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培养学生能力为中心 深化改革提升教育质量

余小平

（成都医学院，成都 610500）

2013年10月24日～11月15日，教育部、李兆基基金、香港培华教育基金会和国家教育行政学院组织第3期中西部大学校长赴美国东部进行为期3周的研修活动。研修团参观了纽约大学、哥伦比亚大学、宾夕法尼亚大学和多米尼肯大学等高校，深入考察了弗吉尼亚大学、俄亥俄州立大学、圣母大学，并在这3所大学接受了培训。期间共参加专题讲座式培训25场，与大学师生进行广泛交流，特别与华裔教师和中国留学生座谈交流3场，课堂教学观摩和办公室实验室观摩实习4场，还对我国驻纽约和芝加哥的领事馆教育组进行了访问和座谈。

通过学习考察，实地感受了美国高等教育体系的魅力，对美国大学的治理结构、教学管理、科研管理等有了较深入的认识，对美国大学以学生为中心的办学理念、学生的学业成绩评价、通识教育的地位、专业的评估认证、创新型人才培养等留下了深刻印象，现将研修体会介绍如下。

1 重视战略规划及战略思维的培养

我们所到的学校，几乎都设有战略部，有专人负责对学校的定位及中长期目标和规划的研究。圣母大学分管战略的副校长是一位从华尔街引进的在高盛集团工作了十几年的高管，他已做出该校5年和20年清晰的规划，该校办学是要培养完全的人，培养领袖级人才；俄亥俄大学副校长给我们的报告题目是“美国高等教育的现状和发展趋势”，其他学校也都有自己明确的办学定位，领导和教师都很清楚自己学校的定位和发展目标。

值得一提的是，所有学校领导都有强烈的全球化意识，都多次谈到globalize这个词，一半以上的大学设有东亚研究院或系，有比较精通汉语的美国人在里面工作。为什么？因为他们通过招收中国留学生，能吸引到最优秀的人才和收取高额的学费。接触到的人员包括教师、翻译、导游等，交流中都能感受到从战略的层面思考问题已经成为很多美国人的习惯。例如我们曾用大半天时间参观一所只有3 000多名学生的多米尼肯大学，受到十分隆重热烈周到的接待，大家都认为这是他们看重未来的合作机会使然。

我国高校发展正从计划经济模式向市场经济转轨，千校一面的状况依然存在，如何让每个学校都能适应社会需求办出自己的特色，如何培养下一代的思维习惯，让他们能在未来的全球竞争中不败，是教育行政部门和各高校都需要认真思考的重大问题。比如我校从领导到员工都需要提升战略思维和战略眼光，在目标和利益的取向上，要培养对局部与整体、短期与长远的辨识取舍能力，特别需要强化大局意识和长远观念。建议对高校干部进行战略思维培训，对学生开设战略思维课程。

2 重视现有资源的科学整合

美国是全球公认的高等教育资源最丰富的国家，高校的整体数量和个体质量都数世界第一，但其仍然十分重视校际资源的整合，感受最深的是校际图书资源共享和学分共认。据一位在清华学习工作数年后现在俄亥俄州立大学做博士后的李先生讲，全美高校的图书资源、文献信息是共享的，高校内的网络速度之快速，获取图书和信息之便捷，清华北大也难望其项背，这是李先生选择呆在美国的主要原因之一。全美各级别高校之间的学分可以互认是众所周知的，也是已通过法律固定下来了的，不同层次不同类型的大学之间的学分按一定程序可互认，也就是说研究型大学对职业型大专学校的学生转学也是渠道畅通的，在这种丰富的资源和十分自由的选择中，学生、国家和大学都是受益者，每个美国孩子，只要愿意总能选到适合自己学习的高校；国家的国民综合素质和多样化的人才不断得到有效提升；高校间相互转学和互认学分使各高校更能分工明确、特色鲜明、各就各位、心安理得、互不攀比。

在俄亥俄州立大学停留期间，有机会与多米尼肯大学和当地一所社区大学的副校长们交流，笔者曾试图让他们把自己的学校与俄亥俄州立大学做一些比较，结果他们都很为自己的学校自豪，历数自己学校的长项，丝毫没有自己规模小或级别低的感觉。他们为自己的特色自豪，对所在的层次级别心安理得、无怨无悔。他们都是美国高等教育四通八达网络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为社会多元化的人才需求提供着多元的支撑，所以他们没必要攀比。试想若像我校一样的新建二本院校的学生只要达到一定要求，也有机会拿到北大或华西的文凭，我们的学生会不会更努力呢？那些专科或者职业学校的校长们还会千方百计一门心思地去升本吗？如果我们的文献信息能全省甚至全国联网共享，我们高校在图书文献信息上的投入产出比、师生的学习和工作效率该有多么大的提升！

