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宋时期嘉兴蚕业发展情况

2014-03-27 06:18:00黄宗南
蚕桑通报 2014年3期
关键词:蚕业嘉兴

黄宗南

(秀洲区农经局,浙江嘉兴 314001)

两宋时期嘉兴蚕业发展情况

黄宗南

(秀洲区农经局,浙江嘉兴 314001)

在蚕业生产的历史长河中,两宋是嘉兴蚕业生产的转折时期,由一般的生产,转为较快的发展。以致到南宋末年,形成蚕业生产的一个高潮。

在承前启后的生产过程中,远的不说,就东汉建安八、九年(203~204)时,古海盐县(今上海市松江)人陆逊(183~245)“年二十一,始仕幕府历东西曹令使,出为海昌(今海宁)屯田都尉并领县事。”督劝农民蚕织,“官私得兼其利”。三国《吴志》载:“陆逊言与孙权,农桑衣食,民之本业,而干戈未戢,民有饥寒,臣愚以为宜养育士兵,宽其租赋。”孙权下令“当农桑之时,以役事扰民者,举正以问”(古,正通证)。

西晋规定“丁男之户,岁输绢2匹、绵3斤。”东晋和南朝时,由于北方战乱,人口大量南迁,江南地区的农桑生产获得了较快发展,“扬郡(扬州)有全吴(吴郡)之沃……丝绵布帛之饶,衣被天下”。

唐朝曾实行男丁给田百亩,其中八十亩为死后归朝廷的“口分”,二十亩为种桑的“永业田”。当时,杭嘉湖一带的丝织业虽不及越州(治所在今绍兴)之盛,但亦有较快的发展。

五代时期,浙江属吴越国,国主钱镠采取“屯貔貅以御戎寇,包黎庶以全耕织”的国策,从事兴修水利,修建钱塘江海塘。在嘉兴、桐乡、吴兴等地,每七里为一纵浦,每十里为一横塘,促进了农业的发展。积极奖励蚕织,“世方喋血以事干戈,我且闭关而修蚕织。”吴越国当时处在腹背受敌的形势下,便将丝绸用来做政治交易,每年向北方朝廷称臣纳贡的丝织物达数十万匹,有时多至百万匹以上,丝绵多达五十万屯(一屯六两)。

钱镠当上吴越国国王后,某次“衣锦还乡”回到临安故里时,把附近路边的一些山林披挂上织锦,把他过去贩盐做挑夫时用的扁担用彩锦包裹,竖在庭前,让人们恭维传扬。设盛宴招待父老,一挥手,千百匹绢帛赏赐乡亲了。经过钱氏几代的努力,巩固和发展了越州、杭州、湖州这些丝织业中心城市的地位,也为嘉兴在两宋时期蚕业的更快发展打下了基础。

(一)

宋朝开国以后,重视农业的发展,到宋真宗天禧五年(1021),在这60年左右的时间内,垦田约为524万余顷(一顷等于百亩),到宋英宗治平年间(1064~1067),垦田约达1000余万顷。北方的水稻和南方的麦豆等种植面积都在逐步扩大,江浙地区的稻田,中常年景每亩可收2石到3石。

北宋政府主张竭力发展蚕桑丝织业。早年,宋太祖曾规定“课民种树,定民籍为五等,第一等种杂树百株,每等减二十……谕民能种植桑枣,垦辟荒田者,止输旧租。鉴于北方农村砍桑严重,政府下令,民伐桑、枣为薪者罪之,剥桑三工(宋制四十二尺为一工)以上为首者死,从者流三千里,不满三工者减死、配役,从者徒三年。”又“命官分遣诸路申劝课桑之令”,“分遣诸路常平官,专领农田水利,民增种桑柘者,毋得加赋”。初时,将种桑户分为五等,使多种桑者多征,遭到农民普遍反对,后改为按田地亩数征税,并作为夏季税额。

宋初江南地区尚在推行种植大小麦,夏季所产主要是丝绢,所以夏税主要收绢、绸、绵、钱等物。用米麦缴纳者称为“本色”,用绢、钱等缴纳者,称为“折色”,“折色以米值为断”,即用米的价值去折算应缴纳的丝绢等数量。某个地区,夏税缴纳的绢绸数量多,一般地说,该地区的蚕丝织业就比较普遍。

