其中三个问题,丁先生回答说:“不知道”。看来,就连丁先生这样的国际顶尖科学家、诺奖得主也对目前学术的发展之快感到个人知识之有限。
从这两个例子中我们一方面看到大师们的谦虚态度和严谨的治学精神,那种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坦诚,另一方面可以看出当今知识发展之快,新论不断,新知迭出。尤其是在学科走向交融的今天,学科领域不断扩大,新的学科不断出现。现在很少再有以前那种纯粹的化学家、生物学家或物理学家了。因为这些传统学科已为物理化学、生物化学等边缘学科(亦称交叉学科)或综合学科所代替了。当然也更没有那种know-all型的学者了。人类知识本来就是一个无所不包的网,只是先人们因认识水平所限,为方便起见而把它们人为地分割成一个个单独的领域了,现在它们在新的认识中重新走向交融和联结。记得当年这样新学科出现时,也有一些老先生看不惯,抱怨说,他们学了一辈子,从没听说过这么多的××学,怎么今天一下子都冒出来了呢?认为是青年人搞的什么噱头。可是后来这种抱怨就没有了,为什么呢?因为一旦看到那些新说新论,他们就明白了,是自己的知识陈旧了,过时了。
从学科学的发展来看,人类的知识发展已进入了第四个时期,最初是学科意识的朦胧时期,第二个时期就进入了自觉时期,然后便进入了系统发展时期,而今天则是学科的系统综合时期,这一时期的特点是以交叉(边缘)学科、综合学科、比较研究学科为明显标志的。这些交叉、相融的领域形成了新的学科领域,成了新的知识增长点,其研究方法也有别于传统的学科方法。这些内容和方法都不再是以前的内容,对于五十岁以上的受传统教育的人来说可能显得陌生,就是对正在接受教育的青年人来说也不容易,因为传统学术思想和方法也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们。在这种形势下,想要获得一些新的知识,学习新的方法,可能只有靠自学的办法去解决。长期坚持,有所选择地读书自学,养成勤于学习、善于思考的习惯,实际上这就是治学之道。所以,自学与治学并不是两回事,而是一回事。大家都知道,世界上出现大科学家、大哲学家、大思想家最多的民族是犹太民族,这个民族虽历经苦难,流落他乡,但他们却手不释卷,工作之余总是在读书。爱读书、勤思考已成了他们的民族美德和优良传统,所以这个民族大家辈出,就不足为怪了。据统计,他们人均每年读书35本,平均每月就接近3本,这是其他民族难以望其项背的。今年的世界读书日有报道称在我国的教育大省江苏,平均每人每年读书7本,而记者采访中有不少人表示,是因为要考什么证书或晋级,或考公务员才去读书的,相比韩国每人年均11本的阅读量,我们少了三分之一,而日本则数倍于我们。看到这样的数字对比,我们都应有所思考。从小处看,读书可以关乎个人的进退得失,而从大处看或长久看,它可能关系着一个民族的前途与未来。
那么,我们应怎样自学呢?我想,首先要根据自己的专业、从事的职业和打算做的事业来说。
我是搞翻译研究的,那就以翻译学为例。在这领域中要如何读书,如何选择书籍呢?我认为首先是要了解这一学科的几个性质。一是根据学科客体对象来定性,翻译学属于人文社会科学;二是根据它在学科群体中与其它学科的关系来定性,那么翻译学是属于综合性学科,与此相关的学科多达十几种,包括语言学、文艺学、心理学、思维学、美学、哲学等等;三是从知识性质来分类,有言述性知识(articulate knowledge)和默会性知识(tacit knowledge),翻译学与这两类知识都有关,但默会性知识(实践智慧)所需要的更多一些,等等。对翻译这些性质的了解有助于我们对翻译这一学科有更清楚和更全面的认识,有利于我们的读书选择。
先来说说第一种性质。人文社会科学具有个体主体中心性质,其客体对象有变动不居的特性,这和自然科学很不一样。一般来说自然科学的客体往往可以与主体分开来看,但人文科学客体中主体的成分很大,主客交融在一起,很难用纯粹客观的眼光去观察和研究,对同样一部作品很可能言人人殊,分歧很大,所以就需要批评研究,要从不同观点、立场、视角去分析和批评它,所以批评研究就会成为这类学科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其理论的发展和变化也是一样,一种理论或被另一种理论所批评或取代成为一个时期的主流,但被批评的理论并不是错了,而只可能是着重点不同或视角不同了。这很不像自然科学,“日心说”的出现就宣告了“地心说”的死亡,后者就是错误的了,但我们不能说结构主义理论被解构主义批判了,结构主义便是错误的了,就不再有用了。