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树亮
(西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甘肃兰州,730000)
分立与整合:要素视角下国家认同的挑战与对策*
王树亮
(西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甘肃兰州,730000)
由于我国民族多样、文化多元及转型期社会矛盾凸显等原因,致使国家认同正面临着民族认同走强、政治认同(道路、制度)趋弱及文化认同多元分裂等挑战。为探讨应对之策,本文首先从理论层面上解决诸多认同之间的内在逻辑关系,即:基于国家要素说与层次理论的双重视角,将诸多认同整合于国家认同的范畴之内。进而着眼于当前我国国家认同的现实,分析挑战、探讨对策。
国家认同;整合;挑战;对策
20世纪90年代来,随着苏联解体导致的民族主义的“回潮”,随着全球化、一体化及多元化进程的加快,随着国内转型期社会矛盾的凸显及我国多民族、多文化的历史背景,国家认同受到极大的挑战。国家认同作为政治心理范畴的重要组成,其直接反映了国民对国家的态度,其被认同的程度直接影响着国家的稳定与繁荣。因之,对当前国家认同的重新审视,既是理论发展的时代要求,也是维护社会稳定,实现国家统一的现实需要。
认同具有多元性与结构性的特征,多元性是指认同对象的多样、不唯一;结构性是指认同对象的层次、主次之分。长期以来,对国家认同的研究备受学界关注。然而对国家认同的具体对象,及其与政治、文化、民族等认同之间的关系等问题,并未作出明确的回答。鉴于当前民族、文化、道路及制度等认同造成的国家认同危机,有必要首先从理论上对这些基本问题进一步探究,以为解决国家认同危机提供一个分析框架。为此,笔者基于国家要素说与国家层次理论的双重视角,将诸多认同整合于国家认同范畴之内,根据诸多认同对象作用的差异在层级上分为“核心对象”与“边缘对象”。这样,既明确了国家认同的具体对象,又解决了诸多认同之间的内在逻辑关系。
(一)基于国家要素说界定的国家认同的“核心对象”
国家要素说主要存在“三要素”说(人口、领土、主权)和“四要素”说(人口、领土、主权、政府)两种观点,二者虽稍有差异但无本质不同,因为政府是国家主权的载体。笔者认为:人的“类”属性决定了“国族”作为国家认同的对象;人的内在人文社会属性决定了“国家文化”作为国家认同的对象;领土要素决定了“地域”作为国家认同的对象;主权和政府要素决定了“政治”作为国家认同的对象。因之,国族、国家文化、国家领土、国家基本的政治制度就构成国家认同的共时性“核心对象”。就我国而言,对中华民族、中华文明(华夏文明)、中国领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及基本政治制度(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政治协商制度、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制度及少数民族区域自治制度等)等认同,就构成国家认同的核心对象。
(二)基于国家层次理论视角下国家认同的“边缘对象”
在纵向层次上国家自上而下又形成从中央到基层的各级政权单位,即国家层次存在国家、次国家、基层三个层次。国家认同的“核心对象”必然会在其它层次上有所对应的延伸。即国家层面的“国族”认同,在次国家、基层层次上会延伸为对“具体民族”、“家族”的认同;对“国家文化”的认同在后两个层面上会延伸为对“具体民族文化”、“部落、村落及家族文化”的认同;对“国家领土”的认同,则会延伸为对“民族历史属地”、“省、邦”级单位的地域及“街道”、“村落”等单位的认同;对“基本政治制度”的认同,会延伸为对“本民族习惯制度”、“家法”的认同。这就使得国家认同的每一个“核心对象”进一步得以细化,在纵向上形成逻辑性较强、层级明显的子系统。这些在次国家、基层层面上延伸形成的诸多认同对象,共同构成国家认同的“边缘对象”。①学术界对于文化认同在国家认同中的作用有着广泛的共识。如章太炎认为,国家的认同首先体现在文化认同上。安德森的“想象共同体”理论也肯定了文化认同的价值。
“核心对象”从横向维度上支撑起国家认同的基本框架,是国家认同最重要、最核心的认同对象;“边缘对象”则从纵向层次上细化了国家认同的每一个核心对象,是国家认同得以实现的基石。
(三)基于双重视角与双重向度下国家认同框架的建构