(二)

距今约1000年前的海宁,当时称盐官县,属杭州,隶两浙路。北宋大中祥符(1008~1016)时,全境主客户49583户,(北宋时,万户以上算大县)民营田823203亩4角96步,诸色杂地256335亩3角68步。

夏季税额,绢13499匹3丈5尺3寸2分;绸1172匹1丈2尺4寸7分;绵11215两2钱。畸零夏税,绸356匹3丈8尺3寸。营田夏税,绢59匹3丈7尺4分。亭户盐折夏税,钱7462贯(1贯是1000文)420文及绢748匹3丈4尺9寸2分,绸212匹9尺6寸6分,绵1456两1钱7分。夏税小麦86石7斗2升6合。

宋初嘉兴地区小麦尚未普及,种麦农户夏税缴纳小麦,或以绢绸等代小麦缴纳。

海宁所交夏税,除小麦和钱以外,合计绢绸16046匹(匹后小数不计,下同),绵12671两。当时,民间生产绢绸多少,无从查考。又过了60多年,熙宁十年(1077)杭郡9县夏税缴纳绢绸100299匹,绵54100两;海宁在大中祥符时缴纳的绢绸,占杭郡绢绸数的16.00%,绵占23.42%。

当年,海宁除夏税以外,还要缴纳不属于赋税的“和买绢”4896匹及“和买绸”9052匹、绵6690两。

“和买”,也称“预买”。北宋朝廷迫切需要绢绸等丝织品,便采纳臣僚建议:“方春预支钱予民,济其乏。至夏秋,令输绢于官”。即政府在春天贷绢钱给贫困农户做生产本钱,到夏秋收绢。一匹绢,按规定贷1000文,到夏秋时收绢。一匹绢按规定贷1000文,到夏秋时,绢一匹值钱1200文,政府在半年左右的时间内,其利是本钱的20%左右,国家赚了一大笔,而且又得到了急需的绢绸,而贫困农户生产急需本钱投入,如向富豪们借贷,必受高利盘剥,也乐意接受“和买”。当时,这一“和买”举措,对发展蚕桑丝织生产,起到一定的推动作用。

绢帛的重要性,除了衣着原料的必需外,还由于宋初保存了前代的无数官位(名称职位),只要身入仕途,就另给绫绢罗锦。据《宋史·职官志》记载,宰相,枢密使一级的高官,每月俸钱三百千(即三百贯),春、冬服给绫二十匹、绢三十匹、绵百两,禄粟月一百石;地方州、县官员,大县(万户以上);县令每月二十千,小县县令每月十二千,禄粟月五斛至三石。正俸之外,还有各种补贴,如茶、酒、厨料、薪、蒿、炭、盐诸物,以至喂马的草料及随身差役的衣、粮、伙食费等。吏给厚禄之后,官吏队伍不断膨胀。宋初仅三百人,真宗天禧间已达四千二百余人,而神宗时则多至一万一千余人,国家财政负担也就日益加重。

又由于北方受到外患的煎逼,农村养蚕和丝织生产停废甚多,而浙西地区,未经战乱破坏,所以统治者对这一地区要求生产更多的丝织品,“天下丝缕之供皆在东南,而吴丝之盛唯此一区。”据《宋会要稿》载,两浙(指浙东浙西,不是南宋时的两浙路)上供的丝织物,占全国的三分之一以上,丝绵则超过了三分之二。

除上述原因外,还有向辽和西夏每年输送出大量的绢、银。

公元1004年,辽率兵二十万南侵,大臣王钦若、陈尧叟建议皇帝南逃,年仅44岁的宰相寇准,力主只可进尺,不可退寸,在他坚持下宋真宗亲临澶州北城,宋军士气大振,辽兵初战不利又失大将,有退兵之意,于是双方议和。宋真宗虽拒绝割地,但答应给辽财货,“必不得意,虽百万(匹绢)亦可”。寇准本不同意给辽财物,但朝中有人在背后攻击寇准是为了提高自己的权势,寇准只好告宋使曹利用说,如超过三十万(匹绢)就杀你的头。最后宋辽议定:宋辽约为兄弟之国,宋岁输辽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实际这是个屈辱的盟约,可是宋真宗感到喜出望外。这就是“澶渊之盟”。到宋仁宗庆历二年(1042),又“岁增绢银各十万匹、两”,则岁输辽绢三十万匹、银二十万两”(《中国古代史纲》)。