3 加强学生能力培养

3.1 加强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的培养

3.1.1 自主阅读能力的培养 美国大学课堂学习通常需要完成3个环节：课前阅读、课堂讨论、课后作业。无论理工科还是人文学科，美国老师在一堂课结束前通常都要为下一节课布置大量阅读文献，而不是一本指定的教材。美国大学的课堂以互动讨论式教学为主，而课前的大量阅读正是课堂讨论的必要知识基础，所以美国大学在录取学生时都十分注重其阅读能力。以俄亥俄州立大学为例，该校一名文科老师告诉我们，他给学生平均每周布置的阅读各类书籍约为500～800页，其目的是引导学生对课堂教学有充足的材料准备，以便在课堂中对老师的教学提出“质疑”，帮助学生在阅读与“质疑”中掌握理性的逻辑思维能力、批判性分析能力、理解能力及方法。因此，有人说美国大学是“读”出来的，所言非虚。

3.1.2 互动式的教学促使学生主动学习 美国大学在教学中常用课堂讲座和小组讨论方式，其中课堂讲座是由一位教师向众多学生授课，与我们的传统课堂教学相似，但不同的是美国教师讲课的过程是允许被打断的，学生可以随时发问。但由于讲课人数较多，师生对话的机会较少，信息一般呈单向传递。而在小组讨论过程中，参与的学生相对较少，彼此之间合作空间较大。学生通常必须就某一课题组成学习小组，要求每个成员把自己的观点提出来与大家一起分享甚至辩论，有时候还必须轮流讲课。课堂上的师生互动、生生互动、角色扮演、情景教学、案例分析、学生当教师上讲台等做法，调动了学生的积极性，激起了学生的好奇心和求知欲，让学生学会思考、质疑和判断。在我们眼里，美国大学课堂与我们的最大差别就是学生的积极参与与否。学生上课不是仅仅参加和接受，而是积极主动地学习。主动学习使学生记忆得更准、理解得更深，特别是在交流和撞碰中相互得到启发，不断地创新和超越。

3.1.3 便捷的交流平台是学生自主学习的良好条件 弗吉尼亚大学社会学系的一位老师告诉我们，学校有一个教学软件，是师生互动的教学平台，教师的课程大纲、课程要求、每个章节的基本内容、参考书目等都挂在网上，老师和同学们的电子邮箱也在课程教学平台上，老师在上课时的任何要求都及时发邮件到同学邮箱，同学组成学习小组，小组之间的学习心得都可在课程平台上及时讨论、交流。

3.1.4 科学的考核促成学生自主学习的习惯 美国高校对学生不仅有半期考试和期末考试，还加强对学生学习过程的考察考核。在美国大学的课程教学中，有许多考试方面的经验、总结和研究。这些经验和研究在指导和帮助教师的教学，特别是成绩考核评价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形成了多种不同的方法，使美国大学教学中的课程评价呈现多样性。这些多样的考核方法打破了传统的唯一闭卷的模式，改变了一张考卷定乾坤的定式和学生被动应考的局面，对培养学生的创新能力和主动学习习惯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美国大学特别重视对学生平时教学参与度的考核，特别是论文写作、小组研讨、汇报答辩以及调查报告、设计制作等考核方式，既能引导学生在平时积极发挥创造性和想象力，展示自己的才能和智慧，又能最大限度地体现对学生综合能力的评价。

值得一提的是，不管是弗吉尼亚大学还是俄亥俄州立大学，都实行学生自主出题考试。此方法就是调动和动员全体学生参与出题。通常有两种方式，一是平时的学生出题，如每一章节教学过程中给学生留作业，其中一部分内容就是学生根据自己的理解和思考，出若干道考题，作为作业交上。二是期中或期末时，尤其是期末时，教师总结课程，要求学生出考题，按课程内容和章节出一套综合考题。考题必须出具相应的参考答案，还要说明与课程内容的相关性。教师可以从学生出的考题中选择部分或一套题，经过适当的处理后，作为期末考试试题。这是对学生的极大信任和鼓励，也是调动学生积极主动地学好、学活、学透的极好手段。

