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视角下的中国英语研究

2014-03-27 04:59陈美玲
漳州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4年4期
关键词:变体国别共生

陈美玲



共生视角下的中国英语研究

陈美玲

(漳州职业技术学院,福建 漳州 363000)

从共生视角入手研究中国英语,以语言生态学理论为参照,基于共生理论的概念和分析方法,探讨中国英语与共核英语的共生关系,并通过共生度分析中国英语与共核英语的稳定性。倡导中国英语的发展应以规范英语为核心,在互惠共生状态下最有利于中国英语这一国别英语变体在英语语言群落中的发展。

语言;共生;中国英语;共核英语

当中国人创造了“good good study,day day up”(好好学习,天天向上);“We two who and who?”(咱俩谁跟谁?);“No wind, no waves.”(无风不起浪);“If you want money, I have no. If you want life, I have one.”(要钱没有,要命一条);Dragon born dragon, chicken born chicken, mouse’ son can make hole!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不但被foreigners accept,而且居然还很popular。英语和汉语的美妙结合,诞生了中国味道的英语。中国英语,与动植物的生存发展一样,它的语言系统从萌芽、产生、发展到逐步完善,遵循了生态学的发展规律。

一、共生视角下中国英语研究的可行性分析

(一)语言生态学

在生态学上,存在着不同的生物群落,在生物群落中,某些物种之间存在着相互影响、相互依存的关系,生态学上称之为共生关系。语言生态学(eco-linguistics)是由生态科学和语言学相结合而形成的语言研究领域,又称生态语言学(ecology of language)是在生态语言观的基础上衍生出的新兴边缘学科。通过分析研究语言的生态因素,生态语言学的学者们揭示了语言与生存环境之间的相互关系[1]。语言是地球生态系统中的一部分,与其它生物体类似,它也有生物的生物多样性特征和生命动态特征[2]。

(二)共生理论

哈佛大学的爱德华·威尔逊科学地归纳了生物的群体共生现象。最早提出 “共生”概念的是德国真菌学家德贝里(Anton de Bary ),还明确寄生也是一种共生[3]。

每种语言或方言都代表着一个地区的文化生态的记录与传承,各种生物生态区有着不同的语言。例如在普及国内通用语言文字——汉语时,也必须努力保护各少数民族的方言。但如何能做到汉语与少数民族方言的共生?一是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进程,各民族的交往越趋频繁;二是现代科学技术的突飞猛进,交通条件便利,通讯发达,网络快捷,语言逐步趋同;三是少数民族受汉化影响,生态语言环境逐步失衡,将不可避免地出现少数民族的方言传承危机。所以如何能够做到使本民族经济发展的同时,又能传承本民族的语言、风俗习惯、文化、宗教等的,使汉语与少数民族方言达到共生,也是一个亟需解决的问题。语言与人类和其他生物共生存,人类必须像保护自然生态一样保护语言生态,这样才能保护人类的生存环境。

(三)语言与共生

在语言的学习过程中,共核语言固然流行,而由于不同国别的语言学习者在学习中都会或多或少地受到本土语言的影响,从而诞生了不同国别的变体语言。各国的语言共生于世界语言群落中。各国别的变体语言作为一种新生事物也有其特定的生存和发展空间。语言在运用的过程中存在着潜在的相互竞争的关系。

在世界英语语言群落中,共核英语指的是以英语为母语的英国、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等;而印度英语、南非英语、新加坡英语、中国英语等是属于世界英语语言群落中的国别英语变体。中国英语与其他国别英语变体一起在世界英语语言群落(共生环境)中通过跨文化交流与共核英语和不同的国别英语变体(共生单元)产生信息和能量的交换,通过互惠共生模式,相融相生。

二、共生视角下的中国英语研究

共生理论主要研究种群之间的信息传播、物质交流、能量传递、合作共生的模式和共生环境,是种群生态学的重要理论。这使得生物共生理论在中国英语研究中具有很好的适用性和兼容性[4]。

(一)中国英语与共生理论

共进化是共生理论的核心理念。在世界英语语言群落(共生环境)内的共核英语、不同国别英语变体(共生单元)之间存在着相互激励的作用,这可加速共生单元的进化创新。中国英语是一种客观存在,是世界英语语言群落这一共生环境的共生单元中的一员,其形成过程就像生物学上新物种的出现和发展过程一样,遵循生态学的基本规律,并通过与共核英语、不同国别变体的英语跨文化交往而不断的相融共生。

1.中国英语——共生单元

以共核英语为圆心将英语作为母语或本族语的国家(英国、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划分为inner circle,属于共核英语;而那些曾经被英国当作殖民地的国家(如印度、泰国、孟加拉国、尼日利亚、新加坡等)划分为out circle;那些用英语与说英语的本族人或者外国人进行跨文化交际的国家(如中国、韩国、日本等)划分为expanding circle(Kachru1992)[5]P9。在这三个圈中,各种英语变体都以“标准英语”为共核,相互之间以及与“标准英语”之间存在着或大或小,或多或少的差别。这些处于内圈、外圈、扩展圈的共生单元组成了世界英语语言群落(共生环境)。英语语言同心圈的划分与生态学上的植物带的划分相似,植物带是按照太阳光照的强弱和时间长短划分,英语语言同心圈的划分是由共核英语的辐射力来定的[5]p9。但正如植物带之间的地理过渡模糊性一样,英语语言同心圈的内圈、外圈、扩展圈的语言界限过渡也是较模糊的。各植物带受太阳光照的强弱不同,每一层落都有其独特的生物学特征,受共核英语的辐射力不同,处于外圈、扩展圈的不同国别英语变体也一样,都有其各自的语言生态学特征。