基于国家要素说,将民族认同、文化认同、政治认同及地域认同等等,整合于国家认同的范畴之内,构成国家认同的“核心对象”,这是横向层面上对国家认同对象的细化。基于国家层次理论,会发现民族认同、文化认同、政治认同及地域认同等,在不同层次上又存在认同的延伸对象,构成国家认同的“边缘对象”,这是纵向深度上对每一个核心对象的再细化。基于双重视角与双重向度的考量,对国家认同对象的总体架构,既明确了诸多认同之间的逻辑关系,使它们整合于国家认同的体系范畴之内,也使得国家认同成为一个对象明确、结构完整、富有逻辑性的体系,并且“不同层次可以并存不悖,甚至在不同层次的认同基础上可以各自发展原有的特点”。①在此把“纵项”界定为纵向深度上相似认同对象的总和,将民族、文化、地域与政治每一个认同对象与之在次国家、基层层面上的延伸对象,共同称之为“项”。为清楚国家认同的总体架构,特通过下图加以说明:
注:1.“”表示箭头两端对象之间存在互动关系;其余实线箭头表示认同的方向;2.“”表示箭头两端对象之间存在互动关系,并且认知顺序又下到上,认同程度逐渐弱化;3.为了图表清楚,将不同维度、不同层面之间的互动情况,为在图上标注。
(四)国家认同对象体系内在的互动模式
国家认同对象体系是一个动态体系,每一个对象、层面或者“纵项”都可能单一或整体凸现出来,进而影响对其它对象及整个国家的认知。因此,有必要探讨体系内各对象之间的互动关系,以为解决国家认同危机提供理论性的分析范式。基于上图,笔者认为此问题主要存在以下四种情况:
1.同一层面不同要素之间的互动
从横向视角分析,每个层面的认同对象之间都互相影响。基于上图次国家层次:特定民族、该民族的文化及聚居区这三个对象之间呈正相关。即一个对象得以被突出认同,其它对象随之会被强化;一个被弱化,其它亦会被削弱。而三个对象与该层次的政治制度却存在正、反两种可能关系。(1)当民族传统制度与现行基本政治制度吻合时,二者呈正相关的相互关系;(2)当民族传统的制度与现行政治制度存在较大张力时,二者呈反相关。另外,不同层面上各个要素之间的相互影响是不同的,不一一而论。
2.四个“纵项”之间的互动关系
每一个“纵项”作为一个子体系,它们之间的关系在一定程度与上诉同一层面要素之间的关系相似。但前提是构成每一个“纵项”的三个对象之间必须是一种相对和谐的关系(即下面3当中(2)论及的正相关情况),否则“纵项”之间的互动关系将难以界定。对“纵项”之间的互动影响,仅以以下三种类型作简要说明:(1)和谐的族群关系与同质性较高的文化之间呈正相关影响;(2)族群与文化认同在整个“纵项”上都趋强时,会强化对国家领土的认同;(3)族群、文化及领土认同的实现在一定程度是合理的政治制度的规范与保障的结果,这就说明前三者认同的趋强会增强对政治制度的认同。当然,这取决于前三者在被感知过程中,政治制度所发挥的效力及被民众感知的程度。另外,四个“纵项”之间存在其它的互相影响类型,不一一而论。
3.不同层次同一“纵项”对象之间的互动
从纵向角度分析,每一“纵项”的三个对象之间也存在相互的影响。以民族“纵项”为例,其三个对象之间存在三种情况:(1)反相关:对家族、民族、国族其中之一认同的趋强,可能会消弱对其它两个要素的认同;(2)正相关:对家族、民族、国族其中之一认同的趋强,可能会强化对其它要素的认同;(3)正、反相关并存:如对家族认同的趋强可能导致对民族认同强化的同时,却导致对国族认同的弱化;也可能存在,对家族认同的趋强导致对民族认同弱化的同时,却强化了对国族的认同。以上三种情况的存在主要原因在于:家族、民族及国族三者之间同质性的程度,若同质性较强,三者之间在被感知的过程中会出现正相关;若同质性较若,则易出现反相关;强度适中则三种情况均有可能出现。
4.不同层面之间的互动
若将同一“纵项”内部不同层次的三对象之间的上诉互动关系,推广到三个层面之间,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成立的。对此,以基层认同趋强为例,加以分析层次间的互相影响类型。主要存在三种可能:(1)对基层认同的强化可能产生两种截然相反的影响:若三层联系紧密且认同的扩展性较强,无疑会增进对次国家和国家层面认同的实现;但若层面间的张力较大,则会产生削弱的影响。(2)若基层与次国家层面联系紧密而与国家层面裂痕较大,则会对次国家层面产生正相关性影响;同国家层面产生反向关系影响。这种类型主要存在于少数民族认同凸显的国家。(3)若基层与国家层面联系紧密而与次国家层面裂痕较大,则会对国家层次产生正相关性影响,与次国家层面产生反相关影响。这种类型主要反映在以主体民族建国的国家。
国家认同体系内的诸多对象之间,相互影响还有多种类型,如某一层次单一要素对另外两个层次的整体影响;某一“纵项”内一个对象对整个“纵项”的影响以及不同层次不同对象之间的互动等等,对此种种不一一而论。提出这一分析框架只是一种尝试,以为解决当前我国的国家认同提供路径的选择。