在美国的大学中，对学生的测验与考核是多样性的，如发动学生参与对考核的评价、自评与互评，同时各种考试与考查及小测验是定期与不定期（突击测验）互相结合的，因此每一个学生都必须随时处于认真的学习状态，才不会出现比较多的丢分。

3.1.5 合理利用考核结论助推学生主动学习 对学生的考核结论是对其综合表现的一种评价，如何应用好这一评价是使评价可持续进行和发展的关键因素。考核结论一是用于关注学生的进步，关注学生已经掌握了什么、获得了哪些提高、具备了什么能力、还有什么潜能、在哪些方面还存在不足等。二是美国人把大学考核结论（成绩）与就业结合得很紧，在学生毕业推荐表和就业推荐表上对考核的结果会进行标注，并在分等级的招聘会上，以成绩为取舍对就业现场把关，让学生知道在学校中的表现将会带入到工作的前沿，因此学生们对于学校的每一次考查或测验都非常重视，不敢掉以轻心。还有就是用人单位来联系推荐时，对学生在校的表现与考核通常会被作为推荐理由之一，并且学生表现情况会被记入档案，供用人单位查询。

无论是高中毕业生进入大学深造还是本科毕业生的读研，都需要有以前的成绩作为参考标准之一，并且还需要以前就读学校的推荐信，信中学生成绩是重要的一项。同时学校的教师也与学生的成绩有极大的关系，近日美国俄亥俄州州长约翰.卡斯持（John Kasich）签署法案，宣布州内所有公立学校的教师工资会部分与学生考试成绩挂钩。

有了这许多的设计，我们看到美国学生都有强烈的自己要学习的内在要求，动力很足，没有被动学习的影子。

3.2 加强学生的综合能力培养

美国的大学教育很注意对学生综合能力的培养，善于调动学生学习研究的潜能，这对人才的发展和脱颖而出非常有利。

3.2.1 独立思考能力的培养 在美国大学的教育理念里，培养学生的独立思考能力被摆在十分重要的位置。他们认为，独立精神是现代精神的核心，是现代人的一个根本标志。如果一个人的人格依附于他人，那就相当于精神奴隶。根据我们的观察，美国大学校园里注重学生独立思考能力培养主要表现在：一是引导学生勤于思考，强化怀疑和求异思维，注意从不同的角度看问题，培养发现问题的能力。二是要求收集整理信息资料，进而理出自己的思路，形成自己的观点，建构自己的框架。三是鼓励参与学术论争，大到世界形势、国家大事，小到课程学习中的一个小问题，都可以成为争论的焦点。

3.2.2 团队精神、社交能力和管理能力的培养 美国大学对于学生社交能力的培养也体现在多方面，社团活动和小组合作都是其中的方面。同时，美国的大学在假期经常要求学生完成社会调查任务并完成相关的报告。这就要求学生深入到社会中，去同相关的人进行接触以搜集材料，这就是培养社交能力的过程。美国大学也鼓励学生多参加社区服务工作，对学生打工采取鼓励的态度。同时，还有组织诸如社交舞会等多样的社交活动。弗吉尼亚大学这方面做得特别到位，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学生事务全部由学生管理。新生一到学校，就有“学生手册”和“学生家长手册”交到新生及其家长手中，这两个重要的本子里把学生和家长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遇到问题找谁及怎么找，规定的一清二楚，这里面也就明确了学生事务由学生管理。该校1万多名学生就有大大小小近700个学生组织，其中最有影响的学生组织有“学生政府”、“学术诚信委员会”、“大学司法判处委员会”等组织。多年来，连新生入学教育甚至开除学生都是由学生组织在做，学校分管学生工作的职员只对学生做服务、指导和建议，在学生事务处理上不做决策。据统计，该校学生每周均参加社团活动5～6h（其他学校为2～3h），全校90%以上的学生参加了学生组织，不少人参加了不止一个组织。在这些活动中，学生的综合能力得到很好的锻炼，学校在管理上也形成了自己的特色。

总之，这次赴美学习，进一步开阔了眼界，实地感受了美国高等教育体系的魅力，为下一步思考学校的发展建设提供了可资借鉴的有益经验。