这样一来,这些理论发展所构成的历史和不同时期理论的发展变化记录了人们思维的轨迹和学科发展的规律,因此,它便成了这一学科的一个领域:史学领域。自然科学的学科历史就不是很必要(不是说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新的理论往往是以旧的消亡为代价的,所以人们很少读到数学史、物理学史和化学史之类的书,而人文与社会科学则不然,史学始终占着一个很重要的地位。所以,理论、批评、历史这三个部分组成了人文学科的三大构成成分,这三者是互相贯通、彼此关联和相互影响的。所以搞翻译研究的人不仅要熟悉所从事的领域,对其它的两方面也必须粗通,比如搞理论研究的,就不能只读那些理论书籍,如中外翻译理论之类。只有读通了翻译史才能更清楚地看清所搞理论的性质,也才能看清今天所学习和研究的理论所由何来,又为何发展到今天,以往的理论又因何而变得陈旧和过时,甚至还可以看出新旧理论更替时所发生的范式革命又是在什么样的大历史背景下发生的,这些都会给人以启发甚至灵感。老一辈学人常说“文、史、哲不分家”,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是他们从多年的学习和思考中沉淀下来的。
由于翻译学是一门新兴学科,所以在以上三大构成板块中有的还很薄弱,甚至是空白的,这些都是可以进行自主研究、创新和开拓的疆域,是可以大有作为的。以批评和历史为例,批评又可以分为实践批评和理论批评,过去人们多从事实践批评,而对理论批评很少,或者说是空白,我因此开辟了这一领域,出版了一部《翻译批评学引论》,但还只是一个开端。作为一个大的领域,就是有几十部上百部相关著作也不为多。再如历史部分,可以有不同分类的历史,但从大的角度来划分可以分为历史和史学。前者以史实为内容,以年代为顺序,关注人物事件发生的时代特征、理论背景和文化背景,探究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件,如此产生的理论等等都是史学的内容,时至今日尚没有一部像样的翻译史学著作,类似的文章倒是有几篇,但不成气候。这个领域是可以通过自学来完成的内容。从理论方面说,我国的翻译理论研究最大的问题是缺乏自主创新,从前靠老祖宗留下的遗产生存,后来又靠向外国借贷过活,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呢?为什么西方学者每每能提出新的理论,而我们却不能呢?原因就在于我们不能认真读书,深入思考,缺少方法。
结构主义语言学范式的翻译理论因追求译文与原文的同一性,求等值和对等,结果因忽视语境的因素和主体的能动作用和主体的差异性而被解构主义颠覆,但是解构主义只强调差异性,强调个性,否定真理和理性,最后使翻译学建立不久便遭遇面临解体的困境,这时人们似乎忘记了,科学的目的始终是对真理的不懈追求,而对真理的追求自然需要理性。有人以为工具理性被否定了之后,就没有其他理性了,符合论真理观被否定了,就没有其他真理了,所以就放弃了对理论发展的追求。我在《翻译学——一个建构主义的视角》(2006)一书中运用了共识性真理和交往理性重新思考了翻译学的理论重建问题。一次徐盛桓教授问我,“国内那么多搞语用学的人都没有想到普遍语用学的问题,你怎么想到的呢?”我回答说,是在翻译学重建过程中读到的哈贝马斯的书给了我很大启发,尤其是他那本《交往与社会进化》一书,其中70页都是讨论普遍语用学的这一思想,对于交往理性的建立很有用,自然能被引进到翻译学。同时引进的商谈伦理学的内容,也是我国首次把伦理问题引入译学研究,这比国内从西方引进这一思想早了六、七年的时间。
关于翻译标准也存在这类问题。代表现代性的结构主义语言学翻译理论和传统的译学思想都受同一性思想的影响,强调译文对原文的同一性、忠实性和等值性。一旦解构主义打破了这一神话,翻译标准就破碎了,就变得怎么都行了!这难道是可能的吗?这样的理论还能指导翻译活动吗?这显然不行!那怎么办呢?其实如果我们读一些关于复杂性理论的书籍,这种矛盾就很容易解决。现代性运行同一性逻辑,而后现代性运行差异性逻辑,求同性是一种理想的追求,是无可厚非的,是正当的,但差异性是因主体不同和语境差异所造成的现实,如何在理想和现实之间找到一个可行之路呢?即如何在这两者之间找到平衡点呢?既要保持一定的差异性,又要寻求同一性,那就采取双重逻辑,这就是一个复杂性哲学的逻辑思维方式。复杂性的双重逻辑在《翻译学——一个建构主义的视角》一书和更早一些的《跨越文化障碍——巴比塔重建》一书中都有具体运用,提出了底线标准问题。所谓底线标准是一方面要求同一性,但不是绝对的同一,而是留给差异性一定空间的同一性,这样就必须设有一个底线,只要不超越这条底线的不同译文就均可以接受,但是一旦越过这一底线,则可视作不合法的译文,从而排除了“怎么都行”的译文。这些思想是我在阅读关于复杂性科学的著作中悟出来的,这就是认真读书和深入思考的结果。