基于我国特殊的历史、文化与民族背景及转型期社会矛盾凸显的事实,会发现当前挑战我国国家认同的因素有以下四点:(一)少数民族认同走强消弱了国族认同;(二)多元文化繁荣发展分裂着对中华文明的认同;(三)社会矛盾凸显致使对国家发展道路的质疑;(四)政治发展过程中暴露出来的问题导致对基本政治制度的怀疑。
(一)少数民族认同的趋强挑战着对中华民族的认同
派伊、阿尔蒙德、亨廷顿等人为代表的政治现代化理论家在关注第三世界国家政治发展过程中,认识到多民族国家内部民族认同与国家认同矛盾和冲突所带来的认同危机。我国学者认为:“民族认同问题无疑是多民族国家内部离散化的重要因素”。我国作为一个多民族国家,各民族之间长期共存、和睦相处,对中华民族有着普遍的认同,但一些少数民族成员的对本民族的认同胜于对中华民族的认同,以藏族和维吾尔族为例。藏族因其特殊的地缘、自然条件长期处于相对封闭状态,加之其政教合一的历史传统和达赖集团的幕后蓄意煽动,导致现代化、世俗化程度欠佳的藏族成员对本民族的认同胜于对中华民族的认同。维吾尔族地处西北边陲与中亚地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近年来在“双泛”、“东突”及少数怀揣政治目的维族分裂势力的多重影响下,少数维族成员的民族认同逐渐趋强。当“民族成员以本民族的利益为最高标准进行族际互动,无视甚至侵犯国家法律制度体系的统一性,挑战国家权威的合法性”时,国家认同危机便会产生。西藏“3·14事件”、新疆“7·5事件”正是部分族员内心深处疏离国家的表现,这些族员在“类”归属上缺失对中华民族的认知,在情感上缺乏对国家的归属与依赖,将“貌似”对本民族的忠诚凌驾于中华民族之上,危害着国家的统一与稳定。
(二)多元文化的发展分裂着对中华文明的认同
目前我国正面临着传统文化逐渐复兴、现代文化蓬勃发展、各民族文化不断繁荣、外来植入文化勃然兴起的复杂态势,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之间、国外文化与国内文化之间、主流文化与亚文化之间,不断交织、融合出现了多元文化共存、竞相并发的局面。文化多样性使得人类精神生活不断丰富的同时,也挑战着对主流国家文化的认同。具体表现在以下几点:1.各个少数民族对于本民族文化的态度与对于中华民族文化的态度也有着比较鲜明的分野。2.对传统文化的过分强化。近年来国内对传统文化的“复兴”如火如荼,致使现代文化的发展受到一定挑战。3.外来文化的吸引力不断增强。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外来文化逐渐被国民熟知,其特有的内在异质性挑战着国民对本土文化的认同。总之,多元文化存在使得我国目前的文化体系内部充满了张力,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及中华文明的复兴受到极大的挑战。正如卡斯特所言:“多元性对于个人的自我表现和整体社会行动而言,都可能是压力与矛盾的来源”。
(三)社会矛盾的凸显致使对国家发展道路的质疑
邓小平指出:“我们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根本目标是实现共同富裕”,但当前我国社会正处于转型的加速期,社会成员利益诉求的普遍化、多样化、复杂化等使得各阶层、各群体的利益诉求集中释放。城乡、区域以及行业之间的发展不平衡,使得各种矛盾交织在一起,而尚不健全的社会保障体系又难以弥补发展不均衡造成的裂痕,致使社会弱势群体发出了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质疑的声音。
对此,笔者认为原因主要有以下三点:第一,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主要矛盾的视角,相对先进的生产力并未化解主要矛盾反而更加紧张。改革开放30年来生产力水平极大提高,但并未解决人民对住房、上学、就业、就医及基本生活资料等方面的物质需求与社会公平、正义及民主等精神方面的需求,反而供需更为紧张。第二,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发展方略视角,“鼓励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带动更多的人走向共同富裕”,然而事实是:一方面先富起来的少数人并未起到“带动”作用,反而高调炫富;另一方面却是劳资纠纷导致的维权之难而引发的各种极端、暴力及群体性事件。第三,“为人民服务”、“以人为本”的宗旨被少数“贪污腐败分子”所玷污,破坏了社会的公平与正义,损害了党、国家及政府的形象,伤害了民众的感情与信任。政治方面“人民当家作主”权利的“虚化”,经济方面收入差距的拉大及关乎民生方面问题的突出,导致出现了质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声音。