(三)

北宋时代,手工业、矿冶业、纺织业、瓷器业、造船业、造纸业等都有显著的发展。造船技术和航海技术,在当时世界上居于领先地位。纺织业最为发达,单是锦有数十种之多。

宋至道时,两浙路是全国十五路之一,两浙是浙东浙西的合称,其中属于今浙江省的有十一州,秀州是其中的一州。宋太宗、仁宗、神宗、徽宗时均设秀州。秀州领县四:嘉兴、华亭(今松江)、海盐、崇德。当时,全国每年漕粮六百万石,两浙路就占四分之一。全国每年上贡的丝织品约三百余万匹,两浙路约占一百余万匹。所以北宋统治者也认为“国家根本,仰给东南”。

宋真宗在位时,从越南引进的占城稻,由于早熟和耐旱,一年可种两熟,嘉兴各地都推广种植,由于嘉兴继续保持其全国农业基地的地位。后来,宋徽宗在政和七年(1117)赐秀州郡名为嘉禾。由于粮食增加,酿酒业随之兴起,特别是蚕丝织业的较快普及,对外贸易繁忙起来,嘉兴青龙港是当时长江下游最大的外贸港口。据《嘉兴市志》载,北宋的嘉兴城,城中上官街,市肆荟萃,为贸易闹市。清代出土的北宋政和三年(1113)古砖铭文上称,这条大街“人丰翕集,市井骈阗”。

秀州生产的绫,称为“秀州绫”,质量出色远近闻名,被载入官修的地理总志——《元丰九域志》(1078~1085),该志说:“秀州土贡绫一千匹”。秀州产锦闻名,古人有诗说“宋锦人传出秀州”。

从五代到两宋,是我国蚕业南盛北衰的一个重大的转折时期,嘉兴的蚕业在这个时期中,是一个加快普及发展的过程,到南宋更是一个大发展的时期。

苏轼在江浙都做过官,在杭州做官时,曾循行属县。宋神宗熙宁五年(1072)曾来往于湖州、秀州间,曾到秀州永乐乡报本禅院看望文长老。他熟悉农桑情况。写《雨中游天竺灵感观音院》:

蚕欲老,麦半黄,前山后山雨浪浪,

农夫辍耒女废筐,白衣仙人在高堂。

(耒,耒耜,耕地用具;筐,养蚕工具)。诗别有寓意,这首诗也说明了养蚕已遍及到半山区。苏轼又作《蚕市》:

千人耕种万人食,一年辛苦一春闲。

闲时尚以蚕为市,共忘辛苦逐欣欢”。

他作《浣溪沙》说:

麻叶层层苘叶光,谁家煮茧一村香?隔篱娇语络丝娘。

垂白杖藜抬醉眼,捋青捣麨软饥肠,问言豆叶几时黄。

又作诗说:

簌簌衣巾落枣花,村南村北响缫车,牛衣古柳卖黄瓜。

酒困路长惟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敲门试问野人家。

以上这些诗反映了北宋时嘉兴及江南农村蚕丝织业的普及状况。北宋大臣、史学家司马光说,士农工商这四种人,以农民为最苦,终日忙碌,泥土满身;养蚕织帛,辛苦至极,“幸而收成,则公私之债,交争互夺,谷未离场,帛未下机,已非己有矣”。

北宋时,由于生产的发展,使商业比前繁荣,开封人口在百万以上,现存画家张择端所绘的《清明上河图》(其图的一角附在文后)据说是他花了八年的心血,细心观察和精心描绘了东京汴河沿岸街道的繁华景象(宋有四京:即东京开封,西京洛阳,北京大名,南京归德—今河南商丘)其中做丝绸生意的行商坐商也是画面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四)