下面再谈一下第二种性质,即翻译学的综合性问题。这个问题是如何选择读书方向的问题。因为翻译学是一门高度综合的学科,它与十几种其他学科知识相关,一个人的能力和时间都很有限,所以不可能去把这十几门学科的内容都学习了再去讨论翻译学。一般情况下,可以选择某一、两个学科,结合翻译进行研究,如语言学,可以从语义学、句法学、语用学等进行两种语言的对比,并把对比的结果用于指导翻译活动,或从篇章学中汲取营养,如关于语言的衔接和连贯问题就是保证译文通顺的原则,等等。而这些语言学理论书籍就成了译学研究者的必读书目。再如文艺学,西方文论各个流派,各种学说思想都和译学有切入点,可以结合起来研究,这些书籍俯拾皆是,不愁没有资源。如果把西方文论的发展历史与译学发展的范式变化对比一下,就会发现它们有惊人的同步性,因为它们的变化、发展和范式更替都与哲学及时代精神的变化与发展有密切关系。只要认真读书,深入思考,就会有很多发现,这时思想就会更深邃,视野就会更开阔,一旦有新的理论出现,就能更敏锐地感觉到,并很快结合到翻译学研究中来,借他山之石开拓译学,发展译学。由于翻译学的高度综合性,相对而言它就比有些学科有更多的发展空间和开拓领域。只要我们做好选择,定准方向,认真攻读相关书籍,吃透原则,掌握方法,找到和译学研究相关的切入口,就可以深入发展下去,而且这样的领域也正在等待着我们去开拓。
翻译研究的第三个性质是带有独特性的性质,那就是翻译学的原则、方法、规范等都有较强的实践智慧的性质,属于默会性知识,而非言述性知识,至少是两者的共有性。用通俗的话讲,翻译家并不是从翻译课堂中培养出来的,他们除了具备两种文化的丰富知识,两种语言的深厚功底,还需要长期实践,用感性直观的方法获得一些不可言传的东西。这就要求研究者多读西方原著小说,增强语感,要对比研究名著和名译,从中获得大量感性的认识,不能只背书中条文和规则。要通过大量的范例(example)对比和研究以提高悟性和语感。每个翻译研究者最好能自己翻译一些文学作品,不仅体会个中甘苦,更重要的是提高一下感性的认识。作为教科书的编者,也应该在书中多增加译例,如果可能,提供更多的译文让学生比较和选择。更好一些的是要求编者给不同译例以评论或点评,让学习者把带有言述性的规则与带有实践性的智慧结合起来。我们在读这些书时不是一味地仿效,还可以自己提出更好的译文,或更多的不同译文,这样就能提高实践能力。这是根据翻译学本身的特点提出来的。
最后,我想谈一下读书的方法问题,也就是书怎么读的问题。方法问题可能会因人而异,这里我结合个人的读书体验来谈一谈,供青年人参考。
一是系统性。有计划地读某类书,集中时间和精力去认真阅读和思考它们。我曾用两年多时间阅读西方二十世纪文论,从俄国形式主义开始,接着是英美新批评、结构主义、接受美学,最后是对话理论和阐释学。这样掌握知识可以保持系统性和连贯性,同时有助于思考这些不同理论更迭替换、发展变化的内在原因。由于文论与美学和哲学的关系更近一些,在读完这些书之后我又花了五年左右的业余时间去读哲学的书籍。初涉哲学领域真是如堕五里雾中,但我先把不同版本的哲学史看了两遍,大致了解了其发展脉络,再看各个流派之间的争论焦点,然后再去读一些国内学者尤其是研究某流派或著名哲学家的专家们的理论阐释,最后才是去读已翻译过来的哲学原著。有机会或有需要再去看英语原著(一般也是由德语或法语翻译成英语的)。学习这些东西不是为了装点门面,而是为了掌握思想和智慧,学习西方哲人看问题的方式和分析问题的方法。哲学智慧对于培养研究能力是非常重要的。
二是以某一概念或命题为中心的集中阅读。对同一核心概念或同一命题,不同的思想家、哲学家都会有所论述,而且论述方式、切入点或视角都会有所不同。这时我们可以读他们各自的论述,并对它们进行比较,再读国内这方面专家的阐释和讲解,尤其是哲学方面的著作就更需要如此。例如想了解复杂性哲学的内容,就可以查阅许多这方面的论述,如法国哲学家、思想家埃德加·莫兰就有一些相当有名的著作,国内已译介的就不下六、七种,同时与这种哲学思想有关的人还有很多,如尼古拉·哈特曼、尼古拉斯·雷舍尔、保罗·西利亚斯、约翰·霍兰等等。国内由北京大学组织的学术会议出版了论文集,专门讨论复杂性。复杂性哲学的基础是系统哲学,其作者是欧文·拉兹洛。他的《系统哲学引论:一种当代思想的新范式》(1998)一书早已在商务印书馆出版,贝塔朗菲专门为该书撰写了序言。曾在1994~1998年担任国际社会学学会主席的社会学家伊曼纽尔·沃勒斯坦所著的《所知世界的终结:二十一世纪的社会科学》一书是很好的路引,怀特海的哲学以及新三论的内容几乎都与复杂性有关。带着这样的题目,我们可以有许多书可读。