2.中国英语——共生模式

在世界英语语言群落中,共核英语与各国别英语变体之间不同程度地存在共生模式。不同国别英语变体(不同的共生单元)在跨文化交往中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由于共生环境不同,与共核英语的共生程度也差别很大,产生的共生模式也就千差万别,并生、寄生、间歇共生、连续共生、互惠共生、正反向偏利共生等都有可能在不同的阶段出现。

3.中国英语——共生环境

在全球化的当今,在世界英语语言群落这一共生环境下,处于内圈的共核英语的共生单元和处于外圈、扩展圈的不同国别英语变体的国家的共生单元,交往越发频繁。中国英语在世界英语语言群落(共生环境)中对促进中西文化的交流起着积极作用。

(二)中国英语的发展研究——共生度分析

以内圈为核心的共核英语的国家作为规范英语的共生单元。这些以英语为母语的共生单元长期以来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潜意识中成为对其它变体评判的标准。因此,英语和中国文化共生所形成的具有中国特色的中国英语难免会给人陌生的感觉,人们因此常常用“不规范”“不地道”“不标准”等词句来描述这种陌生。新事物成长总是一个曲折的过程,中国英语特征从形成到发展,从被人们怀疑、排斥到被人们所接受都将会是一个渐进的过程。

本文采用共生度分析法研究中国英语与共核英语的共生稳定性,通过对中国英语与共核英语的共生关系或共生状态的检测,分析原因,促进中国英语这一国别英语变体的发展。

设A为中国英语质参量z,共核英语B为主质参量z,定义A和B的共生度为:=(dz/z)÷(dz/z)= z dz/ z dzdz≠0)[6], 中国英语与共核英语之间质参量的变化的关联度如下:

第一、若==0,则A和B处于并生状态。A中国英语这一质参量或B共核英语的主质参量的变化对对方都没有影响,此时它们处于互不相干的并生状态,这种状态下A或B的发展过程都只依赖其自身。中国英语和共核英语的语言发展,假设是两条平行线,没有交集的话,也就说没有进行跨文化交际活动,就不可能有发展。

在近年的网络热词方面,“喜大普奔”“不明觉厉”“人艰不拆”等纷纷入围“汉语盘点”及各种“十大流行语”榜单,满足了一些网友的语言创造欲,体现了语言的娱乐功能。但这些网络用语能否成为正式用语?网络上也出现了这些词相对应的翻译,如“人艰不拆”翻译成Life is so hard. Don’t hurt me with the truth. 语言有存在的价值就会共生下来,现在这些网络用语能不能留存,得留待时间去检验。而这些网络用语在跨文化交往中,特别是正式的场合,使用的频率极少,很难与共核英语并生。最终只能走向消亡。

第二、若>0且<0或<0且<0,则A和B处于寄生状态。动植物通过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使物种保持和发展,不同语言间的影响和渗透,就如动植物之间的斗争,处于有利地位的将保留下来,不利的则被淘汰。如网络热词、网络流行语的翻译,它的使用者只是中国的一部分年轻人和一些大众媒体,它不符合规范英语,不能与共核英语共生,只属于寄生状态,只能是在某个时间段的点共生、间歇共生,必将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亡。

近年来,Dama(大妈)、Tuhao(土豪)等“走出国门”,亮相国外权威媒体,引起广泛关注。一时间国内外媒体争相报道,形成关注热点。不同时代走出国门的词语际遇不同,有的在外安家落户,有的仍在“海飘”,这也从一个角度反映了中外文化交流的历史。但这些词语代表了一个时代的特征,反映了特定时代的特定文化,这些词语能否留存下来,能否进入共核英语与之共生?也得留待时间的检验。否则它们就只能是与共核英语的点共生、阶段共生,随后逐渐消亡。

第三、若=0且<0或<0且=0,则A和B处于反向偏利共生状态。中国英语有一部分是涉及到大量的汉语语言和文化迁移现象,有的是说话人为了在一定交际范围内达到幽默的效果。例如:“ If you are no three no four,I will give you some colors to see see.”(如果你再不三不四,我就给你点颜色看看。)虽然学英语的中国人都能读懂,通晓中国文化的外国人看来,也是一种文化差异造成的有趣现象,是英语在中国的本土化。所以这是它的一种反向偏利共生状态。但它的共生稳定性较差。对于世界英语语言群落的大多数共生单元来说,这种模式虽然使得跨文化交往中能产生新词汇,但是由于其表达的非对称性,双方的交流不对等,使得语言沟通的顺畅会受到一定的威胁。