宋室南迁后,引起了蚕桑生产上的重大变化,一方面,南宋失去了盛产蚕丝织物的冀、鲁、豫,为了增加财政收入和奉献给北方金统治者大量的绢银,南宋朝廷不得不在江南大力推动蚕业生产。另一方面,北方大批统治阶级和官商巨室以及部分农民、手工业者、商人纷纷南迁,首都临安(杭州)来自北方的迁入者,竟然“数倍于土著”,统治集团及富裕之家,依然奢侈靡费,如此,则市场上丝织品的销路随之激增,大大刺激了浙江特别是杭嘉湖地区的蚕业生产。南宋政府,劝课农桑蚕织的诏令,陆续出台。

南宋时浙西(即两浙西路,治所在临安府——今杭州,辖境相当今浙江省衢江、富春江、钱塘江以西和上海市及江苏镇江市、金坛、宜兴以东地区)提举颜师鲁,提出地方官吏以奉行劝课农桑勤怠为赏罚。浙东(即两浙东路,治所在绍兴府——今绍兴,辖境相当今浙江省包括开化县在内的衢江、富春江、钱塘江以东地区)提举朱熹,还印发了王文林的种桑法“榜谕民间”。

南宋统治者在求得偏安后,苟安图存,而生活在繁华的杭州,却不思进取,赵构生了一个女儿,要用罗200匹,绢4674匹,他作为皇帝依然花天酒地,歌舞升平。当时,林升《题临安邸》一首诗说:“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北方,除了原宋朝的大小官员和巨室富商外,一些不愿在金人(女真贵族)统治下生活的人民,也陆续流向南方。据宋高宗绍兴二十九年(1159)统计,南方有人口1684万人,到宋孝宗淳熙六年(1179),南方人口达2950万人,在这短短的20年间,南方人口增加了1200多万人(其中也包括南方本地出生的人在内)。他们带来了北方先进的蚕织技术和粮桑生产、开垦农田的丰富经验。

南宋,杭嘉湖的农业达到了相当高度的发达水平,“苏湖熟,天下足”。浙江蚕业的重点,也从浙东转移到浙西。由于农桑生产的发展,硖石镇在南宋嘉定年间,成为繁华的大镇。《乌青镇志》的序言说:“我乌青镇之有志,宋隐士沈东皋始为之……”乌镇是一个古镇,也是嘉兴古代蚕丝业的一个重镇。《石门县志》说,崇德(古语溪),有“格致镜,原克丝,起于宋”,淳祐(1241~1252)语溪志亦云有克丝。宋克丝有花素两种,为后来织成楼阁、百花、龙凤等花式打下基础。崇德在南宋时,犹以织狭幅绸出名。(嘉善)魏塘宓家所织的绢,极匀净、厚密,名“宓机绢”,多为画家所乐用,“宓机绢,出嘉兴”,因宋代时尚未置嘉善县。

由于丝织业的普及,织物日益精细,开拓了贸易市场。海盐县古澉浦镇,别称澉水,由此通海。宋设置市舶务,是管理海外贸易的机构,丝绸产品由此输出海外,“与南宋通商的国家和地区有五十多个。广州、泉州和明州是对外贸易的三大商港……设有市舶司的管理机构。南宋末年,市舶司的收入每年达二百万贯,超过北宋最高额的两倍多。”(拒《中国古代史纲》)。

由于丝织品内外需要较快增加,推动了家庭手工业和种桑养蚕的进一步兴盛。浙西的崇德“语溪(崇德)无闲塘,上下地必植桑,贫者数弓之地,小隙必栽……蚕月无不蚕之家”(《浙江蚕业史》。弓,计量单位,一弓,合1.6米,240方弓为一亩)。

杭嘉湖地区蚕业的兴旺,也见于南宋诗人的笔下。秀州人张尧同作《白苎桥》:

遍陇敷青绿,桑麻共几家。

满城罗绮子,应笑不栽花。

由于蚕织的普及,改善了人们的衣着。

诗人范成大,是今苏州人,是嘉兴的邻居,作《缫丝行》:

小麦青青大麦黄,原头日出天色凉。姑妇相呼有忙事,舍后煮茧门前香。

缫车嘈嘈似风雨,茧厚丝长无断缕。今年那暇织绢着,明日西门卖丝去。

诗人杨万里江西吉水人,官于浙江,作《桑畴》说:

夹岸濒河种稚桑,春风吹出万里长。

船行老眼浑多忘,唤作西湖插拒霜。

(五)

南宋理宗时,吏部侍郎濮一之,字斗南,他是高宗驸马濮凤的六世孙,他看透宋室日益衰败,振兴无望,自己仕途寥寥,遂弃官归田,回到他祖先南渡后定居的梧桐乡之幽湖。回家不是想坐享清福,更不愿去当隐士,而是看到当时农桑生产特别是蚕桑丝织业的发展前景。于是,运用自己的财富和某些权势,“臧获千丁,督课农桑”,在土名叫“北草荡”这片无主的土地上,大搞农桑,兼营缫织。

“北草荡”是杂草丛生的荒僻野地,狐兔龟蛇的出没之所,地处今嘉兴秀洲洪合镇和桐乡市濮院镇一带。相传为春秋时代吴越交兵的古战场,“於越败吴于槜李”之处。

濮一之在“北草荡”的经营,大获成功,由于农桑发展,手工业、商业兴旺起来,特别是作坊所织丝绸,质地优、名声好。自南宋定都临安(杭州)后,嘉兴成为京畿之地。地处要冲。嘉兴又是富庶之区,宋室南渡时,嘉兴容纳的北方人甚多,其中不乏官宦之家和世家大族,他们是丝绸的重要消费者,濮氏所产丝绸,广受青睐,口口相传,声誉日隆。“北草荡”日益兴旺发达,逐渐变成市镇,由理宗赐名濮院,濮院丝绸也从此闻名全国。

濮氏所创事业,后继有人。据《濮院志》载,濮氏子孙濮明之“处己以谦,待士以礼。时值宋元相代,无心仕进,轻财重义,积而能散。元大德十一年(1307),浙西大水,出粟三千石赈饥。至大间(1308~1311),于市(镇)中设四大牙行,收贮土绢,以待四方贩卖,商贾无羁泊之苦,因有永乐市之名。”

濮一之出身于世代官宦之家,生活在繁华的都市之中,又有皇亲国戚的名分,从高官高薪的位置上弃官归田,而毅然落户到荒僻之乡,从事农桑蚕织,自找苦吃,自担风险,走上一条自主创业而前景广阔的人生之路。他最终的成就,促进了嘉兴蚕丝事业的快速发展,也推动了嘉兴周边蚕业的繁华。濮氏的业绩,濮绸的名声,成为嘉兴蚕业历史上一个光辉的亮点。

志书上说濮一之“臧获千丁”,“臧获”是古代对奴仆的贱称,骂奴曰“臧”,骂婢曰“获”。而正是这千名奴仆的聪明才智和艰辛努力,为濮氏争得厚利,获得美名。从垦荒除草,开辟农田,播种桑子,培育桑苗,直到濮绸的产出,这一规模庞大,环环相扣,工艺细巧,季节性又强的一条龙生产,全靠奴仆们来完成。如按当今的社会分工来说,其间需要有苗圃育苗,桑园管理及蚕种催青、饲养、上蔟、结茧、烘茧、缫丝、织绸等等的各方合作。要特别提到的是,南宋时没有烘茧工艺,从结茧化蛹,从蛹体暗红到蚕蛾羽化大约经过七天左右,一旦蚕蛾破茧而出,就不可缫丝。当时处理鲜茧的方法是靠晴天晒茧杀蛹。但更普遍的是:用“窖茧”方法,取大瓮,每十斤茧为一层,掺盐二两上铺桐叶,再铺茧一层直至瓮满,盖叶封泥,将瓮埋入土中……以延长缫丝的期限。这段时间,奴仆们几乎日以继夜的缫丝劳动,其艰苦难以想象,或许当今人们能在京剧《韩玉娘》、《刘兰芝》、《荒山泪》等剧目中,半夜三更时还在织绸的表现中领略到一二吧!

南宋理宗朝至今,约近八百年过去了,世事沧桑,天翻地覆。嘉兴在南宋末年逐渐形成的蚕业生产高潮,是历史发展的一个必然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濮一之的创举和坚持及其奴仆们的才智和苦干,对我们嘉兴的后人来说,是一个借鉴,是一笔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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