(四)政治发展过程中暴露出来的问题导致对基本政治制度的怀疑
我国的基本政治制度可以分为三个层次,“内层是国体,中层是政体、国家结构形式以及政党、公民政治行为的基本准则等,外层是一系列具有明显可操作性的规则、程序、方式等。”内层决定着外层,外层反作用于内层。
目前,政治发展过程中暴露出来的一些问题,严重违背了基本政治制度的宗旨。主要体现在:法理意义上“人民是国家主人”的界定与现实中部分人民利益被侵犯的事实形成鲜明的反差。人民民主专政制度与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从内核上规定了“人民是国家主人”的根本权益,然而,在外层上如何使人民当家作主的权力得以具体有效实施——政治民主的途径与制度建设,成为当前政治现代化的症结所在。具体而言,基本政治制度赋予人民的权力无论在具体政策、规范及制度的制定过程中,还是在这些制度的运行与实施之中,都难以被广大人民直接感知。反而政府权力过于集中,政治民主化制度发展迟缓,致使少数政府行政人员出现“懒、庸、散”、“不作为、胡作为、乱作为”、“有法不依、违法不纠”等行为。这些极大地引发了民众对外层制度的质疑,甚至对根本政治制度的信任也产生了动摇,导致“三权分立”的声音不断借机发力,致使我国基本政治制度、尤其是作为载体的政府的公信力不断下降。
基于前文对国家认同理论的细化与重构不难发现,当前挑战国家认同的诸多因素都是“纵项”子认同体系内部边缘认同对象“坐大”的结果,是“纵项”子认同体系内部不和谐、张力过大的产物,解决之策应立足于加强纵向不同层次认同对象的内在联系性,拓展它们之间的“同质性”因素。具体而言,措施如下:
第一,正确认识中华民族同各民族的关系,挖掘“同质性”因素提升认同层次
鉴于少数民族认同趋强的态势及国家认同的架构,解决民族认同危机的策略应立足于加强民族之间的联系,培育平等、团结、互助、和谐的民族关系,在此基础上巩固具有国族意义的中华民族。首先,中华民族与各民族是总体与部分的关系。中华民族是56个民族的“复合体”,是各民族共同缔造的抽象的精神“共同体”;各民族因中华民族的存在才得以不断延续,以其特有的形式存在于中华民族的“大家庭中”。其次,基于中华民族同各民族之间相互依存,交织共生的关系可知:中华民族是各民族“同质性”因素的“集合”,各民族在长期的交融过程中形成的“共同点”成为其存在的基础。这就要求在新时期继续拓展二者之间的相似性,增进它们的内在“相通性”。最后,及时提升民族认同的层次。人的认知是一个由低到高的过程,因为“人们深恋自己出生和成长的地方,并由此而认同国家”。为此,及时引导处于认知成长期的个体,使其对本民族认同及时上升到对中华民族的认同,能够有效缓解民族“纵项”认同内部张力过大的问题,使该子体系内部实现和谐的状态。
第二,培育包容性的主流文化,引领多元文化竞相发展
文化无优劣之分,但有强弱之别。面对“百家齐放、百家争鸣”的多元文化态势,急需培育包容性的主流文化,以此引领各种文化的发展。首先,立足多元文化、打造主流文化。基于中华文明的优秀成果,积极吸收各民族文化、现代文化及植入文化的精华,打造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为核心的主流文化,使之成为多元文化优秀成果“集合体”的同时,不断彰显各种文化的优越性。其次,以主流文化为引领,推动各种文化的发展。集众所长形成的主流文化,具有单一文化无法比拟的优越性。作为我国文化体系核心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既明确了指导思想、共同理想,又强化了时代精神与民族精神,为各种文化事业的发展起到导向性的作用。最后,以政治文明为统摄,建构“五位一体”的社会主义文明体系。人类文明以物质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政治文明及生态文明等多种形式呈现出来,其中政治文明是核心。以政治文明为统摄,建构“五位一体”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体系,是目前文化体系建设的重心所在,也是解决文化认同危机的关键。因之,培育包容性主流文化,打造主流文化的“核心”要件,以此引领多元文化的发展,是避免文化多元化导致文化认同分裂的基本策略。