第四、若=0且>0或>0且=0,则A和B处于正向偏利共生。共生单元A中国英语与B共核英语尽管在世界英语语言群落这一共生环境中产生新能量,但能量的分配对一方有利,另一方无利无害。因此,共生稳定性不高。但是,如果在开放性的世界英语语言群落这一共生系统中,如果共生环境具有一种对非获利方的补偿机制,如经济合作加强,那么非获利方也会得到进化。它的共生稳定性会比较高。例如“long time no see”,这一中国英语随着中外交流的日益频繁,用的人多了,也就被共核英语所接受了。

第五、若=>0,则A和B处于正向对称互惠共生状态;若>0,则A和B处于正向非对称共生状态。此时,共生单元A中国英语与B共核英语随着的日益频繁,经济、文化等各方面的交流日益深入,合作共赢,双方受益,共生稳定性较高,互惠共生关系是中国英语与共核英语的最佳共生模式,双方互惠互利,相融共生。

中国英语能弥补中西文化差异造成的英语表达的空缺,丰富英语的词汇。例如风水(feng shui)、炕(kang)、磕头(kowtow)、一国两制(one country two systems)、计划生育(family planning)、铁饭碗(iron rice bowl)等都是已经被国际社会广泛接受。中国的很多谚语也能在共核英语中找到对等的翻译,如:“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可与共核英语的“One boy is a boy, two boys half a boy, three boys no boy.”对等翻译。这要求语言工作者要有较深厚的汉语与英语的文化积淀。这些中国英语通过感染宿主使自己得到传播的机会越多,就越能与共核英语互惠共生。而外语词的一些中文译名,如“PM2.5—细颗粒物”“AIDS—艾滋病”“E-mail—电子邮件,电邮”“GDP—国内生产总值”“IQ—智商”“IT—信息技术”“OECD—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经合组织”“OPEC—石油输出国组织,欧佩克”等也逐步在中国普及,这样也使得共核英语在中国本土化,最终促成了中国英语与共核英语的互惠共生。

三、结论

“以规范英语为核心”,具有中国特色的中国英语这一共生单元将在描述中国特有的词汇、事物、现象、中国文化等方面不断充实共核英语,弥补共核英语表达的不足[8]。中国英语在国际交流中担任着重要的交际功能,是中国与外界沟通的媒介,这是它存在与发展的客观条件[9]。语言和物种一样,都与其存在的外部环境和自身环境有着相互依存和作用的关系。共生关系不是固定不变的,它随共生单元的性质的变化及共生环境的变化而变化。要重视各种国别英语语言变体,如中国英语、菲律宾英语、新加坡英语、泰国英语、柬埔寨英语等的客观存在,并重视共核英语与中国英语之间、不同国别英语变体之间的互惠共生关系。如果我们忽视了中国英语的客观存在,以及与共核英语和各种国别语言变体之间的互惠共生关系,那么就会破坏语言群落结构,从而影响甚至破坏世界英语语言群落这一共生环境的生态平衡。

从共生的视角入手,用生态学的共生理论来阐述中国英语的发展,为中国英语变体研究提供了新的思路。在互惠共生的状态下,中国英语与共核英语、各种国别英语变体组成的世界英语语言群落共生存,共发展,中国英语的明天将会更美好。

[1] 张红,张学玲. 生态语言学视域下中国英语与中式英语的研究[J]. 鸡西大学学报, 2014(2):79-80.

[2] 王晋军. 生态语言学:语言学研究的新视域[J]. 天津外国语学院学报, 2007(1):53-57.

[3] A.E.Douglas, Symbiotic Interactions [M].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4.

[4] 袁年兴, 许宪隆. 民族共生理论:散杂居民族关系及目标范式研究[J]. 青海民族研究, 2009(1):119-124.

[5] 刘国兵. 中国英语研究的生态语言学视角[J]. 西安外国语大学学报, 2009(9):6-9.

[6] 姜启源.数学模型[M]. 北京:华夏出版社, 2002.

[7] 袁纯清. 共生理论兼论小型经济[M]. 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 1998.

[8] 韩玲. “中国英语”研究现状分析[J]. 外语与外语教学, 2007(10):28-32.

[9] 林大津,谢朝群. 跨文化交际学[M]. 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 2005.

Study on China English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ymbiosis

CHEN Mei-ling

(Zhangzhou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Zhangzhou, Fujian, 363000,China)

According to ecology of language, it analyzes the symbiotic relationship between China English and common-core English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ymbiosis, based on the concept of symbiotic theory and analytical methods. It studies the stability between China English and common-core English through symbiosis degree. The development of China English should be based on Standard English. Mutualistic symbiosis will be the most conducive to the development of China English as an English variant in the English language communities.

Language; Symbiosis; China English; Common -core English

H319.3

A

1673-1417(2014)04-0036-05

10.13908/j.cnki.issn1673-1417.2014.04.0007

2014-10-08

陈美玲(1971—),女,福建平和人,讲师,硕士,主要研究方向:跨文化交际。

(责任编辑:林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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