三是带着问题阅读。有时我们会被一些问题所困扰,一时想不明白,或只知道大概的内容,但很难深入细致地解释。这时可以寻找一些书籍来读。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国内研究生成语法的徐烈炯教授就曾问过我,“我们研究语言学的人研究语言,你们搞翻译的人也要研究语言,你们是怎样研究的呢?”我当时就用语言对比呀什么的回答了他这个问题,但是我对这一答案并不满意。又过了十几年,在南京召开的一次语言学与翻译学的研讨会上,黄国文教授也提出过类似问题。我想这个问题还真要论述一下了。
要解决这一问题,在一般的语言学书籍里是找不出答案的,因为它超越语言层面,是思维方面的问题,有些又是哲学问题。所以我集中精力寻找这样的答案,终于把这个问题弄清楚了,所找到的答案已成为《翻译批评学引论》(2009)中的一个章节。该章节指出,语言学研究把语言作为客体来研究,翻译研究则是把语言作为中介来研究的。在翻译中,语言只是中介,所以我们研究语言是把中介作为客体的。这样的区别决定了其性质和方法的不同。语言作为客体是本然性(to be)的研究,而把中介作为客体的研究是应然性(ought to be)的。本然性研究是要研究语言的本质特性,揭示其本质属性和普遍性规律,是对事物本来是什么的本原性追问。而应然性研究则是按应该如何的原则进行探究,即人们按照主体所设定的目标应该如何利用中介来实现这一目标的问题。因此,语言的本然性研究可以抛开语境和主体因素干扰,而应然性研究必须依靠主体和语境的帮助,是一种筹划性的活动,而语言学者的研究是认知性的,所以思维方式就有所不同。语言学研究运用的是理论思维,而翻译学的语言研究用的是一种工程思维,前者可以用分析式的方式,而后者只能采用综合式的方式。研究语义学的不一定非得去研究句法学,研究句法学的也不必去思考篇章学,但搞翻译研究的在语言研究上就非得把它们都综合到一起去思考,否则就会使译文在某方面有所欠缺,顾此失彼(吕俊、侯向群2009:110)。就这样,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做了集中的阅读,这也是一种有效的办法。
四是带着写作或项目的任务去读书。现在许多青年人都手握一个甚至几个项目,有的人虽然没有项目但常自主地拟定写作计划,要写本书。这当然是好事。这是带动读书的最好动机。任何一个计划的产生或项目的申请都是需要有所准备的。这种准备就是知识的储备,即已经对某个方面有了较好的了解和思索,谁也不会贸然地去动笔写书或申报项目。项目一旦开始,又给我们重读已读之书或增加相关必读之书提供了机会,让我们沉下心来认真读书思考。一般来说,一个项目或一本专著所要参考的书籍总不下几十本,甚至一百多部。这么大量的阅读会使我们眼界大大开阔,思考更加深入。因为思考得到的东西一旦诉诸文字,我们常常发现原来思想中的内容很缺乏连贯性、准确性,或完整性。这时再去重读或补读一些书籍,使我们认识问题更系统、更准确和更完整,就是十分必要的。这方面许多学者都有丰富的经验,就无需我在此絮叨了。
以上是以个人浅薄的认识和寡陋的经验和青年人进行的交流,如果有所启发则是我之幸,如果没有什么新鲜东西,都是老生常谈,则我借此平台事先向各位致歉了。
吕俊.2001.跨越文化障碍——巴比塔的重建[M].南京:东南大学出版社.
吕俊、侯向群.2006.翻译学——一个建构主义的视角[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吕俊、侯向群.2009.翻译批评学引论[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欧文·拉兹洛.1998.系统哲学引论:一种当代思想的新范式(钱兆华、熊继宁、刘俊生译)[M].北京:商务印书馆.
(责任编辑 林玉珍)
吕俊,南京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翻译学方向博士生导师。现在南京师范大学泰州学院从事本科教学。主要研究方向为翻译学。电子邮箱:lvjun_nnu@163.com
H319.1
A
1674-8921-(2014)10-0001-04
10.3969/j.issn.1674-8921.2014.10.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