第三,加强经济与社会保障建设,增加对社会主义道路的认同程度
社会主义道路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各族人民基于历史与现实的选择,现阶段凸显的问题有着深刻的历史与现实原因。首先,正确认识我们目前社会转型出现的问题。我国社会主义脱胎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跨越了资本主义的社会制度但却无法跨越生产力的发展必然历程,这就导致先进的生产关系与落后生产力之间的矛盾。因之,只有大力发挥先进生产关系的能动性促进生产力的发展,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坚持改革开放,继续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才是解决社会转型期矛盾的根本所在。其次,改革分配与税收制度,使改革成果惠及最广大的人民群众。面对地区、行业收入差距的拉大问题,应着力改革分配制度,在效率优先、兼顾公平的同时,加大二次分配的比重。另外,积极改革税收制度,减轻中低收入群体的税率负担,缩小收入差距的局面。最后,健全社会保障体系,完善各项救助机制。“一个全面覆盖而富有成效的国家社会福利制度将极大地提升公民日常生活的质量和抗击社会风险的能力,从而强化公民对国家的依赖与信任,推动公民对国家的认同。”上诉几点将有助于人民生活幸福感与满足感的提高,而这又是增强人民对政府、对国家发展道路认可与赞成的基石。
第四,加强基层制度与政府行政建设,提高对基本政治制度的认同程度
目前,我国制度认同危机主要是由基层地方制度的不健全、不合理及少数地方政府行政不当等原因引起的。而“合理的宪政制度及人权保障才是一个公民认同一个国家的关键。”因之,立足于基层制度建设,强化政府依法、文明行政是解决目前制度认同危机的根本所在。为此,第一,依据公平、正义与合理的原则健全、完善基层各项制度。制度的公平、正义及合理等性质是被遵守、被服从及赢得社会公信力的前提;社会发展出现的新领域要求制度建设能及时跟进,以使社会管理实现法制化、制度化。第二,强化政府自身建设,提高行政能力。政府作为制度实施的载体,其行政能力、方式直接影响着制度的被认可程度。政府的高效率、低成本与文明行政、依法行政,无疑将会提高政府及其所承载制度的公信力与认可程度;反之,如果政府行政效率低下、成本高昂,并且暴力行政、甚至违法“行政”现象严重,不仅会使政府陷入信誉与合法性危机,更会波及基俗本的政治制度。第三,正确引导民众的认知取向。贪污腐败、权力寻租等现象毕竟是少数现象,此类事件被报道出来正好说明党和国家始终秉承“为人民服务”的理念,正好说明我国是“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因之,在提高民众对基本政治制度认同的措施中,健全法制是保障、依法行政是关键、正确引导是手段,三者合力将有助于对政治制度的认同。
我国当前的国家认同不仅面临着以上诸多国内因素的挑战,也面临着西方国家、国际社会等方面的侵蚀,而且国内、外因素之间互相影响,交织发力,这就使得国家认同的形势更加严峻。因之,立足于国内外两个视角,以国内为主、兼顾国外,综合考量多重挑战,做出切实有效的应对之策,不仅有助于国家认同的实现,也为国家的长治久安,夯实“民心”之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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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刘强)
D633.1
A
1671-0681(2014)05-0144-04
王树亮,西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
2014-03-25
*本文系2013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西部项目“中国网络政治文化的理论构建研究”的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13XZZ019,系“西北师范大学青年教师科研能力提升计划项目资助”项目“网络政治文化与网络政治参与互动机制研究”阶段性成果,项目号:SKQNGG13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