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夏栀
定价:22.80元《情书·时光纪》七月上市
作品:《天生作对》《雨天是放声哭泣的时间》《如果悲伤没有眼泪》《借爱一下你的心》《听说我曾爱过你》等均在热卖。
微博(@夏栀_Dream):http://weibo.com/u/3780423112
其实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按时交专栏。我收到责编大熊给我的信息时,国内大概是凌晨,而我刚从世界杯的现场回酒店。
平心而论,我并不是一个死忠的球迷,或者说,我根本不喜欢常规运动。
读书时候的体育课我永远都趴在电脑教室窗户外偷看别人上电脑课,以至于信息课的老师专门给我留个位子,让我在那儿折腾。为表谢意,我承诺将来免费帮他们修十年电脑。
当然我现在不在学校了,他们也没将这句话记在心上。
以前我不容易原谅别人毁约,可是现在的我,再也不怪谁不兑现说过的话。因为我已知道,有时人没有遵守自己的诺言,或许只是时势所迫。
我曾遇到过一位云游的居士,他对我说,一个人若能够看到他人身上隐约闪烁出来的为难,由此反思到自身,那就再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不要去追究,也不必苛求任何理由,若不够平静,就会总觉得别人都该为自己负责。
我不知道那位居士的名姓,但想来,他的话是正确的。
其实这次去看世界杯,也是随心所至。一个在英国偶然结识的朋友Adair突然在Twitter上问,是否有人正在巴西附近?
我便与他联系,并且获邀一起看比赛。也因这样,我才知道,原来并不是所有的球迷都一腔热血,并且呼朋唤友。
Adair看球赛的时候非常冷静,我和他坐在那里,与身边的人格格不入。他坦然自若,沉默而孤独地置身事外。我从未见过比他更寂寞的英国男人,大概我俩是“唯二”不为看球而去的人。
他在赛后离开时主动说明:他的恋人在去年时便兴致高昂地策划着这一刻,他提前订好了两张票,可最终便宜了我。
我没有问对方为何不来,或许是分手,或许遭遇不测,总之不会是什么太好的原因。但无论如何,就此话别。
离别时他给了我一个拥抱,用蹩脚的中文说:谢谢。我用总被中学英文老师嫌弃发音的英语回答:不用客气。
两人相视而笑。语言转换过来,我们大概有一刻体会到了对方的内心。
就这样我回到酒店,洗完澡之后整个人累得不行,却还强撑着一口气打开了电脑。
看到消息时,我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我至今不写短篇,不接专栏,原因是我了解自己。一个人必须要了解自己,否则只会永远都过得混沌无光。
我清楚地知道,我是个没有定性的人,没有定性的人很少会有时间观念,我甚至常常连航班都无法准时赶上。
说到这里,我一直很感谢大熊的一点是,他从不催促我的长篇。因此我写得很快,大概越是不被注意,才能更随心畅快吧。若他是强势逼迫的人,我也许早就落荒而逃了。
他是狮子特意为我指定的责编,那时候他刚入职,作为一名空降的责编,我们对他不是很了解。狮子与我商量时,我尊重狮子的决定,其实内心并无把握。
而现在我也只庆幸一件事:小狮确实眼毒,而我到底也不是所托非人。
熊仔为我做的几本书,风格并不一样,也是因为我太随心所欲,兴之所至,想如何写就如何写。他曾问过我是否可以保持风格,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便不再问,只说:这样也好。
如果只是这样,那就是只会退让,算不得上心。这一次的专栏,在我拒绝后,他直接打手机过来与我交谈。
我说:这是国际长途。
他说:没事,从你稿费里扣。
我们在电话里交谈时,语气都很平静,听起来格外残忍。
最后彼此妥协。我暂时只写《花火》的9A、9B和10A三期专栏,因为接下来我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还会有空,而我并不喜欢开空头支票。人这一生要说的谎是有限的,如果胡乱地提前说完,那还能剩多少时间?
熊仔勉强同意了。达成共识后,两人都笑起来。
他说:我想起了你去年回国后,约你出来,让你写《情书·时光纪》的时候了。你写长篇小说很快,为什么让你写散文就跟要你命似的?
《情书·时光纪》是我的第一本合集,里面是我这些年走过一些地方的见闻,以及几个信手涂写的短篇故事,算是某个轨迹吧。
我从未正面回应过熊仔,关于我潜意识里不愿写散文的原因。现在仔细想想,大概是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吧。
散文与小说不同。在小说里,作者大可以躲在故事背后,事不关己地看着悲欢离合,然而一旦是散文,作者就无可避免地要被推到最前面,去把心底里的东西剖出来给人看。
我很喜欢一位作家说的话:“当我读了你所写的,你读了我所写的,我们会知晓彼此。”
而我大概一直都是那个惧怕被知晓的人。直到有人知晓之后对我说,他看到了我不愿表露在外的另一面,却觉得另一面很好很好。
直到那个时候为止。
只是也不知道要到哪个时候,才会有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